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突突直跳,说话也不利索了,“晨、晨……不,上官逸,快,快放我下来。(凤舞文学网)”
上官逸朝我侧了侧头,突然道:“咦,你不是大悲寺的人吗,怎么和我这种魔教中人打交道?”
“刚才我是迫不得已啊,你又不肯出手救我,再说了,我后来不是跟他们说了我是天魔教的人吗?上官逸,你堂堂一教之主,大人有大量,怎么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
上官逸一脸不屑,将剑扔给寒枫,又坐回茶亭里,“哼,难怪我爹总是跟我说,女人都是靠不住的,女人说的话,十句里面只有一句是真的,果然如此。”
我不由急了,此时我的脸上、身上尽是粘呼呼的血液,难受死了,这家伙还在不紧不慢地,到底想怎么样?
“上官逸,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再不上路,飞羽帮的人很快便追来了,要不,咱们先离开这里,有话留着路上说?”
上官逸别过脸不看我,悠悠叹了一声,说道:“刚才是谁说自己是我天魔教的人来着?”
这语气有转机,我赶紧大声道:“我!无双我就是天魔教的人,绝无虚言!”反正我的真名又不是叫无双,保住小命要紧。
上官逸这才望向我,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冷着声说道:“既然认了是我天魔教的人,今后若是再擅自逃跑,便按我天魔教的教规处置。寒枫,告诉她,凡我门下的人,私自逃跑,怎么处罚?”
寒枫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挑断手筋脚筋,扔进蝙蝠洞,任由蝙蝠噬咬。”
我不由打了个寒颤,上官逸接着道:“潜龙岛里有个蝙蝠洞,里面白骨如山,全部是历年来教里的叛徒或仇人的,不计其数,白骨越多,养的蝙蝠也就越多。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那些蝙蝠可是来者不拒的。”
我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无双明白了,那我可以下来了吗……啊!”
脚上的绳索突然一松,我整个人猛地往下跌落,正好砸在那个王大山的尸体上,那双狰狞恐怖的眼睛离我只不到二寸,我尖叫着,连滚带爬地滚到一边,上官逸看着我这狼狈样,却哈哈哈大笑起来。
上官逸你这个贱货!今日之辱,我宁萱他日必报,你给我等着瞧!
我找寒枫要了套新衣服,草草用茶亭里的水洗掉脸上的血迹,躲到林子里换了衣服。再出来时,上官逸已是等得满脸不耐烦,嘟囔了句“女人就是麻烦”,便策马先走了,我虽心里愤恨,却不得不紧紧跟在他后面。
经过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一回江湖险恶了,像我这种毫无江湖经验的人,独自在外闯荡,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现在江湖之上,人人对我虎视眈眈,我既然决意不回飞羽帮,便唯有死死抓住上官逸这根救命稻草了。
我策马跟在上官逸身旁,问道:“上官逸,我的师父怎么样了?”
之前跟他分开时,他和狄靖正在交手,后来却突然出现这里,我不由有点担心狄靖。
上官逸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地道:“没怎么样,走了。”
“走了?”
“倒是可惜了,好久没遇过这样的对手了,我正打得兴起,不知从哪冒出个人来,叫他做师弟,你那师父一见他便扔下我跑了。”
我知道那是秦怒,又问道:“然后呢?”
他似乎觉得我问得很奇怪,“然后?还有什么然后,他都跑了,我自然也走了。”
我不再问,心里也大概猜测到是怎么回事,飞羽帮的人得到消息赶到紫霞院,发现狄靖也在那里,而上官逸见飞羽帮的人来了,又有盈月山庄和其它门派的人找他晦气,权衡之下不敢恋战,便撤了。而飞羽帮的人又碰上盈月山庄的人,被误会之下打了一场,便没有追上天魔教。
为了躲避飞羽帮,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只晚上休息两三个时辰,而我这几日来也尽量少惹上官逸,他那乖张暴戾的性格我又领教了一次,彻底怕了。那日无意中说起盈月山庄那些人,我问他为何要花费那么多心思去要人家的玉佩。
他哈哈大笑道:“听说那玉佩跟一个宝藏有关,我便来了兴趣,派人去盈月山庄要,谁料盈老匹夫不买账,将我的人拒于门外,还转手给了极乐门的人,哼,极乐门那帮阴险小人,不但不交出玉佩,还下毒暗算我,我平生最讨厌用毒之人,不灭他满门如何解我心头之恨。”
我听了不由冒汗,这人可真是不可理喻,那玉佩本就是人家的,他无端上门找人家要,人家不给他,他便记恨在心,连灭两门,盈月山庄和极乐门遇上他,真是无妄之灾。
“那……既然这么辛苦得到了,为何又轻易地送了给我?”
他毫无所谓地道:“哦,我后来搞清楚了,那破玉佩根本和宝藏没有关系,只是找一对宝剑的线索,而且还要找到另一块玉佩方能起作用,我上官逸一身武功冠绝天下,何必要费力气去找什么宝剑。那日见你将玉佩带在身上,便送你了。”
原来他是妄自尊大,不屑要传闻中的宝剑,我嘲讽道:“是啊,晨教主不但武功冠绝天下,就连召唤蝙蝠的本领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教主只要吹吹口哨,它们便从四面八方飞出来替教主卖命,想必就算是火坑,那些蝙蝠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下去吧……”
刚才还一脸灿烂笑容的上官逸,突然阴沉着脸,一把将我从马背上抓过去,打横放在他的马背上,厉声道:“不许提我的蝙蝠!它们是世上最有灵性的动物,你若是胆敢再对它们不敬,我月兑了你的裤子抽你,再召唤一群蝙蝠过来吸干你的血!”
我爬在马背上,立时闭了嘴。自那日之后,我便不再主动和他说话了,他时喜时怒,阴晴不定,高兴时如春风暖阳,可一瞬间又可以变得狠辣无情,让人捉模不定。
赶了七日路,我已疲惫不堪,快要熬不下去时,他总算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下来了。那座大宅院恢宏气派,门匾上只写着简单的“安宅”两个大字,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已等在门外的台阶下,后面跟着两个男童仆役。众人一下马,那管家恭敬朝上官逸躬身行礼,“少庄主一路辛苦了。”上官逸只点了点头,便迈进宅院,那两名男童则飞快地牵过众人的马,往侧门的专用马道去了。
这是一座六进大宅,一入门,先是一道高高的影壁,绕过影壁,眼前豁然开朗,两旁是两排参天松柏,中间一个开阔的庭院,穿过这个庭院,才到内宅。我心里暗自忖度,刚才那个管家称上官逸做少庄主,他难道是个富家弟子?他的身份可真够隐秘的,在江湖上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天魔教教主,面具一摘,又成了个家底殷实的富二代。
“安执事呢?”上官逸在前面一走一边问。
“回少庄主,安执事为了盐田的事,上月便去了菖河,前几日我收到少庄主要过来的消息后,便派人通知安执事了,估计今明两日便能赶回来。”管家跟在他身后,恭敬地答道。
上官逸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先安排大家休息吧,赶了几日路,都累了。”
“是,少庄主。”管家朝我望了望,面露疑色,因为我穿的衣服不是寒枫寒柏他们的家仆服饰,而是和上官逸一样的白色绸缎,问道:“这位公子是?”
上官逸回头望了我一眼,随口便道:“安排他在我房间隔壁就行,新收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