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东坡肉吃的陈叶青满嘴流油、啧啧称道,就连碗底的油汤子都被他沾着白面馍馍舌忝的一干二净。
碧莹看着恨不得把舌头都吃进肚子的娘娘,眼眶又红了:“娘娘,您吃慢点,等咱们出去了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您想吃什么御膳房就得给咱们做什么。”
陈叶青被沾着油汤的白馍噎的直翻白眼,一边猛锤胸口一边端起豁口的瓷碗喝水,还不忘冲着碧莹使劲点头;是啊,等他出去了,一定先来两只烧鸡解解馋再说。
吃饱喝足,陈叶青就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晒月光;夜风习习,很是清凉,隐约间还能听见钟鼓声乐不断从远处飘来,可以想象,就在前面不远处,那里正是君臣同乐、觥筹交错的欢乐场景。
听说,像他国使臣来朝这样的大日子,宫廷宴会都会举办的十分隆重。
听说,赵礼对这个凌国太子十分礼遇,把京城里最当红的戏班子都请到了宫里唱戏,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还听说,这凌国太子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跟赵礼比起来不逞多让,不知道这俩公老虎初次会面,会暗中比较谁的女人胸脯大呢?还是比谁在床上挺的长。
反正赵礼在床上挺的蛮长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陈叶青就被自己恶寒到;天哪,他是在想些什么?难道他在根据司马媚的回忆想念着那个男人下面的那根威力吗?
陈叶青猛地从凳子上蹦起来,不断甩着脑瓜的同时还一脸的深痛恶绝样;看来在冷宫里住得久了,他连思想都不正常了。
想到这里,陈叶青就一人猫腰走到冷宫紧闭的大门口,通常这里都有两个内监看守着,许是今晚宫内宴客,往日的警惕也松懈下来,门口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从穿越来到现在,他除了冷宫这一亩三分地可是什么地方都没去过;今晚良辰美景,又没人看着他,此时不出去溜溜更待何时?
陈叶青因为带着司马媚的记忆,所以就算是没人在后宫中领路他照样能转悠的逍遥,再加上一路上到处都挂满了亮堂堂的灯笼,脚底下的青石板路走的颇为平稳;要不是害怕自己这副样子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会捅大篓子,他一定会去人多的地方露露脸、沾沾人气。
只是,当他走到一处偏僻的宫阙旁,站在一枚光溜溜的大石头边看着镜湖中倒映的又圆又大的月亮时,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陈叶青害怕自己偷跑出来的事儿被人发现,下意识的就往石头下一蹲,悄悄地抬起头偷偷地盯着那个人影。
而那人影,似乎是有些醉了,脚步蹒跚、东张西望,一双手还不停地往自己的裤裆口掏啊掏的。
陈叶青一看那人的动作瞬间便觉得格外熟悉,犹记得他当年还是站着撒尿的时候,膀胱一紧,他就必须要做这个动作。
难道这个人是想要……?
陈叶青煞那睁大眼睛,在听见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时,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混蛋,居然当着他的面儿炫耀他的那根东西,想当年他也有,而且比他的还粗!
陈叶青激愤的瞪着那根不断朝镜湖喷口水的坏东西,一时间无法控制情绪,鼻息间的哼哼声一下就飘到那撒尿君的耳朵里。
而那撒尿君明明已经醉的连湖泊和夜壶都分不清,可在听见他弄出的响动时飞快将之塞进裤裆,转身便是一脸正气的冲着大石头的方向怒喝:“是谁在偷窥?出来!”
陈叶青吓得一缩,整个人像只刺猬一样团成一团。
而那人却是步步逼近,一点一点的靠过来:“再不出来,本殿下就喊人了。”
本殿下?难道这个人是凌国的太子?
一想到这里,陈叶青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石头上算了;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他一个周朝皇后居然看了凌国太子的那个?
“你当真不出来?”撒尿君站到距离大石头三步之遥的距离,双手负立,声音低沉。
陈叶青被那毫无温度的声音冷的浑身一颤,磨了磨后牙槽,鼓足勇气,一拍大腿彪悍的站了起来;妈的,这混蛋有种当着他的面撒尿露家伙,难道他就没胆站出来承认自己把人家看的一干二净?
那凌国太子显然没想到站出来的人会是个女人,顿时脚步朝后趔趄两步,颤抖着手指难以置信的指着他:“居然是个女的?”
“女的怎么了?女人就不能耍流氓吗?我看见了,我什么都看见了。”陈叶青决定先发制人,梗着脖子硬撑着低喝:“你敢当着我的面掏货!还敢在镜湖里撒尿!如斯下流,我为何不敢看?”
“你……!”太子脸皮涨红,酒醒大半,看着眼前一身素裙的女子气的浑身发颤,牙齿发抖。
见撒尿君被自己的流氓气质震住,陈叶青心里暗爽,心想肯定是这位主子醉酒了,身边又没宫人跟着,一时尿急唯有就地解决;这俗话说活人怎好被尿憋死,更何况酒醉之后膀胱更为敏感,储存一点尿液都能让撒尿君憋的双腿发软;他应该庆幸没醉跑到赵礼那金銮殿上乱射已经算不错了。
偷乐过后,陈叶青就越想越不对劲,按理来说身为贵客的凌国太子不该在赵礼的后宫中乱走乱逛才是,这后宫里到处都是发情的妹子,赵礼就不怕自家女人把人家小太子给夜扑了?
心里疑惑着,陈叶青搓着裙带朝着撒尿君慢慢靠过去,撒尿君对自己正在排尿途中被打断这件事耿耿于怀,拿飞扬的桃花眼瞪他,陈叶青不为所动,刚要开口质问这小子来这后宫的意图试什么;就听见一阵窸窣声,陈叶青忙转头回看,可还没瞟到什么,身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就将他连拖带拉的带到刚才他潜藏的大石头后面。
陈叶青苦苦挣扎,细女敕的手指使劲的掰着撒尿君捂住自己口鼻的大手;好你个狗东西,居然拿刚才举坏东西的那只手来捂他的嘴?呸呸呸!这味儿啊——
也不知撒尿君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只用一只手就能将他控制的动弹不得;就在陈叶青考虑要不要张嘴咬这孙子的时候,就看在树影婆娑间,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踏月而来,不过,这还不是最要人惊讶的,重头戏居然是在龙袍男身后还跟着一个盘着宫妃头髻的女子。
此女身材妖娆,相貌惊艳,明明年纪轻轻却身披孝服,乌黑如云缎的发髻间雪白的小白花临风颤颤,衬得那赛雪芙蓉般的脸颊更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不过,就在陈叶青欣赏着美人无限风情,脑海深处一个巨大的信息量瞬间激活了他的脑神经,刹那间,陈叶青无语凝噎。
碧莹啊,我能告诉你吗?娘娘我没敢给赵礼戴绿帽子,可这狗东西却把绿帽子戴到子先帝的头上了!
呜呜呜!这俏娘们不就是当年先帝在世,后宫最得宠的蓝妃娘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