丁宁到医院的时候,宁振锋已经转入加护病房。舒悫鹉琻
暂时得以保住了命,不过至于脑溢血的后遗症,以及严重情况,也只能是等他醒来后才能知道了。
宁朗和宁言希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病房内的宁振锋。
“宁朗哥。”丁宁迈步朝着宁朗走去,唤着她。江纳海和文静是跟着她一起来的。
宁言希在看到丁宁时,眼眸里划过一抹恨意,却又碍于江纳海与文静而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冷冷的盯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用着一脸焦虑又关切的眼神透过玻璃看着病房内的宁振锋。
“宁宁,来了。”闻声,宁朗转头,朝着丁宁温和一笑。对着丁宁身后的江纳海与文静敬意的一点头,“江总裁,江夫人,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江纳海看着宁朗,点了点头:“应该的。宁总还好吧?”
“宁朗哥,宁叔叔怎么样?医生怎么说?”透过玻璃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宁振锋,问着宁朗。
宁朗转眸朝着玻璃处看了眼,对着丁宁说道:“暂时没事,后遗症肯定是有的。至于到哪个程度,还要等他醒来才能知道。”
丁宁有些无奈的看一眼病床上的宁振锋,然后轻叹一口气,轻声问着宁朗:“季阿姨知道吗?”
“不……”
“你这是盼着让我妈也早点死是吧?”宁朗话还没说完,宁言希一个转身,一脸冷森的看着丁宁,恨恨的说道,“丁宁,你要是还有些良心,你去劝你那个妈放过宁氏吧!当初介入我爸我妈之间,本就是她的错!现在倒是好,她不觉的这么做太过份了吗?是不是非得要把我爸逼死了,她才满意?!”
“言希!”宁朗厉斥着宁言希,“闭嘴!这事跟宁宁有什么关系?”
宁言希冷笑,斜视着宁朗,然后视线转向丁宁,“没关系吗?哥,真的没关系吗?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护着她吗?爸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还在这里护着她?哥,你到底是不是姓宁的?你是爸妈的儿子吗?”
“宁小姐,你倒是说说看,这事与我们宁宁有什么关系?”文静一脸冷厉的直视着宁言希,那一份与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沉着与高贵,还有一份惯有领导气质,让宁言希不禁的倒吸一口气。
“丁净初是她妈,这一点她不可否认吧?!”宁言希逼供迫自己镇定,直视着文静,沉声道。
“是,没错!她是我妈,这一点我没否认!”丁宁斜视一眼宁言希,不以为意的凉凉道,“那又怎么样?就像你一样,你连自己做什么事都不能自控,我又如何去阻止别人的为人处事?宁言希,我是来看望宁叔叔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吵架?”宁言希双眸一片阴郁的看着丁宁,“就你这样的,还真不屑让我来吵!哥,我去妈的病房看妈,既然你比较关心她,那你跟她说吧。”说完,冷冷的斜视一眼丁宁,越身离开。
“宁宁,别往心里去。”宁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丁宁说道,“这段时间,她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江总裁,江夫人,让你们见笑了。”
“宁宁,你们先聊着,我和你妈去医生那了解下情况。”江纳海对着丁宁说道,知道她和宁朗之间应该是有话要说的。于是便是找了个借口和文静一起离开了。
“对不起,宁朗哥。”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没有一点反应的宁振锋,一脸歉意的对着宁朗说道,“我妈做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怎么跟她联系。”
宁朗抿唇浅浅一笑,“跟你没关系。或许丁阿姨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又或者,这是我爸我妈欠她的。”
虽然宁振锋和季敏淑都没有跟他说过什么,但是宁朗不是一个傻瓜,在季敏淑的语言里,多多少少的也是能猜出点什么了。
那天季敏淑的话,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也能猜出一些,当初一定是他们俩个做了对不起丁净初的事情。更甚者,宁朗在心里想着,当初丁净初与宁振锋之间的事情,会不会并不是丁净初心甘情愿的,而是被宁振锋强迫的?
