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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索尔石屋的门,正好看到晨傲扶着索尔躺下,只是随意的那么一瞥,夏寞那向来控制自如的表情不由的一讶。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眼前的索尔非但没了平日保持的年青状态,反而还有种超过他年龄的苍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咽下最后那口气一般。
“你怎么来了。”晨傲现在说不上欢不欢迎夏寞,毕竟他的身份与从前相比大有不同,可骨子里还是那般的不喜欢夏寞。两个气场毫不相同的人,确实很难融入到一起。事实上夏寞也对晨傲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不过他因为所处的角度不同,自然不可能像晨傲那样真实的表达出自己的喜好。
夏寞回身将门关好,绕过屋里多出来的一些摆件,直接走到了石床边才开口回答:“我当然是来看索尔情况的。”说罢也不再和晨傲说话,直接拉了醒着与没醒差不多的索尔的双手搭在自己手上。银光通过他的掌间传入索尔的手心里,大约一分钟后,夏寞才抽离了双手。
只是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索尔的情况已大为的好转,虽说苍老的情况还在,可脸色明显的红润起来,完全不似刚刚那种随时快死的模样。
“啊……”索尔发了个音,想自己撑坐起来,夏寞快一步的将他一按,按回石床上,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个。”说到这里他停了半拍,再说:“就算是你们当初收留了苏娇的谢礼吧。”虽然晨傲把苏娇带回苍原,让他多花了不少找她的时间,但总的来说,若不是晨傲带苏娇回来,只怕以那丫头的野外生存能力,早就不知道喂了哪只野兽的肚子。
不管怎么样,晨傲还是算做了件好事。加上来了苍原之后,部落里没谁为难她,看在那丫头把这里当成家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对索尔伸个援手罢。
在索尔那里再坐了许久,从旁的指点了晨傲一二,夏寞这才起身离开。
天边有着火烧云,将半个天空照映得泛红,早烧雨晚烧晴,看来明天又是个艳阳天。
悠然步回苏娇住处的路间,打猎回部落的人多了起来。看到夏寞之后都纷纷的上前示好。夏寞是烦不胜烦,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就这么短短的百来步路。硬是让他走了几倍的时间。
当快接近苏娇住处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白巫大人,您是要住那里吗?”有个八卦汉子指着晨傲的石屋,小心翼翼地问着。
夏寞听得诧异,心说部落的人向来放得开。怎么现在才开始在意他和苏娇同住的事,嘴上倒没过多的表示,只问了句,“怎么了?”
那汉子扭捏了一下,说:“其实我也给苏娇说过,让她别住那里。不过我一说,苏娇就瞪我,搞得我都不敢讲了。”
“什么事不敢讲了?”夏寞尽量的忍住想抽这八卦汉子的冲动。笑得无害的问着。
汉子又是一阵犹豫,末了说道:“这事也怪晨傲那小子……不对,现在晨傲是索尔的徒弟了。哦对了!白巫大人,你知道晨傲为什么要拜索尔为师吗?学巫医地位虽高,不过听说过程很苦……”
“咳!”夏寞揉掉额角挤出来的井形。打断汉子跑题的后话,说:“这和你一开始要说的事有关吗?”
