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打得上官琼月措手不及,竟没想到那一直闷声不吭才是真正黄雀!
她不知上官琴及上官瑁是何时联手,是如何潜出皇都,但她知道皇都易守难攻,只要有足够粮食便可保住,所以她传信到自己名下产业通知备粮及运粮,准备与上官琴来场持久战。(凤舞文学网)
而上官琴直逼城下后,似也知道攻城一途不可行,于是围城扎营,想让皇都成为一座孤岛,上官琼月听后轻笑,她不怕围城,因为她是有自己秘密商道,持久战?她上官琼月不怕,也有是资本。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任由双方僵持,而且,上官琴手中遗诏让他不得不防,不得不毁,若早几年上官琴以此为号召,她也许只会命人将遗诏盗来,但如今他已积攒一定势力,光是销毁遗诏还是没用,还是得斩草除根,把上官琴一起结果了才算万无一失。
于是,上官琼月唤出了自己暗卫低声叮嘱了几句,当晚,几道黑影自皇宫跃出,没入黑夜。
这一日,上官瑁有事禀报,却一整日都不见上官琴,问了营中几个常与上官琴一处都说整日未见,他心下担忧便直接去了他营帐寻人,却发现他倒地上,面色发黑,上官瑁咒骂了一声,立刻唤人进来照顾,并亲自去寻军医。
上官琴中毒一事被几位高阶将领捂得严实,所以营中少有人知道此事,几日后,炎之凛带着刘媛和阿定偷偷进军营探望,随行还有一位令人头痛人物。
众人看着床上仍一脸黑气上官琴,心中没来由沉重,阿定也急,但是碍于众人此,她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紧了紧牵着刘媛手,刘媛转头一看,便见她满脸忧色,于是对着一旁上官瑁道:“阿定想和他独处一下,不如我们先出去等?”
上官瑁知道阿定跟着上官琴学医,应该是想亲自诊脉确认,于是便把众人带出营帐,刘媛离开前低声对阿定说:“力就好。”
阿定感激地点了点头。
上官瑁派了郭何守帐外等着,便带着刘媛及炎之凛往自己营帐而去,等进了帐后,才边案后坐下边玩味问:“大炎六皇子怎么此?战场可不是好玩。”
炎世齐本是跟着知关大炎军撤回大炎,但途中听说大炎军正攻大庭皇都,便跟领军张郁清说想往北方去,张郁清只得写了折子给炎顺帝,炎顺帝答应后,下了旨准他直接外游历。
但是信息一来一回,再加上知关及大庭皇都东西遥遥相望,等他到时,炎之凛刚好率兵出城,并领着其中十万大军往山林中退去,于是他便直接带着炎顺帝旨意进营。
炎之凛看了圣旨当即黑了脸,颇为不耐地将这满眼崇拜六皇子扔给了寒一处理。而今日他们出营,炎世齐便要跟着,炎之凛本是不愿,但刘媛一句‘算是历练’便让炎之凛点头了,自此,炎世齐完全巴结上了这位堂嫂。
“本皇子想保家卫国,自当出来历练,没有经验,余下皆是空谈。”众人只见他肃正着脸道,刘媛知道他虽不如炎之凛等人有经验,但至少这次出征他成长了许多,比起以前宫内见面时,他已经显得加稳重成熟了。
“何况,能齐王堂兄麾下亦能学到许多。”炎世齐后仍不忘推崇炎之凛一句,刘媛不由得好笑地看了炎之凛一眼,感叹道,这可是铁粉啊!
上官瑁此刻也是同一个想法,讽刺笑道:“果真是父子,你那父皇友爱他哥,你则是崇拜人家儿子!你父皇倒是疼你,给你起了个齐字,既不让你避讳齐王,亦不让他避讳你,看来是早便望着你辅佐炎世治了。”
场人都听得出上官瑁是嘲笑炎世齐,说他命运一出生便被炎顺帝定了下来,注定无可能夺位,但同时也知他是试探炎世齐是否是真心想辅佐炎世治。
而炎世齐只是耸耸肩,爽朗一笑道:“本皇子幸运,虽然被父皇定下了未来路子,但所幸这条路刚好是本皇子喜欢,况且本皇子才不爱当什么皇上,一天到晚我算计你、你算计我,人活成这样,当真没意思!”
上官瑁点了点头,对炎之凛轻笑道:“你这铁粉倒是块好料。”
场除了刘媛全都听得一头雾水,怎么突然提到铁粉?
炎之凛看了刘媛一眼,虽不甘愿,但他知道自己王妃肯定听得懂。刘媛看清他眼中情绪,便呵呵一笑道:“他说六皇子是块好料子。铁粉嘛!就是说他对你死心塌地就对了。”
炎之凛一脸怪异,而上官瑁则是大笑了起来:“确是死心塌地啊!哈哈哈!”
炎世齐一脸尴尬,忙解释道:“不是,我爱女人!”
他这一说便让刘媛觉得有越描越黑嫌疑,也笑出了声来,可心中却想起了炎之明,他和炎世修之间隔着太多,光是堂兄帝关系就已是禁忌,遑论炎世修是喜欢女子。
炎之凛似乎也和刘媛想到了一处去,只是感慨地叹了口气。
众人又聊了几句,上官瑁才问炎之凛:“你那边都布置好了?”
炎之凛应声道:“好了,横竖时机还未到,我那十万大军就先林子里扎营了。”
“其他人马都回大炎了?”上官瑁邪魅一笑问。
炎之凛见他蛊惑人心笑容,仍是一脸冷色:“自然是归了,我已经将此事通知太子了,他之后会再帮我们拖一段时间,何况这事本就是他答应官琴,自然要做到。”
上官瑁亦收了笑意,一脸正色道:“就希望他能早日解毒清醒。”
刘媛这时才开口问:“依你估计他们还能撑多久?”