所以,丁净初才会把自己的女儿交到宁振锋的手里。现在,她才会以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这是宁朗唯一能想到的
,也是觉的最贴近事实的。
扶着丁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跟丁阿姨的关系不好吗?宁宁,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听你刚才那话的意思,猜的。”
丁宁涩然一笑:“十五年不见,你说一下子就很亲近,那也是不可能的。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我到时候劝劝她,会让她放手的。你也别多想了,自己身体还是在顾着的。现在季阿姨和宁宁都病着,挺需要你的,你可别让自己也倒下了。”
这话,丁宁说的还是发自于内心的。不管怎么样,她依然还是拿宁朗当哥哥般看待的,也是真心不希望他有事的。
虽然她确实不怎么喜欢季敏淑,也对宁振锋现在对她的态度有些不认同。但是,当他们两个都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心里其实说句实话,真没有那么恨他们。
“宁宁,你……还是不能原谅爸爸吗?”宁朗侧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管怎么说,你总还是爸爸的女儿。”
丁宁嫣然一笑,“宁朗哥,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宁叔叔的女儿。”
“怎么可能?”宁朗一脸错愕的看着她,然后有些失落的说道,“宁宁,我知道,你是在怨爸爸。但是,你是爸爸的女儿,这事是千真万确的。那份亲子鉴定书是我去做的。是拿着你的头发和爸爸的头发样本去做的。不可能会有作假的。宁宁,爸爸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也不知道他醒来后,会是怎么样了。这样,还不能消了你心头的怨气吗?”深听一口气,继续苦口婆心般的说道,“我知道,我妈以前那样对你是她不好。对于我妈,我也没打算替她说话。只是,爸爸之所以那么做,全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你总是受我妈的冷眼。所以,宁宁,看在他现在这样子的份上,就原谅了他吧。”
宁朗的语气略显的有些无力,但是却带着一丝的讫求。看着丁宁的眼神,更是透着一抹渴望之色。
丁宁抿唇一笑,笑的很是释然,对着宁朗一脸正色的说道:“宁朗哥,我没骗你。我真的不是宁叔叔的女儿。我也没有怪过他,对于他的恩情,我还是挺感激的。”
“宁宁……”
“我爸和宁叔叔是双胞胎,所以我和宁叔叔的亲子关系也就存在了。”丁宁一脸认真的说道,半点不似在开玩笑。
“双胞胎?”宁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我爸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丁宁淡然一笑,“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这是事实。”
“那……你爸呢?”宁朗沉着问着她。
“在我还没出生之前就过逝了。”丁宁如实以答。
宁朗的心往下一沉,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有一种感觉告诉他,这个叔叔或者伯伯的事,一定与他的父母有关。甚至很有可能,还是他们害的。所以,丁阿姨才会这么恨他们,恨到弄垮了宁氏。
“跟……他们有关?”宁朗试探性的问道。这个他们,当然指的是季敏淑与宁振锋。
丁宁摇头,弯唇一笑:“说实话,我不知道。她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爸,也是前段时间,大川带我去的我爸墓前,才知道他的存在。”
宁朗不说话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以心里,那一抹不好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浓了,总觉得他们一家人最对不起的就是宁宁了。
“朗朗,你爸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不远处传来季敏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点的情绪来。
抬眸,只见宁言希正扶着季敏淑朝着这边走来。
“哥,你别瞪我!不关我事,妈也是住在这家医院的,爸住院这么大的事,她能不知道?”宁言希一脸无辜的看着宁朗说道,在看到江纳海与文静不在时,狠狠的剐了一眼丁宁。
宁朗起身朝着季敏淑走去,轻声安慰道:“没事了,现在还没醒。你自己身体也不好,还是回病房去吧。”
对着他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然后朝着那玻璃窗的方向走去。站在玻璃窗外,看着病房内的宁振锋,眼眶微有些湿,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宁振锋听一般的低呢着,“振锋,到现在,你还觉的你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吗?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做了。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拆散了你和
丁净初。也不会为了给你得到公司而伤害振声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只是,现在后悔却已经是晚了。”
