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睿的一句话,让凌笑然就是在面见长辈们的时候,精神还是恍惚的,手心更是出满了汗水,不是说夏侯睿不好,而是她心里有人了,怎么可能轻易的再接受其他人?说她长情也罢,说她傻子也好,让她一下子放下东方墨真的是做不到,再说了东方墨是个极有魅力的人,更是第一个让她动了心思要与之长相守的人,偏偏也是第一个让她伤害的人,这其中的复杂感情,更是纠缠着她的心邪少药王。
“笑然,笑然……”乔渝感觉今天这个孩子不在状态。
“额,爹爹,什么事?”凌笑然看到大家都在望着她。
“你怎么了?”乔渝有些担心。
“哦,没什么,就是有些累,浑身酸疼……”凌笑然还没有说完,夏侯英就暧昧的笑了起来,乔渝也是抿嘴低笑,只有罗岩不可思议的看了自己儿子两眼,见到夏侯睿淡然的神情中有了几丝与以往不同的光芒,心下诧异,难道说他们发展的这么好了?
夏侯英看向了自己儿子,状似严肃的轻咳几声,“睿儿,你是夫君,又比笑然大,你要多照顾她,就算是新婚,也没有必要这么急躁啊……”
“啊,不不不……”凌笑然红彤彤的脸颊快要滴血了,她已经很后悔自己不经思索就说出了引人误会的话,夏侯英的直白更是让她很想钻到地洞里。
“哈哈哈,都成亲了,还这么害羞,真是有趣。”夏侯英更是高兴了,心中的郁闷也冲散了一些。
凌笑然直接低垂下头,她是知道了,现在是多说多错,还是闭嘴不说好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怎么了?着凉了吗?”乔渝下意识的去抚模凌笑然的额头。
夏侯睿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会有些不舒服,就像是他的东西被人碰到了一样,主动开口说道:“昨晚她没有盖好锦被才会着凉的,一会儿我会给她熬药驱寒。”所以你就可以拿开手了。
乔渝虽然不知道夏侯睿就是神医一族,但是他的医术,他还是信得过,听到他这么说,自然是高兴,更不用说这其中还体现了他们之间感情多么融洽。
夏侯英听到此话,脸上挂满了笑容,足以知道他们昨晚折腾的多么厉害了,不过她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这个孩子说话也太直接了,很容易让人说他不知道节制,不由得瞪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罗岩,“看你是怎么教育的!”
罗岩无力反驳,因为他自己也不太懂的处理男女之事,更没想到夏侯睿有一天会对这种事开窍,感觉他的儿子自从遇到凌笑然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个他根本就模不透,抓不住的人。
“带着睿儿下去吧,我还有事要与笑然说说。”夏侯英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错,也就放心了。
罗岩点点头,起身准备往外走,乔渝与夏侯睿向夏侯英施礼后,也随后跟上。
就在他们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夏侯英提醒道:“好好教睿儿怎么照顾妻主,第一天就让妻主这么辛苦,而且还病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是,妻主。”罗岩面无表情的答应下来,身为夫郎照顾好妻主,这是最基本的,若是做不好,就是被休掉,也是自找的。
等到他们三人走出房门,罗岩一句话不说的盯着夏侯睿,乔渝却是看不下去了,“大哥,你们刚成亲,大少爷也是年轻,时间久了就懂得互相照顾了……”
“《夫德》里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吗?你也是这么照顾我们妻主的?”罗岩的声音冷冽下来,这让乔渝不敢直视,确实如此,《夫德》中只有照顾妻主,顺从妻主的话,却没有妻主照顾夫郎这一点。
“睿儿没有嫁人,他只要做好自己就是了,既然选择了嫁人,那么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特别是在夏侯睿认可了凌笑然之后,罗岩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过得好。
夏侯睿开口了,“不用父亲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后我会注意的。”
罗岩还以为要对夏侯睿费尽口舌也未必让他能明白,没想到他自己却一下子想通了。
