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用任何人提醒都能看的出,这是皇后娘娘给萧家这对姑侄俩好受呢。
住在储秀宫里的秀女,哪一个没从家里听说点宫里的事儿,虽然听闻太后和皇后不合,可她们也只是心里咂模着嘴上可不敢说,但眼前这情况却是不用她们说,所有人的心都跟明镜似的,用自己的一双眼珠子好生看了一出皇后为难太后的戏码。
萧太后的脸色不好看,萧意的脸色也很难看;这下,挺着腰板一脸傻样的李园园总算是在大家意味深明的脸色上察觉到什么,然后再仔细回味几下皇后娘娘刚才说的那句话;刹那间,脸色苍白,整个人哆嗦的比刚才还要厉害。
“娘娘……皇后娘娘,小女不是那个意思;萧姐姐人很好的,也很善良,是沈晨晨那个小贱人,她总是仗着自己父亲的声威欺负人,是她坏,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比她出色。”李园园慌了,慌乱到已经开始口不择言、满嘴乱喷,甚至还伸出手指指着站在几步之远的沈晨晨,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又有泪,又有怨。
陈叶青端坐在凤撵上看着下面这个发疯发癫的女人,他早就说过,此次大选他会好好的选几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小美人,而所谓看得上眼,最重要的还是指没什么花花肠子,心底憨直为上。
可是,这才是刚进宫的秀女,连后宫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上,就开始给他在这里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了?
陈叶青捏紧了手里的巫蛊女圭女圭,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缓缓地腾起了怒色的云雾。
碧莹看出陈叶青面色不愉,立刻站出来,拿出芙蓉宫大宫女的派头,厉声呵斥着李园园:“贱婢,皇后娘娘面前你也敢大放厥词?来人,掌嘴!”
李园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她明明是想要顺着萧太后和萧意的心意铲除沈晨晨,可为什么沈晨晨还没怎么样,她却要被掌嘴?而且还是被一个宫女责罚?
想到这里,李园园彻底昏头了,瞧着走近的宫侍,挣扎着睁开宫侍们已经身上来的手,扯着脖子就冲着碧莹大喊:“你才是贱婢,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责罚我?我可是秀女,三个月后还会成为宠妃,你敢打你主子!”
碧莹瞧着李园园那副癫狂的样儿,学着陈叶青的冷笑,道:“打的就是你!”
听见碧莹这样说,前来制服李园园的两名宫侍更加牟足了劲儿的去钳制因为恐惧而不断扭动撕扯的李园园;至于李园园本人,在看着两个宫侍凶神恶煞的朝着自己袭来,凭着本能的求生**,她只有不断的挣扎,声音尖利的喊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快管一管呀,这个贱婢要打小女!小女是个秀女,是秀女啊!”
坐在凤撵上的陈叶青听着耳边李园园尖声的嘶喊,整个人依然处于很平稳的状态;就看他随手拨了下手上戴着的玛瑙珠子,神色平静宜人道:“秀女?秀女又怎样?你回头看看跪在你身后的哪一个姑娘不是秀女;李园园,本宫今天就告诉你,在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一种东西就是秀女,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本宫身边的大宫女要惩办你算是给足了你面子,要知道在后宫的其他地方,不听话的秀女会被发配到苦力所,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说完这句话,陈叶青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股厌弃之色,看着还在不断挣扎喊叫的李园园,冷声道:“把她的嘴堵上!”
负责钳制李园园的宫侍可是跟着陈叶青从芙蓉宫里出来的,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有几把刷子的;就看在陈叶青话音刚落,一名宫侍就麻利的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团成个团团就塞到李园园的嘴里,然后伸起一脚狠狠地踢在李园园的膝盖窝处,一阵刺心的疼痛从膝盖上传来,疼的李园园在不断呼痛的同时‘噗通’一更跪在地上;跟着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便狠狠地招呼在她的脸上。
两名宫侍,一个负责钳住李园园的双臂让她无法再次挣扎,而另一个就直接站在她面前,左右手同时开工,朝着李园园那张俏生生的脸颊上狠狠地招呼上去。
‘啪’!‘啪’!‘啪’!
