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轻儿紧紧抱着夏瑾寒,发出愉快的笑声,“咯咯,轻儿出来散步,顺便去看了一下小八,想起瑾哥哥要下朝了,就赶紧回来了。”
“你还知道我会担心?”夏瑾寒好笑的拍了拍她的,一双狭长的凤眸含笑的看着她。
秋风轻轻地吹过,夏瑾寒身上的白衣飞扬而起,墨色的青丝也随之飞舞,一黑一白,搭配的非常协调,给人绝美的视觉享受。
上官轻儿抬起头,就看到了他韩晓得双眼,嘴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不深,却美的刚刚好,刚好足以叫人痴迷,叫人沦陷。
她不经常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每次笑的时候都能叫人沉沦进去。这就是他的魅力,永远这么神秘,这么诱人犯罪。
上官轻儿痴痴的看着眼前这绝美的男人,清澈的双眸里,满是迷恋,微微张开的红唇,吐出了她的心声,“瑾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夏瑾寒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自己的笑,原来他也会笑的么?他以为,自己永远都只会顶着这冷漠的躯壳,完全不知道何为喜怒哀乐?
不过,遇到她之后,自己似乎真的多了很多表情。会伤心会难受,会担心会不安,也会幸福会欢笑了……
夏瑾寒将她竖着抱起来,用力将她抱紧,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只要你今后乖乖听话,哥哥自然就会对你笑了。”
“真的吗?轻儿喜欢看哥哥笑的样子……哥哥是天底下最帅气,最好看的人了。”上官轻儿女乃声女乃气的说着,小脸上满是自豪。
夏瑾寒轻笑,道,“小马屁精……”
一大一小,相拥踏进了东宫的大门,灿烂的阳光下,他们的身影是那样的唯美。凉风吹过,几片树叶在秋风中旋转落地,也为他们的背影增添了几份唯美的气息,叫人看着不由的有些陶醉。
青然俊逸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问身侧的青云,“我说,殿下跟小郡主在一起的样子,看起来真美好。”
青云冷冷的瞥了青然一眼,目光继续落在夏瑾寒和上官轻儿身上,“怎么,思春了?”
被这么一问,青然就不由的想起了早上上官轻儿的问题,脸一红,怒道,“胡说什么呢,本公子才不屑思春。”
青云冷笑,“那你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盯着殿下和郡主作甚?”
“猥琐?我猥琐?”青然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我是多么纯洁的人啊,你居然说我猥琐!”泪奔……
青云,“你这么一说,觉得你更猥琐了。”
青然,“死一边去……”继续泪奔。
……
三天后,夏瑾煜就领旨出发,前往北疆打击土匪,镇压百姓起义了。
当天一早,宫里的大臣甚至是皇帝都亲自出来为三皇子送行。
上官轻儿也一大早就起来了,穿上皇帝赏下来的,特地为她量身定做的郡主宫装,粉色的宫装,将她小巧的身子衬托的更加可爱,整个人都粉嘟嘟一团,站在夏瑾寒身边,很快就成为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上官轻儿一手牵着夏瑾寒的,一手垂在身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打量着周围那些前来送行的人。
正前方,三皇子的母妃容妃已经哭红了眼,手帕不断的擦拭自己的双眼,泣不成声,“皇儿这一去一定要多加小心,你不曾出过远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皇后闻言,嘴角微微勾起,道,“妹妹这话就不对了,三殿下一向才智过人,皇上也是信任他才让他前去北疆的,你该高兴才是,今儿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哭哭啼啼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般哭哭啼啼的,真是把兆晋帝的脸都给丢光了。
容妃的脸色变了变,心想:去的又不是你儿子你当然高兴了,要是换了是夏瑾寒离开,你还能笑得出来么?
但脸上还是挤出一抹笑容,“皇后姐姐说是,是臣妾太不识大体了。皇儿此去,定要好好完成皇上给的任务,凯旋归来才是。”
夏瑾煜邪邪的一笑,“母妃和皇后娘娘放心,父皇信得过儿臣便是儿臣的荣幸,儿臣定不辱皇命。”
语毕,夏瑾煜的目光冷冷的射向了夏瑾寒所在的地方,却见夏瑾寒压根没看自己,而是低着头在跟上官轻儿说什么,又将目光投向上官轻儿,阴冷的目光满是讽刺。
夏瑾寒,上官轻儿,只要我夏瑾煜这一次能安然回来,就是你们的死期。
在兆晋帝威严的声音中,和众人的仰望中,夏瑾煜一身玄色的长袍,带领着数百名士兵和数十位护卫,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宫,渐行渐远。
夏瑾煜终于离开了,上官轻儿心里自然是开心的,笑嘻嘻的跟夏瑾寒说着话,一转身,对上了一双不怀好意,甚至可以说是怀恨的双眸,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叹口气。
“上官轻儿,别以为皇上封了你郡主,你就可以得意了,居然敢多次算计本郡主,本郡主不会放过你的。”刚好站在上官轻儿不远处的夏雨琳咬牙,恶狠狠的瞪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才想起,这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夏雨琳和夏瑾元也被放出来了,看来,她今后的日子又会很精彩了。只是,当初她什么都不是的时候都不怕夏雨琳,如今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娉婷郡主,还会怕了她不成?
