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素云的投怀送抱,詹世风并没有拒绝,而是顺势将大掌覆在她的肚子上:“孩子还好吗?有没有闹腾?”
“今天一整天都犯恶心想吐,下班回来才好了些。ai悫鹉琻”撒娇般地陈述事实,柳素云不免烦躁,“我都不想要他了,尽是折腾人。”
“胡闹!”詹世风的脸色立刻便一沉,在这一点上,倒是得了詹老爷子的真传,“这是一条小生命,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那张俊脸微微紧绷,勾人的桃花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竟让气氛无端变得僵硬万分。
若是按照以前在大学里头两人恋爱相处,柳素云在听得他如此反常的批判声音后,定然是咬咬唇望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瞑。
女人,有着自己固有的骄傲,被自己的男友如此毫不留情地骂上一句,即使那是善意的骂,也会让她心存委屈,眼里心里都酸酸的。
可是,那个以前的她,已经带着所有的骄傲消失不见了。
现在的她,很卑微,卑微到了尘埃里。只愿能够重新待在他身边,再也不想放手玺。
“你别气,我怎么可能不要他呢。刚玩笑呢。”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柳素云克制不住心底的思念,稍微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美色当前,詹世风倒也配合:“这是想爷了?”仿佛刚刚的严肃,都只是假象。他,依旧还是那个风流不羁的男人,流连花丛,玩世不恭。
唇与唇相贴,柳素云不假思索地点头,面颊上,已染上一抹娇羞。
恍惚间,詹世风有一种错觉,她还是以前的她。社会的磨砺,未曾将她以往的性子侵蚀。
她很容易便会被他逗笑,也很容易便会对他板起脸来故意生闷气,更是容易沉迷在他的深吻中无可自拔。
两人之间,即使当时再相爱,她都会坚守着那最后一步。
他当时觉得她太保守,每次都会故意嗤笑她几句。可最后,却还是保持着君子之礼,只是简单地牵牵手抱抱身子亲亲嘴。想他詹世风混迹那么多年,也唯有那一次,对女人的耐心好到了极致。
不得不说,那一部分耐心的磨练,也出自于想要征服这个女人。
最是难得到的,才最是珍贵。
男人总有着劣根性,想要挑战高难度。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总喜欢玩各种游戏。追女人、换女人的游戏,早已不新鲜了。能让一个具有传统思想的女人为了爱而在婚前主动献身,似乎更具有挑战性。
其实说到底,他当时会看上柳素云,也不过是和自己那帮子狗肉朋友打的一个赌。
初入X大的柳素云,才貌双全品行兼优,在迎新晚会中,更是吸引了无数高年级学长的注意。
说到底,所谓的迎新晚会不过是打着迎新的名头挑选狩猎的目标罢了。若不然,平日里吃饱了没事干的那帮子如狼似虎的男生,当真这么积极布置会场拉赞助出卖苦力?
柳素云会成为众多人心目中的女神,完全便是无可厚非。
说来好笑,当时作为大二学长的他,对于那场迎新晚会,他也有参加。
“哎,我说兄弟,那个成天跟在你后头追着你的女人呢?”寝室里的那只喝了点酒,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
他完全是云里雾里,他怎么不知道还有女人一直追在他后头?
女人,不是总喜欢站在他前面搔/首/弄/姿的吗?
“你忘了?那个法学系的系花,全校男人晚上自/慰必定会将其幻想成对象的那位蒋楠蒋大美女啊。”
听了这一句,他脑袋便有点嗡嗡的。
成天跟他斗嘴的女人,居然还是法学系的系花?她那身段,虽然前凸后凹,乳/沟露得也挺深的,大腿也挺白挺让人垂涎的,只不过……
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当真是不敢让人恭维。尤其是他和她见面时,说不过几句便要互相斗嘴。她蒋大美女倒好,将人惹恼了直接就扭着腰肢走人了,留下他望着她那背影咬牙切齿。
但是……
“她成了所有男人晚上自/慰的对象?”说出这句话时,他相信,自己的语气相比于对蒋楠的咬牙切齿还要咬牙切齿上千上万倍。
让她穿那么招摇,让她露那么多肉,让她总是那么风/***地笑。现在好了吧,被男人觊/觎了吧,被男人猥/琐了吧,靠!
