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事小姐为何要骗她?不是说只行刑前一天让她服下吗?”
因为第一次对人动用私刑,刘媛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听了央儿问题仍认真解释道:“央儿,千万别小看语言力量,人说骗术得高层级,便是连自己也骗过去,虽说家小姐没这能力,但利用刘绮画心中恐惧,让她自己骗自己还是能办到。(凤舞文学网)”
一旁树影也好奇问:“如何利用她恐惧之心呢?”
刘媛笑了笑道:“都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所以若是运用得当便能轻意用语言感染别人情绪,我先是用梳洗之刑流程让刘绮画产生恐惧,人一恐惧便会乱了阵脚,乱了阵脚便容易影响她判断能力。”
“而前面我说了张家兄妹事,还让墨田拿了证据采信于她,所以造成她认我说都是真话,之后我再跟她说药事,她自然认为我不是说谎,这个认知传到她脑里,她便认为真有加倍疼痛情形,嗯,这里有些难解释,总之,她身体会先设想这是加倍疼痛,所以即使只是平时行刑疼痛,对她来说却会变成两倍。”
刘媛所言,其实只是她前世闲来无事看一些有关心理暗示理论,她也不知实际用刘绮画身上是否有用,但姑且试试也算出了口气。
树影脑子转得,便问;“所以,小姐意思是,让她认为有加倍疼痛,她便会这么认为,而且把身体所受疼痛认为是加倍过?”
“对,就是这样。”
“那为何要这么做呢?她并没有真正感受到加倍痛啊?”央儿又问。
刘媛笑着点了一下央儿额头道:“是啊!可我之所以骗她,也是为了行刑当日作铺垫,们想,她今日已经认定了是药效使疼痛加倍,所以她会不会以今日之痛减半,再去想象梳洗会有多痛?但我们却神不知鬼不觉给她下了药,那不是比她原本所设想痛了一倍,再一倍呢?嗯,总之,便是利用她心中认知造成身体折磨啦!虽说不知是否真能达到我想要效果,但就算失败也不亏。”
河影点了点头道:“所以小姐前面骗她张少爷和张小姐事,也是为了后头铺路了?”
刘媛歪头想了想,骗吗?张郁白确被人砍伤,但只是没砍伤那处,张巧婷也确失踪了一夜,但并未衣衫不整倒张府前,而是到了白天才回到家,而且她还是清白姑娘,所以她只是事实基础上添加了谎话罢了,算是骗了吧?
刘媛想了想便答道:“对。”
央儿一听刘媛是骗人,便问:“但墨田手中是何物?”
“是生猪肉。”刘媛认真道。
“噗!”不知谁笑了第一声出来,众人便车里笑作一团,大家都知道,今日行事对于她们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残忍,此刻适合用一些轻松气氛将其掩埋。
回到相府,刘媛便先回凝院换下了男装,把脸上妆也卸了,重整理了一番,才以女子模样去佳人院请安。
许氏见刘媛脸色有些苍白,直接拉了她怀里,顺了顺她刘海,担心道:“可是受寒了?就说了让大冷天别出门,非得要去崇恩寺,如今可好,脸色差成这样。”
刘媛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给马车颠得有些不适罢了,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
母女俩一来一往地聊着,许氏突然转了话题,说到前一个月她卧病床事。
“娘可听说,去岁十一月那场病,染儿常去探,怎么样?染儿果真是个贴心人吧?”
刘媛一惊,她倒是忘了自己虽已是真正刘媛,但那并不影响她婚嫁问题。
“如何啊?”许氏又催问道。
刘媛愣了片刻便道:“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许氏怪道:“怎会不合适呢?哪不合适?给娘说说,但不能嫌人家外表和出身,若因为他是白身,便等他科举考上”
刘媛一听许氏开始一条条数著,忙打断她,道:“娘,我怎会嫌那些?许表哥长相及出身自都是极好,他无功名身,那是因为他还年轻,只要他知上进谁会嫌弃?这些都不是我意地方,我乎是他心意和价值观。”
“价值观?小小年纪知道什么价值观?做女人便是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价值观是什么,价值观就必须是什么。”
此刻,刘媛问道:“娘,嫁给爹,高兴吗?幸福吗?”
