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妻:锦绣权色,第一百零五章一锅端
年冯氏却没有留意到宁木森的表情已变,背对着那个死角的她并不知道背后的骚动,径自叫嚣着,“宁木森,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要胁得了我,陈年旧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若还想要命,就乖乖地配合我……”
宁木森却是脸色渐渐苍白,对于年冯氏叫嚣的话他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两眼直直地看着走向他的人,尤其看到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唇,艰难地唤出两个字来,“侯爷……”
年冯氏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心惊地转头,只见到一身藏青色华服的年复正黑着一张脸走过来,顿时大为吃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与宁木森约在这儿见面的?
年复的两眼只差喷火地看着这狼狈为奸的两人,原来当年的事情是他们合起伙来的,利用了他厌恶女人的心理,给他调了这么一个局。ai悫鹉琻这两人可知当年他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时曾经有段时间寝食难安,日夜难眠,自责不已,只是这一切都要掩在平静无波的脸下。
“年复,你听我说,这事与我无关,都是宁木森自己做的孽……”年冯氏急忙上前道,只希望现在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年复恶心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推开这个令人讨厌至极的女人,定定地看着宁木森苍白至极的脸,这么多年来,他养着他,给他该有的尊荣,哪怕他要求个一官半职,兴许他也会满足他,这只是因为他觉得当年糊里糊涂地上了他,让他也跟着变得扭曲,都是他年复的责任。
哪怕他已移情至盛宁郡主这妻室,也还给他应有的体面与尊严,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二十多年的人生在今天全都必须得全盘否认,全都是拜眼前这两人所赐。
“你有什么话要说?我给一个说话的机会。”他微昂头睨着他,这会儿眼里再无半分温情,有的只是说不出来的高傲与冷然,这是他从未在宁木森面前展现的一面。
宁木森伴随年复这么多年,从未听过他用居高临下的口吻与他说话,就算惹他不高兴,他也只会板着脸表达情绪,从来不会这样的。
“说话!”年复大喝一声,这表示他已出离愤怒。
这一声巨喝,让躲在暗处准备帮忙祖母的年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大伯父发作起来真的很可怕,目光看向祖母年冯氏的老脸上神情黯然,顿时知道这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
手往后一摆,他示意所有人按兵不动,这会儿他绝不能引火烧身。
身处这暴风圈中的宁木森却是险险要崩溃,颤抖着唇,苍白的脸一垮,“侯爷,我都可以解释的,我都是听从老夫人的指示,当年他拿我娘的性命来威胁我,真的,侯爷,你要信我……”
“宁木森,你在说谎,当年是你毛遂自荐地找上我,说你可以令年复爱上男人,这些话都是你说的,你还好意思狡辩?”年冯氏当即反驳,“年复,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被他骗了这么多年,我这当继母的真的没有害你……”
“你住嘴。”宁木森恶狠狠地看向这个老虔婆,“你才是一心一意要害侯爷,无非就是两眼盯上这个爵位,你才是恶毒的老妖婆,”两眼看向年复,“侯爷,你别听他瞎说,我真的没有与她合谋,是他逼我的……”
话还没说完,宁木森就遭到年复狠狠一踢,顿时倒在地上,没有血色的唇角流下有鲜血流出,胸口一阵疼痛,忍不住咳起来,看起来越加狼狈。
年复蹲来,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的面前,“宁木森,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你骗我?如果你说实话,我还会放过你,可你让我一再失望,你说我还会放过你吗?”
