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惹将军 223 心动情动

作者 : 半欢半爱

原来,世上真的有一笑倾城,让人蚀骨沉沦不醒,愿意不顾一切,在所不惜。

欧小满洗刷过后,迫不及待的坐在了桌子前吃了起来,虽然只是一般的馒头,可她却就着咸菜吃得很香。

沈从来在一旁,拿着布,一遍一遍非常认真诚虔的擦着他出征用的刺枪。

若是同他相熟的人就会知道,此时他肯定是心思起伏难平。

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下,沈从来会去擦他宝贝如命的刺枪。

一是上战场前,二是烦心想事情的时候。

现在,沈从来为什么擦刺枪,因为欧小满。

他已经把她定位为,诱人心神的,需要抗拒的。

等沈从来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欧小满已经把一大盘馒头都吃光光了,就连那碟咸菜也吃得一干二净。

跟龙卷风似的,刮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

这让沈从来有些动容。

刚才之所以没有和欧小满同桌吃饭,是因为觉得和她还不熟,一向认为只有一家人才会坐在同一个桌子亲密的吃饭。

原本想等她吃完再吃的,却没想到她会吃得一个都不剩。

欧小满吃完后,又把桌上的那壶热气腾腾的茶全部喝进了肚子,总算是感觉饱了,身上也暖和多了。

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了沈从来眼中的惊讶,欧小满做为世间的第一个女诈尸,生出了一股难为情。

好一会后,才羞羞答答的蹦出一句:“我就是太饿了。”

沈从来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拿着盘子再去了伙房。

原本还想看看有没有剩下的馒头,可是伙房长热情的接过盘子,说到:“沈大人,其实我们自己去拿就行了,不用特意送过来。”

之所以这么热情的想去拿盘子,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一直都在传沈大人的小娘子水灵灵的,真好看,可她闭门不出,好奇呀,想一睹芳容。

沈从来哑口无言,再也不好意思再问还有没有剩下的馒头了,默默的转身走了。

自从入了将军府后,虽然行军打仗,或者是坚苦训练,有过很累,但是没有再饿过肚子。

特别是入了军营,立了战功之后,在吃的上面虽然没有特别追求口食之欲,可最少是餐餐吃饱的。

时隔二十年,沈从来因为欧小满,又再次体会到了饿肚子的滋味。

那滋味,还真不好受哪。

走到半路的时候,刘校尉追了上来:“沈老弟,沈老弟……”

沈从来只得停住身子,等着他,暗自叹息,肯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

刘校尉还在喘着粗气不停,嘴里却迫不及待的说开了:“沈老弟,我和老军医再商量了会,觉得今天就去请媒婆过来……明天我们一起去采办聘礼……还有新娘新郎的喜服,我和老军医觉得……”

沈从来没有任何意见要发表,默不吭声,任李校尉折腾。

刘校尉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之后,问到:“沈老弟,你觉得怎么样?”

沈从来抬头看了看天后,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一句:“那就有劳刘大哥了。”

这句话,等于默认了这门亲事。

刘校尉咧着大嘴笑了,把结实的胸膛拍得‘啪啪’做响:“沈老弟你放心,这门亲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的。”

沈从来默默的看了热情如火的刘校尉一眼,想,你要真把这门婚事办成了,沈家祖宗十八代该要九泉下也不得瞑目了。

不知你以后夜里睡觉还会安稳否?

刘校慰得了沈从来的话后,就风风火火的去忙开了……

半天功夫不到,沈大人要在军营成亲的消息,以龙卷风一般的速度,火速的传播开来,已经是无人不知。

现在大家不叫沈大人了,全部非常统一一致的改口,叫新郎官。

沈从来听了,感觉怪怪的。

一路从军营走下来,被叫了不下数千次新郎官,听得多了,沈从来都生出一股错觉,好像自己真是个待娶亲的新郎官了。

无端的生出一股娶新娘子的期盼来。

眯眼看着前面的屋子,有些……迟疑不前。

刘校尉去找了媒婆过来,不知在屋中谈得怎么样了?

欧小满会拒绝么?还是答应?

沈从来顿了好一会后,才重新迈步,不过他调转了个方向,又去巡视了一遍。

这一次的巡逻,沈从来有些心不在焉。

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想着欧小满的答案。

正在一团乱七八糟的时候,听着刘校尉的大嗓门在山坡下面大声吼到:“沈老弟,沈老弟……”

沈从来这一刻,心提到了嗓子眼,非常紧张,等着刘校尉的答案。

刘校尉也是个性急的,就站在下面大着嗓门喊:“沈老弟,欧姑娘同意七日后的婚礼了,沈老弟,你要做新郎官了……”

听着说欧小满同意了,沈从来的心里一时五味俱全。

但不可否认,心底深处,是真的有一丝高兴的。

只是更多的是猜测,欧小满怎么会同意这场婚事?