炎之凛补充道:“城内原本粮库便不用算了,我大炎军进城后,早暗中开了粮库分粮,没分完也被我们藏到大皇子府地道了,上官琼月接手可说是一座只有人空城。”
上官瑁低眉思索了半天后才道:“两种情况,一种是军粮依旧是军粮,另一种是她知道粮食不够,把军粮分了些出去以安抚民心。这两种情况会导致不同结果。”
这时炎世齐也点了点头道:“确如此,若是第一种,那城中可能会出现屯粮商人故意拉抬物价卖粮,造成结果便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常与饥荒伴随出现便是传染病,之后就算有钱人没被饿死,也可能会染病,而士兵虽有粮食却也有被传染可能。这个时间会比较短,后者便是与百姓供体时艰,之后才会出现第一种情况,所以要等得比较久。”
“我看无论是哪一个都得等上至少三个月。”上官瑁总结道。
炎世齐对着炎之凛担忧道:“堂兄,这么久我们等不了!”
炎之凛沉思片刻后道:“若是不能等,便要加速促成,不如……”
“烧军粮。”四人异口同声道。
等几人又商讨一阵后,郭何急匆匆带着阿定走了进来,刘媛见阿定脸上一脸喜意,便惊喜问:“醒了?”
阿定却摇摇头,自信道:“还没,但是我知道是什么毒,也知道该如何解了!”
众人欣喜,忙问该如何解,阿定也不卖关子,严肃道:“这种毒是大曼秘毒,叫‘醉生梦死’,无色无味,单独用是无毒,但若和五谷类混一处食用,便会造成中毒者陷入昏迷,昏迷时间为一个月,一个月内后若是无解药,这毒便会体内直接变异,这样变异无人能承受得了,通常会造成中毒者暴体而亡。”
“这么毒!无色无味,却不想浑着饭吃便会中毒,难怪连他一个会医术都会中招!这根本防不了嘛!”上官瑁怪叫道。
炎世齐听后皱了皱眉,看向阿定目光有些复杂。
“如何解?”炎之凛问。
“我曾师父哥哥书上看过,解药很好做,所需药材除了一味千年参之外,都是平日常见。”阿定笑道:“燕王府恰好有一支千年参。”
“但就算从地道进府,燕王如今为反贼,觉得府上会没人守着吗?”上官瑁担忧道。
阿定一脸失望:“可就差那一味了。”这时众人也跟着沉默下来。
片刻后,便听炎世齐忽然惊喜道:“千年参我有啊!出征时母后偷偷塞给我!说是,若我受伤了还可以替我保命!”
阿定眼睛一亮,随即有些忐忑问:“六殿下可愿割爱?”
炎世齐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肃正了面色道:“药就是要拿来救人,我怎会不愿拿出来!”随即又嘟囔道:“说得好像我多小气似……”
阿定惊喜之下,咧嘴笑道:“怎会怎会!六殿下真大方!阿定先谢过了!哈哈哈!”
炎之凛紧蹙着眉也松了开来,唤了墨木随炎世齐回营拿参,而阿定则乐滋滋地到一旁写药方去了。
炎世齐回来后直接由郭何领着去寻阿定,阿定此刻正上官琴帐后准备药材,炎世齐见她一脸认真,不知该如何出声打扰,便故意拖着步子弄出声响,阿定一抬头便接触到他尴尬脸,皱了皱鼻子,担心问道:“六皇子很累?”
炎世齐之前不是没与女子相处过,但他认知中,眼前姑娘不似以往所见皇室女子或是大家闺秀,所以他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才不会唐突到她,这也使得之前大炎军营时,两人每次见面都让他相当局促不安。
“呃,不,那个,参给。”炎世齐模了模鼻子,递出千年参,同时尴尬道。
阿定见他如此,便灿然一笑道:“谢谢六皇子。”
炎世齐一愣,便胡乱应了一声,脚步凌乱地离开了,看着他落荒而逃背影,阿定心情没来由地变好了。
炎世齐来到帐前,模了模自己发烫脸,不免啐了自己一口,暗道自己真是不重用。
几日后,大庭皇都起了几场大火,听着众臣回报上官琼月简直气炸了毛,只因城内储藏军粮库房全付之一炬,本来皇都粮仓中便无粮食了,现连军粮也烧了,这不是要让民心不安,军心躁动吗?
而且前一日她才发现预计从商道运粮人没出现,派出去信也都石沉大海,城中粮食又一夜之间被烧光,她这才惊觉自己是被算计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向城中粮行征收,但光是这样能撑多久?
看着沉默不语大臣们,上官琼月暴怒地摔了一地奏折和茶盏,吼道:“废物!朕要你们何用?何用?”
又过了一个月,城内逐渐失序,只因粮食都被军营大量征收,因此引发了不少暴动,上官琼月光是为了安抚民心就有些力不从心,同时各城池也未传来收复消息,她知道自己许是被大炎骗了,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再往前走便要万劫不复了般。
这一晚,上官琴站山洞口,看着士兵们纷纷走进暗道,心情激动难当,他想着,希望这一战今夜就会结束,而后,他就可以迎娶炎元慧为后了!
昏迷日子里,梦里都是她巧笑嫣然模样,她不断说着会等自己来娶,并不断鼓励他,醒来那一刻,他心中无比感谢激动。
那‘醉生梦死’是大曼秘毒,大曼于他无仇,所以下毒之人亦不作他想,绝对是上官琼月无疑,也因为如此确定,他决定不要再想着什么减少伤亡、避免扰民了,他要直捣黄龙,浴血迎战!
而现就了,一切就要结束了,就要能与她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