一声挨着一声的巴掌声响彻在安静的渗人的储秀宫院墙里。
因为嘴巴被堵住,李园园甚至连哭求喊痛的声音都无法喊出来,只能听见她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呜呜声,和因为后悔和不甘心而流出来的眼泪。
不愧是官宦人家养出来的娇小姐,这皮肤娇女敕的几巴掌下去后一张脸就看不成了;可在陈叶青没有发话喊停,宫侍连顿一下的动作都不敢有;只能一下接着一下的扇着李园园,看着一个本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在自己的手掌下变成了一朵烂了的喇叭花。
看着李园园被打惨的模样,本来还存了几分看戏想法的秀女们再也不敢在脸上露出一丁点的幸灾乐祸;现在,她们谁还敢说这皇后娘娘是和和软的性格,就看看皇后对萧太后的强硬对抗和对秀女们的严厉惩戒,在以后,怕是从他人那里再借来几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再随意放肆了。
看着明显态度跟刚才不太一样的秀女们,陈叶青扫视了一眼嘴角只流血的李园园,轻哼了一声,说道:“在你们的心中,是不是也跟李园园想的一样;三个月后,你们就会是皇上的妃子了,就会成宠妃了,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小女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们敢的很。”说到这里,陈叶青终于将怒火展示出来,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巫蛊女圭女圭摔在地上,看着因为他的动作而瞬间瑟缩的众人,陈叶青冷冷的笑着:“你们还没真正走进后宫呢,就已经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勾当了;巫蛊之术?厌胜之法?哈哈——漂亮!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连皇上你们都敢诅咒,勇敢到冲到本宫的面前对着本宫的眼睛大喊着会成为赵礼的宠妃;怎么,成为宠妃的下一步,是不是要坐一坐本宫的这张凤撵,变成一国之后?”
“……”这下,跪在下面的秀女们可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陈叶青冷笑着看着下面跪着的无数妙龄少女们,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大选后宫是不是真的在给自己找麻烦,毕竟后宫里的女人若是多起来,看上去的确是热闹非凡,可这种层出不穷的幺蛾子也会显露出来;况且,如果这其中真不乏有一两个能让赵礼心动的女子,那他还会不会这样沉稳镇定的坐在这里?
想到这里,陈叶青的脸色就是一白;曾经他费尽心思的想要给赵礼挑选小老婆,不过是为了图有几个漂亮知心的小美人在身边,光是看着都觉得欣喜;但是现在,美人是有了,可他却是开始惴惴不安,以前没有看明白自己的心,总是觉得跟了赵礼是委屈了自己,可自从经历了掉包大计之后,他已然决定好好的跟在赵礼身边过日子;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明白了赵礼的情意,他还能像以前那样冷眼看着赵礼留宿在其他宫殿里吗?
生为一个曾经的男儿,陈叶青最是清楚天底下最不能依赖的东西就是男儿的心,年轻时他可能会爱上你的美貌,但是当更美丽诱人的女子出现在面前,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哪一个不想着多看一眼?
赵礼富有天下,如今正是他人生最好的年纪,他真的会将目光一直都关注在他的身上吗?
这段时间他在后宫之中,也听说过宫里流传的不少段子;就拿先帝来说,先帝年轻时也曾万千着迷与先皇后,几乎夜夜宿在椒房殿,帝后感情堪称人间夫妻典范,可就是这样一对模范夫妻却因为萧贵妃的到来彻底破裂;曾经对着耳边说着‘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男子转身投向了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他甚至能冷冷的看着你被另一个女人高压一头;这就是帝王之爱,爱你时让你高贵的站在云端,不爱你时,也能看着你跌入泥潭。
陈叶青虽然相信赵礼不会像先帝那样冷酷无情,可这小子若是清冷寡淡起来那也是相当无情的。
候在一旁的碧莹看着陈叶青的脸色不对劲,还以为他是身子不适,忙凑上前,担心的问:“娘娘,可是乏了?”
陈叶青眼神幽怨的看了眼碧莹,当真是跟跟吞了一口黄连有口说不出似的;他能告诉碧莹小心肝自己已经越来越像个娘们似地在担心自己的将来会被赵礼抛弃吗?