她图的是什么?难不成真是敌国歼细?

刘校尉见沈从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一点都没有新郎官的喜气洋洋,惊讶的问到:“沈老弟,怎么了?可是等不及了?”

沈从来:“……”!!!

……到后来,实在是怕了刘校尉的指鹿为马,死缠烂打,只得含泪认了这新郎官的迫不及待。

刘校尉笑到:“左右不过几天,沈老弟你再耐心等等。反正,那美娇娘你是抱定了,不用猴急……”

这般重的罪名,让沈从来非常吐血:“……”谁猴急了……!!!

刘校尉对这门亲事,可真是花了十二分的心思,每一方面他都想到了,也都照顾到了:“沈老弟,我看男方长辈你就让将军坐着受礼吧,女方长辈的话,我看老军医是个合适的人选,沈老弟觉得如何?”

沈从来面色沉稳的咬牙答到:“要得。有劳刘大哥了。”

刘校尉把亲事最后的事项确认了出来,感觉特高兴和兴奋:“沈老弟无需客气,我们一起投身军营十几年,你还救过我的命,这点小事无须挂齿。本来看你和我一样都孤家寡人的,还为你着急,原本还想着我家有个小妹子,马上就及竿了,你要是不嫌弃,就许给你,现在有了欧姑娘,我看挺好挺好,长得好性子好又对沈老弟一片真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天赐的好姻缘哪……”

真是天赐的好姻缘么?沈从来不知道。

和刘校尉道别之后,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回了屋子。

欧小满正拿着针线,在绣大红盖头。日子赶得很,做喜服是来不及了,等绣红盖头还是行的。

看着沈从来进来,欧小满笑意盈盈相看。

沈从来的步子顿了一顿后,才跨过了门槛,走近了后,闷声问到:“欧姑娘为何应允了这门亲事?”

欧小满把针线放下,不答反问:“你为什么提亲?”

沈从来哑口无言了:“……”这亲事,不是他要提的。

可是,虽为刘校尉一手操办,却到底是经过亲口应话允许的。

提亲只是做为一种试探,没想到欧小想真应允了下来。

沈从来眉头打结,抿嘴不答。

这提亲的真正理由没法说出口,最少对着欧小满是没法说出口的。

总不能说是想试探你是不是敌国的歼细,才由着刘校尉操办婚事,找媒婆来提亲吧。

沈从来甚至隐隐心生出一丝罪恶来,天底下哪个女子对自己的婚事和良人,不是抱了最美好的期盼。

盼着那个良人,是真心相娶。

看了欧小满一眼,沈从来转过了身去。

欧小满继续拿起针线,又绣起了鸳鸯,好一会后,才轻声细语的答到:“沈从来,我觉得你挺好的,人正派,性格也好,又从不去烟花柳巷,也没有其它的妇人,嫁给你,我愿意。”

最主要的是嫁给你,才能明正言顺的圆房。

本来欧小满还在苦恼着,要怎样才能要到沈从来的精·元,总不能硬王霸上弓。

上次对于月寻欢之所以能得逞,是因为他喝醉了酒。

可在军中,是严禁饮酒的,而且沈从来性格坚强,即使想要相诱,估计成功性也极低。

而且他长年征战沙场,身手也极好,想从武力上解决是行不通的。

欧小满想来想去,正愁肠百结时,竟然有媒婆上来提亲。

而且是来说沈从来的成事,这让欧小满如何不喜。

生怕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立即一口应了下来。

媒婆能说会道,把沈从来一顿好夸,欧小满听着,大都是认同的。

不过,对于媒婆说的,沈大人一看就是个会疼娘子的,这个倒是存了犹疑之心。

沈从来看起来冷硬跟石头似的,会疼娘子?这个有些难度。

媒婆一走,立即就有人开始往屋中送东西,说是聘礼。

这速度,让欧小满有些目瞪口呆。

自己是很急,可是不曾想沈从来会更急。

他为什么急?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门亲事?

这让欧小满怎么想也想不通,觉得这跟做梦似的。

因为不管怎么想,沈从来都没有提出这门亲事的理由。

觉得非常奇怪。

但是不管它,反正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所以当沈从来问为何会答应的时候,欧小满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见他答不上来,也不纠结着要答案。

反而真心实意的告诉沈从来,她的感觉,是真的觉得这门亲事极好,对沈从来也十分的满意。

沈从来听得欧小满言语诚恳的说着应允婚事的理由,一时有些愣住,随后全身热气腾腾的,脸色暗红遍布。

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说,满意你做我的良人,愿意嫁给你,沈从来有些手足无措。

好一会后,才声音低沉的说到:“你不远万里来找我,大家都说你对我一片真心,不能辜负了你,那天我抱你上床去,被刘校尉看到了,觉得我污了你的清白……就一直在操办这婚事。”

这个解释,沈从来并不是很满意,是哪不满意,他也说不出来,因为事情真的就只是这个样子。

欧小满听了后,轻声‘哦’了一声,但眉眼却有掩不住的笑意。

对于那个刘校尉只有过一眼的印象,觉得是个高壮,幽黑的粗汉,却不曾想自己的命运是因着他而改变。

突然对他印象极好。

沈从来屏息凝神等了半天,就等来欧小满‘哦’了一声后,再无下文。

他闷闷不乐:“……”!!!