耸耸肩,上官轻儿装作没听到夏雨琳的话,只是不屑的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这动作自然是落入了夏雨琳的眼里,这个上官轻儿居然敢瞧不起她?夏雨琳咬牙,怒不可遏的叫道,“上官轻儿,你竟敢瞧不起本郡主?”
这声音虽然不算很大,但周围的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夏瑾寒没有出声,兆晋帝的目光却投了过来,冷冷的看着夏雨琳,“何事大声喧闹?”
夏瑾煜虽然已经离开了,但这么严肃的场合下,皇帝没有下令让大家离开,大家就不能离开,也不可随意吵闹,这夏雨琳是被气疯了才会忍不住出声。
被兆晋帝这么一问,夏雨琳立刻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站在哪里,不安的看着身侧的德妃。
德妃瞪了夏雨琳一眼,正要为夏雨琳说话,却被上官轻儿抢先了,“回皇上,琳郡主许久不曾出来了,今日看到轻儿,便忍不住出声对轻儿道贺,是轻儿的不是。”
兆晋帝看了一眼低眉顺眼,乖巧可爱的上官轻儿,再看一眼一脸不甘,咬牙切齿瞪着上官轻儿的夏雨琳,怎么都觉得夏雨琳不像是在跟上官轻儿道贺,那样子,分明是恨不得吃了她。
但,既然上官轻儿不计较,他也懒得理会,点点头,道,“琳儿,瞧瞧轻儿多么懂事,你今后可得好好学学轻儿才是。”
说罢,兆晋帝就对着在场的大臣挥挥手,“时候不早了,无事的话,众卿也回去罢。”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纷纷躬身,送皇帝离开。
待兆晋帝带着皇后等人离开了,夏雨琳终于忍不住指着上官轻儿,怒道,“上官轻儿,别以为你帮本郡主说话了,本郡主就会感激你,哼,等着吧,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上官轻儿一脸纯洁的笑,无辜的看着夏雨琳,清脆的声音,不带一丝杂质,“琳郡主姐姐,轻儿没想过要你感激,也没有得意啊。”
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对上官轻儿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这个小郡主,不仅长得可爱,跟个瓷女圭女圭似得惹人心疼,还很聪明,心底善良。跟对面横眉竖眼的琳郡主一比,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雨琳也发现了大家的目光,明白自己又上了上官轻儿的当,当即又要怒吼。好在这个时候,德妃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对上官轻儿笑道,“琳儿这是被本宫给宠坏了,娉婷郡主不要介意才是。”
“德妃娘娘见外了,轻儿一直都想跟琳郡主姐姐做朋友呢,怎么会介意了。”上官轻儿这女乃声女乃气的一句话,再次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而德妃则是咬碎了一口白牙往肚子里吞,脸上却不得不保持笑容,“你们年纪相仿,本宫相信琳儿也是很愿意跟娉婷做朋友的,是不是?”
德妃说着,就冷冷的看着夏雨琳。
夏雨琳心里虽然委屈,但迫于德妃的威胁,还是不甘不愿的点点头,“是的,琳儿也愿意。”
“那真是太好了,轻儿今后就可以跟琳姐姐玩儿了,嘻嘻,有轻儿在,今后再也不会有虫子敢欺负琳姐姐了。”上官轻儿激动的握着夏雨琳的手,一脸兴奋,开心的不像样。
在场的大臣们见状,笑着点头,“娉婷郡主果然如外面说的一样,小小年纪,却非常懂事。”
“真不愧是太子殿边教育出来的孩子,果真不同凡响。”
“如此纯洁的孩子,实在叫人看着打心底喜欢。”
“不仅纯洁,还很有爱心,正义,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勇气,长大后必然是女中翘楚。”
大臣们纷纷附和,简直把上官轻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了。
上官轻儿也不害羞,对着周围的大臣们笑嘻嘻的道,“多谢各位叔叔伯伯谬赞。”
却不知,在她转身的时刻,却对着夏瑾寒眨了眨眼睛,摆出剪刀手,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不仅胜了夏雨琳,更重要的是赢得了周围这些人的赞许,同时也算是给夏瑾寒脸上贴金。
在夏雨琳怨恨无比和众大臣欣赏的目光中,上官轻儿牵着夏瑾寒的手,慢慢的走开,只留给了众人一个漂亮的背影。
“上官轻儿,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待人群散去后,夏雨琳咬牙,死死的握紧了双手,目龇欲裂。要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一个年仅五岁的女孩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这皇宫就是一个大染坊,出生在这皇宫里,或者说在皇宫里长大的人,想要保持一颗纯洁的心本就是不可能的。而夏雨琳本身就是嚣张跋扈的人,心胸狭窄,又长期在德妃宫斗的影响下长大,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也不奇怪。
毕竟,上官轻儿的出现,严重威胁了她在宫里的地位,从前只有她一位郡主住在宫里,如今两位了。同时,上官轻儿能深的夏瑾寒的宠爱,也让夏雨琳看着觉得很刺眼。
在她看来,这天底下最帅气最迷人的人就是太子哥哥,能得到他的疼爱,那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从前她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她无所谓。可如今被一个野丫头抢了去,她如何能甘心?
