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他啊!只是,忘记了他们之间过往的那些回忆罢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回忆,他们还可以继续创造的,不是吗?
向南仿佛一下子,茅塞顿开。
爱人与爱人之间,最重要的,真的不就是陪伴吗?
秦兰握紧女儿的手,心里一片动容,“我和你景伯伯的事情,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操心了!该去领结婚证的人,是你们,知道吗?旄”
向南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桌前同儿子抢草莓的坏男人,弯眉笑起来,“我们也不急,等他适应了再说。”
“适应?”
秦兰不明所以崾。
“我答应给他适应的时间!”向南笑起来,“爸,妈,我们俩的事情,你们俩也别操心了!放心,八年前我就搞定了他,八年后,照样拿下来!”
更何况,现在好像已经有丁点苗头了!!
秦兰和景蓝泉相视而笑。
…………………………………………
夜里,云墨和紫杉已经回去了。
景蓝泉要走,却被向南给挽留住了。
“爸,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别走了!今晚干脆就住这吧,明天让司机直接到我们这来接您不就成了?”
向南热情的留着景蓝泉。
张口闭口一个一个‘爸’字,叫得可热心了。
当然,这称呼没少被景孟弦奚落,后来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吃亏了,老爸给人抢了去,所以也干脆改了口叫秦兰‘妈’。
一声妈一口爸的改过来,还俨然像一对新婚小夫妻了。
当然,他们自己不觉得而已!
“就是!爸,你就住下来吧!”
景孟弦也同向南站在统一战线上,挽留着自己的父亲。
景蓝泉将视线落向对面一直闭唇不语的秦兰身上,似乎在期待着她开口说些什么。
向南连忙拿手肘撞了撞自己的母亲,提醒她道,“妈,你赶紧说点话,让爸留下来呗……”
向南一口一个‘爸’叫得秦兰有些害羞了。
“妈……”
见秦兰还矜持着,向南都有些急了。
也怪不得秦兰这么扭捏,毕竟她年纪大了,再说像当年他们那会感情也没到如今这帮年轻人这么开放的程度。
秦兰一直没说话,景蓝泉有些失望,不过他没表示什么,只道,“我看我还是改天再过来吧!”
“爸……”
向南急了。
“看孩子们这么殷勤,你就留下来吧!”
秦兰终于说话了。
语调柔柔的,还有些羞赧。
景蓝泉弯了弯嘴角,“好啊!”
向南忍不住笑起来,打趣道,“爸,敢情咱们俩说十句都顶不过我妈的一句话呀……”
“你这丫头,少贫几句嘴!”
秦兰笑着敲了敲女儿的脑门。
一家人都忍不住笑咧了嘴。
幸福到底是什么?
亲人在身边,爱人在眼前,还有什么是来得比这更幸福的?
这头是热闹而又幸福安宁的,而另一边……
温纯烟围坐在牌桌上,与另外三名富太太们一边聊天,一边搓着麻将,消磨着无聊的时光。
“哎呀!林太太你这戒指可真好看啊?哪儿买的呀?”
“呵!不是我买的,是我媳妇儿送的!漂亮吧?我也觉得特好看,我媳妇儿眼光那可好得不得了!”
林太太一边模牌,一边炫耀着自己手上那枚精致的钻戒。
“咦!我记得你从前跟咱说过,你媳妇不是乡下出身的女人吗?怎么?这回换了?!”
温纯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没换!媳妇儿怎么能说换就换的!你可别小看人家乡下出身的孩子,比起现在这些千金小姐可要能干得多!最近我媳妇又给我们家添了个小孙子,哎呦,一家里简直热闹得像菜市场,烦得哟……”
林太太嘴上虽说着烦,但早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哎呀,玩了这局咱就不玩了,回去晚了,我那儿子可得唠叨了,又该说我不注意身体了!而且啊,我那小孙子每天晚上都得让我陪着他睡,不然,闹得可凶了……”
“可不是,咱们可就不如纯烟的命儿好了!你看她,玩到什么时候都没有人管,现在这才十点不到呢,我手机都快要被我老公打爆了,啧啧!平时工作那么忙,怎的一到晚上就清闲了呢!”
另一个富太太也开始接茬了。
“你这老公证明是真疼你!工作再忙都要把家庭时间留给你,多幸福呀!!赶紧的,别让你老公等急了,咱们模了这局就不玩了!”
“呵呵……”
牌桌上,三个女人聊着自己热闹的家庭,笑得合不拢嘴。
她们聊儿子,儿媳,孙子,还有老公……
只有她温纯烟,一直冷脸沉默着。
因为她根本融不进她们的话题。
她有家……
可是,她的家里……除了她一个人,便只剩下一天到晚跟她说不上几句话的佣人。
再无其他!!