好一会后,低声说到:“我出去一趟。”

欧小满非常贤妻良母的叮嘱:“嗯,小心些。”

沈从来心里真是涌出各种滋味,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这样相待过。

走到门口,沈从来才头也不回的应了声:“好。”

随后耳根子开始发烧,大步往古清辰的屋子走去。

走到半路,沈从来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将军又在凝神画着少夫人的画像,沈从来默不作声,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看着将军受着煎熬之苦,沈从来暗自气恼自己办事不力,找了这么久,少夫人的下落却一直都没找到。

老天爷你要真有眼,一定要护少夫人周全。

直到古清辰放下笔,声音压抑的暗哑问到:“从来,何事?”

沈从来才禀报到:“欧小满应允了婚事,我问过她为什么,她说‘沈从来,我觉得你挺好的,人正派,性格也好,又从不去烟花柳巷,也没有其它的妇人,嫁给你,我愿意’。”

重复着欧小满的这句话,沈从来神使鬼差的就觉得舌尖有一股甜味。

古清辰听完后,沉吟了一会,问到:“从来,那你对这门婚事呢,有何看法?”

沈从来沉默了好久,才脸色暗红有些不自在的答到:“无。”

短短的一个字,却是道出了沈从来的愿意,也就是说,不管于公于私,他都愿意娶。

古清辰自小和沈从来一起长大,这些年又一起沙场征战,早就心意相通,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笑到:“那就让刘校尉去操办吧,办得隆重些。”

这样说,是古清辰也同意这门婚事了,当然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不管欧小满的来意如何,如若她危及到将士们的性命,从来,我绝不会留情。从来,你自己也要小心为上。自古就是诱人,也是害人,你是深知的,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沈从来慎重应答:“好。”

在边疆这几个月,有好几次都梦到欧小满身下承欢,如今她同意相嫁,沈从来心底深处,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从将军屋中出来,沈从来后背都汗湿了,但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同时有些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快乐。

那股子欢快,不知要怎么说,总之沈从来向来严肃的眉眼间,隐含了丝笑意。

古清辰特意着人把刘校尉叫了过来,拨了他一年的奉禄去办亲事,务必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而且还特意准了刘校尉七天的假,让他去操办婚事。

刘校尉一听,咧着大嘴直乐。

有了将军的话,那这婚事,可以放开手脚去办了。

而且有将军一年的奉禄,这婚事可真是能办得风风光光的了。

看来将军对沈校尉,还真是情同手足哪。

沈从来回到屋子时,见欧小满还在灯下绣鸳鸯。

灯下美人垂首,美不胜收,煞是诱人。

沈从来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好一会后,才把目光落在了墙上。

烛光跳跃中,把欧小满玲珑有至的身影投在墙上,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沈从来慌乱中,迫得再次移开了目光,看着脚低下。

眼观鼻,鼻观心,有些呼吸不稳定。

欧小满见着站在门口不动的沈从来,笑到:“进来呀。”

声音轻轻柔柔,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沈从来后退了一大步,到:“不了,欧姑娘早些睡吧。”

说完,转身离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坐到了那块光秃秃的大石头上,沈从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一会后,呼吸才平息下来,只是心里驿动着,怎么也回归不了平静。

这一夜,沈从来坐在屋外,拿着他的刺枪,擦了一整夜。

到得半夜时,屋中的灯才熄。

欧小满这夜,也有些诡异的睡不着。

以前,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亲事和良人,但一点都没有想到过那个良人会是沈从来。

一直以为,会是那个他的。

叹息一声,到底是有缘无份,如今,他还不知在哪个女子的床上呢。

也许早就已经是娇妻佳儿在旁了。

欧小满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天麻麻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桌子上又是一盘馒头和一碟咸菜,这回还多了一大碗粥。