“侯……爷……”宁木森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来。
年冯氏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头直跳,年复连宁木森都容不下,更何况是自己?此时她握紧手中的信,这都是不能让人发现的,狠狠心,她张开嘴想将这些信都吃下去,这样就没有凭证,自己还可以赖。
一直都有紧盯年冯氏的年彻,微眯双眼,把玩在手上的小石子射出,带着暗力的小石子打中年冯氏的手腕,一阵酸麻袭来,手中的信件立时掉落地下,她急忙弯腰想要将其拾起。
这段时间老了许多的她手上满是皱纹,就这样的手被人踩在脚下,又是一阵疼痛,她表情一僵,看着那华丽的鞋子,慢慢抬头看去,年彻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出现在眼眶之内。
“急什么?让我瞧瞧都写了些什么?”他冷笑缓缓
地道,看到年冯氏努力抽回手,还要锲而不舍地去捡那信,脚下一用力,真个将年冯氏的手骨踩碎,年冯氏痛叫出声。
毫不留情的年彻将年冯氏一脚踢飞,然后着暗卫捉住她,弯腰捡起信一一看起来,不看犹可,一看脸上连冷笑也挂不住,这老女人比想象中要恶毒百倍,哪怕早已猜到知晓,仍不急亲眼看到这实打实的证据。
他走近慢慢站直的父亲,将信递给他看,“爹,你看看?这老女人与宁木森做的好事,他们居然给爷爷下毒,还将初晴推落冰窟窿,这就是你曾经宠爱过的宁木森做的好事。”语气中忍不住带了几分讥诮,这些都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年少的他看多了父亲对宁木森的好,那是他身为儿子求也求不到的,若非他是年家的继承人,只怕他也换不来父亲一次的回眸。
宁木森在听到年彻的话后,两眼满是失望,眸子里不再有光彩,现在真相摆在眼前,他无法想象年复会如何对待他?全身都止不住地打冷颤。
年复一封封仔细地看着,里面有他们关于计划一次次修正的商量,竟是没将年老侯爷与年初晴的性命看在眼里,只有满满的一己私利,甚至有年冯氏建议宁木森用火烧死年初晴的恶毒主意,只是碍于现在的天气,这个计划不好实施,宁木森最终才没有采用。
若换成是夏秋两季,只怕年初晴早早就会化为一坯黄土,年复一想到那个娇娇俏俏地挽着他的手臂问她好不好的女儿,变成一具烧焦的尸体的样子,那愤怒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忍不住目眦欲裂地瞪向宁木森。
宁木森缩着身子,不敢与年复对视,他承受不住他眼里的轻蔑以及鄙视,这都是能将他彻底击垮的存在。
“爹。”年彻催促地唤了一声。
年复这才将信一一折好,他的动作看似很慢,只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在这缓慢的一刻他早已有了决断,不再犹豫,他下令将这两人押回永定侯府处置。
“侯爷,世子爷,有人在听墙角。”暗卫现身,提着抓到的年行上前道。
年行的脸上也是血色尽失,这些个暗卫行动迅速,他连逃走也来不及,这就被对方抓到手中。他不是直系继承人,这些个暗卫从来都不将直系主子以外的人看在眼里,哪怕认出他来,到了他们的嘴里也与陌生人无异。
他们只认年老侯爷、年复这永定侯、世子年彻、世子夫人乔蓁,就连盛宁郡主也不是他们效忠的对象,只因当年年复并没有认可她,至于其他人一概不看在眼里。
“你们放开我,大伯父,大哥,我真的不是有心听墙角,”年行忙分辩,脑海灵机一动,“是……是祖母让我在一旁给她把风及壮胆的……”
他把一切都推到祖母身上,暗中更是给年冯氏打眼神。
年冯氏看到被揪出来的孙子,一阵心疼,这会儿只能弃军保帅,忙道:“这不关行哥儿的事,是我这祖母逼他做的。”
年复与年彻父子俩对视一眼,事已至此,他们是不可能完全再信任三房的人所说的话,半晌,年复才道:“将他们都押回去。”
年行的表情一僵,万万没想到大伯父此刻是半分情面也不讲。