“大少爷……”乔渝见到如此,顿时就有些不忍心,虽然他不是很了解夏侯睿,但是他看得出夏侯睿是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人,这种人不会轻易的接受别人,但是一旦接受了,也不会轻易的舍弃,所以夏侯睿能答应这桩婚事,已经让他觉得很意外了,现在又看到夏侯睿的举动,更是感到放心,自此在他心里也就把夏侯睿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希望他不会有任何的委屈与勉强。
“他现在是笑然的夫君,你直接喊他名字就好。”罗岩点明了这一点。
在家族里,侧夫与侧室不能直呼妻主孩子的姓名,除非是夏侯睿这样,做了人家的夫郎,那么他就要尊敬乔渝,连凌笑然的哪一份一起孝敬。
“这……这……”乔渝有些吃惊,也有些激动,能得到罗岩这位正夫的认可当然好,但是他也不敢忘却自己的身份,他毕竟是个小小的侍郎。
罗岩虽然性子冷清,但是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乔渝是真心待他儿子,再说了夏侯睿已经接受了凌笑然,自然他也不会再拿身份说事。
夏侯睿更是直接,“爹爹,我以后会尽力去做的,我说到做到。”
乔渝知道夏侯睿的称呼是随着凌笑然来的,听到这一声‘爹爹’,心里感慨万千,眼睛里更有着晶莹的泪光说:“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个实诚的好孩子,笑然有了你照顾,我也总算是放心了……”
夏侯睿不懂得乔渝为什么哭泣,但是他感受到乔渝像是把什么重担给了他,这让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却也没有推辞的**。
房间内的凌笑然与夏侯英也有了一次深入交谈的机会,夏侯英拍拍凌笑然的肩膀,“嗯,不错,你没有让我失望,只是你这身子骨差了点,若是再怀上了孩子,就让你很遭罪了,待会儿让睿儿给你熬点补药,好好补补身子……”
凌笑然的脸色更是姹紫嫣红,这个义母的直接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看到凌笑然这样,夏侯英也不好再继续下去,转而说道:“昨天你说的话,我回去想想,也是有些道理,怡儿的事,也不全在她,一年之中我大半的时间都在边关,回来见到她哪样,我就一肚子火气,就算是想要好好与她说说,也没有了耐性。”
凌笑然知道夏侯英是为了夏侯怡的事才留下她,也就放了心,“那么义母可以交给杜义父来教导大姐啊,杜义父也是出身大家,看他把夏侯府打理的这么好,就知道杜义父的能力不容小觑,那么教导大姐也应该不是问题才是。”适当的抬高对方是必须的,再说了凌笑然也确实是佩服杜氏的治家能力。
“他?不行。”夏侯英直接否决了,“看看怡儿与翔儿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没有一个孩子让他教导好的,翔儿也就算了,早晚也是要嫁人,到时候就让他妻主教好了,但是怡儿……”想到夏侯怡反驳自己的混账话,夏侯英就气不打一处来。
凌笑然很喜欢听到夏侯英对杜氏的否定,也自然的顺着说下去,“义母说的是,大姐是义母的唯一的女儿,更是夏侯府未来的继承者,确实是要重视,杜义父再好,也不过是对大姐简单的规劝,最终能让大姐折服的还是义母啊。”
因为男子的地位摆在哪里,就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也不能对女儿大小声,因为那是妻主的骨血,他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顾,若是妻主不幸亡故了,那么他们就要遵从女儿的意愿生活,女儿就是他们的全部了。
夏侯英一声长叹,“我是很想亲自教育她啊,但是我身为西凤国的大将军,总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就此躲在家里教育自己的不孝女吧,这样不仅辜负了女皇对我的信任,也辜负了西凤国百姓对我的维护!为了西凤国,我就算是死在战场上,我也心甘情愿,至于怡儿……唉,这辈子就算是我对不起她好了……”
凌笑然被夏侯英义正言辞的话感动了一下下,西凤国的臣民有这样的大将军是福气,当今女皇更算是慧眼识英雄,懂得知人善任,能让夏侯英手握大权,还允许她在边关驻扎这么多年,这也不是一般的度量与信任,不由得对女皇心生崇拜之情。
夏侯英看到了凌笑然的感动,误以为是因为她,顿时挺了又挺胸膛,感慨的说:“你若是我的女儿那多好啊……怡儿就从来没有像你这样理解过我……”
一听到这话,凌笑然心里有了危机感,不会是还想着把她拖到军营去吧?
