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自己眼前瞬间变得极为不自然甚至还有些僵硬的赵礼,陈叶青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抱着肚子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舒悫鹉琻
“赵礼啊!你是不是被老子气的都嗓子劈音了,没想到你真的会生这么狠的气啊!”
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的凌洛辰听见陈叶青这样说,无形间像是看见了一双本来紧扼住他喉管的手猛然间拿开了一样,瞬间,所有的精神都又像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捧月复大笑的女人,凌洛辰终于体会到了当初凌洛天为什么在对他提起这个女人的时候会露出的那副又恨又没辙的表情;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哪句话是在逗你玩。
一瞬间,凌洛辰浑然觉得,单单弄走一个赵礼根本算不上排除危机,眼前这个笑的跟疯婆子似的女人,会是另一个危险的存在。
他必须想法子让这个女人乖乖闭嘴,而唯一的办法要么就是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废了她,要么就是找个隐蔽的地方,也将她圈禁起来;不过,碍于她的身份特殊,一朝皇后怎么能说失踪就能失踪呢?更何况他现在手边根本没有适合的人能够乔装成司马媚入驻中宫;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废后!
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凌洛辰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再追着陈叶青疯跑了,直接转过身爬上了床,四肢舒服的摊开惬意的睡在软面舒适的红木大床上。
陈叶青瞧着眼前的赵礼有些下意识的拧了拧眉心,不知怎么回事,头一次在这小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别扭的怪异感;兴许是跟他今天晚上格外香甜有关吧,陈叶青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后,就也赤着脚爬上床,从身侧抽出锦被舒服的往身上一盖,就眯上眼睛酝酿熟睡的氛围。
凌洛辰就这样四脚朝天的躺在枕头上看着头顶上的帐子,察觉到身边的女人并非像他以前遇见的那些女人一样,看见自家男人主动送上门就立刻扑上来,她反倒是自己抱着被子像是要再次步入熟睡的梦乡。
按理来说,陈叶青这样做可是大大的方便了凌洛辰;要知道,他虽然做足了准备大不了就睡了她,可是身侧的女人毕竟是赵礼的,保不齐赵礼身上有个什么胎痣或者是伤疤之类的,自己却没有;那到时候疑点在前,就不敢保证这个女人会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如今,既然看她这样自觉的只是抱着被子睡觉,凌洛辰可是打心眼里稍稍松了口气。
凌洛辰却不知道,抱着被子的陈叶青也悄悄地松了口气,要知道赵礼那个欲求不满的家伙可是很会折腾人的,尤其是这大半夜爬床的架势,很有可能是要把他当成白斩鸡一样往死里劈叉呀;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让赵礼蹂躏了,只是没想到这孙子第一次在床上当上了君子,除了安静的躺着就什么事儿都不干。
陈叶青一边眯着眼睛养神一边想着赵礼怎么会在今天放过自己,根据两人今晚的相处方式,陈叶青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在上床之前先让这小子跟着自己疯闹了一段时间的原因,这才害的他没了兴致?
想到这里,陈叶青觉得自己人生的灯火再次明亮了;甚至天真的以为是不是自己只要在日后天天跟着赵礼发疯,这孙子就没兴致折腾自己呢?
