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之下才知道,今天这里要进行几场比赛。@m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整个活动中心含概十分广泛,书法、国画、象棋、曲艺等等十几个分项。老人们在这里充分体验到了晚年的悠闲时光和美好的生活趣味。
上课的地方设在了三楼的一间大会议室里,负责接待的人六十多岁,别人都叫他路老师。九点钟开课,听课的学生大概有六七十号,有建校的在校生也有校外的自考生,两面都查好了人数后就开始进行点名。
李燕坐在下面,尽职尽责的扮演好替身,当路老师念到纪红时,她小小心虚的应了声,周围大部分人都是三班的学生,当然都认出她只是个冒牌货,好奇归好奇,可谁都没有必要得罪这个人,看了两眼就转过了视线。
下面的人不说,上面的人更不可能会知道,路老师点完了名字就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建校的校长柳成先就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此人就是这次上课的大腕级老师上官封容,在这个行业里颇有些名气。
李燕从来没有见过上官封容,可对于他还是稍有耳闻,D市中心广场的地标性建筑物就是出自他手。另外,位于锦山的一处高档联排别墅也是他的杰作。据说当时就凭着他的名气,别墅一经推出就遭到了哄抢。想啊,这有钱的人哪个不想增添自己身份的厚重度,由得过国际奖项的设计师亲自操刀设计出的房子,那住着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当然,这只是后话,现在的上官封容还只是个有着响亮名头,在D市还没有任何的作品的设计师。而此刻,他的身份只是名给学弟学妹们授课的讲师。
在李燕眼里,上官封容的长相跟他贵气十足的名字完全靠不上边儿,更确定点儿说有那么点儿邋遢。别人怎么看她是不知道,反正在她眼里,一个高瘦得来阵风都能吹跑,带着黑框眼镜留着黑胡茬儿的男人,感觉起来脏不拉叽,尤其是他那个头发,半长不长参差不齐,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好几年没洗了一样。
他人长得瘦肤色也偏暗,可偏偏还穿了一件黑色休闲衫,显得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样子。或许有人会认为他这是种文艺范儿,可她却是不敢恭维。
虽然是不同的专业课,可是同归属于建筑行业范畴,其中有一些还是互通的。加上他的授课方式的独特,两个小时的时间,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十一点钟,授课结束,上官封容最后说了一番鼓励的话,在一片掌声里退下讲台,步出会议室。
上午的课这就算结束了,所有人碌续的往外走。
李燕跟着姜宏波和十七舍的女生们在一起,边说着话边顺着楼梯往下走。二楼到一楼层高充足,选用了旋转木制的楼梯,显得相当豪华气派,站在上方往下看,大堂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临时搭起了比赛演出台子上,放着欢快的音乐,一帮老头老太太在上面摆臀扭胯的跳着迪斯科。下面坐着很多人,最前排像是些评委正在打着分数。后排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在相互评论。
整个大堂里热闹全集中在了这一处,相比较起来其他地方就显得冷清空旷了。台子正对面的西北角,一大株绿色盆栽旁边,站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正在激烈的交谈,彼此的肢体动作都非常的多。另外一个偶尔插两句嘴,大部分时间都只是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别人往下走时或许只是好奇的看上一两眼也就算了,三个人里只认识一个,还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关联了。谁会对陌生人投去太多关注?
可李燕不同,她无意间看过去后顿时就怔了下,那三个人她竟然全都认识。其中一个黑衣瘦高个儿,正是刚才上完课的上官封容。另外两个人手插在兜里低头话不多的那个是上次她生病开车送她们回学校邹铁,两人有过一面之缘,还能记住他的长相。另外一个更加的熟悉,打小到现在认识了好十年的勒小东。
虽然不知道三个在谈些什么,但是李燕敢肯定的是这事一定很紧急。不为别的,光从勒小东身上穿着的校服就可以知道。这个家伙小时候就特别龟毛,每次上完体育课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把校服换掉,平常更是连碰都不碰。长大以后这毛病也没改多少,对于校服那是极端的没有好感。现在这是校外还把这衣服套在身上,可能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出来的时候肯定非常着急,以至于没有时间换掉。
高中的压力大,周六时常都需要补课,他们那个学校还特别的严格,想必这个时间还没有下课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和邹铁找上了上官封容?
