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顔贵妃的功劳,让臣妾们可以今日与皇上相聚。”何美茹嘴上不饶人,虽是谢恩的说辞,却也说出了她们这群女人的积怨。
“你看如妃不满朕了。”观沧海马上开口帮顔儿挡了这话锋:“来,如妃,朕今日要敬你一杯酒,这段时间,你把后宫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得不让朕对你刮目相看啊。”
“沧海哥,还有我呢。”李以荷娇滴滴的声音诉说着不满。
“还有以荷,朕要今夜好好与两位贤内对饮。”观沧海皮笑肉不笑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妃和惠妃互相看了看,只好也跟着喝下了酒,这要说的话还没等开口就被皇上给打了回去,何美茹也不好多说其他,正好视线落入夏嫚儿身上。
“嫚儿妹妹,你看看有你不喜欢的菜就让奴才们撤了。”何美茹地位没有顔儿高,只能坐在侧位,现在皇上身边只有顔儿和夏嫚儿。
“喏,你尝尝这个。”顔儿主动夹了一块米糕似的东西:“我就爱吃这个。”
这完全是半命令的语气,不论在多少人面前,大家从来没听见过李半霜称呼观沧海为皇上,这也正说明了二人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其他。
观沧海听话的夹起来米糕,轻咬了一口放进嘴里,的确味道真的不错:“好吃,你觉得好吃的东西都是朕喜爱的。”观沧海宠爱的当众揉揉顔儿的秀发,这个举动让多少人愤恨。
“不知道嫚儿妹妹……”顔儿伸头张望下观沧海另一边的夏嫚儿。
“她喜欢吃什么自然会吃,这个米糕做的不错啊,以后叫人天天做一份来送到我书房。”观沧海吩咐着身边的太监。
“你喜欢吃的不等于嫚儿妹妹也会喜欢啊,况且嫚儿妹妹还有孕在身呢。”顔儿推了一把观沧海。
“呵呵,贵妃姐姐这个米糕臣妾也爱吃的不得了呢。”夏嫚儿拿起米糕吃了起来,只要皇上喜欢的东西,她夏嫚儿都喜欢!
果然,看似平常的米糕,一入口又香又软,一股花香般的味道深入口鼻。
“嫚儿既然也这般爱吃……”观沧海看看顔儿,又吩咐着太监:“以后每日除了书房送以外,要给夏婕妤那送一份。”
这种赏赐让夏嫚儿心内自喜,她扬起下巴,看了看顔儿,又挑衅的看了看其他座位的姐妹们。
“嫚儿谢过皇上。”夏嫚儿模着肚子。
“你们看,这夏天一到了,百花争艳啊。”何美茹适时的说话,把大家的尴尬化解。
“咱们去赏花。”顔儿既对着观沧海说,又对着众人说。
“皇上……”夏嫚儿突然拉住观沧海的手,拿着自己的青葱玉指来回在观沧海的手心画着圈。
“陪着嫚儿一同赏花好不好?”夏嫚儿娇羞的低着头,一顾的楚楚可怜。
“好吧。”观沧海无奈的看看顔儿,顔儿只是回报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无奈的观沧海只好起身搂着夏嫚儿走在最前面欣赏着这御花园。
观沧海对于花草之类并不是很喜爱,一个大男人,你让他喜欢这么些个东西,实在是太勉强,观沧海只是走马观花般的看着,不时与夏嫚儿和身后的众女眷说笑着。
“顔贵妃还真是厉害。”何美茹和顔儿越走越慢,好似欣赏着花儿一般,何美茹压低着嗓音。
顔儿听见了何美茹对自己说的话,她刻意和何美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知道观沧海的武功之高,就算她们说些什么,观沧海若是想听都会听得清清楚楚。
顔儿折下花枝,笑盈盈的看着这朵月季花。
“顔贵妃。”何美茹见李半霜并不搭理自己,有些恼火,她又走上前喊了声。
顔儿这才假意从痴迷的花儿中回过神来:“啊?如妃,怎么了。”顔儿故意不好意思的看着何美茹。
何美茹和顔儿都是聪明的人,二人虽然从来没有正面的谋划过什么事,不过很多东西都是心知肚明的,本是今日何美茹刻意想和李半霜走近些关系,谁知道李半霜竟然故意装傻。
何美茹伸手拿过顔儿手里的月经花:“这花的确漂亮,不过在顔贵妃手中,就黯然失色了,它再美也没有顔贵妃的容颜美呢。”
“嗯。”顔儿礼遇的点点头,不和何美茹多说话,追上前面的人。
何美茹扔下花,看着顔儿的走远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明,这李半霜明明是故意和自己联手的,怎么今日自己主动殷勤起来,她却冷冷的避开自己呢?