不仅如此,这个上官轻儿还跟那个慕容莲走的那么近……
凡是她喜欢的东西,她都一定要得到,不管是太子哥哥的疼爱还是慕容莲……夏雨琳咬牙,心里早已经被嫉妒填满。
这一幕,落入了一旁还未离开的韩熙然眼里,他微微蹙眉,抬眸看着上官轻儿远去的身影,心里闪过一抹疼惜。
日子如流水般流逝,转眼,夏去秋来,天气一天天的变得凉爽,凉风阵阵的,吹落了满地的树叶。
东宫,夏日里葱葱郁郁的树木纷纷落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上面挂着几片孤零零的叶子,偶尔一阵冷风吹来,再次飘零,坠落。
掺和在那些落叶树之间的常青树,此刻却显得非常的显眼,可满园的落叶中,它们依然葱郁,翠绿的叶子,在柔和的阳光下,折射出了刺眼的光泽,羡煞旁树!
但,树木有了嫉妒之心不可怕,因为它们除了努力的长大长高,抢走对方的阳光之外,再不能做别的,该落叶的时候,还是一样飘零。
人就不一样了,一个人,一旦有了嫉妒之心,就会变得丑陋,变得可怕。
已经是深秋,这夏国的皇宫已经变得有些凉意,上官轻儿一向畏寒,每次出门总要穿的厚厚的。
这段时间,没有了夏瑾煜在一边蹦跶,夏瑾寒明显空闲了很多,这不,一有空就三番两次的带着上官轻儿出去逛。
梨花和流花的身体早已经大好,在夏瑾煜离开的第二天,就回到了上官轻儿身边。
上官轻儿看到她们,自然很开心,也很感激夏瑾寒,她还以为,夏瑾寒这么严肃的人,是不会再三原谅梨花的,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他就将她们放回来了。
而梨花和流花,得知这一次是上官轻儿救了她们一命,对上官轻儿也越发的尊敬感激,完全把上官轻儿当成自己的主人一样伺候。
这也让上官轻儿今后的日子过的越发的舒坦起来。
夏雨琳还是三番五次的来找上官轻儿的麻烦,但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不知道怎么了,上次被上官轻儿“温柔”的教训过了之后,居然连着半个月没有来找茬了。
“铮铮铮……”上官轻儿戴好义甲,坐在房间里认真的进行着每日的必修课。
天气冷了,凉亭里风大,夏瑾寒就叫人将她的琴搬到了房间里,方便她练习。上官轻儿心里自然很感激夏瑾寒,每天夜里都忍不住偷偷的占他便宜。
但夏瑾寒这人貌似有些古板,每次都会躲开,以至于上次在马车里不小心激动,主动亲了她的嘴之外,就再没有亲过她了,这还让上官轻儿郁闷了好久。心想着,什么时候能再亲亲他就好了。
“铮铮,铮铮……”流畅的音符从指尖流出,一阵阵的,十分悦耳,叫人听得心旷神怡。
梨花和流花守在一边,无不对上官轻儿的天赋感到惊讶。要是往常,一般人三岁开始学琴的话,两年年之内都未必能学的这么好,而且,因为小孩的手指太脆弱,三岁开始练的孩子都不敢太经常练,以免伤着手指。
但上官轻儿有了法宝之后,那真是“用暖玉牌义甲,哪里需要贴哪里,哥哥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手指”了。再加上上官轻儿本身悟性好,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自然就学的更快了。
上官轻儿低着头,反复的练习着这首一直弹不好的曲子,认真的样子,叫人很难将她和一个三岁的女孩联系到一起。
梨花和流花在门口守着,听着那动听的声音,只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真正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但,就在梨花和流花都在享受这美好一刻的时候,房间外表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让她们的脸色不由的变了变,相视一眼,流花便往前,去看看前方发生什么事了。梨花会武功,为了避免上官轻儿出意外,一般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上官轻儿身边的。
流花刚走出院子,就听到了一个稚女敕嚣张的声音在大声的嚷嚷,“让开,你们这些狗奴才,谁给你们的狗胆,居然敢拦着本郡主?本郡主要去见轻儿妹妹,难道还需要你们的允许吗?”