府里等候的盛宁郡主与乔蓁都有几分心焦,不知道这次能否一次性将这一窝人都抓起来,宁木森身边的心月复小厮经过这么多天反复用刑,已是开口招出一切,惹得盛宁郡主大火中烧。
而年老侯爷身边的小厮侍女经过一一排查与用刑,从那种似乎人人都可排除在外的景象中找到了给老侯爷下毒的人,矛头一一指向年冯氏与宁木森。
“娘,大嫂,你们坐一下吧,爹和哥一定能将他们押回来。”身体还虚弱的年初晴在侍女的搀扶下从里屋走出来,那小脸瘦得只剩皮包骨,更显得眼睛大大的,好在那双大眼很是灵动,这才看起来没有很糟。
盛宁郡主转身抱住女儿,摩挲她的秀发,“你身子还没好,出来做甚?太医吩咐要好好养一段时间的。”
乔蓁也道:“小姑,婆母说得没错,这身子伤了元气,可不是开玩笑的。”在古代,可没有什么抗生素可用,一个风寒就可以要人命,所以看到年初晴的病情好转,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更是按周大夫开的药方子,全用上最好的药,就是希望小姑娘可以再度蹦蹦跳跳的。
年初晴扁着小嘴,“别再叫我躺着了,我躺得骨头
都要痛了。”
她早已醒了好几天,免得打草惊蛇,所以她一直都在屋子里,连门也没迈出,周围的侍女小心翼翼地侍候,早就是乏味至极。
至于落到冰窟窿的经过,她只能讲到自己看到宁木森似乎要干坏事,才跟在后面的,至于是何人推的她,她也没看到。
这样的话并不能证明宁木森有罪,只能提供一个方向,年彻与乔蓁这才完全锁定住在宁木森的身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就会露出马脚来。
“怕了你了,”盛宁郡主轻刮女儿挺立的鼻梁,“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娘,别硬撑着。”
年初晴点点头。
乔蓁看着这对母女的互动,只觉得颇为温情脉脉。
此时,有人急匆匆地进来禀报,“老侯爷醒了……”
这些天靠独参汤吊命的年老侯爷最终是挺了过来,盛宁郡主与乔蓁都急忙过去,因为周大夫正在医治老侯爷,所以她们才回避。
年老侯爷同样也瘦得皮包骨,精神头并不太好,但说话已是有文有章,一旁的儿子儿媳与孙子孙媳们都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侯爷的健康毕竟是他们最牵挂的事情。
当年复与年彻父子回来,听到老侯爷清醒过来的喜讯,都急忙过来探望。
年复看着白发苍苍的父亲,一阵心酸,忍不住跪倒在父亲的面前,“爹,是儿不孝,才让那些个贱人害了您,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儿万死不足以谢罪……”忍不住捶地痛哭。
一向要强的年复从来没有当着人的面有这举动,如今这样,更令人感到他内心的悔恨与痛苦,自责与辛酸。
年老侯爷颤微微地让年彻扶着他下床,亲手扶起自己的嫡长子,“这如何能怪你?你也不知道他们的恶毒与无耻,快起来吧,地上凉。”
年复抬头看向宽容的老父,一直以来最为包容他的父亲,哪怕他再如此荒唐,他都没有放弃过自己,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自己前半生是如此愧对父亲,“爹,儿今后必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然就必定天打五雷霹。”
听着儿子的誓言,年老侯爷从没觉得心如此甘甜过,这表示着儿子会痛改前非,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好好好,往后好好与你媳妇过日子。”
年复忙不迭地点头,忍不住看向盛宁郡主。
盛宁郡主却是立刻转头看向一边,笑话,她又不是他爹,哪有可能痛哭两句,她就原谅的?这都是痴心妄想,尤其想到那天他用狠话来威胁自己,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别说他不是非她不可,她才是那个不需要他的人。