沈从来是看出来,欧小满的饭量有些异于常人。

所以,特意给她多留了一碗粥。

欧小满看着桌上的早饭,盈盈一笑。

沈从来这个男人,确实真不错,这份无言的体贴,很让人感动。

相信只要是个女子,都会喜欢这份体贴。

年少时,觉得男人的甜言蜜语最是醉人。

只有经过世事,才知道最醉人的,不是山盟海誓,而是他的那份真心实意的对你好。

承诺有很多,都会飘散在风里,再也找不到,等不到。

可是男人那份对你好的心思,却是实实在在的。

欧小满这一餐,吃得眉眼含笑。

沈从来却只吃了个小半饱。

他饭量一向都大,但现在欧小满的更大,留了下来给她吃,沈从来只吃了个馒头。

倒也不是不可以再到饭堂去多拿些,可是沈从来有些不愿意,拿太多只会招来大家异样的眼光。

一个女子,要是饭量太大,会被人取笑,沈从来不想欧小满落人口实。

这次在边疆,除了刚来的那一个月,有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外,其它都是镇守防线。

这是好听点的说法,再说直白一点,就是现在这些将士被圣上贬在了这荒蛮之地。

还不知几时才能回京。

否则若是按以往,战争一胜利,就凯旋而归了。

因着是镇守边疆,平日大家其实都比较轻闲,这只是指心里方面,没有战事,就没有那么紧张。

但身在军营,又是‘智勇将军’古清辰带兵,大家梦寐以求都想归到他军下。

虽然是被贬,可古清辰并没有让军心溃散,而是下令日夜操练,提升战斗力。

所以沈从来除了紧张练兵外,还会亲自去巡逻。

现在,除了巡逻外,沈从来还多了件事,看到野果什么的,会摘下来,野兔山鸡什么的,会顺手打下来。

等巡逻完成后,生一堆火,烤山鸡野兔,吃完后,还会再烤一只拿回去给欧小满。

每次欧小满虽然是不好意思的笑,但最后却会啃得干干净净。

每次沈从来都有些眉眼齐跳,为欧小满的饭量,真是叹为观止,还从来没有看到哪个女子有如此能吃过。

吃那么多,不见她长肉,反而越来越瘦,精神也有些越来越不好。

沈从来暗自着急,原本还想请老军医来看一回的,可欧小满羞羞答答的说:“没事,我只是来月事了……”

天知道,欧小满已经几年没来过月信这东西了……自从做了诈尸后,这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可实在是找不到好理由来说,只能将就着用了。

明了月信为何意后,臊得沈从来脸红脖子粗。

他从小就一直在军营里长大,对于女人之事,是真的一问三不知,也从来没有去动过那方面的心思。

和女人的接触,那次数真是少之又少的,屈指可数。

所以,哪会有女子羞赧十分的说‘我只是来月信了’……

如今欧小满一说,沈从来全身都要着火一般了。

眼神灼热又慌乱,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了。

巡逻回来的时候,刘校尉见着沈从来的样子就取笑到:“沈老弟,你这是迫不及待想要洞房哪……”

天地良心,沈从来可还真没有想过圆房。

他只是……只是有些被欧小满震惊。

刘校尉手里拿了一长长的礼单:“沈老弟,你看看这些置办的东西,可还满意?”

沈从来看着那一长串的东西,直皱眉,问:“怎的如此之多?”

这规格都比得上大户人家娶亲了。

而且这是在边疆,要采买这些东西,可真是不容易。

沈从来这些年参军,奉禄一直都没动用过,他又不赌,也不去青楼,没有什么地方要花钱。

而且立军功后,得到过很多赏赐,也是存着没有动过。

说起来,沈从来家产不少。

只是他一向节俭,又是在军营办亲事,他没想到会如此大办。

来城刷虽意。刘校尉得意洋洋的咧着大嘴笑:“这可是将军亲自下令的,要我办得风风光光的,唔,将军还特意拨了他一年的奉禄……”

一听是古清辰下令的,沈从来没有再说什么。对于他来说,古清辰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是一贯的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对于古清辰拨一年的奉禄,沈从来心里十分动容,为这份情义。

这些年,不管是太子,还是敌国,都使劲了一切办法,特别是在利诱上十分大方,许了十分可观的财富,可是沈从来一直都不为所动。

除了报恩外,更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为着古清辰的这一份兄弟之情。

他不会像其它的主家一样,嘴里说着兄弟情深,可实际上从骨子里却还是拿着当奴仆来看,特别是在生命攸关,利益当头之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那份兄弟之情。

可古清辰不是,他是真的以心相待,以诚相待,而且很多次,在二人同时身陷危急之时,他都是同生共死,没有丁点的先要顾及自己主帅之命。

再比如这次,古清辰拨的是奉禄一年,这其中的含义,他虽没说,沈从来却是明白这其中的情义。

古家世代下来,财富确实可观,古清辰又是长子,能动用的钱财更是可观。

可他没有用一张银票来做贺礼,而是用一年的奉禄。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一年的奉禄代表的可是沉甸甸的心意,每一钱都是用汗水,鲜血换来的,来之不易。