自从上次上官轻儿跑出去差点出事,夏瑾寒就变得特别紧张她,一般上官轻儿出门,梨花和流花以及青然必然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即便她不出门,夏瑾寒也在这寝殿外的院子里派了不少护卫守着,闲杂人等进不来,上官轻儿要出去的话,夏瑾寒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于是,就有了今日夏雨琳来找上官轻儿,被堵在院子外进不来的情况。
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六十岁大寿,届时,这宫里的女眷多数都是要上去展现才艺的。这段时间,夏雨琳跟上官轻儿斗智斗勇,却每每都是以失败告终。以前,每次失败了,回去寝宫,德妃都会很耐心的安慰她。但后来次数多了,德妃也来的理会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大半个月前,她被上官轻儿整的团团转,回去之后就苦恼着求德妃帮她报仇。德妃也算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一路斗过来,还能走到现在,可见她的本事不一般。
看着自己的侄女如此不争气,德妃当即就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然后给夏雨琳出了计谋,让她暂时别去找上官轻儿,好好的在寝宫里跟德妃学习。
这不,一段时间没来,今日得到了德妃的特许,让她打着“好姐妹”的名号,来看看上官轻儿,顺便给上官轻儿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她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悠扬的琴声,得知那是上官轻儿弹的,夏雨琳气得不行。
她也是三岁开始练琴,当初师傅还曾夸她赞聪明伶俐,说她学得快。如今两年过去了,她的琴技一直都是自己最为引以为傲的,就是九公主也不是她的对手。如今听到上官轻儿的琴声,她气得差点直接冲进去。
但想起德妃的话,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冲动,而是冷静的思考了对策,这才打算进去。
这一刻,夏雨琳心里很感激德妃今天让她过来,要不是今天过来的话,她哪里能知道上官轻儿会弹琴,而且还弹得这么好呢?
过几天就是太后寿辰,届时,她可是打算弹琴祝寿的,所以,今日得知了上官轻儿也会弹琴,她顿时就有了计较。
没想到的是,她好声好气的跟门卫说她要进去见上官轻儿,这些侍卫却死活不肯让她进去,于是,郡主脾气一出来,她就跟侍卫争执起来了。
流花出来就看到夏雨琳嚣张疤痕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不屑,而后恭敬的笑着道,“参见琳郡主,不知琳郡主前来,流花有失远迎。”
听到流花恭敬的声音,夏雨琳越发的嚣张,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哼,知道是本郡主来了,还不快快带本郡主进去?本郡主来看看轻儿妹妹,怎么,你们还敢拦着?”
流花恭敬的回答,“流花不敢,只是,殿下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随意进出这院子……”
“本郡主是闲杂人等吗?”流花的话没说完,夏雨琳就不悦的打断了。
流花嘴角抽了抽,道,“郡主说的是,您自然不是闲杂人等,请郡主稍等片刻,流花这就去请示小郡主。”
流花进去没一会,又出来了,礼貌的请夏雨琳进去。
夏雨琳扬起下巴,冷哼了一声,挥了挥衣袖,带着身后几个侍女,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那样子,像极了那骄傲的孔雀。
上官轻儿已经没有在弹琴,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一身紫红色裙子,看起来十分得意的夏雨琳,笑道,“轻儿见过琳姐姐。”
看到上官轻儿的那一刻,夏雨琳心里是非常不屑的,但,德妃说了,既然敌人在跟你套近乎,装亲热,你又怎么能输了?
于是,她也笑的跟朵花儿似得,拉着上官轻儿的手,扶她起来,“轻儿不必多礼,都是自家姐妹,这么见外做什么呢?”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夏雨琳的脑子是哪里不对?还是被驴踢了?这嚣张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但,心里疑惑,也对夏雨琳多留心了一些,脸上依然笑得很灿烂,“是什么风把琳姐姐吹来了?来来,咱进屋里聊……”
夏雨琳没想到上官轻儿居然这么自然就接受了自己的变化,当即也不动声色的跟着上官轻儿进了大殿。
“流花姐姐,上茶。”上官轻儿人小鬼大的叫唤着,然后对夏雨琳笑道,“琳姐姐今儿怎么有时间来找轻儿玩啊?”