“妈,你在说什么呢?”宁言希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听她这话的意思,那不就是在承认她才是那第三者?不是在说,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那她呢?她对丁宁做的那一切又算什么?原来到头来,她才是小三的女儿,而丁宁却不是。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季敏淑没有回答她,隔着玻璃沉沉的看了一眼宁振锋,转身向丁宁,沉声说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丁宁点了点头,“有。”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丁宁已然提不起那一抹恨意了。
离上次见她,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但是,却已叛若两人了。现在的季敏淑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那一份高贵气质,瘦的不行,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光彩,皮肤腊黄还有些松驰,因为松驰,脸上爬上了不少皱纹。眼神也不再似过去那么的凌厉与的透着恨意,而是淡然无光有些空洞,眼眶是深深的凹进去的。头发也稀疏了不少,还夹杂着几丝白发。
整个人看起来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这个样子的季敏淑走在大街上,一定没有人会相信她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宁夫人。
“妈,你身体不好,还是回病房去休息吧。爸爸这边有我,醒了,我来告诉你。”宁朗一脸担忧不放心的对着季敏淑说道。
季敏淑抿唇一笑,前所未有的笑的人轻淡没有任何压力,对着宁朗轻声说道,“朗朗,你怕什么?妈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你还怕我会对她不利吗?放心吧,妈不会的。只是有些话想跟她说而已。”
宁朗看一眼丁宁,又看一眼季敏淑,这才沉声说道:“妈,宁宁不是爸的女儿。你对她和丁阿姨这么多年的恨,是错的。宁宁现在还怀着孩子,挺累的,你身体也不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们两个而已。”
“哥,你说什么?!”宁言希一脸错愕的看着宁朗惊声道。
丁宁不是爸爸的女儿?!
既然不是,那也就是爸爸根本就没有做过对不起她们母女俩的事。既然如此,丁净初凭什么这么对他们?凭什么!
“言希,”季敏淑有些厉声的唤着宁言希,“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妈……”
“别说了!”季敏涉打断了她的话,对着宁朗说道,“朗朗,你和言希先留在这里看着爸,我还有点事情,要跟丁宁说。不用劝我了,我决定了。丁宁,跟我来。”
“妈!”宁言希有些不甘的叫着,却是被宁朗给拉住了。
丁宁看一眼季敏淑,朝着她淡然一笑:“季阿姨,我先跟我爸妈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下,省的他们担心。”说完,拿出手机拨通江纳海的电话。
“你这是怕我会伤害你?”季敏淑似笑非笑的看着丁宁说道。
丁宁回以她一笑:“如果季阿姨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心而已。”
很快,江纳海与文静便是回来了。
“宁夫人,身休可好些?”出于客套,文静很客气的问道。
“谢谢,很好。不介意我和丁宁说几句话吧?”季敏淑看着丁宁说道。
文静客气一笑:“当然。”
“季阿姨,想跟我说什么?”丁宁问道。
季敏淑朝着她右手一伸,“手机借我用下,刚出来走的急,没带手机。”
“妈,用我的手机。”宁朗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季敏淑深吸一口气,没说什么,接过手机,拨通了丁净初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那边的丁净初才接起:“宁夫人,找我有事?”
声音冷淡,听不出一点的情绑来,却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特别是听在季敏淑的耳朵里,更是那么的刺耳。
季敏淑扬起一抹冷笑,面无表情的沉声道:“看来你一直在等我的电话。说吧,你想怎么
样?”
“呵!”丁净初一声轻笑,“宁夫人,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想要怎么样吗?”
“既然如此,那就见个面吧。所以的事情,见面后再谈吧。你说个地址,我们过来。”
“你们?”丁净初再次轻笑,“不知宁夫人还打算带谁一起来?”
“见面你就知道了。”季敏淑没有直接回答她,“要不然就还是上次的老地方?”
“可以!”
……
世贸君亭8003
丁宁和季敏淑是宁振锋和文静送到世贸君亭的,虽然季敏淑没有明说见谁,但是谁的心里都有数,见的是丁净初。
是以,江纳海和文静也就没跟着一起上去了,只是交待嘱咐了丁宁几句让她自己小心的话,就让她和季敏淑一起上去了。
8003
丁净初坐在沙发上,等着季敏淑的到来。
门铃响起。
起身,朝着门走去,开门。却是在看到站在季敏淑身边的丁宁时,眼皮微微的波动了一下。随即便是对着丁宁扬起了一抹浅笑,“宁宝,你怎么来了?进来坐。”
丁宁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进屋。
“宁夫人,几日不便,手段又渐长了嘛。怎么,这是打算拿宁宝来威胁我的意思?”丁净初似笑非笑,却依然带着一抹高贵的看着季敏涉,走至吧台边,倒了一杯温水递于丁宁面前,“宁宝,妈不知道你来,这里什么准备也没有。先喝杯温水,午饭吃过没?不然让人送份套餐进来。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丁宁很直接的拒绝。
丁净初轻柔一笑,“你这孩子,你自己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不用吃吗?生妈气,也别拿孩子出气。”说完,拿起电话,拨通了送餐电话,替丁宁叫了一份营养午餐。这才转身看着季敏淑,依旧用着优然怡得的表情问道,“宁夫人,想跟我说什么?”
