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卫离微微勾唇,似笑非笑,明显不信,这理由太牵强附会了,庆丰楼是什么地方,招待的都是达官贵人,每道菜俱是精功细做,精心调配而成,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幽深的目光像一泓沉静的湖水,长久的停留在若雪犹如樱花般娇艳欲滴的唇瓣上,眸色几沉没浮,许久之后,仿佛漫不经心地道:“你很热吗?”
额!这算不算过关了?
他不纠结她的脸红和嘴巴,若雪舒了一口气,但因为一直担心夜澈再翻身,不免分了心,回答就有些心不在焉了:“热?不热啊,天气这么冷,我怎么可能热?”
话音一落,卫离已凑近她,伸手便抚上她的额头:“不热,你怎么会出汗?是不是身子不适了?”说着话,那手便轻车熟路的往她后颈而去——他经常都用这一招,以检测她需不需要更换衣服。
“热,我好热!”若雪急忙把颈子一缩,并后退了两步,能不热吗?她现在紧张的冷汗直冒,胃都开始抽搐了。
她前后自相矛盾的话,更增添了几分欲盖弥章的味道,卫离一言不发,璀璨的桃花眼紧紧盯着她,目光如炬,透彻人心。
“大哥,师兄睡着了,我们下车吧。”他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令若雪打心眼里发憷,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好像有醒过来的迹像,若雪顾不得被他袭胸的事了,拉着他就要下车。
淡淡地瞥了锦榻上的夜澈一眼,卫离垂眸盯自己手臂上的纤白小手,修长而乌黑的睫毛掩住神秘莫测的眸光,沉默不语。
“大哥?走啊!”若雪见他好似无动于衷,担心他发现了什么,忍不住催促了一声。
“好。”卫离微微一笑,优雅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顺势握住她女敕白的小手,转身去撩车帘。
总算逃过一劫了!
若雪松了一口气,瞄到自己被他紧紧握住的手,虽然觉得不合适,但只要能把这个煞星哄下马车,她做出点小小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但她似乎高兴的太早了,下一刻,就见卫离身形一动!不过一瞬,他的人已在锦榻边,毫不犹豫地伸手掀掉夜澈身上的锦被……
完了完了!若雪闭上眼睛,不忍目睹,只能祈祷有奇迹发生。
……
哒哒哒!一阵马蹄急驰,宽大的官道上卷起浓浓烟尘。
骑在马上的卫离,脸色冰冷如霜,魅人的桃花眼中寒光闪烁,却又蕴藏着滔天的怒火,浑身的凌厉之气令人不敢直视,华贵的白狐大氅在他身后飘荡着,仿佛鸟儿的翅膀,划出优美而张扬的弧度。
他一路策马狂奔,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若雪,胸中的怒气却没有因此而减弱,漂亮的薄唇抿的紧紧的。
若雪坐在马背上被颠的七晕八素,迎面而来的寒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直往衣服里灌,凉嗖嗖的,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却也倔犟的没有喊冷。
卫离放缓马速,垂下眼帘,盯着她乌黑的发旋,以及被风刮的凌乱的青丝,眸色黑沉沉的,冷冷地道:“抱着我。”
若雪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兀自低着头,紧了紧自己的粉缎风毛披风,一声不吭。
“不抱?后果自负。”卫离的声音轻轻的,非常好听,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胁。
若雪伸手拂开脸上的青丝,抬眼觑着周围,由于快近年关了,百姓要置办年货,大道上都是来去匆匆的行人。她暗自揣摩着卫离所谓的后果,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在大街上丢人为好——大哥不要脸,她还要脸。
掂量了一番位置,想像卫离是一根定海神针,她伸手抱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立即感到一股温煦的暖意从他身躯上传来,慢慢将她包围。接着,卫离拉过白狐大氅,将她紧紧裹住:“还冷吗?”
若雪从眼皮上方偷偷窥了他一眼,不料,卫离仿佛正等着她看过来,深遂的黑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若雪先移开了目光,轻声咳了咳,装着问心无愧的模样,试着打破沉闷无比的僵局:“大哥,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从大哥掀开师兄的锦被,发现他衣衫不整的那一刻起,便什么也瞒不住了。
尽管她百般解释,道师兄只是喝醉了,因此发了一会儿酒疯,才把他自己搞成这样。奈何大哥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俊美如玉的脸阴沉的可怕,墨眉倒立,一扫以前的温润清雅,拳头攥的咔咔嚓嚓作响!
只一拳,就把马车砸坏了!
然后,强行将她抱出马车,不容她反应过来,人就被扔到马背上,正晕头转向间,马匹就开始风驰电掣般的狂奔起来……
姥姥的,真是要命的误会啊!
也不知大哥究竟把她和师兄想成什么不堪的情形了,会不会一怒之下带她到荒山野岭,狠狠地揍一顿啊?若雪模着被风吹疼了的小脸,悲愤莫名地想着自己凄惨无比的下场,同时,恨透了卑鄙无耻的陈知府一家,想着下一次,决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们!
“哼,去哪,去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慢慢收拾你!”卫离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空着的那只手,突然毫无预兆抬起她尖尖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轻颤的唇瓣,一字一句地道:“好、一、个、花、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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