嘤!想当年哥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活的那叫个潇洒自在;娱乐圈那么混乱繁杂的地方,哥都能自己折腾出一番天地来,没想到玩了一次穿越,被赵礼睡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越活越回去,现在真是还跟一帮娇娇弱弱的小娘们计较上了?
想到这里,陈叶青发奋了!我去他姥爷家的,管赵礼那孙子将来会不会被其他小美人给勾去了眼,但起码现在老子可是赵礼心中的心头肉,公主给他生了,儿子他也有了;老子现在贵为一国之后,太子生母,看哪个不长眼的小娘们敢跳出来跟老子玩对抗赛?!
陈叶青虎躯一震,对上碧莹小心肝惴惴不安的小眼神,咧嘴一笑,对着跪趴在地上的众位秀女们趾高气昂的说道:“本宫知道你们的心里都按了什么想法,可是既然进了后宫那就是进了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上,是龙你们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们得给我卧着;不该有的那些非分之想最好提早给老子掐了,本宫虽然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但辣手摧花这种事儿也会做得很顺手。”
跪在地上的秀女们听见皇后娘娘忽然说了这么一番话,刚才被惊吓的胆子还没找回来,就被皇后娘娘这几句话糙理不糙的话又给震得半天反应过不来。
萧太后瞧着忽然开始大放厥词的陈叶青,那脸色可是相当的不好看;当着她的面说后宫是她皇后的地盘,这可是明晃晃的在表示没讲她这个太后看在眼里;这要向来高傲的萧太后怎么能容忍得住?
可陈叶青就像是看不见众人脸上的错愕和萧太后脸上的不悦一样,依然随意的拨了几下手腕上的玛瑙珠子,声音听上去柔柔软软,但口气中的那股狠劲儿,却是要人胆战心惊:“这个巫蛊女圭女圭究竟是谁做的,那个真正出手的人心里清楚地跟明镜儿似的;巫蛊女圭女圭上的布料是最常见的市井缎布,一看就是从宫外带进来的,最近后宫之中什么人从外面进来过?可不就是你们这帮秀女吗?带了外面的布料进宫,做了这厌胜之物,如今又闹出这样的幺蛾子,本宫若是个心狠的,一道懿旨下来,你们认为有几个人能够活着走出这储秀宫的大门?”
皇后此话一出,跪在下面的秀女们顿时冷汗涔涔;就是连萧意这才堪堪反应过来,她当时只顾着一心栽赃沈晨晨,却是忘了一旦查证不出真正的凶手,那岂不是要搭上整个储秀宫?
她千算万算,怎么就在这个地方算漏了这一点?
萧太后也是在听见陈叶青的这番话后,一下就坐不住了;她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找来一个聪明通透的萧意,这姑娘还没进宫就先被人打发回去,那她的计划岂不是又要落空?
想及此处,萧太后心慌了,忙坐直腰板说道:“皇后,刚才李园园都说了沈晨晨最是可疑,你为什么无动于衷?为什么不派人去搜查她的宫殿?”