果然,夏侯英旧话重提,“笑然,你头脑清晰,做事诚恳,若是在军队上再锻炼上几年,一定会有大成就,跟我走吧。”
“额,义母,我这身子骨实在是不大行,我还是算了吧。”凌笑然忙推辞。
夏侯英也很实在的点点头,顺便也捏捏凌笑然的肩膀骨架,“嗯,确实不咋样,这样好了,我就多辛苦点,你直接来到手下,我一定会把你教的很好。”
“不不不……不用了,义母……”凌笑然直接后退着摆手,看到夏侯英忽然阴沉下脸了,忙解释道:“义母,我不想去军队,我也不放心我爹爹,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哼!你是不是还要说你不放心睿儿啊?”
面对夏侯英嘲讽之意,凌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是吧,一定会被人笑话,说不是,又会被拉到军营里。
“瞧你这点出息,成了亲就离不开夫郎了,真是没用诱宠,冷酷总裁欠管教全文阅读!睿儿与你爹都在夏侯府好好的生活着,你操什么心啊?没有你,他们过得一样好!”夏侯英直接是一脸的鄙视。
凌笑然尴尬的笑笑,也没有多做解释,她原本也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被人嘲笑也就嘲笑了,名声对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守护好家人才是关键。
夏侯英盯着凌笑然,过了一会儿才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你不是没有志向的人,嗯,我明白了,你是要做文官,像怡儿一样……”面色也逐渐难看起来。
凌笑然这一次笑的很坦然,“义母,以前的时候我是有这种想法,想着好好念书,考个好功名,然后让我爹爹过上好日子,现在,我却没有这个念头了,义母待爹爹极好,我就是用上三辈子,也不能像义母哪样给爹爹提供这么好的生活条件,所以我准备过一些悠闲日子,陪陪爹爹,嗯,还有睿儿,然后再找些事情做。”
“这就是你的打算?”夏侯英一挑眉,有些不相信,“你真的甘心沦为平庸之辈吗?要知道无论你是为文,还是习武,你都可以在朝廷占有一席之地。”对凌笑然的能力,夏侯英还是很认可的,再说了她的名望在众朝臣中也不低,大家都会给她一些薄面,凌笑然作为她的养女,她的儿媳,应该有很好的前途。
“义母,我原本就是一个简单的人,为了爹爹我才想要入朝为官,事实上,我对朝中的勾心斗角,不屑一顾,可以说我清高也罢,也可以说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总之,朝廷对我来说那就是一个大染缸,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我就远离这里吧,免得以后要体会无奈的艰辛。”虽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凌笑然说的也是实话,她担心自己最后也会走歪,特别是在看到皇甫煌婷的行径后,更是有这种不好的感觉,若是四皇女即位,那么朝廷就会变得乌烟瘴气,为了活命,大家也不得不学会虚与委蛇,当然,这不是说皇甫凤祯即位,大臣们就会好过一些,只是看到皇甫泽的手段,就知道皇甫凤祯城府极深,大家只怕是要心惊胆战的为官做事了,不管那一条,凌笑然都不喜欢,这么委屈自己,真的不值。
看到凌笑然的淡然,夏侯英才相信这是实话,恍然间就像是看到了夏侯睿,怪不得他们相处的这么好,原来她们有着相同的脾性,只不过是凌笑然隐藏的深一点罢了,唉,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根苗子,她还想着让凌笑然来继承她在军队的权势呢。不过她也不会再勉强,毕竟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她想让夏侯睿像正常人一样喜怒哀乐都很难,更不用说要这种人做官了,简直不能想象。
“唉,我真是为你可惜,也为西凤国可惜,如果你……唉,算了,我还是另找人吧。”夏侯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西凤国那么多的好女儿,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看的上眼的。
凌笑然眼珠子一亮,“其实大姐就很适合,性子稳重,冷硬的气质中也有几分与义母相似,为什么义母不让大姐去军营呢?”