“走了李燕,她们都出去了,咱们也快点儿吧?”姜宏波拍了她一下,催促道。
“哦,来了。”李燕收回了目光,跟着快步下了最后几阶楼梯,出了大堂。
她走的有些急促,并没有发现身后投过来的目光。
邹铁收回视线的时候,身边的两个人已经谈崩了,上官封容抬脚走向演出台,勒小东脸色相当的臭。
“怎么,还是不行吗?”看这表情邹铁就知道结果了。听到消息后两人就杀了过来,人倒是堵着了,可费了半天口舌他就是不答应。这个上官封容实在是太牛逼了,他们已经开出了天价了,实在是不能再加了。
勒小东的视线一直投在演出台上,上官封容正跟上面走下来的一个老头儿在说话,那脸上的笑容看着真够刺眼的。心里有气,语气也听起来冷嗖嗖的:“听说他是个孝子。”
这绝逼是个完整的句子,没有过多的解释,好像他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但凡是他说出口的结论,那就一定经过了一番的思考,而且很可能已经有了对策。
邹铁认识他以来,深知这小子的那股子阴狠劲儿,这段时间拼命似的连轴转,白天上课晚上企划,中间还要抽出时间各方面奔波联系,情感和身体的双重负累,是个人都会觉得受不了,可他却硬是扛了下来。十八岁的小子,比个成年的汉子还要强悍有韧性,不得不让人佩服。那个上官疯什么的真是狗眼看人底了,觉得他还是个学生就轻视,岂不知这种观念错得有多离谱。
“小东,难道你是想从那老头儿身上下手?”邹铁听出来他话里的冷意,睁大眼睛惊道:“你该不会是想——不行不行,你可别乱来,那家伙挺有身份,弄不好要吃官司的?”
勒小东斜了他一眼:“我有说我要怎么做了吗?不知道你就别瞎猜,老实儿把你的事办好就行了。”
“行行,全当我没说,你看着办吧。”邹铁自认脾气不算好,可面前这位那更是属毛驴子的,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就得顺毛捋,呛着肯定得炸毛。
“对了,我刚才看见你那位燕子姑娘了,刚出去没一会儿,要不要我去把她叫回来?”
勒小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嘟囔一嘴:“马后炮,人都走了还说个屁说,成心气我呢吧?再有下回早点儿说。”
“得,你是大爷,我记住了。”
李燕出了活动中心,和一帮子人一起坐上了公交车,半个多小时后回到了学校。
早上众人走后,纪红又拉了两趟才总算消停了,喝了碗热糖水补充了**力,又睡了一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下午还有一堂课,她打起精神没再用李燕去替她。
周末的两天休息眨巴眼儿的工夫就过去了,到了周一这天,上学期的评定的奖学金名单正式公布。
李燕的成绩正好在杠儿上,将将够上一等奖学金。
建校的奖学金给得并不高,一等一百,二等八十,三等五十,钱虽然不是很多,可是意义重大,得到它是件超级有面子的事儿。
一般情况下,关系特别要好的学生在一块儿,谁要得了奖学金那都得请客。请吃的东西可以随便,雪糕、瓜子、水果等等,只要能表示出心意那就成。
平常的时候李燕就跟姜宏波和梁波走的近些,三个人全都拿到了奖学金,她和姜宏波一等,梁波二等都挺不错。这种情况下,谁请客就变得没什么重要了。
三个人在一起合计了,得了奖学金可是件大好事儿,为了表达下各自喜悦的心情,最后决定前两人每人拿出十块钱,后者拿五块钱,用这二十五块钱买了两大串的香蕉回来,一部分拿给张口叫请客的那几个好事儿男生们,另一部分带回了宿舍。
全舍十四个人里头,有九个人拿到了奖学金,其他人跟李燕她们三个一样,也都相应的表示了下心意。水果、瓜子、糖块儿,乱七八糟的小吃一大堆,都快赶上开茶话会了。一帮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这股请客风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同是K县老乡的两个男生吵吵着让李燕请吃‘雪人儿’,就是那种做成人型的雪糕,这个季节最是常卖。
下了第二节课,李燕就去学校的小卖部买‘雪人儿’,刚买了回到教室里,就被告之有人找。
当她看见坐在教室里一角,正搭着腿抽烟的青年时,很是愣愕了下。邹铁跟她只见过一次面,算不上熟悉,只比陌生人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他能找过来,真挺令人吃惊的。
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目地,教室里显然不是个好的谈话地点。
邹铁摇晃了下手里的车钥匙,说:“我开了车过来,停在了学校门口,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可以上车上聊?”
李燕看他的样子知道是打算要长谈,这时候的天气还是有些冷,于其站在外面张嘴就往肚子里灌凉风,倒不如坐车里头舒服些。也就没有反对,跟着他出了教学楼。
等坐上了桑塔纳,李燕片刻未停的开口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跟勒小东有关?”
