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蓝渃汐倒是沉默了。她是想跟墨景轩在一起,但她也想见到爷爷。两者之间她已是难以取舍。正犹豫着,忽然就被拉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汐儿,不必为难,爷会一直陪着你,等你了却心愿,愿意留在爷身边。”慵懒的声线此时带着浓浓情谊。蓝渃汐的心事他现在依然知晓,既然她想去做的,那么他就全力以赴的帮她完成。
蓝渃汐一怔,离开墨景轩的怀抱,疑惑的眸对上墨景轩深情的魅眸,“你刚刚都听到了?”这货难道早就醒了?
墨景轩闻言,狭长的魅眸染笑,唇角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一手揽过蓝渃汐,拥在怀里,下颚抵在蓝渃汐的头顶,慵懒的声音带着三分暧昧七分温和自蓝渃汐的头顶传来,“爷若是不装睡,怎么能有机会听到汐儿如此深情的告白?”欠扁的话语从寡薄的唇畔溢出。
这话一出,蓝渃汐的小脸瞬间就红了,没想到这月复黑货竟然装睡,亏得她刚才担心的直掉眼泪,想着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推开了墨景轩,这一推便牵扯了墨景轩的胳膊。
“嘶”墨景轩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看的眉紧紧皱在一起,脸色瞬间便的苍白。蓝渃汐顿时一脸懊悔,怎么就忘了他有伤在身呢?“怎么样?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蓝渃汐紧张的想拉起墨景轩的胳膊一探究竟。却是被墨景轩一下揽入怀中。慵懒的声音此时犹如温泉,暖人心脾,“汐儿,爷的胳膊没事,为了汐儿,爷的这条胳膊即使废了,爷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爷只怕汐儿对爷没有敞开心扉,将爷拒之门外。”
这话对蓝渃汐来说是震撼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骄傲如天神般的男人,会说出如此感性的话。一个如此骄傲的人,若是没了胳膊,那就等于要了他的骄傲,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他竟然为了她可以如此不在乎生死。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蓝渃汐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咽喉,让她有点难以发声。“我……愿意试着接受你。”清冷如风的声音,此时带着些许哽咽。
“汐儿,你说的是真的?”墨景轩冷若清辉的眸,此时如闪耀的星,璀璨夺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蓝渃汐。好似要将她吸进他的世界。
蓝渃汐美眸生辉,娇羞的点了点头。下一秒,墨景轩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一刻钟后,蓝渃汐娇喘连连的喘着气,就听墨景轩慵懒的声音带着三分冷流七分寒意的开口:“汐儿想怎么处置下毒之人?”
墨景轩没有问下毒之人是谁,而是问了蓝渃汐想如何处置?因为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动了他的女人,那个人必死无疑,所以根本不需要多问。而那个人是谁,他也心中有数。
蓝渃汐自然也知道那人是谁,美眸微顿,看向墨景轩,“你想怎么处置?”要她处置,她还真有点顾及,毕竟都是蓝家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爷爷的面子。若是处置了,爷爷怕也是会伤心的吧。
墨景轩闻言,狭长的魅眸一眯,一双眸子瞬间如冰冻的寒池,“爷觉得近来军队中的将士甚为辛苦,也是该犒劳他们一下了。”冷冽的声音如冬天的那把冰刀,刀刀刺向门外之人的心尖。
门外,蓝锦程本是不死心,再一次过来,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溜进去看墨景轩。也好趁着他昏迷,搞出点什么不该有的事。却不想刚到门口便听见这些话。顿时整个人就好像掉进了冰天雪地里,像一尊冰雕一般,一动不动。
不远处的迟暮和飞鹰,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那冰雕一般的人儿。“你说她会不会被吓死了呀?”迟暮喜滋滋的问着另一棵树上的飞鹰。他们早就发现了蓝锦程,也知道主子此刻已经醒了,而且以主子和王妃的功力,怕是知道蓝锦程在外面,估模着这会儿指不定说什么吓人的话,吓唬蓝锦程呢。
而此时,蓝渃汐和墨景轩自然知道蓝锦程在门外,而墨景轩那么说也自然是说给蓝锦程听的。蓝锦程愣了半晌,终于明白大事不妙,一手捂上自己的嘴,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一步步的往后退,待退至院子中央,转身便跑了。不行,她一定要马上离开这,不能在这呆下去了,她不要去犒劳什么将士,她要回家!