凌笑然并不是为夏侯怡说好话,也不是为她铺路,而是想要让她离得她远远地,不想再看见她,况且她很相信夏侯英的品行与作风,若是把夏侯怡放在夏侯英的眼皮子底下,一定会被夏侯英修理的很凄惨,说不准可以趁机修补一下夏侯怡的良心。
“在她五六岁的时候,我就带着她去边关了,但是她不争气,到了哪里不是生病就是哭闹,最后在我控制不住要杀掉她之前,就把她扔回来了!”夏侯英想起那段往事,就感到很闹心,一点都不像她的骨血!
凌笑然看到夏侯英现在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很明白夏侯怡当时过的有多么糟糕,更明白了夏侯怡为什么会抵触去军营,原来是有过这么不好的经历啊。
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了心中的幸灾乐祸,凌笑然状似认真地点点头,“嗯,这实在是不大好,不过大姐哪个时候还小,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现在大姐大了,应该完全可以了。”
“哼,不孝女,她现在大了,翅膀也就硬了,更是知道怎么拒绝我了!”夏侯英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继承她的衣钵,可惜夏侯怡越大与她的期望就越来越远。
“义母,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方法让大姐去军营的。”凌笑然在一步一步的引导夏侯英。
夏侯英看看凌笑然,立刻点头,“嗯,我这次就直接把她绑到边关去,到时候她就是想回来也不行!”军营是她的地方,她在哪里就是女皇,扣押自己的女儿,这是极其容易的事,再说了夏侯怡已经长大了,总不会再生病哭闹吧,夏侯英是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呃……”凌笑然怎么忘了夏侯英是个将军,喜欢的处理方式就是直来直去,对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更是没有多大的耐心来计划。
见到夏侯英都要准备去实行了,忙拉住了她,“义母,稍等一下,请听我说。”
“你说。”对待凌笑然,夏侯英还是很客气的,不是因为他们关系的疏远,而是她觉得凌笑然总是有一番道理在里面。
“义母,你的方法是可行,但是治标不治本,这样做,只会让大姐更加记恨你,更想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证明自己,到时候不仅仅是为了让义母刮目相看了,更是要阻止义母再对她强行控制,我觉得义母不如断绝了大姐选择的道路,虽然一时间可能会想不开,然而大姐与义母是母女,血脉相连,大姐自己又是一个要强的人,为了完成出人头地的心愿,大姐最终还是会去投靠义母的,就算是没有去,让大姐四处碰壁,也会让她知道生活的艰辛,到时候也会体谅到义母的良苦用心了。”凌笑然婉转的说完这番话,都感觉到口渴了,若是夏侯英还不明白的话,她就去撞墙好了。
夏侯英略沉了沉,然后点头同意,“你的办法虽然有些绕,不过比我的好一些,怡儿这个丫头性子倔强,只怕我强行带她走,她在军队也不会用心去做事,到时候我丢了脸面不说,也把她的前程给毁了,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怡儿也应该体会一下生活的不如意了。”
夏侯英期待着夏侯怡可以真正的长大,并且走到正途上来,如果能像凌笑然这么乖巧懂事那就更好了。
凌笑然也是满心的期待,既然她因为乔渝身体的原因一时间不会离开京城,那么她看着夏侯怡受点苦也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挤兑她也就罢了,偏偏夏侯怡还招惹了她身边的人,那就不要怨她小心眼了。