比古家积累下来的财富,即使是同样的数量,可一年的奉禄,那心意却是重多了。

哪一场战争,不是花了将军无数的心血才取胜的?甚至有很多次都是九死一生。

将军这一年的奉禄,代表的那份情谊,如何不让沈从来动容。

愿意为将军献出一切,包括性命,沈从来眼都不会眨一下。

刘校尉也是感慨万千:“为着将军的这份心意,真是死都甘愿。”

沈从来只说了一个字:“是。”

却是十分认同刘校尉的话。

刘校尉感慨了一会后,说到:“沈老弟,到时你家小娘子出嫁日,还得找个福寿双全的老妈子来梳头才行。”

东清国的习俗,女子出嫁可是人生大事,特别是梳头,是十分讲究的。

若不是万不得已,一定要寻个儿女双全的妇人来梳,才是最为妥当,取意是讨个好彩头。

以后新妇也能儿女双全。

沈从来对于这些,都是不知晓的,他说到:“一切但凭刘大哥作主。”

刘校尉笑呵呵的到:“好咧。包在我老刘身上,人选我都看好了,是那媒婆的大婶子,生了两儿两女,一看就是个福气好的,我觉得不错。”

沈从来点头算是同意,却再三叮嘱:“军营仍重地,身份一定要查好了,莫要让敌国歼细有机可趁。”

刘校尉直摆手:“那大婶子我也是见过几次的,她地里种的菜,有很多都卖给军营了,人很可靠,放心吧。”

听得这样说,沈从来也安心了一些。

刘校尉模出一个包袱,有些怪模怪样的笑:“呶,这是特意为新郎新娘准备的,回去试试吧。”

沈从来心里百般滋味的拿着两件喜服回了屋子。

欧小满刚好把手上的大红盖头最后一针绣好,自从做了诈尸之后,已经许久不曾拿过针线了,翻来覆去的看,绣得还行,最少自我感觉良好,挺满意……

当然和芸娘是没法比的,在之前,欧小满做为圣女,女红做得就不是很好。

绣好之后,欧小满一抬头,就见沈从来拿着个包袱站在门口,看到他,脸上不由得就笑逐颜开。

看到那样倾国倾城的笑颜,沈从来赶紧移开了眼,免得沉沦。

拿着包袱走近,放到了桌子上,声音低沉的说到:“这是喜服,你试试看,可合身?”

说完,就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带着几分狼狈,跟逃难似的。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大步离去的背影,直摇头,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他总是避之不及?

抬手把桌上的包袱打开,满目都是一片红。

把女装的那套拿出来,欧小满轻解罗衣,把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后,再一件一件的,把喜服穿在了身上。

穿好后,揽着铜镜自照,看着镜中的新嫁娘,欧小满神色有些恍惚,感觉几分的陌生。

可镜中那张脸,看了那么多年,是十分熟悉的。不习惯的是,身上喜气洋洋的大红喜服。

伸手,隔着铜镜,模上了新嫁娘的脸,许久之后,欧小满一身叹息。

再转身时,她把刚绣好的大红盖头戴到了头上。

沈从来在门外等了许久后,见屋子里没动静,隔门问到:“欧姑娘……”

欧小满把盖头撩起一些,现出艳丽的小脸来,声音轻轻柔柔的:“沈从来,你进来。”

沈从来推门而入,看着静静的坐在床头的新嫁娘,一时忘了呼吸,难怪古人都说女子之美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果不其然。

这一刻欧小满的美,在沈从来的脑海中做了定格,他一辈子,直到临死之际,闪现的都是欧小满穿着大红嫁衣一脸娇羞的模样。

欧小满红唇轻扬,笑问:“沈从来,好看么?”

沈从来许久之后,才从骨子里发出音来:“好看。”

只有两个字,却是份量十足。沈从来是真心的觉得此时的欧小满好看。

天下女子,都是喜欢被人夸的。

欧小满脸起羞红,如若三月桃花,更是迷人。

轻启红唇,吐气如兰:“沈从来,那你也试试衣服合不合身吧。”

说完,把头上的红盖头放了下来,以示非礼勿视。

沈从来沉吟了一会,才上前拿起桌子上的喜服,走到一旁,背过欧小满,开始换衣。

身上的衣服全都月兑掉时,沈从来身上的燥热更深。

这辈子还没有在女子面前月兑过衣服,如何能不心跳异常。

‘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好像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沈从来的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十分的僵硬,满头大汗的,终于把喜服穿到了身上。

这才转过身来,却见欧小满早就掀开了头上遮目的红盖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难不成她刚才一直在看自己更衣?