陈叶青看了眼已经被宫侍们打成猪头的李园园,在回眸一个浅笑时,看向萧太后:“太后娘娘所言甚是,厌胜之事牵连甚大,本宫自然会小心查办;这沈晨晨的东偏殿本宫一定会让人去搜查,只是本宫想向太后讨问一句。”
看着陈叶青脸上那股笑意,萧太后就知道这死娘们又在想什么恶心人的法子了,“你说。”
陈叶青看了眼萧意,道:“既然太后主张搜查东偏殿,那么萧姑娘居住的西偏殿是不是也该搜一搜呢?毕竟这巫蛊女圭女圭可是从西偏殿发现的。”
萧太后就知道这个司马媚会出难题刁难她,却没想到她会将难题出到了这个地方;还没被侧妃就先被搜宫?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会有损名誉;为了顾全萧意的名声,萧太后几番挣扎;想她萧家的女儿进宫,就连不成器的萧玉桃都是册封为贵妃,本想着将萧意捞进宫,也给这孩子封为贵妃之位,这才不会在后宫这无数的莺声燕语中有所埋没;但是,若是从了皇后的意思,在这个时候答应了搜宫,那将来萧意的贵妃之位怕是就坐不住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萧意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皇后娘娘,小女答应搜宫。”
萧太后神色一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身粉裙的少女;咬紧牙关、暗恨:这个傻女人,她怎么就答应了司马媚的话了呢?她难道就不知道一旦被搜宫,就会被宗亲府的人记载下来,将来在宫里的位分可是会低上半截的呀。
相较于萧太后的恨铁不成钢和暗暗着急,陈叶青倒是显得很坦然,暗暗觉得这丫头当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依照萧意的智慧怎么会看不出他这是在故意拖萧家进水,明知道眼前是个深坑,她依然果敢无畏的跳下去,这份心胸和坦然,真是要人钦佩。
萧太后咬牙,道:“皇后,储秀宫里谁都知道这个沈晨晨经常欺负意儿,搜她的东偏殿是理所应当,再说此女子性情刁蛮、礼教不化,留与后宫之中才是真正的祸根。”
这下,就算是没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萧太后这是要铁了心除了沈晨晨啊。
陈叶青看着萧太后那副势必除人的姿态,终于灿烂的笑了:“依照太后的意思就是,在西偏殿萧姑娘那里搜出了厌胜之物,就一定是住在东偏殿里事事喜欢跟萧姑娘作对的沈姑娘做的鬼;再加上沈姑娘性格刁蛮,行为大而化之,这后宫之中就是更加留不得她了?”说到这里,陈叶青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冰雪消融了一样:“换而言之,如果有一天若是本宫出了岔子,根本不用大理寺来审判,直接冲到太源宫里抓了太后来定罪也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萧太后细女敕的手掌死劲的捏着手下的椅把,一张脸硬是从铁青变成了乌紫,然后在一声夹杂着恨意的低吼中,喊出了陈叶青的名字:“司马媚!”
陈叶青莞尔一笑:“太后何必动怒,本宫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还是说太后是做贼心虚,曾经做过对本宫不利的事情?”
在场之人谁都无法料到本来只是储秀宫里出了这厌胜之物,怎么到后来变成了皇后娘娘和萧太后之间的互掐了?
萧太后的一张脸变成了酱紫,她是知道司马媚早就在后宫之中目中无人了,但是怎么也料不到这个女人居然已经横行霸道到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奚落她;所有的隐忍,似乎就要在司马媚的咄咄相逼中马上被撕破。
而陈叶青也开心落得在这种时候与萧太后这样撕破脸面,既然这个老巫婆一心想着要在赵礼的后宫塞一个小美人勾引赵礼,那他就要找一个能制得住萧意的小辣椒来呛一呛这对不知好歹的姑侄俩。
可就在萧太后被气得浑身发抖,眼看着就要冲出心肺之言对着陈叶青咆哮的时候,忽然从下面传来一声轻小但却对无法忽视的哭泣声。
陈叶青一凝眉,回头就去看那发出声音的地方;便看见本就粉女敕出尘的小美人此刻早已哭成了泪人,相较于梨花带泪还要凄惨几分,着实要人看了不忍。
而萧太后的所有怒火也在这个时候被这一声哭泣彻底浇灭,瞬间冷静下来,也是急急地看向萧意。
萧意任由脸上的泪珠滚落着,好不凄惨的仰起脸,然后就是噗通一声,双膝结结实实的叩跪在地上:“娘娘,皇后娘娘息怒!这一切都是小女的错,要不是小女粗心大意,也不会让歹人拿了这腌臜东西陷害沈姑娘,更不会叨扰到太后和皇后娘娘两位贵人一大早就为小女的这件事操心出力;一切都是小女的错,请皇后娘娘赐死小女,不要再生气,不要再让储秀宫里的其他姐妹们跟着一起受罪了。”
听着萧意这一声声的哭求,一张哭惨了的小脸儿,陈叶青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艾玛!眼看着老巫婆就要被他给逼得大现原形了,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这朵哭哭啼啼的小白花又给老子跳出来凑热闹?感情这丫头还真是个明白的角色,要不然怎么会在萧太后马上就要大失方寸的时候闹出了这么一招呢?