从夏侯英这边离开后,凌笑然就直接去看望自己的爹爹,很意外的看到了夏侯睿,“你怎么在这儿?”然后又转向了乔渝,“爹爹,你身体不舒服吗?”在她观念里,夏侯睿出现在茉莉园那就是为乔渝看病的。
“你这个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睿儿是你的夫君,他在我这里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乔渝笑凌笑然又忘了他们现在的身份。
按照习俗,夫君要每天早上去给妻主的母亲以及长辈请安,然后就在妻主的父亲房里陪伴着,除非是有家务需要操持忙碌,否则只能是在长辈的允许下才可以离开。
夏侯家自然是不需要夏侯睿忙什么,而乔渝知道凌笑然一定会来他这里请安,他自然是要留下夏侯睿,给他们小两口多一些相处的机会。
凌笑然经过乔渝解说,也明白过来了,但是她对乔渝依旧不放心,“爹爹,你真的没什么吗?这段时间你一直忙着我的婚事,一定很累吧?”夏侯睿现在还没有能解除乔渝体内剧毒的解药,所以凌笑然一直都很紧张。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看着你们成亲,我高兴,看着你们的感情这么好,我更是高兴,当然啦,如果你们能给我添一个活泼可爱孩儿,说不准啊,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乔渝已经笑得眯起了眼。
凌笑然差点翻白眼,这些人是怎么了,她也不过是刚刚成亲,准确的说刚刚举行了一个成亲的仪式罢了,怎么一下子就说的她要临盆了一样。
见到乔渝已经在对夏侯睿说她小时候的模样,更是在幻想着她与夏侯睿的孩子,甚至是要动手要做小孩衣物了,忙拉住了他,“爹爹,这事还没边呢,你就别瞎想了,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好了。”
“怎么会没边呢?你们都已经成亲了,这种事可不是今天明天就有了嘛。”乔渝有些不喜欢了,他一直盼着凌笑然能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了疼爱照顾她的夫郎,再有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这才算完整。
“爹爹……你明知道我……”凌笑然有些受不了。
“知道你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成亲了,你的夫君就是睿儿,你要对他负责,也要对你负责!”乔渝当然知道凌笑然要说什么,所以就先打断了她的话,也并不看看睿儿还在这里呢!
凌笑然没想到乔渝突然间生这么大的气,刚想要解释,乔渝就皱起了眉头,“笑然,我知道你现在年纪小,刚成亲,也想不到孩子的事,但是你要知道睿儿的年纪可以当爹了,孩子对一个父亲,一个正夫来说有着绝对的重要性,你可不要只顾着自己,就不顾睿儿的感受啊……”
乔渝语重心长的话,让一直平静的夏侯睿也有了一丝动容,率先开口说:“爹爹,我现在并不想要孩子,她的身体不行。”
“呃……”凌笑然一下子盯着夏侯睿,虽然知道他这是在帮她开解乔渝,但是她也感觉很不舒服。
“额……”乔渝见到夏侯睿面无表情的说凌笑然身体不好,心里也是觉得别别扭扭的,但是想到夏侯睿的‘与众不同’,也只能是努力忽略了,转而说道:“睿儿,你放心,在这方面我会为你做主,笑然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你就安心等着做爹好了。”
夏侯睿不明白乔渝为什么听不懂他说的话,最后也懒得解释,直接起身说:“你着凉了,我去给你熬药。”说完给乔渝行礼后就马上离开了。
夏侯睿刚离开房间,乔渝就点点凌笑然的额头,“瞧瞧,这么好的夫君哪里去找,你还在哪里说些有的没有的,你不知道这会伤人心吗?”