动作优雅的在沙发上坐下,倾身从前面的茶几上拿过一个苹果,还有水果刀,熟练的削着着皮,然后又切成片。将整个盘子往丁宁面前一递,“宁宝,先吃点水果,午饭一会就送上来了。”
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径自的吃起。
觉的她说的没错,就算再怎么生她的气,那也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出气。
这会已经十二过了,虽然早餐吃的挺晚,但是最近消化功能十分强大,还真是饿了。
不去理会她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往沙发上一坐,自顾自的吃起。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收手?放过振锋,放过孩子?”季敏淑一脸恳求一般的看着她,问道。
“阿忠!”丁净初唤着敬忠。
敬忠应声了出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午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上来,你带宁宝去餐厅吃吧。”说完,笑盈盈的对着丁宁说道,“宁宝,你跟阿忠先去餐厅,我一会来找你们。”
“小姐,跟我……”
“丁净初,你没好意思让丁宁知道你的所做所为吗?”季敏淑对着丁净初斥声怒吼,“你不知道吗?她已经全部都知道了,我们是一起从医院来的!丁净初,你到底要怎么样?公司已经被你整人只剩下一个壳了,振锋也为此脑溢血住院了,到现在人还没醒过来。是不是,非得要我们家破人亡你才肯人收手,才满意?!”
对于季敏淑的斥责,丁净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依旧笑的优雅迷人而又高贵,只是对着丁宁说道:“宁宝,你是留下来还是去餐厅吃饭?”
丁宁将嘴里的苹果咽下,双眸直直的看着她:“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样还不够吗?到底要到怎么样,你才满意?既然你这么恨宁叔叔,你当初又为何把我交给他?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做什么事情都是为我好,那你现在到底都在做些什么?你所谓的爱,就是对我在意的人下手,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儿欲对我的孩子不利,却护着她?就算宁叔叔有什么欠过你的,看在他养了我十五年的份上,难道还不能让你放下吗?”
“呵呵,”
丁净初一声冷笑,那又美丽的眸子厉视着季敏淑,一字一顿的说道,“季敏淑,你告诉她,你们到底欠了我什么?”
季敏淑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呼出,重重的闭了下眼睛,睁开,看着丁净初沉声说道:“振声的事情,振锋根本就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不想振声跟他抢公司。是我用计,他才会离开宁家的。离开之后,也是我对他穷追不舍,欲置他于死地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振锋根本就一点都不知情。他一直都很敬重振声这个大哥的,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哥下手?丁净初,你要是有什么恨,你全都冲着我来,你放过振锋,放过我的儿女行吗?不管怎么说,振锋都是振声的弟弟,是丁宁的亲叔叔。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
季敏淑一脸讫求的看着丁净初,眼里充满了后悔。
是的,到这一刻,她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因为她的自私,害死了宁振声,也害的丁宁一出生就没有了爸爸。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丁净初当初明明那么爱宁振锋,可是,为什么却突然之间会爱上了宁振锋。而且,他们俩在一起的事情,她却是一点不知情。
“狠心?”丁净初一脸阴鸷的看着季敏淑,冷笑,“你现在知道狠心了?那你当初对付我,对振声下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两个字?怎么就没想到振声是宁振锋的亲哥?就没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季敏淑,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一些,是不是晚了点呢?宁振锋是真的不知道吗?你这是拿我当三岁的小孩骗呢还是哄呢?丁净初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丁净初了。你觉的在你们那么无耻的夺走了属于振声的一切,又害死他之后,我还会心软吗?季敏淑,你有偿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你怀里的那种感觉吗?你没有,但是,我有!”