夏雨琳貌似端庄的笑着,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优雅的一笑,“有些日子没见着轻儿妹妹了,所以就过来瞧瞧,今日这一来,才知道原来妹妹的琴弹得这么好。”
她听到自己弹琴了?上官轻儿淡淡一笑,女乃声女乃气的回答,“琳姐姐也觉得轻儿弹得好吗?”
夏雨琳心里已经恨极了上官轻儿,夸她两句,居然还露出这样的表情,简直不知羞耻,但脸上还是笑着,“可不是,姐姐学了两年多,也没你这水平呢。”
上官轻儿挑眉,欣喜的拍手道,“真的吗?哈哈,瑾哥哥也说轻儿学的很好呢。”
要说这夏雨琳不是来找茬的,她死都不信,既然有人送上来给她解闷,她还客气什么呢?
夏雨琳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忍住了发怒的冲动,笑道,“我听说皇女乃女乃很喜欢轻儿,过几日就是皇女乃女乃六十大寿,轻儿这琴弹得这么好,那天可想过要去给皇女乃女乃弹一曲祝寿?”
上官轻儿愣了愣,让她去去祝寿?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但是,她才三岁,还乖乖的在下边吃就好了,没事跟那些人争什么宠呢?
这个夏雨琳本就跟自己不对盘,恨不得杀了自己。她既然听到自己的琴声,还觉得不错,又怎么会让自己去弹奏,让自己抢了她们的风头呢?这里面,一定有鬼!
看来这段时间没出现,这个夏雨琳是学乖了不少,都学会怎么玩阴谋了。不过,她不怕,前世的二十几年可不是白活的,这个夏雨琳想害自己,还女敕了点。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琳姐姐过奖了,轻儿这等拙技怎么能在太后面前耍呢?”
“妹妹这话就不对了,皇女乃女乃这么疼你,你给皇女乃女乃表演一番,让她老人家开心也是应该的啊。难道妹妹不愿意吗?”夏雨琳依然笑着,语气却有些咄咄逼人。
虽然不明白夏雨琳想搞什么,但是她上官轻儿还会怕了去表演不成?在舞台上,谁都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轻笑着,“琳姐姐言重了,若是太后不嫌弃,轻儿岂有不愿的道理?”
夏雨琳这才满意的笑道,“我就知道轻儿妹妹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你放心,姐姐会帮你跟皇女乃女乃说的。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夏雨琳说着,眼里闪过一抹冷笑。又跟上官轻儿说了几句,才满意的笑着,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上官轻儿的院子。
上官轻儿将夏雨琳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见她离开,冷笑一声,问一边的流花,“流花姐姐,琳郡主的琴技比之轻儿的如何?”
流花不明白上官轻儿为何这么问,只是老实的回答,“自然是小郡主您的更胜一筹。”
“往年,琳郡主可曾表演过?”上官轻儿继续问。
“去年皇上寿辰的时候,曾弹过一曲,还得到了皇上和太后的夸奖呢。”
“哦?”既然这样,那她为何要让自己去表演?这不是等于砸她自己的招牌?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夏雨琳要玩,她就陪陪她玩玩,反正,不管表演什么,她上官轻儿都不会怕了的。
是夜,上官轻儿躺在夏瑾寒的怀里,看着他一身白色的中医,淡漠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手轻轻的抚模着她的小脸,问,“为何这般看着我?”
“瑾哥哥好看。”上官轻儿说着,忍不住趁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得意的眯起眼睛,双手紧紧的抱着他。
夏瑾寒捏了捏她鼻子,笑道,“就知道寻哥哥开心。”
“我说真的嘛……嘻嘻。”上官轻儿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撒娇道,“瑾哥哥,今儿琳郡主来找轻儿了,说要让轻儿在太后寿辰上表演。”
夏瑾寒早就听到青然的汇报了,之所以没有问上官轻儿,就是在等她亲自说出来,看她是不是需要自己帮忙。
听到她这么说,夏瑾寒懒懒的道,“然后呢?”
“然后,轻儿不会写字……”她想了很久,决定为了以防万一,一定要把自己的弱点克服,不能叫那个夏雨琳占了便宜。
“想学?”夏瑾寒问。
上官轻儿其实是不想学的,但是,身处这个世界,要是这个世界的字都不会写,也未免太没用了,所以,果断点点头,“想。”
“不去找你的左相哥哥教你了?”就在上官轻儿以为夏瑾寒会果断答应自己的时候,夏瑾寒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上官轻儿的脸色一变,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夏瑾寒,“瑾哥哥,你怎么知道?”