所以,在一阵暗爽中,陈叶青暗暗的决定了一件事情:两天一小疯,三天一大疯,势必要让赵礼这孙子断了砰老子身子的**。
两个暗怀鬼胎、同床异梦的人,就这样在自己的暗自决定中渐渐闭上眼睛,然后悄悄步入梦乡。
翌日
天还没亮透,小贝子就来敲门催起了;陈叶青知道赵礼最近事忙,尤其是边疆紧张的局势,更是让往日就沉闷的朝堂更是蒙上了一层灰纱。
萧腾大将军就跟每天都要和赵礼握个手说声哥俩好似的,天天都是八百里急报;却不知他这急报一出来,朝堂上就炸锅了。
兵部尚书那样彪悍的老头儿,当场就挥舞着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木棍,当着赵礼和满朝文武的面儿耍了套棍法不说,听说最后还做出一个类似于六小龄童那只猢狲的典型收尾动作,然后抑扬顿挫、满腔激情的对着坐在龙椅上看着他耍棍儿的赵礼主动请缨,一口一句开战喊得户部尚书的那颗小心脏都快破表了。
户部尚书那只铁公鸡是打死都不会主动开战的,在听到兵部尚书又嚷嚷着打仗,惊得神魂都颠倒过来,跪在地上就开始哭唱起来;先是禀明战争带来的苦楚有多深远,跟着
又大骂萧腾那个不省心的成天闲着没事儿干了就喜欢折腾这八百里加急奏报,教唆着赵礼将萧腾发配宁夏,别让那小子管兵了,让那小子到宁夏放羊去;最后,户部尚书见赵礼不为所动,干脆搬出了一项嗤之以鼻的先帝当成例子,高唱先帝虽然在位期间颇为昏头昏脑、糊里糊涂,但先帝还是有一个地方时很值得发扬光大的,比如说,先帝爱好和平,从来不打仗。
身为先帝的亲儿子,户部尚书高唱赵礼应该学一学先帝的和平主义心态,切莫不要越来越不像先帝;赵礼和满朝文武听见这话,各个掩嘴做葫芦状,众人皆在背后月复诽:瞧这户部尚书还真是越老越糊涂,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模棱两可、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呢?
这话里话外,处处都透露出一股古怪的气息:感情当今圣上要是主张打仗,决定不对大宛再忍气吞声,赵礼就不是爱好和平的先帝爷亲生的吗?
所以,一朝早朝下来,兵部尚书因为轮了太久的棍子闪了腰,户部尚书因为糊里糊涂的说了太多的废话闪了舌头;至于赵礼,那脸色听说可是黑了好几天,每次上朝都没人敢在他面前再大小声了。
而今,萧腾大将军的战报依然是一天接着一天来,有的时候一天还要来好几封;封封紧急,件件机密,看的赵礼本来就阴郁的性子更是阴沉到他姥姥家了。
故而每次在上早朝之前,小贝子敲门叫起赵礼,都是踹着小心、端着谨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昨夜,赵礼宿在芙蓉宫,所以在第二天上早朝之前,陈叶青按理来说是应该主动起来给这位大爷穿衣穿靴的,这样才符合他这个当朝皇后的贤惠风度。
只可惜,陈叶青这辈子连个女人都做不好,更不可能成为赵礼心目中的贤后;所以,从以前开始,每每赵礼宿在芙蓉宫后,到了第二天都是由小贝子进来给他穿衣穿鞋,陈叶青只要缩在床上露出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这孙子拍拍**走人就好了。
但是凌洛辰却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当他们被小贝子的拍门声给叫起来之后,凌洛辰从床上走下来,斜眼看了眼缩在床上的陈叶青之后,当下就以为抓住了陈叶青的把柄一样,佯装出些许的不悦,道:“朕的皇后可真是清闲,朕都要上早朝去了,你还能这样轻松散漫的窝着?”
陈叶青昨夜被凌洛辰给闹腾起来过一回,后面虽然又睡过去可终究还是没以前睡的舒服;而今又听见他这话,当下还以为他就是赵礼,立刻很不客气的回了一记眼刀,用不阴不阳的语气说道:“呦!你什么时候改了性子要让我伺候你起床了?你不怕我再将你的扣子和系带给搅乱成一团,怎么解都解不开?”