蓝锦程火急火燎的奔回自己的院子,忙不迭时的收拾包袱,准备连夜逃走。刚收拾好包袱打开门,就看见墨景轩和蓝渃汐站在门口。蓝锦程大惊,吓得后退了数步。一脸惊恐的看着蓝渃汐和墨景轩。
“妹妹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啊?”蓝渃汐清冷的声音响起,看着蓝锦程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冷意。
“我……我睡不着,想出去散散步。”蓝锦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开口胡诌道。
“哦?妹妹出门散步还带着包袱,这是打算困了就在外面睡吗?”蓝渃汐好笑的看着蓝锦程。
“啊?不是啊,这包袱是……给语嫣妹妹的,她今儿说喜欢我这几件衣服,我拿去让她试试,合适的话就送给语嫣妹妹的。”蓝锦程笑的十分的虚假,心里也是发憷,这两个人怎么来的如此快啊?该不会现在就来抓她了吧。
“怎么这么热闹啊?表哥!你醒了啊?”院子外响起了成语嫣的声音,她早就派人盯着表哥的房间,只要一有动向就会有人来跟她禀报,刚刚就有丫鬟告诉她说表哥和蓝若汐往西苑来了。表哥一醒就来了西苑,她哪里还坐的住?巴巴的也跑过来了。
蓝若汐唇角微扯,淡笑着看着成语嫣。蓝锦程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心下越来越发慌,怎么这一个个都跑过来了?她刚刚就是以为成语嫣不在这,才扯的那个谎,千万不要穿帮啊。
可偏偏她不想要什么就偏偏来什么。“咦?程姐姐,你这拿着包袱是要去哪呀?”成语嫣也是个心机不重的女孩,性情直爽,看着蓝锦程包袱款款就好奇的问着。
“表妹来的可真巧,二妹妹这正要去找你呢,说是有几件衣服表妹看着喜欢,想送给你。”蓝若汐好看的眸若星光璀璨,带着温和的笑,将表嫂的样子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成语嫣眉头一皱,“我何时看上程姐姐的衣服了?再说了,我鲁国公府的小姐,会沦落到跟别人要衣服穿吗?程姐姐?”成语嫣一脸的不赞同,询问的眼神看向蓝锦程。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是一种侮辱,是对鲁国公府的侮辱,她堂堂的鲁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还会沦落到去跟镇国公府的庶出小姐要衣裳穿?这真是天的笑话!这要是以前她早就发火了,不过念在蓝锦程救过她的命,她当她是姐姐,是以才如此礼待。
蓝锦程登时就慌了,“这……这个”一时也找不出理由来圆谎,心一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离开这儿!我要回家!”豁出去了,她一定要离开。
“程姐姐,你为何要离开?是下人伺候的不好吗?”成语嫣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蓝锦程,下午明明还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要走了?难道?想着转头看着身后的冰儿,冷着一张脸开口:“你个死丫头!是不是没有把给程姐姐的燕窝给她?是不是自己偷偷喝了?”
冰儿一听,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小姐,奴婢冤枉,奴婢下午把燕窝给蓝二小姐送来的,蓝二小姐说她暂时不想喝,让奴婢放在桌子上,奴婢就离开了呀。”那冰儿说着差点哭出来,小姐是个赏罚分明的性子,罚起人来那叫一个恐怖,她要是被罚了,不死也要月兑层皮。
成语嫣一怔,她没喝?今儿蓝若汐中毒的事她可是听说了,至于怎么中的毒她不得而知。因着对蓝若汐不喜,也没有多问,现在表哥和蓝若汐都在这,莫非中毒的事跟蓝锦程有关?“程姐姐,你为何要走?”
“她当然要走,难不成留在这等着被送进军营不成?”风流华丽的声音响起,就见司徒宇款款而来,噙着一脸的媚笑。
“司徒国师还真是哪有热闹就往哪凑啊,怕是我清风国的妇人都及不上啊。”墨景轩慵懒的声线响起,这话无疑是在说司徒宇比那街长舌的妇人还爱八卦。
司徒宇闻言也不恼,挂着一脸的媚笑,风流的声线响起,“本国师仙人之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会与凡夫俗子计较,本国师夜观星象。掐指一算,得知这罪人正在景王府所以特意赶来相告,汐儿就不必谢本国师了。”司徒宇噼里啪啦一顿说,丝毫不为自己的这番自我褒奖的话感到脸红。
其他人无语的看着司徒宇,齐齐的一抽嘴角。这货是有多不要脸,难道不要脸是白水国的国风?正想着,就又听那个不要脸的国师说道:“蓝二小姐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这里,是因为下毒毒害景王妃的就是你!你这是畏罪潜逃!”这声音想必之前,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