年复的眼神一黯,依他对妻子的了解,她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原谅自己,罢了,既然有错的是他,他待会儿低头向她赔礼认错,应该就能和好如初。
他想得很美好,却不知道现实会很残酷。
年彻道:“既然祖父已经醒过来,那两人也该处置才对。”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仍笑得温和的三叔父年咎,不知道他待会儿该如何面对祖父以及一家人,但再也不能成为宽容年冯氏的前提。
年复冷酷道:“等人齐了,就解决这事。”
一再的宽容成为了罪恶乔级的温床,实在到了不能再容忍的地步。
威武侯与妻子冯兰氏接到年家的信后,赶紧就往永定侯府来,一路上,夫妻二人都气得鼻孔要歪了,这老女乃女乃果然是祸家的主儿。
“侯爷,我们绝不能再心慈了,她已经害得我们的儿子没得袭爵,我现在是提到她就要咬牙切齿。”冯兰氏怒道。
威武侯不作声,只是握紧的拳头发出声音,显示着他也到了零容忍的边缘,年冯氏这次是将他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
因而这对夫妻到达永定侯府,看到年家众人都早已端坐着等他们,顿时觉得自家脸面全失。
年冯氏祖孙二人与宁木森都被押了上来,三人都挣扎着。
年咎这时候才知道这涉及到他的家人,忙起身道:“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年复将一沓信交到他的手中,“三弟,你自己看看吧。”
年咎接过,心里止不住地打鼓,这信才看了一半,他就两眼大张地跌坐在椅子里,随后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娘,你真的做过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
年冯氏无法回答儿子的质问。
年老侯爷定定地看着年冯氏一眼,“我娶了你,一直待你不薄,对正妻该有的态度我都有了,你却是这么对我,那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最后的话说得极为痛心,其实他也对不起儿子,只因娶进了这个祸国乱家的女人,才会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他责无旁贷。
“老侯爷,你说这样的话不诛心吗?”年冯氏看向年老侯爷,“为人继母甚艰难,不敢打不敢骂,就是怕别人说一句继母恶毒,我忍了多少年,你可知道?只因他占去了名额,我的儿子连继承权也得不到,我甘心我吗?”
“娘,你从来不问问我,那是不是我要的?”年咎大声地打断年冯氏的自述,“你让我如何面对父亲,如何面对兄长,如何面对侄儿侄媳,如何面对侄女,这些你都想过没有?你只知道你的不甘,你的痛苦,可有想过我?”
这一声声的质问让年冯氏闭上了嘴巴,她辛辛苦苦谋算的一切都不是儿子想要的,到头来她里外不是人,这真真是始料未及。
“你只知道你的不甘,可我有架着你的脖子让你与我成亲?”年老侯爷冷笑道,“这婚事是如何来的,你比我清楚,嫁进来的那一天起,你就知道你不是嫡妻元配。”
年冯氏止不住地嘤嘤哭出声来,几十年了,挖空心思算计一切,她到底得到了什么?
小冯氏却是奔向儿子年行,“行哥儿与这事无关,你们不能罚他。”
“娘,你救救儿子,儿子真的是不知情,这一切都与儿子无关……”年行膝跪着爬向父亲,“爹,儿子真的是冤枉的……”
年咎没有理会长子的哭喊声,现在他已无法信任这几人,到底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他哪里还能分辩得出来?
年行暗叫一声不好,老爹现在是不打算救自己了,如今要怎样才能月兑身?