萧太后被萧意的哭啼声哭醒,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恍然大悟的清冷;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中,最后又多看了几眼萧意后,便是装模做样的闭上了眼睛,算是彻底不管了。
陈叶青知道,想要让鱼儿咬上钩只有那一瞬间的机会,机会一旦错过,再想让鱼儿上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萧太后摆明立场不再多管,陈叶青也不好再撩拨她;只是在冷着脸交代了跪在下面的常嬷嬷几声后,早就候在一侧的宗亲府的人便已经开始朝着东西两个偏殿奔去。
依然哭成泪人的萧意依旧是那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只是谁也没发现,在她掏出帕子试泪的时候,一个眼神朝着候在院内最偏远的角落递过去;跟着就看见角落处的一抹绿裙微闪,一个灵快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事实的真相谁也想不到,当宗亲府的人从李园园的房内找出与制作巫蛊女圭女圭一模一样的布料时,李园园被打的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个激灵,在她震惊、恐慌、害怕的眼神中,所有人都看见她流出了惊惶无措的眼泪。
就在小半个时辰前还趾高气昂的指着沈晨晨说着她是幕后真凶的李园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她求救般的朝着萧意看过去,但萧意却是借着试泪的模样遮住了大半张脸,求救般的向着沈晨晨望过去,沈晨晨却是对她扬了扬手里的蛟龙鞭,最后,当李园园扑扑腾腾的想要朝着皇后的凤撵爬过去时,被几步冲上来的黄梨一脚踹了个窝心脚,疼得她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她想要大喊自己的无辜,但张口还没出个声儿就被嘴里漫出来的血喷的到处都是,混着被刚才掌嘴时落下来的牙齿,李园园哀嚎着在地上爬着;刚才还是一个那样精致的妙龄少女,不过是几息之间变成了这样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人物。
胆敢在后宫之中制作厌胜之物诅咒皇帝,这个罪名不是任何人都能担当的起的;诚如刚才皇后所讲,如果她不愿追查随便下一道懿旨,恐怕在储秀宫里的秀女们,没几个人能够干干净净的逃开;想到自己的命运,再想到在家等待着她们成龙成凤的父母,在场之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赶上前为李园园多说一句话,更没有人敢凑上前帮她一下。
就算是她们隐约猜出来这件事根本就是和李园园无关,她们也不敢跳出来为李园园伸张正义;在这种时候,有一个替死鬼出来扛下一切,才能让整件事情彻底平息;很显然,大家都选择了让李园园扛下这一切。
陈叶青冷眉冷眼的看着萧意那副潺潺弱弱的模样,自是清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必然是她在幕后推动所致。
萧太后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走出太源宫来到这小小的储秀宫的,而后宫之中除了萧意能够请出萧太后之外,再无二人能够指挥得了这个老巫婆;既然萧太后都肯出面,那就证明了萧意势必会让沈晨晨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虽然他的出现搅乱了萧意的所有安排,可能够在最后之际拉出一个替死鬼为她扛下一切,也不得不佩服萧意的手段的确是有几分的。
只可惜这个李园园就这样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到最后还不明白害死她的人究竟是谁。
看来,他是要有点行动来防患于未然一下才行,要不然真等着萧意欺上门来,他就只能是站着挨棒子的份儿了。
看着宗亲府的人悻悻的带着已经昏厥过去的李园园离开,沈晨晨攥紧手中的蛟龙鞭,在众人的瞩目下一步一步的来到萧意面前。
这个萧意还算是有几分胆识,面对沈晨晨眼底深处无法遮掩的怒火,居然还高傲的扬了扬头;可恰好在她做仰头动作的时候,沈晨晨出手便捏住萧意的下巴,二人四目相对,连空气中都能闻见隐隐的火药味儿。
跟萧意的冷脸冷目相比,此刻的沈晨晨却是在嘴角勾着一股无畏的笑意,压低声音,说:“小妞儿,想欺负我就要把自己真正修炼成精再说,你这样小打小闹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的对手。”
看着萧意那张总是漾着无辜笑容的小脸瞬间变得扭曲,坐在一旁看戏的陈叶青在这一刻差点跳起来拍手叫好:这沈姑娘,真他娘的太对老子的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