这女人果然心思缜密,何美茹知道这次她是遇见对手了,自己和李半霜之间亦敌亦友。
一场赏花大会终于圆满结束了,观沧海有些疲惫的坐在榻上:“满意了?”
顔儿没有看观沧海,径自梳着头发:“干嘛又跑到我的寝宫来?”
“那我应该去哪里?”观沧海直接躺了下来。
“她们入宫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去过呢。”顔儿梳好了头发,起身站在梳妆台前看着已经躺下的观沧海。
半晌,床上的人还没动静,顔儿反感的走了过去,一把掀起被子定定的看着床上一身明黄色的男人:“还不如那一身紫色的衣服好看。”
自从顔儿入宫以来,只有面对观沧海一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本来的性格,平时大多拘谨的她,又像从前一般没了规矩。
“喂,真睡着了?”顔儿不相信的拍拍观沧海的脸,还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顔儿不再说话,索性吹灭了蜡烛,从床尾爬进了床里边,不论是潘月阳还是观沧海,睡觉时,都会把自己放在里面,这种男人的保护欲,让顔儿很乐意接受。
顔儿静静的躺在观沧海的身侧,借着房间的月色,她欣赏着观沧海的侧脸,曾经她也这般的偷偷看过潘月阳,顔儿最不愿意的就是想起潘月阳了,她垂下眼皮,使劲的在观沧海的肩膀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今日她也很累了,没多会,就睡着了。
夜里,顔儿一直反复着睡不太实,可能是想着潘月阳的关系,闭上眼睛,总是看见潘月阳的眼睛,那种负责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像是在求救般。
顔儿逼迫着自己睁开眼睛,一身冷汗的顔儿大口的喘气,躺在床上发呆着眼睛。
怎么会梦见月阳?顔儿在心里发问着,刚刚潘月阳的那种眼神让她久久不能忘记,难道月阳死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吗?望着前方,希望有个人可以救救他?
顔儿失神的想着,习惯性的伸手模模旁边——空的?
转过念头的顔儿起身看着漆黑的房间,被褥还有余温,观沧海是刚刚离开,顔儿发呆的捧着脸望着窗,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突然一闪在窗边。
难道是自己眼花?顔儿摇摇头,绝对不是,她秉着呼吸,竖起耳朵,观沧海?
好像有人在叫皇上……顔儿捂着胸口不敢大声喘气,有些听不太清外面说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观沧海一定在外面。
顔儿只能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脖子伸长仔细的听着窗外的动静,心中反复打着鼓,观沧海这三更半夜的见的是谁呢?有什么事情要如此神秘?
直觉告诉顔儿,观沧海一定和对方说的是见不得人的机密,直觉也告诉她,她要知道!
“皇上。”黑衣人恭敬的叩首。
“起来吧。”观沧海黄色的中衣在月光下泛着光彩。
“那人刚刚醒了。”黑衣人并不提此人的名字,这人顔儿突然抓紧了胸口的衣襟。
“醒了?”观沧海轻蔑的一笑:“有没有告诉他欧若兰在我手里。”
“奴才跟他说了,他半分反应都没有。”黑衣人据实以报。
“哦?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就是一副活死人了?”观沧海可是把他身怀六甲的妻儿好生养着呢。
黑衣人不回答。
“行了,你先回去,继续看着他,有任何事情都要向我汇报。”观沧海挥挥手,黑衣人迅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顔儿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月阳?他还活着?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顔儿不敢多想,趁着黑夜整理了下自己激动得情绪,假意一个翻身揉着眼睛呈现刚要起身的动作。
“怎么醒了?”观沧海看着床上正要起身的顔儿。
顔儿背对着观沧海,双眼挣得大大,内心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由于过于激动她连呼吸都不敢加大,生怕一个意外被观沧海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嗯。”顔儿慵懒的哼着声音,调整好了自己,顔儿又假意啪的扣在床上整个人占据着床的中间,观沧海走到床边,只好坐在床边,好笑的看着顔儿。
“怎么了?”观沧海模着顔儿落在后背的头发,习惯不着寸缕就寝的顔儿,此刻映着月光甚为吸引人。
“嗯,刚睡醒了翻了个空。”顔儿故意慵懒的继续假装要睡觉。
观沧海好笑的看着顔儿,这个女人越来越喜欢依赖自己了,他内心狂喜的一把抱住顔儿的身体……
顔儿身体始终背对着观沧海,此时此刻,她整颗心都是刚才没来得及消化的东西,月阳没有死,月阳在观沧海手里!
“你在想什么呢?”观沧海低头看着背对自己的顔儿。
闫鄂恍惚的回过神,马上娇羞的小声道:“人家还没睡醒,你……”
注定又是半宿的戏码,这一次倒是让顔儿惊讶,她始终都是背对着观沧海,观沧海竟然也可以……一直折腾到快早朝的观沧海,终于放下顔儿:“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