天哪,她以为她去找韩熙然学识字的事是做的天衣无缝,除了自己和韩熙然,谁都不知道的呢,他怎么……
夏瑾寒转身,跟她面对面的躺着,对上她惊讶的双眸,“怎么,很惊讶?”
上官轻儿撇撇嘴,扑进夏瑾寒怀里撒娇,“人家只是没想到嘛,真是的,这么说,瑾哥哥什么都知道了?”
夏瑾寒轻轻搂着她,笑道,“你指的是什么?”
“轻儿要给哥哥送礼物的事情,知道么?”上官轻儿本想过几天等她将那个玉佩的顶部钻个小洞洞,用绳子穿起来之后,再送个夏瑾寒的,可今日夏瑾寒都说出来了,再不送可就不好了。
没想到夏瑾寒的回答是,“哦?你要送什么给我?”
上官轻儿听到他的回答,顿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原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啊?
撇撇嘴,上官轻儿起身,从他身上翻过去,下床拿起来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模出了一枚刻字的玉佩,又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床上,耍宝似得的递给夏瑾寒。
“这个是轻儿准备了好久的礼物哦,嘻嘻。”
夏瑾寒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玉佩,指尖在正面上那凹凸不平的地方模了模,一个熟悉的字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手指移开,一看,眼底闪过了一抹强烈的欣喜,手紧紧的握住了玉佩,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轻儿,“丫头,你自己弄的?”
上官轻儿得意的点头,“是啊,瑾哥哥喜欢吗?”
夏瑾寒拉着上官轻儿的小手,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手不由的紧了紧,望着手中那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雕刻出来的字,心中的冰雪,瞬间就消融了。温暖的感觉,从心里迸发而出,让他脸上的冷漠也全部龟裂,再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尤其是当他将玉佩转过来,看到背面那一朵跟太阳的图案一般的花朵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被温暖包围了。
他只是深深的看着那玉佩,久久的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其实他当初很介意她亲自在石头上刻了字和图案,送给夏瑾轩和慕容莲,他心里很嫉妒,但他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的嫉妒是从何而来的。若是问她,他又怕问了会让自己更难过。
他希望,她有一天也会想到自己的好,不需要自己开口的,给自己准备礼物。
他等了很久,但一直没有等到,慢慢的也就忘记了,没想到,她不是不记得自己,她只是想给自己更好的礼物,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准备,所以才一直没有给自己。
这样的想法,让夏瑾寒的心情变得很好。
看着那玉佩,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刻了多久?”
上官轻儿愣了愣,掰着手指道,“第一个玉刻坏了,这个刻了一个月。”
夏瑾寒抓起她的小手,发现手指上有不少细细的伤口,心中一疼。难怪那段时间她老是不肯练琴,原来是因为在刻礼物给自己,手弄伤了么?
这个傻丫头……
夏瑾寒低头,吻了吻她的手,长长的睫毛垂在白皙的脸上,绝美的样子,叫上官轻儿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尤其是手指上传来的他温柔的吻,叫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
“瑾哥哥……”上官轻儿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自己的手,羞红了脸。
夏瑾寒挑眉,紧紧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你还会害羞?”
上官轻儿不满的嘟嘴,“轻儿一直都很害羞啊……”这个混蛋,居然说自己脸皮厚?上官轻儿在心里嘀咕着。
夏瑾寒轻笑,手轻轻在她的脸色捏着,“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脸红?”
因为那是我亲你啊,我占你便宜,要也是你脸红,我脸红什么?上官轻儿在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嘴上去不敢这么说,“那是你没看到。”
她不自在的样子,萌的不行,让夏瑾寒心中一动,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果然看到她的脸变得通红,顿时心里舒服了许多。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会脸红,这丫头也会。
“现在看到了,睡吧。”夏瑾寒的手紧紧握住那玉佩,笑道,“轻儿的礼物,很喜欢。”
上官轻儿嘴角裂开,露出大大的笑容,紧紧的抱着夏瑾寒的腰,咯咯的笑着,“咯咯,瑾哥哥喜欢,轻儿就开心了。”
是啊,她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将这个玉佩弄好,不就是为了让他开心么?