凌笑然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轻声埋怨道:“爹爹,你这是做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的孩子呢都市鬼神说全文阅读。”
“哼,我看着睿儿就是比你贴心。”乔渝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才怪呢,他那性子,冷冷淡淡的,待人处事也是极为古怪,怎么可能比我好。”凌笑然小声的嘀咕着。
“那又怎么样?你们既然成了亲,他就是你的身边人,不管你有多少缺点,他都会包容着你,而他也不过是脾气冷情了点,但是对你还是好的,冲着这一点,你也不能对他不好。笑然,在咱们家,可不能有祈欺负人的事。”
看着乔渝严肃的模样,凌笑然叹了一口气,“爹爹,你知道我的,我是欺负人的人吗?我既然娶了他,我就会善待他,这是我承诺给他的。”
乔渝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一下,点头说:“这还差不多,别忘了早些给睿儿生个孩子,这就是对他最好的善待了。”
见到乔渝又说到这里了,凌笑然不得不解释,“爹爹,其实他也知道我心里有人了,我在成亲前已经对他说的很清楚,我会对他很好,会给他应有的尊重与维护,他不介意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乔渝原本还皱着眉头,没想到凌笑然会这么直白,可是听到后面就觉得不对味了,“这怎么可能?若是睿儿不在乎你,怎么会对你这么好?我可看得出这不是虚假的。”
“额……我哪里知道嘛,他与正常人又不一样,不过他说随便我娶夫倒是真的。”凌笑然可不想让乔渝知道夏侯睿说过很可能会喜欢上她的事,若是乔渝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乔渝见凌笑然躲避着他的眼神,就微笑起来,“呵呵,竟然也有我家笑然弄不清楚的事,看来这事有意思了。”他很想说凌笑然也许对夏侯睿有了特别的关注,因为凌笑然一向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成竹在胸,现在却不一样了,竟然在她的脸上出现了懊恼的神色,呵呵,真是难得。
“爹爹,他哪样脾气的人,换做是谁也搞不定吧?”凌笑然早就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奇怪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爹爹的病,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乔渝笑的更加灿烂了,“我可以教给你一个教睿儿脾气的好办法,很有用的。”
“什么办法?”看着乔渝戏谑的模样,凌笑然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让他喜欢上你,或者让他做爹爹,这样他就会真正的以你为尊,就算是他性子再怎么奇怪,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乔渝说的实话,不管男子在外面如何的风光,也不管男子的出身多么的高贵,回到家面见自己的妻主,永远都是恭恭敬敬,低头哈腰的,因为这就是他的一切。
这一次凌笑然是真的有些急了,“爹爹,我都已经完成你的心愿,与夏侯家的公子成亲了,你就不要再逼我生孩子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让你成亲,这不是为了让人照顾你吗?我让你娶夏侯家的公子,还不是为了保障你以后的生活?”乔渝的笑容全部消失了。
凌笑然忙点头答应,“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所以我都乖乖照做了……”
“你没有!”乔渝根本就不接受凌笑然的糊弄,继续训斥着,“我以为你成亲,也就长大了,却不想你还是这么孩子气,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快些要孩子?我是为了让你早些接受睿儿,早些忘掉不属于你的人,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的快乐,对睿儿也是真正的公平。”还有一点,那就是他担心他坚持不了太久了,看不到笑然的孩子出生,那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凌笑然一愣,但是也不想欺瞒乔渝,只是转过头去,低垂下眼帘,不想让乔渝看到她眼中的落寞与无奈。
“笑然,你还忘不了他是不是?”乔渝轻声问着,看到凌笑然这样,他的语气也强硬不起来了。
“你成亲的时候,他也来了是不是,我虽然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但是他的风华绝代,也吸引了我。”看到东方墨的紫色身影,乔渝也只能是叹息,这么好的孩子,偏偏与他家笑然无缘。
凌笑然轻微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爹爹,他真的是很出色是不是?”