这样一想,沈从来感觉‘腾’的一下,全身都要着火了。

确实没错,欧小满刚才在沈从来一转过身去的时候,就掀起了红盖头。

倒也不是她不知礼数,而是她需要求证。如果沈从来没有纯精元了,那得再找人。现在时间宝贵,不能再浪费。

世人皆知女子有一层膜,做为衡量她忠贞的依据,若是哪个女子新婚大喜夜没有落红,必定被婆家人鄙夷。

男人没有这层膜的困扰,所以很多人都分不清,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是第一次。

可在欧小满的族里,却是有着分辨男子是否为处的秘册的。特别是做为圣女,更是继承着世代传下来的秘术。

族里的圣女都是代代相传的,这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圣女的男人,必需是干干净净的,否则认为会为族里带来灭顶之灾。

到得欧小满这一代时,已经是第139代传人,所以对于如何分辨男人干净不干净,可是已经在秘册上罗列得清清楚楚了,而且还画了图画做说明。

一,看男人命根子上鼓起来一段的血脉,如果还能看到的话,那么说明他要么就是处男,要么他还从来没有和处·女睡过觉。着重用朱砂笔注明:“只有和处·女睡过之后,那条血脉才会看不到,因为处·女的……非常紧。”也就是说,如果是和少妇睡过,那么还是看得到的。

二,像女子有处·女膜和身上有守宫砂一样,男人身上也有类似的东西,只要和女子有过欢好后会消失不见:在男人的手臂关节内侧,往手掌方向大约一寸左右的地方,有一道类似于刀痕或手指甲划痕的线。一般都很明显,这就是像女子处·女膜一样的东西了,真正的未有过欢好的男人左右手的都很明显,而和男人(专指龙阳之好)有过床弟之欢行为的男人,一般左手的那条线会消失,右手的还在。而只要和女人有过欢好,两个手的都会没了!

三,看男人那物的颜色,颜色越深越黑,表示男欢女爱的次数越多。

四,看男人膝盖的颜色,如果颜色是黑色或者暗色的,他就已经失过身了。

五,看男人如何上茅房,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急急忙忙地冲进厕所,还没有走拢到地方就憋不住了,掏出家伙就尿,水柱急,冲天而起,表示从未和女子有过芸雨巫山。

六,看男人一起在河里洗澡(在欧小满的族里,男人一到夏天洗澡,就都是在一处河里),若是从未有过男欢女爱的男人,会在腰上系一条毛巾遮住羞处,洗澡时一般都很害羞地把背对着大家,却又很注意地看其他男人的私·处,然后小心地与自己的对比。有过婆娘的男人却是大咧咧地果着进来,下面的那物左摇右晃,如同挂在腰上的水烟袋却浑然不知。说他不知,他却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用指头去拨弄几下,仿佛是在逗一只鹦鹉。

………………

这本秘册,在欧小满成年之后,就背得滚瓜烂熟,以免乱了血统,这是每一个圣女必需的。

所以,刚才沈从来一转过身去换衣服的时候,欧小满就睁开了眼,看得非常仔细。

叹息的是,唉,秘册上记载了108条,可目前真正能用得上的,欧小满发现,根本就没有几条。实在是沈从来是背着身子的,只给出一个背影,这个姿势,就有一大半的秘方是无用武之地了。

欧小满的目光,从沈从来的背部开始,一路往上,都看得非常的仔细,最后,也只能六成确认沈从来是有精纯元的,还有四成的待确认。

待到新婚大喜夜再确认吧,如若真不是,到时再换人。

好在还有两天,就到日子了。

这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不过,再撑几天,还是能行的。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如是想。

沈从来被欧小满看得,全身都要冒青烟了。

张了张嘴,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欧小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刚刚才把红盖头撩起来的……”

‘刚刚’这个词,用得及好。因为时间长短没有明确的规定出来,很是模糊。

所以欧小满认为,也不算是骗人。

沈从来心眼老实,理所当然的就认为,自己转身的时候欧小满才撩起遮目的红盖头。

清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自在。1auhk。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高大壮实的身子穿着喜服,仔细打量了一会后,说到:“很合身,很好。”

本来这喜服,采买的就是很上档次的丝绸之料,再加上沈从来身材高大,常年征战沙场,身上自是有一股常人难及的气势。

而且沈从来虽然长得不是算不上俊俏,五官看起来很平凡,却又有属于他独一无二的味道,给人心安的感觉。

真正算得上是良人一个。

听着欧小满称赞,沈从来更是面红耳赤,不自在极了。

他一向都是不在意外貌,不在意穿着的,也从来没有穿衣给哪个女子看过,也从来没有穿过喜服。

今天这是第一次。

想来在欧小满的身上,真的有很多第一次。

沈从来暗咳一声,没有说什么,却拿起桌上的刚才换下来的衣衫,直接披到身上,遮住了里面的大红喜色,才说到:“欧姑娘早些歇息吧。”

随后,出了门去。

要沈从来再在屋子里换衣服,他是再也做不到的。

又怕穿着那身喜服出去被人取笑,所以就披上了先前的衣裳遮住,走了出去。

待到半夜无人之时,才把衣服换了下来。

欧小满月兑上的新嫁衣,擦过身子之后,躺去了床上。

说起来好几天了,都还没有好好的痛快的洗个澡了。

每天都是擦澡,现在脚底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欧小满寻思着,明天夜里要好好的洗干净一回。

总不能做个脏兮兮的新娘子吧,到时洞房,沈从来会怎么想?

