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寻欢从灶屋过来时,就见芸娘两眼跟狼似的冒着红光。
芸娘见着推门而入的月寻欢,叹息一声,对着手中之物,难舍难分。
最后,一咬牙,终是忍痛割爱:“呶,给你。”
肉痛中!
月寻欢脸上阴阳怪气的,对那钱袋视若无堵:“吃饭了。琬”
说完,阴森森的转身就走。
芸娘:“……”?!
此厮怎么了藤?
一脸疑问的跟着出去。
老人家趁着天还未黑,把饭菜摆在了院子里。
菜做得倒是丰盛,大鱼大肉,老母鸡汤。
但老人家一辈子节俭辛苦,在老一辈的眼里,待客时菜油水一定要足。
所以,这满桌的菜,哪一个都是油旺旺的。
而且,人老了,味觉退化了,吃的菜都较咸。
芸娘夹了一筷子放嘴里,味道……还行吧。
对于吃的,芸娘一向都是该精致时精致,该随意时随意。
所以对着老人家那桌心意十足的饭菜,吃得也津津有味。
倒是月寻欢,过惯了富贵生活,吃得没伸几次筷子。
老母鸡汤老人家用鲜蘑菇炖的,除了太油之外,味还是不错的。
芸娘用勺子把最上面的那层油捞走,最后拿着片生菜,在里面烫了烫后,再带着一层油的拿出来。
青菜吸油,如此几次之后,那汤终于没那么油腻了。
因着刚出锅的,太烫,芸娘盛了一小碗,吹两下,喝一小口。
味道很香。
月寻欢看着嘟起嘴吹汤的芸娘,喉结滚了滚后,觉得那唇红艳艳的水女敕女敕的嘟起来,特诱人。
芸娘连喝了两碗汤,才放了碗。
菜很咸,可是鸡汤,老人家健忘,忘了放盐,正好中和一下霸业在乱世最新章节。
月寻欢看着芸娘,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芸娘目不斜视走过来,把那钱袋子扬手,甩到了月寻欢的怀里,带有几分咬牙切齿的:“还你!!!”
月寻欢看着芸娘,不作声。
芸娘眉眼间,都是肉痛。留恋的再看了那钱袋一眼后,掉头出了屋子,打来水,洗脸,擦身。
本来是应该洗澡的,可是,看着那断腿,芸娘哀叹一声。
只能将就着擦一擦了。
倒是头发可以洗。
拔下头上的发钗,芸娘仔细梳理着三千青丝。
月寻欢从窗户,看着月下梳头的芸娘……感觉很新奇。
这是第一次看女人梳头。
原本,花前,月下,美人,是真的有些赏心悦目的。
可是立即,美人脸色大变,有些扭曲变形。
芸娘梳着头发时,特郁闷的发现……啊!啊!啊!老娘刚刚二八年华,竟然有白发了!!!
天妒“六夜言情”全文|红颜!天妒红颜啊!
对了,芸娘的年华,是真的二八。
不过,不是常言中的二八十六。
芸娘一个用力,把那根白发拔了下来,让它随风飘走了。
眼不见,心不烦啊!
否则,会真的很忧桑。
做人,有时是真的需要自欺欺人才开心的。
所以,芸娘当作那根白发从来都不存在过了。
掩耳盗铃,从来都是种境界!
不过,芸娘还是决定以后好好补补身子,必须得恢复早睡早起。
生活不能再严重失调,不能再营养不良,否则,女人红颜易老。
把头发梳理清后,芸娘模了模水,略有些烫手。
把盆架高,寻了条凳子后坐下试了试,架子略有些高,坐下后洗头有些不大协调。
可这老人家屋里,一穷二白,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只能先这样了。
仔细把头发洗好后,芸娘拿来毛巾,擦得半干后,回屋。见着月寻欢,猛然记上心头,眼前这可是传说中的神医啊神医!
有求于人时,芸娘脸上堆满了笑,声音酥麻麻的叫到:“月寻欢……”
月寻欢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起来时,这些的悦耳动听。
抬眸看着笑靥如花的芸娘,没作声。
实在是以过往的相处,对这女人的理解,这笑容,叫不怀好意。
芸娘看到了月寻欢眼里的防备和冷意,心里只有一句:“你大爷,老娘这叫有求于人,能屈能伸噬魂最新章节。
抢钱庄都没那么来钱快。
有了药方,芸娘心安了,同时,睡意袭来。
身子骨近来遭大罪了,有些撑不住。
芸娘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月寻欢,打着呵欠到:“我想睡了。”
月寻欢一向不知什么叫君子,所以,一点都没有起身相让的想法,到:“哦。你睡你的”
芸娘满条黑线,你大爷,你在床上跟菩萨似的坐着,要老娘怎么睡?
同床共枕不成?
呸!老娘宁愿去睡猪圈!与猪同眠也好过你这禽兽。
可惜,当当才占了月寻欢的便宜,也不好太翻脸,做人不能如此……不厚道。
一向自认厚道的芸娘,脸上带着羞赧,声音拖得有些长,一副小女儿姿态:“你坐在床上,让人家怎么睡嘛。”
月寻欢足足看着脸起羞红的芸娘好一会后,才从床上下来,让出了地儿。
对于以前针锋相对的芸娘,月寻欢治她的法子,叫信手拈来。不用暴力,就用惩罚,反正样样管用,样样好用。
可是对着这个小女子撒娇的芸娘,月寻欢叫毫无办法……!!!
芸娘趴上床,盖好被子后,对月寻欢笑了笑后,闭上眼,睡觉。
那轻轻一笑,于芸娘是不经意间的随意一个笑容,可是在月寻欢心里,却是久久不散。
比起张牙舞爪的芸娘,这样略带温柔婉约的芸娘,让月寻欢觉得……不可抗拒。
月寻欢的目光胶着芸娘的睡颜,久久挪不开。
而且,竟然有了越看越耐看之感。
月寻欢皱着眉,看着芸娘,心思百转。
芸娘入睡后,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血腥的梦。
竟然梦见了玉郎,拿着他经常在院子里练功的那把剑,直直的***了自己的心口,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眉眼都不皱,丝毫没有往日的情份。
血流如注,芸娘感觉到很痛很痛,不只是伤口处的痛,更多的是心痛,咬着牙,不甘心的问到:“玉狼,为什么?”
霍玉狼一刀把剑抽了出来后,面无表情的在芸娘的衣服上擦了擦,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芸娘撒心裂肺大吼:“玉郎……”
月寻欢听到这声玉郎,眼中带了厉色。
伸手,压住了芸娘挥舞不停的手,可是芸娘是带了绝望,所以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力气,挣扎不停。
月寻欢一皱眉,一指点在芸娘的痛穴上,人终于醒了。
芸娘看着月寻欢,眼神有些呆呆的,突然间无声无息的流下了眼泪,压制的哭。
悲痛欲绝,却又不哭出声。月寻欢看着芸娘一滴一滴掉落的眼泪,突然就觉得心烦意乱。
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提剑砍人时,比较顺眼。
此时的月寻欢完全忘了,芸娘提剑砍人时,他定位的可是‘恶妇,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