乔蓁靠近年彻,低声道:“这三叔看来不像冤枉的,我们可不能再像上回那样纵容他们,不然怕是要再让别人弄幺蛾子。”
年彻握了握她的手,点了点头,这年行确是不适宜再留在年家了。
年初晴愤恨地看向年行,这人真是假得恶心。
威武侯满脸的痛苦与尴尬,这姑姑已经成为了冯家的耻辱,若是不处决,冯家的姑娘日后只怕无人问津。
“年家要如何处置年冯氏,我们威武侯府都没有意见。”
威武侯府这时候的表态让年冯氏的表情迅带垮了下来,这表明她这次再难逃出生天,思及此,她整了整衣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与行哥儿无关,他只是孝顺我这祖母罢了,要如何处置,我也随你们……”
“别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年复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年老侯爷,“爹,送年冯氏上路吧。”
这话一出,众人并没有惊讶的表情,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年冯氏再回娘家也是不妥,威武侯府不会再收留她,只有一死,才是洗清她犯下的罪孽。
年冯氏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真的摊到头上,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抖。
年老侯爷连看年冯氏一眼也没有,点了点头,“她死后没资格入我年家祖坟,这早已是说过的话,”看到冯家也表示不会让年冯氏葬在冯家祖坟,又再道:“既如此,就落在乱葬岗吧。”
年冯氏的眼睛瞠大,她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老侯爷,你不能这么狠心……”
年复懒得再听她说话,挥手示意仆人拖她下去,“已备好了毒酒,留你一条全尸已是我的恩德了。”
年冯氏被堵上嘴巴拖走。
在另一间屋子里面,却有人在等着她。
周大夫看到年冯氏被拖进来,摇了摇手中的毒酒,“这可是侯爷让我调配的,服下手,保证会让你像蚂蚁在血管爬一样痒痛,全身溃烂而死,全程只需十个时辰即可。”
年冯氏一听,哪还顾得上别的,她不要接受折磨再死去的痛苦,
给她一个痛快好不好?只是没人再听她的,口中的布被扯开,毒酒被强灌下去。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她,周大夫恐吓的话在耳边响,她已是精神崩溃,没一会儿,就惨叫出声,那种痒痛让她痛苦到了极点……
周大夫只是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年冯氏的垂死挣扎,还模了模下巴,“嗯,药性还需要再加强才行……”
正堂内的气氛还是没能缓过来,小冯氏一脸的苍白,与儿子有得一拼。
威武侯与夫人冯兰氏起身告辞,再坐下去他们只觉得脸面尽失。
“且慢。”
夫妻二人把目光都看向出声的盛宁郡主,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盛宁郡主缓缓起身,走到小冯氏的面前,指着她道:“把这个人领回去。”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是公报私仇……”小冯氏没想到这大嫂会在此刻发难,两眼看向丈夫年咎,要他为她辩驳几句。
年咎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妻子是什么货色,他还能不清楚?以前是为了儿女设想,所以才一再容忍她,可看她把儿子都带歪到哪儿去?“明天我就让人送休书去威武侯府。”
“爹?”两儿一女都唤出声来。
年咎仍是没有再改主意,家不靖则不宁,他这回舍了脸面也要绝情一回。
威武侯道:“这不合常理,我妹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们要休她回娘家绝对不行。”
“对。”冯兰氏也出声支援丈夫,这样一来,他们冯家的名声彻底臭了,这如何使得?
乔蓁轻声道:“要证据有何难?原本婆母只是想给你们留点颜面罢了,所以才会这样轻描淡写。”
她一使眼色,凝雁就会意地下去。
小冯氏的心猛地在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没一会儿,带过来的是年冯氏的侍女,只见到那侍女跪下行礼后,从袖口掏出一物来,立刻就由人呈到年老侯爷的面前,那不是一封烧焦的信,只有落款与几个大字还能看得清楚。
年老侯爷看到信中有自己的名讳还有下毒等几个字眼,然后落款却是清晰不已,正是小冯氏的名,也是她的字。