察觉到他的异样,寝室那位狐朋狗友立即就勾起了八卦的心:“原来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詹大公子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跟她去打那个赌让她去学钢琴修身养性走小清新路线呢。敢情是我多想了啊。”
他察觉自己还真是误打误撞,居然惹来了这么一个误会。有心想要解释几句,却又觉得干嘛非得解释啊?自己身后多个女人追不是很好?就让她被误解去吧。
“今天蒋大美女怎么没过来啊?”
“在图书馆学习着呢。”想到刚刚自己去请她一起参加迎新晚会,这蒋楠连正眼都没看他,反倒沉浸在钢琴曲谱中,他便没好气。他詹世风,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居然还比不上一本书?
“咦?火气那么大,该不会是你请不动咱们蒋大美女吧?话说,你不会真的对蒋大美女有意思吧?从来只有别人对你动心的詹大公子,对女人动心了?”
“切,可能吗?”第一时间便予以否认,詹世风笑得张扬。
又有其他几个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门:“今天那个叫柳素云的新生长得算标志,言谈举止也挺大方的,这种清新文艺气质的女人一般而言会比较难追。当然,更难搞上/床。詹大公子,要不你就证明给哥几个看看是否魅力不减?”
喝了点酒的詹世风有些云里雾里,豪气万千地应承了下来。
再后来,他便主动上去邀请柳素云跳舞,再后来,又是每日见几次面的巧合,为她大手笔地包场子砸金子。只不过,她却不为所动。
再到后来,他便动了点心思,让人去查了下她的背景。
原来她也是商贾家庭,家里头开了家公司。可惜父母早年便意外身亡,她这个接/班人对于金融还不甚了解,公司暂时交给旁姓人接手。最近,那家公司出现危机陷入了泥潭。
然后,他便自然而然地充当了这个救人于水深火热的白马,两人自此,关系更近一步。
直到那一次,柳素云发烧昏迷不醒,她的室友急得没法,想起他最近一直在追她,便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将人给送到了医院,又不辞辛苦地照看了她一晚上。
第二天她醒来,对着他,竟然点了点头:“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他当时一下子就懵了。
追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简单?
他都还没做什么呢,就成了?也太快了些吧?
说不清心里头的那股滋味,只不过,当他携着柳素云的手亲密无间时,又觉得那是理所应当。
他詹世风出马,什么女人搞不定?
也唯有蒋楠那女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都不知道该小鸟依人一下。用不用得着那么强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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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将眼前柳素云的脸和蒋楠的那张脸重合,詹世风突然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柳素云的唇一遍遍描绘着他的,他也便反客为主,直接便与她深缠起来。
作为情场高手,他的吻技向来便很高超。唇舌交缠,当将柳素云吻得喘息不已,他才松开她,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抱着他的脖子,柳素云脸上红晕一片,整个人都柔软无比,将脑袋深埋在他胸膛,汲取着那属于他的气息,仿佛这才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没有他的日子,生活就好比一潭死水。有了他,她才会感觉到那丝暖意。
从前的她太过于在意他,一丝半点的小事都喜欢将其扩大化。两人之间,其实没少闹矛盾。
当他屡屡传出和其她女人的绯闻后,她积聚已久的妒火,燃烧到了极致。
她承认,太过于在意,便容不得自己的感情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
尤其,她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
所以,那一次,她找他摊牌。
其实,听到向来便玩世不恭的他郑重其事地向她保证以后绝对会为她守身如玉的话时,她不是不感动的。
这个男人,虽然平日里油嘴滑舌不怎么正经,可当时的他,表情太过严肃,太过认真,让她由衷地愿意去相信。
她那会儿,其实早已原谅了他,可还是将自己选择了出国留学的打算告诉他。
其实,她也不过是摆谱拿乔,想让他再继续低声下气地主动来追她一追。
但很可惜,她的这一做法,适得其反。
直到她上飞机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再出现……
如今,当曾经的遗憾终于有机会弥补,她便不想再错过。
女人,一生之中能遇到的男人,其实真正能入了眼入了心的,也就不多不少,那么几个。
而最能让她永久铭刻的,自是初恋的那个男人。
想到此,柳素云的手便忍耐不住,在詹世风的胸前煽风点火。
对于男人,她有过了解。
即使再表面谦温优雅,骨子里,还是有着男人的烈性。
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一个最喜欢和女人传绯闻,对美艳的女人基本来者不拒的男人。
温香软玉,她不相信他会不动心。
其实,选择用自己的身体来留住一个男人,何尝不是一个女人的悲哀。
但若真能成功挽回当初的那份爱,她却甘之如饴。
