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巫力的颜色,从一开始的纯金色变成了眼下的无色透明,这个过程无疑是曲折和凶险的。请使用访问本站。苏娇不由暗中感叹,她虽说一路过来,像个小白鼠一样的接受着未知的实验,拔过她是命大福大,很坚挺的没有中途夭折不说,更是融合了黑、白两巫核,成了集黑、白、灰三种巫力于一身的牛粪角色。
她真想对天喊一句,未知的实验都没把她弄残弄死,果然注定是最大。
天意……还不够臭屁的吗?
在苏娇暗中走神的同时,盯着苏娇手心的夏寞则是错愕不已。
他是万万没想到,当黑、白、灰三巫的颜色混在一起会成为无色。
怎么会是无色……
“夏寞,被你一打岔,我都差点忘了找你要干嘛了。”收起了透明的巫力,苏娇拉了拉若有所思的夏寞的衣袖,说:“内容有点长,找个地方坐着慢慢说。”
被打断了思绪,夏寞有点烦躁,看了苏娇一眼再对等着他们的那个带路人喊了句:“你去和约修说,我晚点再去找他。”转过来再对苏娇,说:“不用找什么地方了,你长话短说短话不说,快些讲了吧。”
苏娇的嘴角无奈地撇了撇。
好吧,长话短说,短话不说……长篇大论照这个标准一缩,她倒是只用讲一句就行。
管丫的听得懂听不懂,反正是丫的让她尽量简单的!
“巫师最初是不分颜色的,后来各自修习的方向不同,才产生了以灰为首的白、黑三种分支,而且历来白巫核和黑巫核都是由第一灰巫持有。”说罢苏娇一摊手一耸肩,总结了句:“所以你听我的,就别把黑巫当敌人了。”
夏寞的眉头皱到了一起,很果断地说:“这个我没法认同。”说罢斜了她一眼。说:“说服我防御北方,就是你来的目的吗?”话说她怎么会知道巫师的起源的?那可是近一千年前的事了,不会是为了说服他,而特意编造的一个故事吧!
苏娇的脸都纠成了团,心里一个劲地骂着自己,早知道不说清楚他绝对不会妥协,她就不应该听他的话把长话来短说。她是哪根筋抽了,以为自己有能力可以用一句话来说服他。
“是我的目的!但是你不认同也得认同。”生着自己的气,说出来的话多少有些生硬,苏娇摆出一副今天就是和你杠上了的表情。毫不服输的盯着夏寞那对颜色漂亮的青色眸子。
青色的眸子里有着不退让的固执。
两人谁也不让谁的互瞪了半晌,夏寞在苏娇黑色的瞳仁里找不到半丝心虚,那种执意仿佛在说明她的决定是有根据的。
有根据吗?近一千年前的事。就连他师父也没法说得明白,圣地的书库里也记载得含糊,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看来还是要问个清楚才行。想到这里,夏寞无奈地叹了声,转了转青色的瞳仁。问道:“你说的内容,是从哪里得来的?”
追究内容的源头,就等于说是对她的话有了动摇,苏娇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从黑巫核白巫核那里接收到的记忆全部告诉了夏寞。当然,她还是尽可能的长话短说。有些不用讲的内容就没有讲。
日头西沉,两人也从最初的站姿换到了席地而坐,打猎归来的汉子们。诧异的瞧着坐在部落进出口的俩人,看他二人一个说一个听,各自都专注得没分心,又都不敢插嘴打扰。
太阳在洒尽最后一丝光亮后,四周被黑暗入侵。苏娇的巫力浮在周身,透明的巫力形成柔和的光亮。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透明,显得神圣。
夏寞青色的眸子里闪过暗色。这无色可比任何一种颜色都漂亮。或许漂亮的不仅仅只是无色的巫力……
回过神来,听到苏娇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她之前浓缩的内容给讲了个清楚。
夏寞很沉默。
巫师的历史几乎是每隔一百年左右就有一次大事件,每次结果不是分就是合,仿佛只有这样子才能把巫师的存在推动、延续。
静坐了一阵,苏娇又开始说:“我感觉百年前我老妈和我老爸的事,应该是黑、白两巫和好的契机,而我就作为灰巫接管散落在南北的白巫核和黑巫核,结果被第一黑巫给破坏掉了。”说到这里她不悦地蹙了眉头,补了句:“要是当时的第一黑巫是王室的成员就好了,说不定一切都可以按‘注定’好的进行。”正因为第一黑巫的执意,才会有了不一样的结果,苏娇直到接收白巫核时才真的明白,为什么她会被带到百年之后来修正结果。
要是她被直接带回到百年前,纵是一切为“注定”,她也没法来扭转两边的针锋相对。