“哦哦哦……没关。”汉子很无耻地笑了笑。说:“你看我这人,就是话多。”
夏寞的拳头都握紧了。
“其实吧,是这样的。”由于光线真的很暗了,汉子完全没发现夏寞的表情有多纠结,继续按自己的节奏,说:“是这样的,之前苏娇不是和白巫大人走了吗?晨傲和景蓝每天都在外面找,结果有一天他俩都没回来,再过了几天晨傲背了死了的景蓝回来,说是要葬入墓葬群里。那景蓝可是个杂血,我们怎么可能同意让杂血入墓葬群呢!结果晨傲那小子……咳不是,结果晨傲就把景蓝埋在了他的石屋后面。我寻思吧,那种杂血一定会污染……诶?白巫大人,白巫大人,您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夏寞忍了忍,转头冲不识趣的汉子,捡了句他最想听的话,说:“这事我知道了,我去劝劝苏娇。”末了生怕八卦汉子再拉着他说话,果断的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了,那八卦汉子还在喊:“那白巫大人一定要劝苏娇别住那里了……”
夏寞只顾加快步子,大有逃命的感觉。
妈的这人也太废话了,难怪苏娇会瞪他,照他的脾气,连揍他的心都有了。
靠近苏娇住处时,发现门是开着的,昏暗的灯光从门内洒出,静静的引得他有种愉悦的感觉。好像有人专门为他挑灯等候,温暖的滑过心底。
“我以为你累了一天,会比较早睡。”扶着门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夏寞随意地说着。
“我不会搬离这里,哪怕是最后留在部落三天,我都不会离开。”闷闷的声音从屋角传来,苏娇抱着膝头坐在兽皮上,看那样子是躺下打算睡了,却又因什么而清醒了。
因为什么夏寞心里清楚,多半是刚刚那汉子的嗓门过大,喊声传到了苏娇耳里,她这才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如此表态。
部落的事,夏寞向来是不怎么管的,拿他的话来说,他并非属于某个部落的,自然也不能插手别人的事情,只要不超过他的底线,他一切都没关系。而他的底线在哪儿,到现在为止,他自己也不知道。
说白了就是,夏寞本身就是个没下限的人,自然一切的道德观在他看来都无所谓。
听了苏娇的表态,夏寞沉默了片刻,随后他走到苏娇身边坐下,说:“不搬就不搬吧,也没什么好搬的,反正就是最后三天。”以后还能不能回到苍原来,都得看北方之行顺不顺利而定,现在操那些破心都没用。
“那……夏寞……”苏娇犹豫地喊了一声,听得夏寞暗喊别扭,嘴上问:“又怎么了?”同时心里却在暗道,她千万别提什么过份的要求,他可不想麻烦。
苏娇眨巴着眼睛看向他,踌躇着说:“我想……想帮景蓝……做点儿什么。”
果然……夏寞暗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丫头的心不要太好,人死如灯灭,葬在哪里不都一样。
“你要做什么都行,就是别拖着我,还有,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多一分钟都不行。”夏寞连苏娇的打算都没细问,就立即说了无情的话,听得苏娇转头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幽幽地说:“你应该改名叫‘冷漠’。”
夏寞翻了个白眼,抓着苏娇的双肩一扳,用他青色的瞳仁瞅着她黑色的眸子,语调缓慢地说:“你想我说什么呢,用白巫的身份去强迫罗安吗?”他根本就不想插手部落的事,再说了,这样做又不能改变什么。
“为什么不呢?”苏娇反问,心说她要是有那身份,早就去强迫罗安替景蓝重新安排了,真是求人不如求己,就这么个小事,怎么就这么难办呢?
“为什么不?”夏寞重叹了一声,说:“你在部落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不明白为什么吗?”他不想过多的解释,知道再说出口的话,必然是伤人的。
其实有些事苏娇心里是清楚的,否则当所有人误会她还是第一白巫继承人这一身份时,依她的个性绝对是会解释一翻,之所以不提不说不解释,全因为太明白他们这些人对于身份的看重。
什么都是次要的,有个好的身份才最重要。
“好吧,我知道我又想得太天真了。”苏娇转开眼,有点郁闷的承认了自己的天真。
眼前的女子神色黯然,夏寞却不想安慰她。她要自己想通,否则谁也帮不了她。他扶着她的双手微用了下力,直接把苏娇按倒在兽皮上,在她错愕之际,身体朝着苏娇扑了过去,手肘却是撑在兽皮上,为两人之间留出不长不短颇为暧昧的距离。
苏娇好像有点适应被人推倒了似的,只是惊讶但没挣扎,巴巴的冲着夏寞眨眼,问道:“你又想做啥?”她也是因为推她的人是夏寞,知道他玩笑是玩笑,却不会真的非礼她,所以才会有种习以为常的平静。
见苏娇完全不惊慌,没达到目的的男人自觉无趣地撇了下嘴,侧身躺在了她的旁边,用后背对着半坐起来的女子,同时丢出句“睡觉”就没了下文。
呃?一起睡?苏娇愣了一阵,随后想了想,心说,算了,她也不是没被夏寞搂着睡过,他都不怕睡一起会引他难受,她又何必矫情别扭呢。
跑去把油灯吹灭,在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兽皮处,更是故意在夏寞的身上踩过,踩得夏寞猛地坐起身来,伸手像抓小鸡一样的把苏娇扯住按倒再重新躺回去,一气呵成。
苏娇偷笑了一阵,见夏寞没有搭理她的打算,悻悻地拿背对着他的背乖乖的睡觉。
一夜无话,就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