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良辰美景去后,嘉禾身边便再无贴身的侍女伺候着,由此一来,凡是居然都得自个亲自来亲历亲为,嘉禾反而觉得自在了不少;偶而想起幼年在冷宫时的情景,也不住嗤笑,或许自己骨子里的那副做派本就没有改变过。(凤舞文学网)
“花丸”号极大,无事时,嘉禾还是乐意在这船上游荡一番的;不过,船中的几多禁区,便是她身份高贵,也不是能够踏足的——列如火炮室。
传闻三海王起家靠得便是在海上劫持过往船只,其作风与旁的海盗也无什么不同;待过了几年,有了足够的资本,便建起了大船开始在海中各国之间来往的经商事业,却一边还经营着自家的战船。就这般,一边做匪,一边经商;旁地里的海贼自然不敢打他的主意,而遇着竞争对手的商船,三海王家的船队也不过是卸下商旗,换上海盗旗,推出火炮便攻上去罢了。
就这般,名声日益响亮的三海王便成了名副其实的海中霸主;而人们狐疑的却是,这三海王船中的坚枪厉炮,到底是由何而来的?
嘉禾也想知道,于是甚至多次想要靠近那禁区,偷偷溜进去;可惜船上职守的船员极为警惕,完全不给人任何机会。多试了几次,她倒也逐渐死了心,只道,旁敲侧击不行,倒不如直接正面出击?
那日船只行驶已过了七日,逐渐看得见海岸线的形状,偶尔也有旁地里的小船从面前驶过了;众人便知,目的地快要到了。
赵盛言站在甲板上似意气风发,脸色虽因常年在海中行走而显得略有些黝黑,却掩饰不住面上的得意;他昂然般挥手,让船员将帆鼓得更足,奋力朝那目的地驶去。
赵盛言转身面向众人,拱手道:“前方便是港口,不足半日便能到达。”
“嗯,”嘉禾轻轻颔首,面带笑意道:“世伯是与我们一同下船,还是在这船上呢?”
“这……”赵盛言似思考片刻,随即笑道:“自是与殿下一同下船了,我与令狐大人,可还有些紧要的私事得需处理。”
嘉禾听他这么说,倒也不追问,只是点头道:“那便最好,只是有劳世伯了。”
赵盛言颇有些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子,这位小殿下说起客套话时总有种让人浑身长刺的感觉,虽话语中挑不出什么不对,言下之意却让人不自在的紧;他尴尬的挑了挑眉,不答话。
令狐宇微微一笑,却道:“今日天气倒是不错,想来,此次之行必然是顺利的。”
海面一片风平浪静,天空也不过有少许朵朵白云漂过,自也当得起“好天气”这名号;不过,艳红色的太阳便却隐隐显着一道如彩虹般的殷虹的纹路,颜色虽淡却极为诡异,不易被人所察觉。
听令狐宇这般说了,一旁地里随行的官员也都笑哈哈的打起拱手,口中不住的恭维起来;所说的,也不过是长公主福佑苍生,此行必当如何如何之类的恭维话,一时间马屁连天,实在令人难以消受;嘉禾听得不耐烦,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不能当场发作,只好借口日头太毒,早早的退入船仓里去了。
而她这一举一动,却落入一旁有心人的眼中;赵盛言脸上笑意虽未收,眼中却早就冰冷一片。
他心中似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似是怜惜,又似心痛?若是旁的富贵人家的女孩,这般年龄里,或还在自家富贵闲散的花园里扑蝶采花,一派天真模样罢?
若慈父母还在世,谁又舍得让掌上明珠前来面对这么一般豺狼虎豹,日日与人勾心斗角?
心中思来想去,一片混乱不堪,也只好摇摇头,将这不着边的思绪甩开来,他或许,是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