她就这般被他拦腰抱着,一路上楼。
她的手一路向下,隔着衬衫,拂过那健硕的胸膛,一路游移。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片刻的僵硬。
可他,却没有推开她。
这更让柳素云觉得,他定然也是想要她的。
于是,她扬起脖子,直接便吻上了他的喉结。那般暧昧的吻,用尽了她一切的力量。讨好,卑微,示爱。
在他终于有反应时,她又缩了回去,右手,直接往下探去,隔着他的西裤,打算去寻找那个男性的根源。
当终于快要成功贴近,她却突然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
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身上便被裹了一层被子。
“素云,你不该是这样的。用身体来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这是以前的你最为不屑的。不要做一个连你自己都鄙视的人。”
然后,他就这样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她:“我会履行一个做男人的责任,照顾好你和你肚子中的孩子。”
这一刻,柳素云被层层包裹,突然便觉得悲哀。
詹世风,从来都不屑于去认真。
以前的他,总在她面前自称“爷”,无数次将她逗乐,插科打诨的本事,无人能及。
可再次归来,他在她面前,多了一份沉稳与历练,让她不禁怀念起当初他自称“爷”的那段时光。
也无比嫉妒,总能让他毫无顾忌地插科打诨的蒋楠……
“现在的你,照顾我,仅仅只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长时间得不到他的回答,柳素云眼角不免染上一抹湿意:“其实,你根本就没必要为我犯下的错而那么做。这个孩子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睡吧,明天公司组织旅游。你也一起去吧,换个环境亲近一下自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好处。”
为她掖了掖被角,詹世风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你要走了?”
“我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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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世风果真是说到做到,带着一杆子重点人员去旅游了。
蒋楠明明也参与进那个项目了,可却半点功劳都没沾上,连个旅游都没混上。反而还得在周一准时去上班,为他整理一干重要文件。
“詹少,这里有份文件急需你签字,必须得在明天交到银行那边。”
下午三点,蒋楠打个电话过去,倒是难得,另一头竟然是寂静至极。
不是旅游吗?都没个热闹的气氛?
“什么文件?你先用手机拍下传给我看看。”
手机拍照传给他,也亏得他说得出来。一沓文件足足几十页,若是几百上千页,这位主是想要她的命吗?
“好,我马上去办。”
“世风,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
明明都要挂断电话了,蒋楠却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运气每次都这么背。
为什么,偏偏让她听到柳素云的声音呢?
她知道这一次的旅游,柳素云也参与其中。她也知道,这两人必定是在一起的。
也许众人还顾念着这总裁和市场部的副经理是男女关系故意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想是一回事,当真是从手机另一头听到,还是不免膈应得慌。
曾经,她对自己说,硬拖着死活不离婚,就是要膈应死他们。
可如今,被膈应的人,却反倒成了她。
另一头,她听得詹世风安抚的声音,然后便是一句:“没事其它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很奇怪,竟没对她刁难,而且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语气。
不禁让她想起那一次在詹家门口,他在车子里也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告诉她,他会组织人员去旅游,为期五天,下周四两人才能去办离婚手续。
对于他突然而然的转变,她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能适应起来。
挂断电话,瞧着那厚厚的文件,她很长时间都不能集中起精力。
过了十几分钟,她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一杯喝完,她这才慢条斯理地用手机一页纸一页纸地将文件拍照。然后又汇总一个文件夹压缩,用邮箱给詹世风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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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下午四点半的时候,詹氏集团外面突然停了好几辆警车。
汤凡奇直接带着人入内,出示了相关证件,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电梯。
一路走过,詹氏员工不满交头接耳。如此大阵仗,莫不是詹氏出现了什么经济方面的问题?