欧小满看了眼窗子上,那个一动不动的高大身影,慢慢的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晚了,不过一睁开眼,桌子上还是放了吃的,份量很足。

欧小满吃得心满意足。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从这一点来说,沈从来真的做得很好。

从来没有亏待过。

是个值得托负终身的良人。

欧小满的嘴角,不由得就泛出了笑意。

吃过东西后,欧小满拿了针线,想给沈从来做一个荷包。

原本想给他做衣裳的,只是以时间来算,来不及了。

所以,做个荷包吧,权当念想。

欧小满一针一线,做得有些吃力,近来手指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了……

到得酉时,太阳将要下山的时候,沈从来回来了,欧小满放下手中的针线,说到:“今夜我想洗澡。”

沈从来从小到大,洗过无数回的澡,却从来没有哪回像此时这样,脸红心跳过。

欧小满一说,他就感觉到很不自在极了。

将士们洗澡,都是在那片湖里洗的,反正大家都是汉子,也无所谓顾忌。

欧小满如今说要洗,沈从来还真有些犯难,一时后悔这些天想得不周到,应该去镇上买个浴桶回来的。

此生从来没为哪个女子花过心思,沈从来百密一疏,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欧小满说想洗澡,再去买浴桶,已经是来不及了。

沈从来想了好一会,才清咳了一声,说到:“那晚一些,我带你去湖边。”

欧小满笑了笑,轻声说到:“沈从来,谢谢你。”

见不得欧小满的笑容,沈从来耳根子发热:“欧姑娘客气了。”

欧小满现在脚已经不用拐杖也能走路了,这些天,她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足的大家闺秀。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天色正好,朝沈从来笑到:“你有时间么?我想出去走走,能陪我么?”

沈从来顿了一会之后,才点头到:“可以,你等一下。”

叫来士兵,低声吩咐几句之后,沈从来才和欧小满出门。

欧小满才一露面,就让全体将士热血沸腾了。

一般在军营的,都是些狼一样的年纪,18-35岁之间的居多,毕竟男人这段时间的体力最好。

而且很多,都是从最底屋出身的,所以能看到的女人,大都是些村姑,小家碧玉都难得一见。

欧小满能与第一美女唐诗画相比美,可想而知她的貌美,而且她的五官轮廓较深,更带了些许异域风情的美,更是难见。

来了军营好几天了,又是闭门不出,大家早就好奇许久了,早就想一睹为快了。

可想而知,现在欧小满一露面,带来的震撼。

有个士兵原本是提着一桶水走路的,结果看到欧小满后,手不自觉的就松开,水桶砸在他脚上,也不知道痛,一桶水全部白费了。

很多和沈从来相熟的将士,全部对着他怪模怪样的挤眉弄眼,就连有一些和他有过节的,都要感叹一声,大爷的,好福气啊!

有个这样的美娇娘相伴,真是死也知足了。

欧小满有些吃不消大家热情如火的目光,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沈从来眉头紧皱了起来,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让他无来由的生出一股子闷气,觉得他们太过放肆了。

不自觉的身子就往前大跨了一步,用高大结实的身子,挡在了欧小满的前面,挡去了那些灼热的目光。

抬头看了看天色,看到夕阳西下,有些恼怒,怎么还没有天黑?!

脚步带了些急燥的加快了,欧小满气喘吁吁的有些跟不上,不禁停住了脚步,叫到:“沈从来……”

沈从来从来没有听过哪个女子这样叫他,事实上,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人连名带姓的叫他了。

在军营,要么是被人叫沈校尉,要么是叫沈大人。

在京城时,有时还会被人叫沈公子,在将军府,最亲密的称呼是一声‘从来’。

这么多称呼中,就是没有人这么娇柔的连名带姓的吐气如兰的叫:“沈从来……”

沈从来僵住了身子,待着欧小满追上来,他手紧握成拳,很想回头看一眼那个女子,最终,终是没有回头。

不过,放慢了脚步。

这回,欧小满跟上了。

沈从来特意找了条小路,平常很少人走,就是为了隔绝那些放肆的目光。

果然,路上没几个人,但是小路之所以很少人走,就是因为那条路很不好走。

如今欧小满身子越来越虚弱,四肢也越来越僵硬,那小路又是杂草丛生,奥凸不平,尽管走得十分的小心翼翼,还是惊呼一声,一脚踏空:“啊……”

沈从来回头,眼明手快的揽住了欧小满的腰,让她免于摔倒。

欧小满有些惊魂未定,第一次被英雄救美。

以前听戏文的时候,总听得英雄救美后,就成全一段佳话,美人总是以身相许。

欧小满此时,有些明了美人的心情。

在自己最危难最无助的时候,那个他从天而降,哪个女子不动心?