他抿着嘴将信交给凝雁,然后由她再呈给年咎过目,最后落到威武侯的手中,这信十分的沉甸甸,这对姑侄都干了什么?这是给冯家抹黑啊。
盛宁郡主冷笑一声,“威武侯,我算是给你们夫妻颜面了,没将这事闹上衙门,不然有个给公爹下毒的媳妇,你们家的女儿怕是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斜睨了一眼小冯氏,“所以让你们带她回去,真真是再仁善也没有了。”
威武侯这会儿也说不出话来,不用人再说,他粗鲁地扯过妹妹小冯氏就疾步离去,小冯氏一路挣扎一路痛哭,可都挣不开兄长有力的手腕。
冯兰氏也感到没脸见人,赶紧跟上丈夫的步子。
除了年行,年衡与年初洁兄妹俩一路哭着一路追出去,这人再不好也是亲娘啊。
年行怔愣在那儿,他到底还是太女敕了,斗不过大房这一家子,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年咎双眼失神地瘫坐在椅子里,对于这些事他早已麻木了。
年彻道:“三叔父,哪怕再往你心上插一刀,这话我还是要说,确实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说三弟也参与了这一起事件的策划,不过慎重起见,三弟还是不要留在主宅为好。”
这等于是将年行放逐。
年行顿时两眼看向这个大哥,他到底还是不放过自己,如果是大伯父说的话,他还能痛哭搏搏同情,换成这个冷面大堂哥,一切皆没有可能。
“我没有意见。”年咎两眼无神地道,“把他送到乡下去吧,这一辈子,都不允许他再回来。”
“爹?”年行上前抱住父亲的腿,“你不能这样,看在我们的血缘上,你救救孩儿……”
年咎不为所动。
“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年彻冷酷地道,着人将这三堂弟拖下去,如今不再是讲情面的时候,面向父亲,
“爹,这贱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宁木森看着三房的悲剧一一上演,心里早知道自己躲不过,他也没有再求饶,两眼定定地看向年复,“侯爷,我不求开恩,只求你给我一个痛苦就不枉我们相识相爱一场……”
“我呸!”盛宁郡主不屑地说出这不雅的词汇,“听得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相识相爱,想想都可笑至极。”
年复有几分不自然地看了看妻子那嘲笑的嘴脸,其实他也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不能理解自己当年是什么眼光,这样的货色也在一起了二十多年。
这回再处置宁木森,他再也没有了半分犹豫,“要个痛快?只怕我不能答应你,”看到宁木森的身体一僵,他再度冷然道:“你把我的女儿害得这么惨,不让你还回来我枉为她的父亲。别再说什么相知的话来,其实我听了很恶心,我年复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
这是最能打击宁木森的话,他将二十多年来的情都全盘否认,他的心底再也没有他立足之地,留下的只是恶心与悔恨,他的情,他的爱,都通通付诸流水……
“既然要处置就快点。”盛宁郡主催促道,看在他还想到女儿的份上,她到底还是看了年复一眼。
年复点点头,手一挥,立即有人去做准备。
过了春节,这雪是下得越来越稀,这一天,天气阴沉,雪花再度飘撒。
下人很快就凿了一个冰窟窿,只容一人的身型,很明显是为了宁木森量身定造的。
站在岸上看的年复一声令下,被剥了外衣仅着中衣五花大绑的宁木森就被丢进了这个冰窟窿里面,刺骨的冰冷之水浸在身上,刺激得他连喊叫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会儿后,他被提起再缓了一口气,很快,就又再度扔进冰窟窿里面,周而复始,他在痛苦是轮回。
年复只是板着脸看着,手却是模了模女儿的头顶,一抹歉意与愧疚浮现在眼底,“晴儿,爹对不起你。”
年初晴对于宁木森的惨状,半丝同情也涌不上,这人真恶毒,她可是巴不得他早死。等听到父亲这句话,她抬头看向父亲的脸,“爹,我从来怪你。”
听了女儿这样的话,年复更是愧疚得无以复加,这都是他识人不清的错。
盛宁郡主却是半分感动也无,她才不是女儿,只一句好话就全部原谅,一把从年复那儿将女儿拉回来,“得了,我也没兴趣再看这人,年复,我可丑话说在前头,等他气绝了,抬出去让狗吃了,别亏了我的地盘。”
说完,拉着频频回头的年初晴,盛宁郡主扬长而去。
年复的嘴角一阵抽搐,只有冷风拂过他的身子。
一旁的乔蓁一脸同情地与年彻道:“我看公爹要挽回婆母的心,怕是很难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