两个人并无来往,唯一有关联的就是勒小东,这一点并不难猜到。
邹铁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多隐瞒的意思,她既然开门见山的问了,那他就不用再客套,直接点头道:“是跟他有关系。上周六那天在活动中心我看见你了,想必你也瞅见我们了?”
“嗯,我是瞧见了,你、勒小东还有上官封容,你们三个人好像在那里争论着什么?”李燕估计他是在她往外走的时候发现的,先前他们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头。
邹铁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扑喽了下头发,视线透过车前窗玻璃往外看,缓缓的道:“我听小东说你之前去见过勒家老爷子,那他们家那些破烂事儿想必你也知道了一些吧?”
“你指的是什么,我不算是太清楚。”所有的事也都只是她的猜测,并没有人跟她详细的解释说明过。老爷子勒恩生倒是话里话外透露了些,可具体的内幕她并不清楚。
邹铁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道:“小东这家伙还真是够嘴紧,勒家发生这么大的事都没跟你说?还真是想一个人硬扛到底了。”似无奈的摇着头叹了口气,接着又说:“勒家老爷子年前去世了,我想这个你也多半儿不知道,对吧?”
李燕震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情知他病成那个样子不可能活得太久,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不想往那方面去想。人生老病死没有谁能月兑离这种规律,曾经再叱咤风云的人物到头来也是避免不了。
“过年前三天,腊月二十六。”
也就是说她回到家没两天的事儿,李燕暗忖道。
“勒家在D市的地位举足轻重,老爷子这一死,影响面很大,各方势力都在观望等着看笑话。小东的那些个叔叔大爷姑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将才十八岁的高中生,接手这么大个乱摊子,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那这么说,勒家爷爷最终还是让小东当继承人了?”当时探病的时候她就已经听明白了,答应勒恩生的事也只是随口敷衍,并不以为勒小东好强的个性会需要到她。
邹铁不屑的‘哼’了声:“人家继承人有房有车有钱拿,可小东却是个苦命的娃儿,连半毛钱都没分到,光是有那么个勒家接班人的空头衔儿,还被自家人排挤个够呛。老爷子倒是有些个人脉路子,可他这一死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光是接手就费了好大的劲儿,差点儿没死在上头。”
“这是什么意思?”李燕心里一突,惊讶的问道。
“嗨,这事儿说来话可就长了,简单点儿跟你说吧,就是勒家跟黑道有生意往来,因为小东的一个叔叔从中作梗有了些误会,为了解决这件事他差点让对方给崩了,那枪都指脑瓜顶上了,老危险了。还好这小子有一套,把事情给解决了,还跟那个老大关起门来拜了把子。”
明知道这已经是发生过的事,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直到他说完,绷着的这口气儿才算是吐出来。顿了下,才问出自己的疑惑:“据我所知勒家的财产并不少,怎么你却说小东什么都没分着,这是怎么回事?”勒小东说过,他的那些收藏知识都是跟勒恩生学的,以他的身份地位,既然喜好古玩就不可能没有半点收藏。这些年的累积,先不说现金房产股票之类,单就是一两件藏品的价值就不小。
邹铁愤愤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老爷子生前收藏的古董字画有一书房,没有一百也有个八十件,说好三分之一还有些现金和一处房产给小东,可那些家伙合起伙来对付他,甚至连老太太都倒向了他们那一边,为了顺利接手勒家的生意和积攒的人脉路子,小东只得选择退让一步,用这些东西换来了短暂的喘息之机。即使是这样,也还是险象环生,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差点儿没了小命。将将有了点儿起色吧,现在又得为手里那个项目忙活,你也看见了,那天小东跟那个叫上官疯什么的设计师好顿商量,最后也没能让他点头,所以我今天就寻思着过来找你。”
“人家叫上官封容,不是上官疯。”李燕失笑道,“你们在忙活什么项目,为什么非要跟他商量?”
邹铁道:“切,你当我们想啊,还不是勒老爷子扔下的烂摊子,也不知道是听了哪个不肖子的忽悠,在锦山那买了块地要盖别墅,这中间拖了一段时间,也到了年限再不动工政府就得把地收回去了,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李燕心里一动:“你是说市中心的那个锦山?”
“对啊,就是那儿,不是郊区的金山。你寻思寻思吧,就那个地段要盖上别墅光是造价得多高,每栋得卖出多少钱才能够回本?老爷子之前为了圈地从银行贷了不少钱,光是还这么长时间的利息小东就搭进去不少,这还没开式呢,前期的投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想想我都觉得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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