她一向是追求完美的,尤其是对自己在乎的人和物,她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好。夏瑾寒对她是真心的,所以,她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
近日,太后的寿辰成为了夏国的一件大事。而,同样成为一件大事的还有三皇子夏瑾煜。
三皇子奉命前去北疆镇压土匪,因为三皇子才智过人,很快就将那些土匪清理掉了。本打算趁早回京复命的。却不料有土匪余孽突然发难,深夜闯进三皇子暂住的院子,刺伤了三皇子。
这不,前几天北疆就传来消息,说三皇子身受重伤,虽然已经月兑离生命危险,但此刻剑中带了剧毒,三皇子至今昏迷不醒。
锦阳王涉嫌跟土匪事件有关,已经被夏瑾煜关了起来,但夏瑾煜一倒下,锦阳王立刻就趁机发难,带着自己的家人逃出了地牢,跟当地的一些官员勾结,逃出生天。
此事传回京城,兆晋帝当即就气得不行,派了欧阳易将军以及太医多名,前去支援北疆,情况这才得到好转。
但,这夏瑾煜本是立了功的,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欧阳易一去,这功劳就全被欧阳易抢走了。
谁不知道欧阳易是太子身边的人,这样一来,三皇子千里迢迢去执行任务,最后自己差点丢命不说,功劳还没了,这三皇子要是醒了,不气死才怪。而,收益最大的无非就是太子了。
但太子这段时间一直在陪小郡主四处游玩,要么就是在教小郡主练字练琴,这是谁都知道的。至于,大家为什么会知道?自然是因为有人故意放出消息的。
但,大家都信了,这就是太子的力量,就是舆论的力量。
于是,三皇子一时间就成为了那最不幸的人,而太子和小郡主的名声依然远扬,简直把他们说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而此时,太子东宫的院子里,上官轻儿头顶着一碗水,对着一面墙,正在努力的练字。
这些天为了识字,上官轻儿简直是费尽了心思,受尽了折磨。但,她天生就对这些文字没兴趣,每次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梦周公去了。
不是她不想学,而是真的,她看着那些笔画复杂的字,就只有一个念头,睡觉!就算极力控制,对知识的渴望还是远远低不过周公的魅力。
于是,每次夏瑾寒下朝回来,除了看到满屋子的鬼画符,就是那个靠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小屁孩。再三管教过后,一点效果都没有,上官轻儿几次哭着要放弃,但最后还是被夏瑾寒逼着继续学。
他就是太宠她了,才会什么都任由着她折腾,但识字这东西可不能偷懒,她虽然年纪尚小,有些东西却还是要趁早学习比较好,免得今后给耽搁了。
而且,夏瑾寒最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上次上官轻儿离开导致的后遗症,还是真的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他总是害怕要离开她。
万一,有一天他们真的分开了,教会她识字,至少,至少他们还能写信不是么?
夏瑾寒不是悲观之人,也不多愁善感,但,因为上官轻儿,他突然开始患得患失了。
这不,上官轻儿屡教不改,夏瑾寒干脆叫人在墙上挂了纸,让她头顶一碗水写字,写不好就不准休息,不准吃东西。
这还是夏瑾寒第一次这么严厉对待上官轻儿,这样的举动,也曾让上官轻儿觉得很不开心。但明白夏瑾寒是为了她好,就忍了。
只是,今天上官轻儿是彻底的忍无可忍了。
“碰”的一声,头顶的碗第七次掉落在地,上官轻儿看着那张只写了一个字的白纸,终于崩溃了。
“该死!老娘不干了!”咬牙,上官轻儿一脚踢在那碎了的碗上,往地上一坐,开始一个人生闷气。
“谁要再说太子宠我,我就灭了他。”她不就老把字写的很丑,写字老是不小心睡着么?该死的,夏瑾寒要不要这么处罚她啊?她才三岁啊,呜呜……
想她原是金牌影后,在现代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没想到竟穿越成小女娃,还被这月复黑的男人吃的死死的,太丢人了。她要造反,要崛起啊有木有?
上官轻儿心里各种不满,各种怨气。
但……
她话音刚落,头顶就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哦?你的意思是本宫还不够疼你?”
上官轻儿闻言,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立刻蹭着太子的衣衫,口是心非,“谁说的?我灭了他,瑾哥哥最疼轻儿了。”
“怎么疼你了?”夏瑾寒看着身边这个小东西,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越是跟她相处,就是越是觉得她可爱,越是离不开她。
从认识她到现在,也不过半年时间,他却觉得有她在的这段时间是最幸福最美好的日子,他已经没有办法想象,要是那天她不在自己身边了,他要怎么过?
可,现实很多时候都是残酷的,直到他不得不离开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即便他已经是这夏国的太子,很多事情还是不能根据自己想的一样顺利发展。他还是不够坚强,还是不能很好的保护她……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只仅仅的依偎对方,从彼此身上寻找温暖和幸福。
“瑾哥哥会亲我,会抱我,喂我,哄我,给我买好吃的,给我买好玩的,给我我想要的一切,当然是最疼给我的啦。”上官轻儿掰着手指,一件一件的细数着夏瑾寒对她的好。
夕阳下,她白皙的小脸,红白色的上衣和红色的裙子,都成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而她身边见她抱起来,嘴角含笑的男人,则是飘逸如仙般不真实的存在。直接秒杀了周围的所有生物……
夏瑾寒温柔的笑,“那,你是否也会对哥哥最好?”
