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怡儿深得四皇女的重用,以后四皇女荣登大宝,我家怡儿就是朝中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家翔儿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皇妃,皇贵妃!尊贵荣耀集聚一身,你,还有你爹,到时候就是死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杜氏越说越激动,甚至是脸上都泛起了红光。舒悫鹉琻
凌笑然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杜义父幻想的不错,”
“幻想!你说我是幻想!”杜氏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
凌笑然象征性的挖挖耳朵,原来男人失去理智了,都会变得很难看,想着她第一次见杜氏的时候,还觉得这个男人虽然俗气了点,但是风度还是有的,却不想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变得不可理喻。
“杜义父,听你这声音,就知道你的身体恢复的相当好。”
“哼,不用话中带刺,这里又没有旁人,还是收起你这恶心的嘴脸吧!”杜氏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是很想在凌笑然面前强势起来,可是身体不争气,他也就没办法了。
凌笑然慢慢的收起笑容,“那么笑然就要大胆的说上几句了,首先夏侯怡有没有得到四皇女的重用,这谁也不知道,四皇女身边的人那么多,比夏侯怡有能力,有身份的就更不用说了。其次,当今的女皇可是有两位皇女,四皇女以后当不当得成女皇还未必,就算是做了女皇,到时候女皇身边的有用之人就更多了。至于夏侯翔,嗯,不是我看低了他,大户人家的明争暗斗,他都未必能挺得过去,更不用说在皇族了,只要他不连累到夏侯府,不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很不错了。”
“你……你竟敢诅咒我的翔儿!”杜氏已经被气得浑身颤抖了。
“杜义父啊,笑然究竟是诅咒,还是说的事实,杜义父应该比谁都明白才是。毕竟夏侯翔肚子里有多少墨汁,手腕有多么强硬,杜义父那是最清楚不过的。”相对于杜氏的气愤难当,凌笑然就显得平静多了。
偏偏杜氏知道凌笑然说的是事实,就算是想要反驳,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最终还是恨恨的躺回了床上,心里一方面是对凌笑然的怨气,另一方面更是对夏侯翔的担忧,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
过了一会儿,杜氏才闷闷的说道:“不要以为自己是个未卜先知的人,难道说你说的一切就是对的吗?也许……也许我的孩子真的可以平步青云,以后一帆风顺呢……”
听着杜氏的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凌笑然只是微微一笑,“但愿如此吧,我们也希望夏侯怡与夏侯翔有一番远大的前程,不指望他们可以帮我们什么,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连累了夏侯府就好。”
“哼,你不用这么嚣张,到时候一定让你找不到哭的地方。”
“杜义父放心,夏侯府这么大,又是根深蒂固的,应该还能容得下我们。”言外之意那就是夏侯府可不是夏侯怡与夏侯翔轻易可以动摇的,其实这句话不用凌笑然多说,杜氏也是非常的明白,夏侯家世代忠臣,夏侯英更是一代良将,不要说朝中大臣们都很敬重她,就是女皇也是对夏侯英格外的宽容,就算是夏侯英有时言语冒犯之处,女皇都不计较,所以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夏侯府在京城是站的稳稳地,无人能撼动。所以杜氏知道,就算是夏侯怡与夏侯翔真的站起来了,也不能动摇夏侯府,就算是他们有这个心,他自己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夏侯府毕竟是他的家,也是他赖以生存的地方,说到底,他恨的人只有凌笑然与乔渝,只要她们都死了,他这口恶心也就算是出了。
见到杜氏不甘心的沉默下来,凌笑然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的去留,就不用杜义父操心了,杜义父如果身体还好的话,就找夏侯翔多劝劝,别让他任性行事,否则枉送了小命,就太不值了,至于夏侯怡,那就算了,她已经迷失自己太长时间了,可不是轻易能劝回来的。”
这一次杜氏的声音不再尖锐,但是也充满了怨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父亲,如果你们没有出现的话,我们……我们也不会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如果我的孩子出现了任何的意外,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父女!”