而现在却不同,纵是两边再有怨恨,那也是百年前的事了,现在要做的不是深化恨意,而是放下纠葛。
苏娇的话,将夏寞深处的记忆唤醒。在他查看他师父为他留下的记忆时,最后闪过了一句什么来着?似乎是这一次白、黑巫不应该什么的。他师父的那段记忆模糊,有些像一闪而过的念头,当时他并没有在意,然而现在苏娇的说法却是提醒了他。
他师父似乎说的就是白、黑巫这一次不应该再争斗下去……
“所以呢?我要学琳瑟公主那样,和女性黑巫结合吗?”夏寞的表情没有因为苏娇话而放松,反而前所未有的发沉,就连他说话的声音也是格外的沉重。
这样的内容听得苏娇的心口滞了一拍。
她只是说要和黑巫和平相处,黑白之间也可以通婚来促进和平,可她并没有叫夏寞去找个女性黑巫结婚的意思。在苏娇看来,像晨傲、亓元,哪怕是还没有成材的施可,虽说现阶段都是还不够看的白巫新手,却是可以去完成她提的构想,完全没有必要让夏寞亲自参与的份。
她也有她的私心的。
揉了揉心口,缓了缓那不顺畅的呼吸,苏娇垂眼看着地面,声音又小又闷地说道:“如果你真希望……”话到这里,双肩被狠狠地抓住,抬起眼来触到夏寞愠怒的表情,以及青色瞳仁里受伤的神色,后话随着唾沫被吞了回肚。
“那不是我的希望!”夏寞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末了他认真地瞅着眼前睁大双眼瞧着他的女子,咬咬牙根再说:“不要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我只问你,这是不是你希望的?”
苏娇眨了几下眼,无辜到了极点。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的希望,真的没有!”肩膀传来肌肉被捏紧的疼痛,苏娇抿了抿嘴,怕夏寞不相信,又说道:“现在的白巫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是还有晨傲和亓元他们吗?你来锦腾不也是打算引导出这里巫医的白巫力的吗?”
夏寞捏着苏娇肩膀的手,随着她的话而放松的力量。
“那你对于我,是希望什么?”声音较刚刚柔和了不少,但在苏娇看来,夏寞还是那般咄咄逼人,似乎她不说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他从此以后就和她分道扬镳似的。
为什么话题发展到她希望他什么上了?苏娇紧张地吞了口唾沫,脑子里反复地问着自己是怎么想的,最后得出一个令自己吃惊的答案。
脸蛋说红就红了,将无色的巫力都映成了粉色,刚刚还能瞧着夏寞不转睛的苏娇,此时如做了亏心事一样,完全不敢看着他那双带着认真之色的青色瞳仁,撇开看着地面,弱弱地说道:“是我说希望你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吗?”
“是。”
没有戏谑、调侃,也不见平日的毒舌,夏寞只回答了一个字,但无比的真诚。
再吞了口唾沫,苏娇的声音更小了几分,“那我希望……”
“什么?”最后几个字轻不可闻,夏寞轻蹙了下眉追问。
“就是……”
“就是什么?你说大声点!”夏寞的额角紧了起来。
“哎呀,就是别离开我!”苏娇自暴自弃地吼了一声。
夏寞的青色瞳仁轻缩了下,似乎有什么暗光闪烁,却在眨眼间消失不见。下一秒他挑了下眉角,问:“为什么?为什么不离开你?”那话里大有你是我的谁的暗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娇再羞涩也只能把心一横,继续外强中干地吼道:“什么为什么的,还不是因为喜……喜欢你丫的!你满意了吧,你臭屁了吧!”
一直默默关注坐在部落出入口两人的锦腾汉子们,被吼声引得到了附近,远远的瞧着二人。
嗯,很满意。夏寞的嘴角滑过一丝愉悦,无视掉偷瞧着的汉子们,动作敏捷的站了起来,同时把苏娇往怀里一拉,再一伏身,直接把她横抱在了身前。
公主抱。对于在部落长大的夏寞来说,这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但毫无预料的苏娇却是吓了一大跳,无意识的伸出手把他的脖子给搂住。
“叫约修找一间空屋。”夏寞冲探头探脑的汉子们喊了一句,就看那些人影中跑走了几道。
苏娇听得一愣,问:“找空屋干嘛?”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