家人?
家人是什么?
她从前有儿子的,可是儿子呢?儿子被她染上了毒瘾……
她也有孙子的,可是孙子呢?孙子曾经被她一次一次的想要亲手杀死。
她曾经也有丈夫的,可是丈夫呢?
丈夫从来都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话。
甚至于,一辈子活下来,他们俩的对话,还在百句以内。
如今想来,一股寒意直逼温纯烟,让她一瞬间从头寒到了脚……
望着富太太们那一张张幸福的笑脸,她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来袭……
牌局很快就散了,所有的太太们都急着赶回家去,只有她,像是根本不被这个世界上的人惦记一般,手机一天到晚就从来没有响起过。
从前她还有公司,还有工作能忙,闲着的时候还能用自己的权势和钱财压压她儿子和丈夫的气焰,可如今呢?
如今她什么都不剩了!!
公司没了,丈夫走了,儿子也不要她了……
唯一伴着她的,就是银行卡上每个月多出来用之不竭的零用钱!
不用去看也知道,那钱是她儿子安排人汇的,可是……
直到这个时候,温纯烟才知道,她要的,真的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钱!!
那一个又一个的数字‘0’,根本买不到她想要的……温暖!!
所以,她真的已经不稀罕了,不稀罕——
想着想着,眼泪情不自禁的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她胡乱的翻出手机,拨通了那一组最熟悉的电/话号码。
她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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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呤叮呤呤……”
简单的手机铃音,在卧室里突兀的响起。
景蓝泉在浴室里沐浴,秦兰恰好进来给他送浴巾。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秦兰提醒他,“蓝泉,你的手机响了。”
“谁啊?”
景蓝泉在里面沐浴,只问秦兰。
秦兰拿起来看一眼,“是个陌生来电。”
“那你帮我接吧!”
“啊?”
秦兰有些尴尬,“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你接吧!我现在手上全是泡沫,也不太方便!如果那边有重要事情的话,你告诉他我待会回电/话过去。”
“那好吧!”
秦兰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景蓝泉的电/话给接通了。
“喂,你好……”
滑开接听键,秦兰率先出声。
那头,温纯烟一震。
显然没料到接电/话的竟然会是个女人!
“你是谁??”
她的声音,顿时变得尖刻几分,转而又重复的质问了一句,“你是谁——”
秦兰被电/话里那跋扈的质问声吓了一跳,下一瞬,了然回神。
面色微微一白,咬了咬唇,没有再说话,连忙走到浴室门边,敲了敲门。
手机里,温纯烟的声音还在响着。
“是不是你?秦兰————”
“是你,对不对??秦兰,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跟我老公在一起??秦兰——你说话!!你以为装死就可以了吗?”
电/话里,温纯烟还在歇斯底里的骂着。
秦兰不想同她对骂,她不想让自己变成像温纯烟那样的女人。
她敲浴室的门有些急了。
景蓝泉在浴室里问她,“怎么了?”
秦兰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敲门。
景蓝泉似乎猜出了些端倪来,连忙关了花洒,随手扯了一条浴巾,将自己的下半身裹紧,而后,开了浴室门来。
秦兰见一眼果着上半身的景蓝泉,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微一烫,忙别开了眼去。
将手机递给他,就要走。
却被景蓝泉一手给拉住了手腕。
他没让她走。
“谁的电、话?”
他问她。
“蓝泉,是我!!纯烟……”
景蓝泉听到了温纯烟的声音,面色一变。
秦兰笑笑,没说什么,似乎也没有在意似的,但景蓝泉还是捕捉到了她眼里一丝丝的,浅浅的不愉快。
可以理解为,吃醋!
也是,电/话里的女人,可是他的前妻……
“蓝泉,你是不是跟秦兰在一起??你们俩为什么会在一起??蓝泉,你说话——”
听着温纯烟跋扈的问话声,秦兰耸耸肩,表示无奈,示意他放手听电/话。
景蓝泉没放手,甚至干脆稍微一用力,就将秦兰扯了过来,反身将她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喂……”
秦兰脸色漫过一抹年轻时才有的娇红。
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用轻轻的声音同他抗议。
他身上还粘着水,一瞬间就将她的后背给浸湿了。
却不得不承认……
这个男人,明明都已经是年过五十的人,身材却意外的保持得如此好……
仿佛跟她记忆里三十来岁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身子倚在他精壮的身躯之上,秦兰能明显的听到自己心脏飞速跳动了声音……
似乎一下子,又让她回到了那个炙热的夏天……
那个年轻时的她!!
