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好了,巧香,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三房里,小严氏一脸得意的笑着。
“夫人放心,巧香……巧香定不辜负您的厚望……”坐在她对面的巧香,美丽的脸上一抹羞赧又企盼的笑意,愈发显得粉面娇颜,娇俏如花。
“我有什么可厚望的,还不都是为了你。”小严氏勾着唇角嗔笑着,一边笑着,一边轻抚自己的月复部。
“巧香明白,巧香谢过夫人。”那巧香闻言先是恭敬的深深施礼,然后又道,“夫人,这肚里怀的一定是小小姐无疑。”
“何以见得?”那小严氏听罢立刻问道。
“您这几日面色可是愈发好了,人家都说这种面相的孕妇定生女儿呢。”那巧香立刻又道。
“是吗?还有这样一说。”小严氏嘴里质疑着,但美眸中有着明显的欣喜之色。
“真的……”巧香赶紧又道。
“呵呵……”小严氏笑起来,然后主仆俩又闲话两句。
“好了好了,过去吧,估计这会儿三爷和四叔已经喝上了,你先带人去小厨房将那几盘菜端了,然后再过去。”这时那小严氏又道。
“是!”仿佛一直等待的就是这句一样,那巧香当即很干脆的就应了,然后躬身告退。
看着巧香那婀娜如风摆杨柳的后影,小严氏不由又是得意而阴沉的一笑。
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呀,呵呵,文氏啊文氏,你不是不愿交出掌家大权吗,那我就用这个招呼你了。
不让我好过,咱们都别想好过……
就在小严氏阴沉算计的时候,三房前院的厅堂里却是另外一副和睦景象——
“来,四弟,我敬你,我这个做兄长的这次不能陪你出生入死了,就让这杯酒聊表心意吧。”杨国寿端起酒杯,看向对面的杨国丰。
“谢三哥!”杨国丰也端起手中的酒杯,与他的一碰,然后两人各干为尽。
虽然嫡庶有别,但是杨国丰和杨国寿两兄弟感情却一直不错,两人一起长大,一起学功夫,一起征战沙场,一起当职谋事,多年下来,不只是兄弟,更是战友、是朋友。
如今杨国丰要出征,杨国寿却因为公职的原因不能与他一起去,特别是在杨家老大和老二全部逝去的情况下,自然很是过意不去。
杨国寿这几日一直就琢磨着再出征前请请这个弟弟,只是还不得机会,却没想到今日他的妻子严氏却从娘家弄了两坛子羊羔美酒过来,还让给他送过来。
见了这难得的美酒,他当即就决定今日就请这个兄弟……
“四弟,战场上刀剑无眼,鞑子又凶残无比,还愿你万事小心。”之后,杨国寿又为两人斟上酒,举杯道。
“三哥箴言,兄弟谨记!”杨国丰又道,然后兄弟俩又一饮而尽。
就在兄弟两个饮性正浓之际,后院的几个俏丫鬟姗姗而来,奉上小严氏吩咐小厨房精心准备得菜肴。
“三爷,王爷,请慢用!”领头的那个身着淡黄镶领粉绿暗花对襟褙子的丫鬟,更是俏丽非凡。
莺声燕语中,对着两人盈盈一拜,露出一段雪白粉颈和一双皓腕,当真是一道养眼的风景。
当兄弟两个却恍若未见,只是对她淡淡的点点头,脸上不见一丝多余神情。
巧香见了,自然悻悻的。
但不过很快她就又释然了——
杨国寿不对她另眼相加,是不能也不敢,小严氏一向都看他看她们看的特紧,杨国寿也不是个的,自然懒得吃这窝边草。
而杨国丰呢,呵呵……也许他以前对她是骄傲冰冷不假以辞色的,但相信过了今日就会大大改变。
如果她真成了他的妾室,并且随军,相信以她的魅力和乖巧,一定会得到宠爱的……
在心里暗暗打算着,巧香面上也露出一抹欣喜的笑,特别是当然看见杨国寿将一边喝尽的空坛子放在一边,又将手伸向另外一个坛子的时候,她那双美眸里更是浮起一丝兴奋和紧张。
夫人交代,那迷药就放在那坛酒里,放的分量很轻,因为这两人都是精明绝顶之人。
不过也无需担心,因为这种酒本身就十分烈,极易醉,喝了一坛后,再喝些加了料的,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硬汉,必醉无疑……
当杨国寿终于将那酒打开,给他和杨国丰各斟一杯,巧香只觉得自己那颗心都要“砰砰——”跳出来了,目光在杨国丰手上那杯子上停留了一刻,又落到他那张清冷而英俊的面孔上。
就是这张面孔,让她崇拜,让她倾慕,让她日夜思服。
从一入府她就对他倾了一颗心,有一天成为他的妾室是她的梦想……
却不想杨国丰那锐利的目光忽然扫了过来,吓得她赶紧垂了头,做若无其事状。
杨国丰又看了低着头的她一眼,然后眉头轻轻一蹙……
又两杯酒下肚,喝酒的两人明显的就感觉大脑晕乎乎的了,两人赶紧吃了些菜,然后杨国寿又劝,所以两人又喝了两杯,结果就是最后都醉了。