可惜欧小满没有心跳,但她对沈从来的感激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展颜一笑,真心实意:“沈从来,谢谢你。”

鼻息间全是欧小满身上独有的幽香,沈从来心跳有些乱,他面无表情的放下怀中女子,到:“不客气。”

随后转身,往前走,大手却牵住了欧小满冰冷的手,免她再摔倒。

从手心传来连绵不断的热气,让欧小满感觉很暖和,很舒服。

温暖了她僵硬的四肢百骸,眉目舒展开来。

沈从来却深刻的感觉到了冰火两重天,全是煎熬。

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松手,也没有回头,拉着欧小满,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在心跳如雷中,终于那段路,走到了尽头。

沈从来这才无言的松开了欧小满的手。

欧小满很是舍不得离开那样的温暖,想一直抓着沈从来的手不放开,但一想到他严慎的性子,最后轻叹一口气,只得作罢。

边疆虽为蛮荒之地,可是它的风光,却又别样的美。

不同于京城的精细,而是一种粗犷的美,特别是夕阳西下之时的景致,特别的震撼人心,很容易让人生出豪情壮志。

沈从来带着欧小满来的地方,是他巡逻时无意中发现的,那时他就认为很好看,可惜军中大都为刘校尉那样的粗人,不懂看。

将军倒是懂,只是他正为少夫人烦心,哪还有心情看风景。

所以这个地方,这里的美,沈从来都是一个人相看。

这日,欧小满说想出来走走,沈从来下意识的就把她带来了这里。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欧小满眯眼看着,顿生一股豪气万丈,在夕阳斜照中,她回眸朝沈从来盈盈一笑:“我给你哼个曲吧……”

沈从来顿了顿,才‘嗯’了一声。

以前只觉得这里的景致美得无以复加,这一刻沈从来才知道,所有的美都抵不过眼前女子的盈盈一笑。

欧小满看着落日,轻轻的哼了起来。

哼的是她们族里的小调,沈从来听不懂。

却能感觉得出其中的意境,此曲铁汉柔情。

欧小满连续哼唱了两遍之后,才停了下来,她也没有跟沈从来解释哼的是什么意思。

哼完之后,她也没回头,就看着夕阳西下,直到最后一丝余辉落尽,才回头。

一回头,就对上了沈从来黑幽幽的,深不见底的目光。

沈从来是不知不觉中,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聚积到了欧小满的身上。

即使只看着她的背影,也是觉得惊心动魄的诱人。

一时看得沉沦,不曾想欧小满突然回头,沈从来尴尬极了,有些无地自容的羞愧……

幸好他的肤色古铜,脸上暗红遍布也看不出来。

要是月寻欢那样白希的肤色,那就够瞧的了……

欧小满倒是善解人意,明明看到了沈从来眼中的尴尬,也没说什么。

云淡风轻的笑问:“沈从来,我们现在回去么?”

沈从来转过身去,杜绝了目光的做主,说到:“跟我来。”

欧小满默默的跟了上去。

随着天黑,蚊子也多了起来,沈从来常年生活在野外,自是知道一些常识,他采了一把驱蚊草,无言的递给欧小满。

欧小满轻轻摇头,说到:“我不用的。”

沈从来这才想起,她非我族类,是诈尸,想来蚊子不叮的。

很多时候,沈从来都忘记欧小满是个诈尸的事实,实在是她太不像了。

欧小满见沈从来神色微愣,一时有些后悔刚才冲口而出的拒绝,他到底是一片好意。

于是伸手,把大手中的驱蚊草接了过去。

沈从来在前面带路,一路无言。

走了半刻来钟后,带着欧小满到了湖边,天色也黑了。

入夜的天气,带了些微微的凉意,驱散了白天骄阳的炎热。

圆圆的月亮挂在天边,发出淡淡的柔柔的光芒,照亮着大地。

难得的是,湖边有许多的萤火虫,在一闪一闪的四处飞舞,使得宁静的湖面,更添几分夜的朦胧之美。

沈从来飞身跃上大树,举目四望,确认四处没有人影走动后,说到:“欧姑娘,你可以……下水了。”

后面三字,声音说得极轻,带了些许的不自在。

说完后,沈从来就退去了十丈开外,非常君子的背对着湖水。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高大的背影,叹一声好一个正人君子。

玉手微抬,开始一件一件的月兑去身上的衣裳。

衣服发出细微的‘沙沙’之声,沈从来常年练武,耳聪目明,听得一清二楚。

不自觉的,脑海中就勾勒出一幅美人图,吞了吞口水,用力的甩了甩头,想把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入非非全部甩掉。

可惜未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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