景蓝泉拿起手机,“温纯烟,我现在是跟秦兰在一起!我们俩不仅在一起,而且,我们还打算结婚了!!我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秦兰听到景蓝泉那句‘我们还打算结婚了’的话,怔了好一会儿。
“景蓝泉——”
就在景蓝泉急着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就听得温纯烟在那头不甘心的大喊,“你敢跟她结婚试试??你要敢跟她结婚,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景蓝泉冷笑,“你的死活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自便!!”
说完,毫不犹豫的就将电/话给挂了,直接关机。
随手将手机扔掉,下一瞬,两只猿臂同时一把搂紧身前的秦兰,就听得他哑声道,“我们结婚吧!”
秦兰只觉一颗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
“蓝泉……”
“我们结婚!”
他又重复一句,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分。
头,埋进她的颈项间,忽而就觉两个人都年轻了不少,而他的情绪还有些激动,“阿兰,让我们相互陪伴度过最后的半个余生吧!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每时每刻!!我们之间分开的时间,还不够长吗?”
“够长了……”
秦兰的眼眶,有些浸湿。
他们之间,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那些年,她因为爱他,宁愿背负着小三的骂名,守在他的身边。
哪怕就只是情妇,哪怕就只是人人唾弃的小三,哪怕就只是短暂的幸福,她都觉得那样就够了!
就那样短暂的幸福,却已经足以支撑起她整个人生……
如今这一天,他们居然还是真的被等来了!!
秦兰忍不住有些喜极而泣。
手覆上他的手臂,转过身来,看他。
视线落在他的胸口上,她忙抬起头来,看着他的下巴,“温纯烟……你觉得她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这种时候,我们不提她。”
更何况,她已经奈何不了他们了!
“可是,她刚刚说她要死在我们面前……如果真的……”
“呵!”
景蓝泉凉凉一笑,扯了扯削薄的唇角,“温纯烟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她自己,你觉得她会为了我寻死?何况,我的态度也已经在电/话里表明得很清楚了,她死与不死,真的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景蓝泉的话语,很是决绝。
曾经,所有的人都以为孟弦的决绝来自于她的母亲,其实……他不过只是父母亲的结合体。
有情人必有绝情处!
“我们结婚……难道还办婚礼啊?”
秦兰有些羞赧。
活了大半辈子,人生大起大落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了,却从来没想到,在年过五十的时候,还有如此激情燃烧的岁月。
“当然!”
景蓝泉叹了口气,手绕过她的身后,抚了抚她清瘦的后背,“这一辈子,我最大的梦想,就是给我的臭沟妹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你还叫我臭沟妹!”
秦兰不满的锤了锤景蓝泉结实的肩膀。
景蓝泉低声笑起来,“我还打算叫一辈子……”
秦兰不好意思的推了推身前的他,“好了,你赶紧去洗澡,我得出去了,呆久了,免得他们俩孩子多想。”
“想什么?”
景蓝泉明知故问。
秦兰面色一下子红得更厉害了,娇嗔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挣开他的禁锢,羞恼的往外走。
手覆上门把,转了转,却发现……
门打不开?
什么情况??
她又试了试,依旧一动不动。
她回头,不解的看着景蓝泉。
景蓝泉不明所以的走了过来,“怎么了?”
“门打不开。”
“是不是你反锁了?”
景蓝泉试了试,果然,扯不动。
眉峰一提,下结论,“门被外面的人拿钥匙给反锁了。”
“什么?”
秦兰双眼瞪大,不敢相信,好笑又好气道,“你的意思是,咱们俩被他们给锁住了,出不去了?”
景蓝泉好笑的摊摊手,“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事实其实根本就不是如此……
事实是,刚刚秦兰开门的时候,门其实根本还没有被反锁,打不开的原因是因为门板下面压着阳阳的一块小积木板,把门给卡住了。
而再次去开门的景蓝泉是一眼就瞄出了苗头来。
但他不说。
甚至于反手就将门锁的小锁把拧了起来,再而后,将门下的那块积木不着痕迹的塞进门缝里,更紧更深一些。
如此这般,小力气的秦兰,自然更加拉不开这张门了。
他回头,一脸无辜,栽赃嫁祸道,“这俩小鬼,还真够调皮的!”
秦兰面露尴尬,“一定是向南的鬼主意,我打电/话给她,让她过来帮我们开门。”
她说着就去沙发上拿景蓝泉的手机。
景蓝泉一见情况不对劲,忙一步走上去,将手机从秦兰手上夺了过来。
“干嘛?”