其实,说起这纽扣和系带揉成个团子解不开的事儿,还是很有渊源的。
还记得当初,老子刚被赵礼拿下的时候;有一天那孙子不知道哪根脑子抽筋了,忽然展开双臂摆出一副款爷儿样,让老子给他宽衣解带。
那一刻,老子真心实在用全部的生命掩饰着对赵礼的愤懑诅咒之情;硬是硬着头皮走上前给这孙子解衣服,只是没想到,这古代的衣衫设计的极为繁复,衣袋套着衣袋,纽扣绊着纽扣,陈叶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别说是把赵礼身上的那层衣服给扒下来了,老子差点就把自己给绑在赵礼的身上了。
最后,还是小贝子实在是看不下去,赵礼这个死面瘫也忍笑忍的快要发癫,这才放过了老子,由着小贝子亲自出马给他月兑衣服。
通过这件事情之后,赵礼就再也没让老子给他穿戴过衣衫,就连鞋袜他都是自己动手来;生怕老子一动手,就又把自己绑在了他的脚丫子上。
所以,今天凌洛辰来了这么一招,着实要陈叶青很没好气,下意识间就被睡的还有些迷糊的陈叶青给堵回去;但凌洛辰这小子毕竟还是聪明的,当下就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眼神往陈叶青那双细白修长的笨手上淡淡的一撇,就佯装咳嗽的转过了身,唤来小贝子进来服侍他。
陈叶青丝毫没察觉出凌洛辰的异样来,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世上会有人真敢假冒赵礼,更不敢相信那个混球敢假冒了赵礼后,又爬上了他的床。
所以,在看着小贝子将凌洛辰伺候好之后,一主一仆二人相亲相爱的携手齐齐离开了,陈叶青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
因为晚上的觉没睡舒坦,所以陈叶青早上起得就比较晚;由着碧莹将他收拾妥当来到正殿的时候,前来请安的后妃们早就等候多时。
自从上次赵礼在太源宫发了一顿雌威之后,后宫几乎就再无二人将他当成软柿子捏;在无形之中众人似乎都在心底深处给自己上了一个警告,那就是:别看这皇后娘娘平常总是笑嘻嘻的模样,可那绝对是只笑面虎,该炸毛的时候还是会炸毛,该发飙的时候绝对会发飙;想要在笑面虎爪下生存,就一定要学会察言观色,切莫随意撩拨了虎毛。
至于陈叶青自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小美人的心目中从软柿子变成了母老虎,由碧莹扶着出来会见后宫各位嫔妃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齐齐朝着他下跪行礼的小美人们;因为昨夜没睡好,所以陈叶青的脸上或多或少的带了几分起床气,故而脸色稍稍显得有些僵硬不好。
行礼的诸位嫔妃在看见皇后娘娘这脸上稍霁的神色,各个都在心里打了一面鼓;尤其是有几个准备拉帮结派到陈叶青面前哭嚎大选之事的后妃,更是被惊得不敢乱说什么,只是腆着小心,偷偷地打量着坐在凤椅上的皇后娘娘。
相较于诸人的看陈叶青脸色,娴贵妃那是早已经撒开了性子抱着自己摔进泥潭里也要糊陈叶青一脸泥的架势,丝毫不忌惮陈叶青的积威,完全已经不将眼前这个皇后看在眼里。
所以,就在众人都捏着嗓音小心翼翼的时候,她倒是一马当先,直截了当的对着陈叶青来了个痛快,主动询问起后宫大选的事情来:“不知从宫外选进来的秀女什么时候能进宫呢?”
陈叶青的眼神在娴贵妃的脸上闪了闪,又打量了一番坐在两侧的诸位大小美人们;在看见诸位美人们用如丧考批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底深处还是稍微有些心疼的;毕竟他颇为理解这帮小美人们,赵礼只有一个,可巴望着嫖他的女人都能绕着皇城排上还几圈;现在还好说,后宫里美人并没有很多,大家还能偶尔在赵礼心情好的时候雨露均沾一下,但是当此次大选一旦落幕,新的漂亮小美人们被送进宫来,到时候莺声燕语、鲜女敕天真的小美人一抓一大把,还有她们继续在赵礼面前唱戏的份儿吗?
也难怪诸位小美人们在近段时间来向他请安的时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像是看恶婆婆的眼神又是愤懑还是不甘的盯着陈叶青瞧;要知道,此次后宫大选可是他这个皇后亲力亲为,甚至还有一定要往大里操办的架势。
只是,跟诸位如丧考批的小美人们相比,娴贵妃就显示出了另一种乖张的嚣张来;那副恨不得老子立刻栽跟头的架势,不要表现的太明显啊!
陈叶青扯出一个淡然的笑容看向娴贵妃,也不做什么遮掩,直接开口说道:“后宫大选素来就是要求极高的,很多事情是快不得的;不过娴贵妃且放心,此次大选之列中亦有你萧家的女儿,听说按照辈分来说还是你的表妹,皆是同为宫中嫔妃,你们姐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有个亲人在侧可以帮扶照应。”
此话一出,陈叶青成功的看见娴贵妃本来那张等着看好戏的脸色瞬间有些僵冷;至于坐在娴贵妃身边的那些后妃们,皆是在不约而同中同时捏帕掩嘴,偷偷地嗤笑声浅浅的在芙蓉宫正殿中传开。
看着娴贵妃那张僵冷的脸色,陈叶青依然从容淡定的轻笑着;嘿这个变种的小喇叭花,只准她给老子使坏,就不准老子戳她的脊梁骨了?
