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流的身份,简单说来,其实也不过只是英文系的某个系花级人物而已。(凤舞文学网)>>
雨滴落下来的时候,原随云感觉到了,他就站在密林阴影处,不远不近地看着。
当他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的时候,就算是楚留香,也是不可能发现的。
他看着男子陌生的容颜,和他的想象之中是完全不同的模样,他的神情又生动又真实,并非行尸走肉,槁木枯枝。
那鲜活的充满生气的存在,让他觉得陌生,又心头发烫。
他想过去,叫出他的名字,告诉他:“小叔叔,随云在这儿。”但是不知为何,眼前仿佛划下了看不见屏障,比广袤星河更为宽广而难以逾越。
他感受着自己突然强烈地跳动起来的心跳,问自己,为什么不过去呢?
“你不敢过去么?”
这个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开,像是鸿蒙天地间的第一道雷,突然打开了他内心从未打开过的领域。
他抬头,看见罗环佩在倾盆大雨中缓缓走来,她的穿着仍然很奇怪,但是拿掉了假发和美瞳,黑发黑眼,苍白的面孔上不断滚落水珠,婷婷地立在这片天地相连的昏暗之中,是一朵从泥淖中开出的莲花。
他问她:“我为什么不敢。”
“因为你已承认,自己错了。”
原随云望向那灰黑的虚空,不知为何,却在心中感受到了一种撕裂心脏般的疼痛。
那疼痛在一阵阵加深中仿佛有了形体,仿佛变作了连结到虚空某处的桥梁,然后轰然倒塌。
他仿佛看见小叔叔死在他的怀中,顷刻之间,猝不及防,消隐了气息,消弭了存在,他就觉得如鲠在喉,呼吸困难。
罗环佩用轻缓的语调说:“红尘间的很多事物大抵殊途同归,我只问你,你愿意,为原岐月去死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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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了杯滚烫的女乃茶,为自己压惊,楚留香则在一边惬意地喝着绿茶,我情不自禁问他:“见鬼了唉,你不怕么?”
楚留香笑眯眯地说:“能目睹从未见过之物,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你真变态。”
我喝了女乃茶,就准备去洗澡,楚留香突然问我:“我只想知道,为何那人会怨灵缠身。”我见他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回忆整件事情,也不禁有点唏嘘,就跟他捋了一下。
“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是在一个上学的地方,所以这儿的大部分人,当然都是学生。”
大二第一学期,有个女生被发现精神好像出问题了,她不敢去上厕所,总说便池里有鬼,不去厕所上厕所,买了个便盆,又不倒,搞得寝室一股怪味道,只好她们帮忙倒,天天捧着一个花盆不放手,连上课都带着,被老师骂了也不说话。
“因为我们班另一个女生就和她同寝,我倒是挺清楚这事儿的——就是时间隔得有点久了,记得不是特别清楚——总之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发现那花盆里,居然埋着婴儿的尸骨,于是就报警了——就是找了官差。”
楚留香听到这儿,已经脸色郁郁,叹了口气。
“后来得知,那尸骨原来是那女生假期里生的、孩子。”说到这儿我已经不忍心说下去,含糊过掉以后又接着道,“那黑气缠绕的男生名叫金一帆,是我们班的,也是,孩子的父亲……”
说到这儿我忍不住想起昨天看见的那个鬼气森森的婴孩,和今天从金一帆背上蠕动而出的黑影,我对楚留香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以前倒是不知道,我们这儿原来妖鬼横行——倒是善恶终有报了。”我忍不住想起了原随云,我暗想,以他造的孽,该被多少鬼魂缠身啊。
楚留香在一边叹道:“只叹一朝红颜成枯骨,可惜了那位痴情的女子。”
我可看不出那个最后找罗环佩帮她报仇的女生有什么痴情的,觉得楚留香想的太多,收拾东西洗澡去了。
洗澡的时候没事情干,又忍不住开始想东想西,我一会儿想想原随云的事儿,一会儿想想金一帆的事儿,一会儿又想想系统的事,正想着罗环佩骗我钱的那事儿的时候,水突然之间就冷了。
因为冷的太突然,我一时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直到从头到脚打了个冷战,我才觉察到不对,急匆匆想要关了水龙头,结果转了好几圈,水也没能关上,反而越来越冷了,冰冷的自来水像是滑腻的蛇一般,让人不舒服的冰冷沁入肌肤,缠绕上了骨骼。
我连忙披上浴巾走出淋浴范围,哆哆嗦嗦地去穿睡衣,手刚套进一口袖口,一种冰冷宛如针刺般从头顶灌入,我眼前一黑,只觉得上半身从天灵盖开始结冰,一直冰到了心间。
我的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见鬼了啊。
黑暗突如其来地笼罩。
——直到这黑暗的中央,闪烁起明亮的光芒。
——喂,这场景有点眼熟啊?
第四章出现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