秦兰不解的看着他。
“别开机。”
“怎么了?”
“你忘了温纯烟?”
“我只是想打个电/话……”
“我敢打赌,她现在正不停地拨我的手机,打开手机就会响个不停,她根本不会给你任何喘气的机会,你根本找不到打电、话出去的空隙。”
“这么夸张……”
秦兰有些唏嘘。
不过想想,这样的事情,她温纯烟一定能做得出来。
“那好吧,我自己叫门吧!”
秦兰说着,转身就要去拍门板。
“别叫了。”
景蓝泉连忙制止,“你叫也没用,这些门墙都带隔音的,你把喉咙叫嘶了人家也听不到。”
秦兰垮下肩膀来,“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今晚不睡觉了吧?”
景蓝泉皱起眉来,“在这就不能睡了?”
“啊……”
秦兰一怔,面色绯红,“这……”
好像,有些别扭吧?
景蓝泉的面容上也露出几许尴尬来,咳了声嗽,强装镇定,“你要介意的话,你睡床,我睡沙发,就这么定了!”
“那沙发能睡吗?睡在上面一定不太舒服吧?”
秦兰自然是不希望景蓝泉睡沙发的,到底他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岁数上来了,岁沙发上万一折了腰和颈什么的,就不太好恢复了。
“那你让我跟你一起睡床?”
“……”
秦兰犹豫了一下,最后,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睡床吧,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好像那些东西也不是我们该在意的了……”
“……”
这话一出,换来景蓝泉默了。
那些东西?指的是……哪个?
…………………………
向南在二楼的长廊里,走来走去,怎么都没办法入睡。
阳阳早就已经进入睡眠了,而她一颗脑子还在稀里糊涂的转着。
时不时的脑袋会往一楼探一探,看一眼景蓝泉的房间,那张紧密的门。
这都十一点了,她老妈进去送浴巾,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怎的还没出来呢?
这可真是急死人了!!
景孟弦刚沐浴完毕,穿着一席白色的长浴袍,手里拿着块干毛巾,正从自己的卧室里走出来,预备下楼倒杯水喝的,然才一走到楼道里,就见向南像个无头苍蝇似得,不停地在长廊上来来回回的走着。
他终于有些看不过去了。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你在这里游魂呢!”
向南一见景孟弦就连忙疾步朝他冲了过去。
“你干什么?疑神疑鬼的?”
见向南神情不对,他又问。
向南凑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妈啊,刚刚进了你爸的房间,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到现在还没出来呢!!要不……你给你爸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尹向南,你是不是疯了?”
景孟弦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你管人家几点进去几点出来,在里面做些什么!这可是人家小俩口的事情,你有资格管?你不是说人家几十年没聚过了吗?这会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了,多说几句私密的话怎么了?就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怂恿我去打电/话破坏人家的气氛?”
向南一颗脑袋被景孟弦点得一直不停地往后仰。
脑门都被戳红了,才抓到景孟弦那只不安分的手。
“喂,你真觉得他们俩只是……单纯的聊聊天?”
“……”
景孟弦差点被向南的话给呛到。
他用一种恶心的眼神睨着她,反问道,“不然呢?也不想想你妈跟我爸多大年纪了……”
“可是……”
向南咬咬下唇,压低声音凑近景孟弦,还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看爸那年轻的体态,像是只能说说话聊聊天的样子吗?你没看新闻啊?前些日子,一六十五岁的老汉,都让她老婆生了个娃,这要是……”
“……”
被向南这么一说,景孟弦倒也觉得自己的老爸……
好像当真属于老当益壮型的。
要真想发生点那么些事儿,也不是不可能啊!
但是……
景孟弦睨一眼向南,“尹向南,你管太多了!就算他们俩真的发生点什么事儿,你又能怎样?你操心得会不会太宽了?”
“我能不操心吗?”
向南都急得只差没跺脚了,“如果你爸让我妈怀孕了怎么办?那房间里可没安全套!!”
“……”
“哈哈哈哈哈……”
景孟弦被向南的奇葩思维逗得捧月复大笑,差点直接笑趴在地上。
他扯了扯向南的头发,笑道,“喂,你妈要真怀孕了,生个孩子下来,该叫我们什么?哥哥姐姐?噗……你这女人……哈哈哈哈……”
“你别笑了,我跟你说认真的!!”
向南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万一被他们听到了怎么办?”
结果,景孟弦笑得更猖獗了,去抓她的手,“哈哈哈哈……听不到,隔音效果挺强的!!”