“巧香姐,这……”看着都趴在桌子、迷迷糊糊的两人,一边的小丫鬟立刻看向巧香请示。
“你们几个去把三爷扶进屋吧。”看一眼那杨国丰,巧香立刻吩咐那几个小丫头。
“那王爷呢?”那小丫头却又问道。
“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你们先去安顿三爷,我这就去四房,让人过来将王爷接回去。”那巧香又语气肃然的道。
见她这样,几个小丫头自然不敢不听从,上前来,将杨国寿扶进相毗邻的内室里。
只是这小丫头却不知道,她们扶着杨国寿刚刚走,那巧香已经上前,站到杨国丰面前,先是满眼迷醉的看了片刻那张俊颜,然后才动手扶起他。
“王爷……进去睡吧,这样……这样不舒服……”杨国丰很重,她扶不动,但这小姑娘一向是个聪明的,一边奋力扶着杨国丰,一边在他耳边低声哄劝着。
好在醉酒的人是有无意识的,随着她就站了起来,准备向外面走。
“王爷,这边——”但她又怎可能让他去外面,赶紧扯了他,指向一边的一件耳房。
被她这样一扯,那昏昏沉沉的杨国丰也就跟着去了。
只不过走到门槛时,两人却同时一绊。
巧香赶紧扶了门框站住,然后又伸手去扶住杨国丰。
等两人都稳住了身子,巧香又扶着杨国丰继续走。
唯恐再摔倒的她一心看着路,却没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那双半闭着的眸子忽然睁开,清明的一闪。
在巧香的努力下,两人很快就进了屋,巧香先将杨国丰放倒在床上,然后红着脸盯着他看了片刻,才动手去月兑他的鞋袜,月兑去他的鞋袜后就又想去月兑他的外袍。
但谁知男人压着那衣袍,费了半天劲却也没法将那外袍从男人身下月兑下来。
后来她便放弃了月兑男人衣服的想法,然后改为月兑自己的衣服,直到将身上月兑得只剩一件亵衣,才又爬上床,想继续伸手月兑男人的衣服。
只不过瞬间她又愣住,如今了鬼般的看着眼前,眼瞪得老大,嘴张开,想叫一声,可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声,然后整个人霎时软到……
……
应该差不多了吧!
小严氏看一眼外面的天色,然后悠然的将杯中的茶吃尽,这才站起来。
“二夫人说什么时候过来?”她问外面的小丫头。
“应该马上就到了,奴婢过去的时候她正和一个婆子说话,说打发了那婆子就过来。”小丫头恭敬的回道。
“哦……”她点点头,又是一笑。
为了将今日这幕戏唱的更大更有效,她还请了观众,那就是秦氏。
秦氏好风雅,特爱着古董字画,她便让小丫头过去请她,说让她过来帮忙鉴定一下她手上的几幅真迹,还说作为酬劳会送她一副,这秦氏自然就上钩了。
呵呵……
工夫不大,一脸病态的秦氏便由两个丫鬟陪着过来了。
妯娌两人间了,自然先是寒暄,寒暄过后,这秦氏便问其那字画在哪里。
“这正屋地方小,我便将其摆在厅堂里了,二嫂随我来吧。”小严氏则笑吟吟的道。
“好啊……”秦氏点头。
“哎呀,我怎么忘了,刚才三爷和四叔在那里吃酒。”但刚走了两步,这小严氏便又装出猛然想起的模样。
“三叔和四叔吗?一定是为四叔出征之事吧,这倒也不碍事,四叔出征,我也正有两句话要拜托他了,择日不如撞日,正好这会儿过去。”那秦氏想了想却道。
“这……”小严氏还假意为难了一下,才又道,“好吧。”
于是两人便向前面厅堂去了。
前院厅堂距离正屋并不远,只需沿着回廊向前走便是。
只不过等两人到了厅堂里却发现除了一些剩菜冷炙之外,并无他人。
“这是怎么回事?”秦氏蹙眉。
“该是……该是四叔已经走了吧,”小严氏也惊讶,东张西望了片刻又道,“怎么也不见三爷,丫头们呢?”
“巧香,巧香……”说罢,又大声呼喊着,边呼喊着边无意识的向一边儿耳房走去。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耳房里并没人,她微微一愣,转身又向相毗邻的那内室走去,那床帷中隐约入眼的一男一女的身影,让她的心禁不住一阵狂喜,但面上却装出惊讶又气愤地模样,大喊,“巧香,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床上的男人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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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严氏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