凌笑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杜义父,我也是用样的话留在这里,如果我的爹爹有任何的意外,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的孩子!别忘了我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惹急了我,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就不信!就算是你有天大的胆子,你还敢与皇家争斗不成?”
“杜义父可以试试,别忘了我善用阴谋诡计,借刀杀人,更是我最喜欢的招数。”
这一句话把杜氏噎住了,他以前的时候就是小瞧了凌笑然,现在见到她一次次的大难不死,而且还混的风生水起,就不得不认真对待,而且这一次凌笑然说的很清楚,她不会傻乎乎的直接针对皇家,但是她会借用皇家人来针对他的孩子,夏侯怡还好说,想要抓住夏侯翔的把柄,那就是太容易了。
凌笑然把准备陪送夏侯翔的陪嫁单子放在桌子上,“笑然知道杜义父很富有,这些东西也瞧不上,只不过这好歹的是我们的心意,你们实在是不想接受,我们也不勉强。”能省下来最好,只是这里面还有义母夏侯英的期盼,怎么说夏侯翔都是她的孩子,她也想要尽一份心力,所以凌笑然才想着用这种方法来刺激杜氏收下。
“夏侯翔也是夏侯家的孩子,他出嫁,夏侯家理应有陪嫁,我又为什么拒绝?”
凌笑然见到目的达成了,也就不再继续,转而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只是到了门口,自言自语的留下了一句话,“为了报复我们父女,竟然把自己孩子的一生都赌上去了,真不知道杜义父是怎么想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杜氏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内心的寒气一点一点的泄露出来,慢慢的整个人都冰寒无比,他很不想承认凌笑然的话,但是他又没有底气反驳,可是作为一个男子,他除了自身的魅力与能力之外,也只有孩子可以用了,魅力不用说了,在乔渝进门后,就荡然无存,而能力,他是有心无力,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子女了,引以为傲的女儿,一下子被赶出了家门,一向不听话的儿子,又……落得这个下场,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让他们父子三人这么不顺畅,其实凌笑然说的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逼迫自己不要去深想,毕竟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所以他告诉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想到这里,杜氏握紧了拳头,暗暗地告诉自己,不管他们父子三人遭遇了什么,这都是凌笑然他们父女的错,对!都是因为他们的出现,他们父子三人的好运才会被抢走,为此他只要记着恨他们,报复他们就好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凌笑然一边配合夏侯睿调养身体,一边默许了乔渝的安排,等待夏侯翔的婚礼一结束,她就跟随他们离开京城,对于东方墨的不舍与痴恋,却只能是紧紧地压在心底深处,拒绝再让它见阳光,因为这份感情对东方墨来说,已经是一份负担,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自己带着它离开,好在那份美好的记忆那是谁也夺不走的,这应该是她最大的财富了。
终于到了夏侯翔出嫁的这一天,但是夏侯翔依旧没有回来,看来是要从夏侯怡的住处出嫁了,因为这样,夏侯英气得不出席夏侯翔的成亲仪式,凌笑然也不想让长辈们受委屈,所以就让罗岩与乔渝留下来照顾夏侯英,自己则是带着夏侯睿代表夏侯家出席。
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夏侯怡的住处,看着富丽堂皇的门楣,不由得冷笑,就算是装饰的像皇宫一样豪华艳丽,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何况今天不过是送弟弟进去做侍从,又不是多大的荣耀,有必要弄得这么夸张吗?还真是够丢脸的,在这一刻,她很庆幸没有让夏侯英过来,否则依照她的性子看到这个场面,定会举剑砍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马车也停了下来,上面坐着的就是东方墨与东方砚,按理说东方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他还是想见凌笑然一面,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虽说她的精神还好,但是消瘦的下巴,让他阵阵心疼。
东方砚不明白的却是凌笑然不进去,站在那里笑什么,而且她身旁一直站着的夏侯睿,也让他觉得很是碍眼,按理说那个位置是哥哥的才对,现在却……
“哥哥,你瞧瞧他,就像是木头一样,一点表情也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做人家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