“对,他很出色,我家笑然的眼光就是好。”乔渝勉强的笑着,凌笑然的苦笑让人心疼。
凌笑然深吸一口气,为的是把沉浸在过去的自己拉回来,“爹爹放心,我知道我与他是不可能的,我与他都已经划分清楚了,他也不会再对我有所期待,我更是伤了他的心,以后我们会各走各的。”
乔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以前的时候一直希望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不要像其他女子哪样薄情寡义,你做到了,没有让我失望,可是我现在却后悔了,如果你与寻常女子一样,也许你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凌笑然笑了笑,“爹爹错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不会与我亲近了,我也体会不到这段感情的真谛。”
“是啊,这也是我家笑然最特别,也最吸引人的地方了。”乔渝有着自豪,也有着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凌笑然,因为凌笑然比谁都想的透彻,也比谁都理智,否则也不会做出残忍的决定,用伤害东方墨的办法,来彻底断绝他们之间的可能。
房间内一片静默,乔渝在想着该如何帮助凌笑然,凌笑然更是沉浸在回忆中不可自拔,东方墨临去前的哀伤,还有眼中的期待,在脑海中分外鲜明。
“汤药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夏侯睿蹲着药盅走了进来。
凌笑然闻到苦涩的药味就皱起了鼻子,“怎么会这么苦?不喝行吗?”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干嘛非要让她喝苦药啊。
“额,笑然一向不吃苦的,所以很少喝药。”乔渝代替凌笑然解释,心里想着不知道这个孩子听到多少进去了,唉,都是苦命人啊。
夏侯睿像是没听到似得,直接把药盅放在凌笑然的面前,淡淡的说道:“如果不喝,今天你就什么也不用做了。”他可是难得给别人熬药,也难得决定改变眼前这两个人的身体,既然决定了,自然就会坚持到底。
见此,乔渝只好吩咐侍从去找冰tang来,他也没想到夏侯睿会这么实在的去熬药了,还以为是故意找个托词让他们父女俩说话呢,再说了就算是熬药,也没有必要下这么重的药材啊,笑然不过是着凉,他在这里都闻到苦味了呢。
“不能吃冰tang,会影响药性。”夏侯睿淡淡的一句话,让乔渝不知道该把手中的冰tang如何是好。
“哎!这是你说话的态度吗?那是我爹爹!爹爹!”凌笑然有些恼羞成怒,不止是因为夏侯睿对乔渝的态度不恭,更是因为她觉得她被夏侯睿欺压着,很没面子啊!
“别别别,睿儿也是为你好。”乔渝可不想看到这小两口闹矛盾。
“我就是不喝!你能把我怎么样?”凌笑然决定与夏侯睿杠上了,今天非要让他知道妻主是什么。
夏侯睿不慌不忙的坐在凌笑然的一旁,面无表情的模样更是显得神秘莫测。
“你……你……”凌笑然指着夏侯睿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就不明白了,别人娶夫郎都是享福的,她娶夫郎怎么就是受气的!
乔渝原本还想要从中调和,但是看到凌笑然气鼓鼓的模样,就决定袖手旁观了,呵呵,真好,多少年没有看到笑然孩子气的一面了,看来夏侯睿真的是笑然的魔星,虽然说这样的夫郎不够温和体贴,但是正是因为夏侯睿如此特别,才让凌笑然一下子从悲伤的情绪中逃月兑出来,呵呵,他可是越来越期待他们以后的美好生活了……
凌笑然也没有注意到为什么她遇到夏侯睿,性子沉稳的她就容易火冒三丈,还会做出一些幼稚的事,并且不管她怎么吵闹折腾,夏侯睿都不搭理她,其实在内心里,她更希望夏侯睿会辩驳一些,这样她的伶牙俐齿才会有用武之地,偏偏夏侯睿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好像不管她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这就让她更加的火大……
就在凌笑然快要控制不住火气的时候,慎行慌张的跑进来,“三爷,小姐,大少爷,出事了……”
“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听到这话,凌笑然瞬间就冷静了。
“刚刚将军让管家去学堂帮大小姐退学了,并且还把大小姐赶出了将军府,要她学会自力更生……”
“啊,这怎么行,我去看看……”乔渝说着就要往外走。
“爹爹,你就省省心吧,大姐有杜义父呢,你去算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看热闹呢。”凌笑然闲闲的说着,虽然不如她的预期,但是也算不错,以后她就玩棒打落水狗的游戏好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去看看……”乔渝始终觉得这个时候不出面不是很好。
“爹爹……”凌笑然一边阻止乔渝,一边给夏侯睿使眼色,想要他也开口说些什么。
夏侯睿的眼睛却是盯着药盅,用意不言而喻,凌笑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最后端起药盅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直冲鼻尖,让她对夏侯睿的瞪视充满了火气。
夏侯睿这才转向了乔渝,“爹爹不用现在过去,母亲决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你去了,只会让自己更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