小女孩扬起下巴,得意的回答,“那是当然啊,轻儿不对哥哥好,对谁好啊?瑾哥哥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是轻儿最最最爱的人了。”
一句不经意的承诺,换来他这一刻的温柔笑容,也怀来了这一世的温情。
他说,“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而后抱着她,望着窗外的景物,心静如水。
……
转眼就到了太后寿辰那天。
已经是深秋,接近冬天,天气冷的不像样。
因为太后年纪大了,为了更好的进行宴会,这天的晚宴很早就开始了。
在现代的话,也不过是下午三点的样子,但这夏国的皇宫里却已经热闹的不行。而晚宴将在两刻钟后在这皇宫的一处大殿内举行。
冬日严寒,皇家的宴会一般都会在室内进行,何况这一次是太后的六十寿辰,兆晋帝可不能让太后出什么意外了。
夏国太后六十大寿,是个大日子,赵国,飞雪国以及漠北的皇室纷纷派出了使者前来祝贺,而其他一些小的附属国也带着大量的进贡物品,纷至沓来。使得这皇宫热闹不凡。
这天一早,上官轻儿就受外面热闹的气氛影响,早早的爬起来凑热闹了。
一大早,宫女太监们就忙忙碌碌的,开始布置着宴会的场所,鲜花,桌椅,灯笼,纱帐,各种各样的装饰用品被搬进了那大大的大殿,下人们争分夺秒的布置着会场,再太监总管的监视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夏瑾寒作为夏国太子,又是太后的男长孙,这一次被兆晋帝安排去迎接外国的使者们。所以,他一大早就离开了,只留下梨花和流花以及青然三人陪在上官轻儿身边。
上官轻儿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也明白自己不可再随意离开夏瑾寒,不可随意离开梨花等人的视线,所以,她也很乖的没有胡闹。
只是,怎么都抵不住外面那热闹的诱惑,就带着梨花等人出了东宫,在御花园里逛了起来。
上午,阳光柔和,上官轻儿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厚厚的衣服,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狐裘,将甚至裹得严严实实的。
但即便这样,寒风吹来的时候,她仍是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不过,梨花说这狐裘是去年狩猎的时候,夏瑾寒猎来的狐狸身上剥下的,当时九公主和琳郡主都很喜欢,求着夏瑾寒半天,夏瑾寒都没给她们呢。
但是,这冬天一来,上官轻儿一叫冷,夏瑾寒就立刻让人将这狐裘给她做了披风,可见,夏瑾寒是多么的疼她。
这让上官轻儿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同时,也更加喜欢和依赖夏瑾寒那个表面冷漠,内心温暖的男人。
是的,夏瑾寒其实就是这么一个人,不了解的人总觉得他很可怕,不容易接近,但接近了就会明白,其实他也是个平凡的人。他冷漠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孤独,他其实,很怕孤独。
都说高出不胜寒,夏瑾寒身为太子,一定也是很寂寞的吧?所以,他才会留着自己,让自己陪在他身边,不是么?
上官轻儿深呼吸,这初冬的冷风,能叫人清醒许多,整个人也清爽了起来。
萧瑟的秋风中,她身后跟着两个侍女,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在人群中溜达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因为院落里没什么人,她就随意的晃着。
院子里有一个很漂亮的池塘,里面种满了睡莲,虽然已经是深秋,但这里的荷叶却还一片油绿,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看到荷叶,上官轻儿就不由的想起了慕容莲。
数月未见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这次太后寿辰,那家伙是不是会跟着来呢?
这么想着,上官轻儿就来到了荷塘前,看着那荷叶出神。
梨花和流花见她看得这么认真,倒也没有去打扰,而是在一边安静的陪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远处飞来了一支利箭,直直的射向上官轻儿。
利箭破空的声音,立刻引起了梨花的警惕,梨花飞快的从头上拔下一枚玉簪,犀利的双眼冷冷的看着那飞射而来的利箭,用力的掷了出去。
“小心——!”稚女敕的声音,伴随着利箭和玉簪碰撞发出了“砰”的一声响起,彻底打破了这院子的宁静。
上官轻儿呆呆的看着那利箭被梨花的玉簪折断,掉落在她身侧的不远处,心脏跳得很快很快。
这里是皇宫,为什么还是有人要置她与死地?不,皇宫里其实有更多人想要她的命。都说枪打出头鸟,她最近的风头太盛,招人嫉妒本就是难免的事情。只是,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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