“我告诉你啊,我不会让我妈再生孩子的!她年纪都这么大了,再生可真就危险了!不行不行,赶明儿我得去买些安全套回来搁他们那抽屉里。爸不对那东西过敏吧?”
向南偏头反问身边的景孟弦。
“……”
景孟弦看着向南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彻底,默了。
“行了行了,你别在这窜来窜去了,我看着都烦!!我敢打包票,今晚妈不会出来了!你放心啦,我爸不会欺负她的!你能想到的事情,我爸也能想到,怎么可能会让妈怀孕!再说了,除了安全套还有无数种避/孕的办法呢!他们能不知道?你操心得实在太多了!!”
景孟弦说完,就兀自下楼去倒水去了。
端水上楼,向南还在楼道里游魂,他也干脆懒得理会了,端着茶进了自己的房间去。
卧室门才一关上,就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
就见向南心慌意乱的窜了进来,焦躁的开始在他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怎么办?我完全放心不下来,你说他们俩……”
“出去!!”
景孟弦直接打开自己的卧室门,示意向南出门去,“我要睡觉,你要游魂去楼道上游。”
“你别这样嘛……”
向南走过去,讨好的挽住他的手臂,“你陪我说说话呗,不然这一晚,我肯定熬不住!我现在坐立不安的,睡着也睡不着,怎么办?”
“你睡不着不要影响到我!去楼道上走……”
景孟弦毫不怜惜的拉着向南就往外推。
“就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家伙!!”
向南不满的抱怨,自然不肯出去,“白天才说让我做你女朋友呢!!你这种行为像是对待女朋友的吗?”
“那我现在能不能后悔啊?”
景孟弦嘴上虽是如此说着的,但到底还是放开了向南。
抱胸,不悦的睨着她,“那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你陪陪我吧?”
向南拉了拉他的手,“你陪我坐坐,聊聊天。你不知道,我现在看我妈,就跟我妈担心我的第一次一样……”
向南拉着景孟弦出了卧室,在楼道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景孟弦倒也没再反抗,任由着向南拉着,靠在她旁边的扶手前。
“那你要什么时候才愿意去睡觉?”
景孟弦耐着心思问向南。
向南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也坐会。”
“不用!”
“坐下来!!”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最后,景孟弦还是投了降,无奈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我爸和你妈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别操心了!你再这么下去,全家都要被你整到没觉好睡了!”
“全家?”
向南偏头看他,眯起眼睛,弯了弯嘴角,“我喜欢这个词语。”
向南说着,伸手挽住景孟弦的胳膊,将头歪在他的肩膀上,由心的感叹道,“我终于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她闭上眼,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意,“家里有爸爸妈妈,有自己爱的人,还有爱的结晶……满屋子里仿佛都充满着阳光和温暖……这感觉,真好!!”
景孟弦偏头看着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向南……
唇间绽开的那抹笑容,让他有些晃神。
而她的话……
第一次,他居然产生了一种共鸣感。
家的感觉……
有爸爸妈妈,有爱的人,有爱的结晶,有阳光和温暖……
这不就是他一直所向往的,最简单最平静,却是最温馨的家庭生活吗?
“尹向南……”
他的心,忽而变得有些不平静起来。
“嗯?”
向南微微睁开了眼来,抬起脸,看他。
“这个周末,我们出去旅游吧!”
“啊?”
向南抬起头,看他。
“就我们俩。”
他偏头看她,“我们俩的正式约会。”
向南不解的眨眨眼,心情有些澎湃,却还是忍不住煞风景的问他,“为什么?”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要跟我去旅游?还要单独……”
“因为我想试试单独跟你在一起生活,会不会恶心!”
“……”
这混蛋!!
“如果不恶心呢?”
“结婚!”
“啊……”
向南一张小嘴张成了‘o’字型,很快,弯眉一笑,谄媚道,“照你这么说,这两天那我可得好好表现咯?”
“对!”
景孟弦看着向南的笑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向南的后脑勺,展现出难得的温柔,“准备睡觉!”
他说完,起身就往自己的卧室走。
“喂!!那你想到去哪儿玩了吗?”
向南回身问他。
“随你便!”
景孟弦没有停下脚步来。
“我要去d市!”向南喊。
“那儿气候最近反常!”
景孟弦回转身来,表示抗议。
“我要去!七月飘雪,不是更好玩?就这么决定了!!”
向南的情绪很是亢奋,景孟弦似乎不忍扫了她的兴,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卧室去。
今夜,或许注定就是个旖旎的夜晚……
连他,都仿佛被这样的气氛影响到了,忽而有些沉迷于这暖暖的温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