但有认识这些警员的,不免多嘴了一句:“看着不是经济调查科的,好像是刑事侦查科的。难道是这儿有人犯案了?”
当过不多久,作为首席秘书的蒋楠被带下来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位跟詹少传出不少绯闻的女人,难道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虽然没有被戴上手铐,蒋楠被警察当众押走的场面,确实是够劲爆。
立刻便有人拍下照片上传到网上,不过短短时间,便有人暗中揣测各种原因。
警笛呼啸着而过,坐在车内,蒋楠不无可笑。
二审在即,她这个受害人却变成了被告人,怎么不让她觉得可笑?
碍于其他警员在场,汤凡奇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对于这突然而然的变故,他也是措手不及。
直到将人给押到了警局,他才打发人先出去,直接坐在了另一侧。
“碧安琪被人强/奸了,所以你们请我到警局来喝茶?这说得过去吗?”
明明,教唆沈如姗找人将她埋入棺中的人是碧安琪,如今,她被别人强/奸了,警方却找到了她的头上。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难不成我性别有误,对她做下了那种事?”
对于碧安琪,即使从沈如姗口中知道也许她就是企图对她下手的人,她也没有怎么上心。
真正让她上心的,反倒是她在男厕中和人放荡不羁的一幕。
一个被外人传得严谨自律的商场女精英,却能够对一个男人那般诚服。她当时对她便没有什么好感。
一个女人,放/荡/形/骸到那种地步,安知所谓的强/奸不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蒋学姐,我对你绝对是信任的。只不过在现场我们发现了属于你的一枚耳环。”
说起这个,蒋楠倒是愣了。
“你们警方怎么就那么肯定那是属于我的?”
“上头有你的指纹,而且……”
“顾客去首饰店购买个项链啊耳环啊手镯啊,总会先试戴一下的吧?你觉得试戴过后不会留下顾客的指纹?”
对于蒋楠的折腾人,汤凡奇早就有领教的。如今见她如此光火,也明白自己事先不通知一下她便去詹氏集团拿人实在是做得太过了。
可那会儿,所有人都出动了,他根本就没有找出借口月兑队来给她通风报信让她事先好有个心理准备。
如今,会得到她如此强有力的反弹,他也料定了是在情理之中了。
“在查出那上面有你的指纹后,我们很快便调出了你曾经出入警局时的记录,证实你曾经戴着这耳环。而且也问过了詹氏熟悉你的人,确认那属于你。”
“一模一样的东西多了去了,栽赃陷害的手段也多了去了。这年头冤假错案更是多了去了。算了,这事你们尽管调查,我保持沉默,记得帮我通知我哥。”
看来这是完全不配合了。
汤凡奇有心想将案发现场的情况说一下,以期让她开口,可后者却是真的什么都不说,一副平静的模样。
他只得出去打了通电话,让蒋沛君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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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慕年允光明正大地走近病房探视正躺在床上给自己削苹果的女人。
“你那精/液哪儿弄来的?居然还将它给弄到了自己体内。”男人的声音清醇如同浓郁芬芳的酒,却又带着丝邪肆。
碧安琪完全是不放在心上:“是个男人,多挑/逗几下也就弄到手了。不过可惜了,他第二天就出车祸死了,只能让他背个冤名了。”
“你对警方说那男人是蒋楠找来的,然后再让警方在现场找出她曾出现过的证据,人家就信了?”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嘛。何泊衍那男人太多管闲事,人都残了还非得掺和进来,那我只能拿他的心头肉开刀啊。”
慕年允却是格外好笑:“蒋楠,你不能动。”
“老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对了,以后别叫我老师。你的老师,似乎应该是那个在教学楼里和你在一堆课桌椅里打滚的男人吧?可惜我不是他,你这么叫我,我会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