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恶狠狠的想,要死也要拉着贺连城垫背!
没有道理自己下地狱,他在人间快意任为。
可能是想着贺连城时脸上的表情太过凶残,厨娘看到芸娘时,只觉得杀气冲天。
迟疑了好一会后,才战战惊惊的问到:“云欢,可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烀”
芸娘回过神来,赶紧扯出了一个笑意,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公子饿了,今天能早些吃饭么?”
厨娘一听,哪敢有异言。
芸娘这才回书房,霍玉狼正负手在窗前,神情怔怔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就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可是却像一幅画一样,怎看都是赏心悦目。
芸娘眼睛粘上去,舍不得挪开。
却又不敢太明目张胆,怕被发现。
半刻钟的样子,送了饭菜过来。
色香味俱全,可是霍玉狼却吃得极少,只草草动过几次筷子。
等残余剩饭都撤走的时候,他拿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过来:“给东阳。”
芸娘有些眼红,这些人果然是不同凡响,出手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数目。
不过那萧东阳,不提都差点忘了那号人物:“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被萧府赶出家门了。”
霍玉狼难得的笑了一下:“你去贺府找他。”
芸娘一听,心里直打鼓,贺府现在就是魔狱之地。
对于贺连城,想见,又不想见。
想见是气个半死,想质问他,不想见是因为知晓,拿他没有办法。
他现在的性子我行我素,从不理会别人怎么想的。
芸娘苦着脸,拿着银票,迟疑了再迟疑,到底是一鼓作气的说到:“公子,可不可以换个人过去?我害怕贺连城。”
霍玉狼微挑了眉,星眸清亮看着芸娘:“怕他什么?”
芸娘咬了咬红唇:“反正他很可怕,大小姐已经够生我的气了,要是我再有个什么,我怕小命不保。”
这点是担心,也是肯定,霍风香那因为贺连城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跟疯子一样的,吓死人了。
霍玉狼闻言,眸子停在芸娘身上好一会后,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到:“罢了,我走一趟罢。”
芸娘松了一大口气,立即眉开眼笑了。
走到半路时,突然想到萧东阳怎么去贺府了?
昨天不是不让他进门的么?
这其中总觉得好古怪。
到了贺府,见到萧东阳时,芸娘身上立即冒出阵阵寒气。
前后才多久没见啊,就差点认不出来了,萧东阳原本挺好看的一张脸,此时青青紫紫的,肿得跟什么似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而且,他是被用绳子绑在柱子上。
还绑得严严实实的,看得出来,这是插翅难飞。
这是动私刑不成?
难得的是,萧东阳见着二人,脸上笑意盈盈,就好像他是贵宾,正在被大鱼大肉的款待一般。
不过,前提条件是,要忽略他脸上的青青绿绿,经那么一笑,哪是笑得阳光灿烂,而是笑成了丑八怪。
都让人不忍目睹。
芸娘猜测万千,萧东阳这到底是怎么惹到贺连城了?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否则一路上贺连城那么烦他,都只对他冷言冷语没个好颜色,动手可是没有的。
萧东阳估计是因着笑扯到了伤口,痛得他立即就又呲牙裂嘴了起来。
贺连城在一旁,冷眼相看。
芸娘是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贺连城胡言乱语什么的,如若他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给玉郎听,那就是晴天霹雳了。
虽然很气他昨天给霍风香的回信,可是却不敢放肆的跟他翻脸,而且还不敢当着玉郎的面兴师问罪。
憋得实在是恼火。
幸好有玉郎在身
tang边,真好。
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强。
芸娘情意万千的看一眼霍玉狼,刚收回目光,就看到了贺连城瞪过来的冷眼,跟腊月的刀子似的,寒气逼人。
无视了他!!!
萧东阳看着霍玉狼,脸上表情乱七八糟的,声音挺是幽怨:“霍兄,你怎么才来?”
那语气,听得芸娘身上差点起鸡皮疙瘩,实在是太深闺怨妇了。
就好像是要私奔的情人,原本商量好了时辰,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直等了三天三夜,才终于等到了情郎,因此口气十分的怨气浓。
霍玉狼微微叹了一声:“东阳,你这是何苦?”
芸娘从话里话外,听出了自找苦吃的意味来。
只是不知其因到底是什么,因此只探究的看了萧东阳一眼。
萧东阳浓眉七扭八扭的,仰天长叹了一声:“本公子这是一失足,成千古遗恨!”随后语气一转,带着恶狠狠的:“贺连城,钱给你带来了,快放了老子!”
贺连城的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看,冰冷冰冷的,上前狠踢了萧东阳一脚,痛得他哇哇乱叫后扬长而去。
不过有留下一句警告:“下不为例!”
芸娘看着贺连城大步离去的背影,郁闷极了,还有话想跟他说呢。
霍玉狼微摇了摇头,亲自上前去解开了萧东阳身上的绳子。
可能是贺连城踢得太狠了,绳子解开后,萧东阳痛得弓起了身子,脚步不稳,幸好有霍玉狼扶住了他。
好一会后,萧东阳才直起腰来,有些奄奄一息的说到:“霍兄,饿。”
说饿,还真的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连吃了两大碗饭,萧东阳手中的筷子才慢了下来。
等酒足饭饱后,他才开始破口大骂:“大爷的贺连城,老子跟他没完!……”
一通狠骂,什么恶毒骂什么,而且一句都不带重复的。
直骂了小半个时辰,萧东阳才住了口。
芸娘看着霍玉狼一直面不敢色,心里简直是佩服死了。
要是自己身边有这么个人,这么能骂,早就崩溃了。
而玉郎不是,他一字不落的听了,眼神都不带变一下。
要知道有很多骂话,实在是……让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见终于不骂了,霍玉狼拿起茶壶,往萧东阳的茶杯里加满,才说到:“你明知道他现在的性情早就今非昔比,你干嘛要去撩拨他?”
芸娘在一旁,好奇的支起了耳朵,到底是干什么事了啊?
萧东阳狠狠的一口喝光杯里的茶解气,气不过的大声嚷嚷到:“那也不用做那么绝!大爷的狠揍了老子一顿就算了,还绑了个通宵!都快被蚊子咬死了!弄了那么多女的过来,却只在老子面前***首弄姿,撩得老子不上不下的,就不管了……”
芸娘很是无语,敢情萧东阳气的是……欲求不满!
突然觉得贺连城给这人绑轻了!
萧东阳又是一通好骂后,才打了个呵欠:“困了。”
在最好的客栈要了房间后,萧东阳一头倒在床上:“霍兄,把云欢借我用用,他身手好,要是贺连城再使阴招,给我挡挡。”
芸娘满心不愿意,奈何霍玉狼已经发话了:“云欢,那你留下吧。”
罢了罢了,留下就留下吧,反正有话要问,而且还想找一趟贺连城呢。
只是,刚刚同玉郎在一起没多久,就又要分开,很舍不得,恨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
霍玉狼一走,芸娘推了推摊在床上呈大字型的萧东阳:“你怎么着贺公子了?”
萧东阳一脸睡意浓浓,连眼都没睁的:“云欢,天塌下来了,也能不能先让睡够再说?我真的困死了,昨夜没合过眼。”
话音越到后面越听不清,最后一丝尾意落的时候,鼾声也已经响了起来。
看来昨晚确实是真折腾坏了。
芸娘没法子,看了看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萧东阳,想了想,特意跟掌柜
的说了声后,去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