那双漂亮的眼睛浅浅的眯成一条细线,弯弯的看着季敏淑,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浓浓的恨意。
丁宁浑身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但是,当她的眼睛的望向丁净初的眼睛时,却是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伤心与痛苦。
最爱的人?
是爸爸吗?
既然是最爱的,那么又为什么时候要改嫁他人?就连爸爸送给她的东西也可以丢下,连那一张照片也可以弃之。
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到底她在想什么?
为了报仇吗?为了给爸爸报仇,所以她不得不这么做?就是想找一个更大的靠山,能够人替爸爸要回这个公道?可是,为什么?如果真的是宁叔叔和季阿姨害死的爸爸,她完全可以走法律途径的,为什么要走上这么路?
双眸有些茫然又有些困惑的看着丁净初,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净初,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只是,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可言。”季敏淑流着两行悔不当初的眼泪,婆娑的看着丁净初,苦苦哀劝,“净初,我已经错过一次了,现在后悔已经无路可走了。你别再走上我的这条路了,算我求你了,你收手,放过振锋,放过孩子,也放过你自己行吗?我的这条命就当是还给振声了,还不行吗?”
“你的命?”丁净初冷笑,一脸的嗤之不屑,“季敏淑,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的命十条也抵不上振声。还?你觉的你有这个资格吗?再说了,我有做过什么吗?你得的尿毒症,跟我有关系吗?宁振锋是脑溢血,更是与我无关。收手,季敏淑,你这是在说笑吗?我什么事都没做,你让我收什么手?”
“净初,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真的错了,错了。你别再逼振锋了,别再对付宁氏了,你就当是做善事了,行吗?”季敏淑泪流满面的求着丁净初。
只要一起到躺在病床上的宁振锋,再一想到宁朗和宁言希,她的心是一阵一阵的纠痛
门铃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也拉回了失视中的丁宁。
敬忠朝着门走去,开门。
“你好,许夫人点的营养餐。”门外,侍应生笑盈盈的端着一份营养餐,对着敬忠说道。
“给我吧,谢谢。”敬忠接过营养餐,朝着侍应生点了点头,关门,转身朝着落地窗边的餐桌走去,对着丁宁说道,“小姐,肚子一定饿了吧?先吃饭吧。”
丁宁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肚子是很饿,可是却似乎一点胃口也没有。
丁净初对着她抿唇
一笑:“宁宝,先去吃饿。你不吃,孩子也要吃的。”
丁宁沉沉的看一眼丁净初,最终选择起身去吃饭。
“宁夫人,很感谢你带宁宝来看我。要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既然你有病在身,我也不方便多留你在此了。万一你身体出什么状况,那我可就有口难言了。”看着季敏淑的冷冷说道,而后对着敬忠说道,“敬忠,打电话给宁经理,请他过来把宁夫人接走。让他动作快点,毕竟宁夫人这病可不是伤风感冒。”
“好的,夫人。”敬忠应声,朝着电话机走去,拨着宁朗的手机号码。
“丁净初,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突然之间,季敏淑朝着丁净初一声怒吼,“我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你认错,讫求,还是不能让你有一点心软吗?丁净初,我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都一直没有与我匹配的肾,这一切一定都是你在搞鬼。丁净初,你真的有那么爱宁振声吗?其实你最爱的是你自己而已!你要真那么爱他,你会丢下和他的女儿,十五年不闻不问?甚至把她送给振锋?你明知道我恨你,你也明知道我很介意你与振锋之间的事情。你很清楚,就凭丁宁是你的女儿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善待她,也容不得她留在宁家的。可是,你却还是把她交给振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连你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利用,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你要真那么爱宁振声,你为何改嫁?其实你当初把丁宁交给振锋,只是不想她影响你的前途,影响你嫁入豪门而已!丁净初,其实最自私的那个人是你,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自私。你打着爱宁振声的名号,其实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丁净初,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收手的话,你信不信,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反正,我也已经命不久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说,要是让你现在的老公知道,你曾经有过男人,还生过一个女儿,你觉的他会怎么对你?丁净初,你别不信,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季敏淑两眼怒恨的瞪着丁净初,说着威胁满满的话。
“是吗?那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告诉我如何?”一道温润而又十分绅士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