虽说,前两天陈叶青有意将萧太后从家族中重新选择秀女进宫照顾赵礼的事儿告诉了萧玉桃,萧玉桃这朵小喇叭花关键时刻给老子忍住了;可陈叶青就是不相信,萧玉桃的这个忍住是真的能忍的死死地;要知道,一个人纵然改变再大,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或多或少还是夹带些往昔的劣根性;果然,这句话刚被陈叶青说出来,这一直佯装淡定的萧玉桃就给老子不淡定了。
瞧着萧玉桃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陈叶青动作疏懒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戒子,倒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意料之外的人忽然开口接过陈叶青的话,对着娴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身居宫中,甚少能够见到自己的亲人,此次大选有萧家之女受选,到时候娴贵妃能够与自己的表妹团聚相见,也算是了慰多年来的孤单思家之苦了。”
陈叶青顺着那说话之人看去,在瞧清楚真的是曹贵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当下连他自己都愣了愣;呦!瞧这架势,曹贵人是想要玩叛变呀!
要知道,在后宫之中不乏拉帮结派之人;当初黄问兰还活着的时候,后宫中,就是以黄问兰和萧玉桃为首的两帮人相互撕咬的难舍难分;而今这黄娘娘的尸骨还未寒,娴贵妃身边的最强依附者曹贵人却忽然一改往日的服从于恭顺,对着娴贵妃这个昔日的主子就准备与其划清界限,甚至不惜在说出这样的话讽刺娴贵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见,这个倾
国倾城的曹贵人还真是个胆肥儿的人啊。
果然,曹贵人这一开口,瞬间就让娴贵妃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就连坐在大殿上的其他宫妃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相互对望着;想必这件事实在是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曹贵人会有一天敢这样对着娴贵妃说话。
陈叶青倒是乐的一个清闲,眼睁睁的看着娴贵妃先是在自己的刺激下僵冷了脸色,又在曹贵人的反叛下铁青了整张如花般的容面;瞬间就成为这满宫上下所有人眼中的笑料和可怜人。
相较于他人眼中的看好戏和同情之色,陈叶青倒是没那么多的怜香惜玉再用在娴贵妃的身上;要知道,他当初虽然疼爱娴贵妃多一些,无非就是看她一个娇女敕无双的小美人瞧着实在是讨喜的厉害,这才另眼相待了几天;但这并不代表这个被他捧在手心中的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既然,当初老子能将你疼惜到任由你在老子面前捻酸带刺、无法无天,如今也能收回对你丫的所有宠爱,让你这不识好歹的臭丫头跌入谷底、不得好受。
所以说,玩物就要有个玩物的样子,成天有事没事的想着干掉女主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那就别怪女主一狠心,将你这只玩物给彻底打发到一旁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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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芙蓉宫内陈叶青的四两拨千斤,看着娴贵妃像朵雨打的小喇叭花似的受到众人的嘲讽和排挤;关雎宫中,凌洛辰却遇见了最大的一个难题。
刚下早朝的凌洛辰刚回到关雎宫,就看见一个女乃胖女乃胖的小东西手中抱着一本《诗经》圆滚滚的朝着自己滚过来。
小家伙那张俏生生的脸颊虽然还未张开,可不难看出长大后的容貌绝对不会逊色于现在的赵礼半分;尤其是在听见小东西女乃声女乃气的喊着自己时,凌洛辰的身子都僵硬了。
“父皇!澈儿来找父皇上课了!”
看着眼前这个扬着小小的脑袋对着自己露出无限憧憬之情的小东西,凌洛辰翻白眼晕过去的心思都有了;他怎么就忘了呢?赵礼已经有了儿子,而且这个儿子人小鬼大几乎天天都和他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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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生病了,有些发烧,要去挂吊瓶;所以今日早更,字数也不是很多,见谅啊!
关键时刻,将要人命的小崽子放出来,准备让小东西祸害老东西!
这是第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