许氏听得莫名其妙,但仍如实答了:“当然高兴,也很幸福。”
“为何?”
“因为有你们这些孩子,还有爹陪身边,爹他从没”许氏说到此处便是一顿,才想到刘媛这是为哪般:“……媛媛,所说价值观莫不是?”
刘媛点头道:“正是,我曾与表哥说过此事,但他无法同意,而且,我不知道他是为何而娶我。”
许氏惊呼道:“媛媛!那种事也跟染儿说了?这样多伤人?难怪他这几天都闷闷不乐,还有,爹是因为祖父教导才如此,染儿不同,他生活环境与相府也不同,要想让他答应这事是不可能。”
“娘,我要并非因为家教而不纳妾人,我要是真心喜欢我而不愿我因纳妾而伤神人。”刘媛据理力争道。
许氏正要开口劝解,但却突然想到张夫人,这才想起她许是因张夫人事有了阴影,只见许氏叹了口气道:“媛媛,一心一意人难寻,这样不仅虚耗年华,这样理由会让别人笑话,难道忘了七出之条里便有一条善妒吗?”
谁说!再不济还有个炎之凛呢!刘媛心中反驳道。
许氏又继续劝道:“是我女儿,嫁去了许家,除了是他们家媳妇儿,也是亲戚,公婆自然把当自己人,即使染儿纳妾了,他们也是会为作主,断不会让那妾室爬到头上。”
刘媛反驳道:“媛媛知道娘如今是替媛媛谋后路、找靠山,但娘有没有想过,若是丈夫自开始便疼我宠我不纳妾,那便不用公婆替我作主,而成亲后,我靠山不应该是公婆而是丈夫才对,不是吗?”
许氏自然知道刘媛话极对,但以现男人水平来看,刘媛要求无疑海底捞针,只得道:“媛媛,这是何苦?”
“媛媛不苦,因为媛媛知道,一旦遇到了,媛媛便能如娘这般幸福。”刘媛微笑道。
许氏无奈,只得道:“表哥若提亲,我不会阻止,知道吗?”
刘媛明白许氏意思,许贤染提亲前,这桩亲事都能有所变动,于是她笑着谢过许氏。
许氏见她还是苍白着脸,便让她回凝院休息会儿,再来佳人院用饭。
刘媛走后,许贤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便见许氏一脸歉疚地看着他道:“染儿,姨母真对不住,媛媛这”
“姨母无需挂怀,侄儿会再去问问媛媛,如若还是一样答案,侄儿便会放弃,不会让姨母和媛媛难做。”许贤染道。
许氏见许贤染竟是为这事露出难得稳重气息,心中不免感叹,染儿虽是偶尔活泼跳月兑,但认真起来却是比常人能给人信赖感,媛媛若真错过,可真可惜了。
刘媛回了凝院后,便见墨田从天而降,道:“刘小姐,这个月册子。”说罢,便交出来仪客栈情报册子,接着人便不见了。
刘媛已是见怪不怪,知道他等着把册子还回去,便二话不说桌旁,翻看起册子。
过了片刻,刘媛把册子阖上,揉了揉太阳穴,这许贤染竟来仪客栈无偿教书,还和那秦耀关系要好,两人时常来仪客栈吃茶聊天,重点是他们竟然还向掌柜们打听东家事,他,或说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若此事便只有许贤染一人,那她或许还能安心些,但牵扯了秦耀,那便不大妥了,刘媛可是记得此人是与四皇子交好。
她想了想便把墨田唤出来,问道:“你家主子看过了吗?”
“主子看过了。”
“派人去查许贤染没有?”
“派了人偷偷监视着。”
“秦耀呢?”
“墨木去查了。”
刘媛听出墨田提到两者时用语有些不同,便问:“许贤染是你主子人?”
墨田虽惊讶刘媛竟知道此事,但仍冷静道:“是主子知关时认识,但因为此人于主子及太子相当重要,所以不确定他有没有投靠四皇子之前,主子只是派来仪戏班几个小孩子帮着监视。”
“好,我知道了,你帮我把册子送回去吧!”说完,刘媛便把册子递给墨田,又交代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初四一早,墨田传来消息,郑氏暴毙于牢中,下手,正是她这辈子引以为傲儿子,刘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