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长公主:一世帝女花 第72节第72章 惊变

作者 : 即墨小酒

()那女子见嘉禾突然变脸,大惊,道:“我是薛家的家人,长公主,奴婢是薛家的人,这……”她扯过一旁的孩子,“这是薛将军的骨肉啊!”

嘉禾笑的更冷了,说:“切莫把这屎盆子往薛家头上扣,这与薛家有何干系?王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如今,你冲撞了朝廷律法,你当谁还能一手遮了朝廷,一手顶了律法去?”

女子大哭,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手上,她恨死嘉禾了,有薛家撑腰,还怕了她不成:“嘉禾,你好歹毒,还没嫁到薛家,就想要除了我这个前人,我是薛将军的女人,你能耐我何?薛家不会放过你的。(凤舞文学网)”

嘉禾继续冷笑,“辱骂皇家,灭九族。”

巡抚司领命,从地上起来,其他士兵也跟着起来,“带走——”

那女子一路上哭哭啼啼,谩骂不绝于口,就连诅咒的话都说出来了。

巡抚司压了女子,将孩子先收留至衙门,女子则交由大理寺审理。

嘉禾对着外面看好戏的百姓与士兵,曰:“正可借了此事与天下百姓看,何为律法,何为公道,此事,公审!”

继而也扰了她查看公主府的心情,不过既然来了,看看到也无妨。

百姓很快便被官兵解散,道路又恢复了通畅,皇朝嘉禾长公主是狠角色的消息不胫而走,传的沸沸扬扬,有支持的,也有声讨的,嘉禾却全不在意。

有权才能扭转局势,才能让众人为己说话。

回宫之后,自然是没有将此事与小皇帝说,很怕外面‘精彩’的生活会勾起小皇帝也要出宫的心。

巡抚司的人将那女子带到了大理寺监牢收押。

“这女子所犯何事,还劳烦巡抚司大人亲自送来。”大理寺卿询问巡抚司,都是官场上的人,自然知道不是一般的罪犯。

“此女子冲撞了长公主的銮驾,且辱骂长公主,还望大理寺能够秉公处理。”巡抚司当然知道长公主的意思,于是交代道。

大理寺卿拿着案卷,手却在发抖,命苦如他,接到这样的案子还不如告老回乡的好,好吧,他年纪还不老。

“诸位,有什么看法?”大理寺卿询问一干同僚。

大家也都是苦命的摇头,表面上薛家的一个妾室,背地里恐怕是薛家与长公主的冲突,那一方都是他们的罪不起的呀。

大理寺卿无奈说道:“不妨进宫询问长公主意思,诸位觉的如何?”

众人连连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这案子,着实无从下手的。

可惜日落已久,皇朝宫门的钥匙早已落下,决计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而开的,除非是关乎江上社稷的大事或者皇家性命攸关的事。

大理寺卿站在宫门外来回踱步,手足无措,现在三方鼎力,薛家掌管兵权,倘若得罪了,恐怕明天早上自己的脑袋就搬家了。

而长公主虽然现在无实权,但是却犹如明日之星,正在一步步培养自己的势力,也是薛家未来的将军夫人,倘若哪天得势,自己就连见着黑白无常不远了,想着就冒冷汗,皇家的矛盾,干什么让他这个小人物来断——难。

正当大理寺卿困顿之时,有小黄门从宫门角处递出一卷信纸,小心接过,微微一扫,心神才定下来,这长公主是要与薛家死磕到底了。

第二日,刑部、督察院与大理寺共同会审此事。就连宗人府都传了宗人令过来,宗人府是直属与皇帝管制,就算是小皇帝现在无权,但是宗人府还是还是要给长公主面子的。没有人不知道,宗人府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就算是皇子皇女也是不惧怕的。

皇朝处理刑事重大案件的,都是由三法司会审,一般都不会同时出现,当是刑部初审、督查院复审,在交由大理寺做最后的定夺才能论罪,否则就算是前面判的死罪,大理寺也有权驳回的。

而今日三法司共同省理,可见冲撞长公主的案件重大,牵连甚广。

大理寺公堂气氛紧张,明镜高悬的牌匾高挂头上,殿堂两边的顶梁柱雕刻一副对联:上联为:举头三尺神明为证,下联为:堂前刑法惩奸除恶。

背后的屏风雕刻的是怒目而瞪狮子,写着‘回避’‘肃静’‘正义’‘忠义’‘威武’‘刚正’六块匾立于左右。

而堂下放的多种刑罚工具,让人不寒而栗。

大理寺卿坐在正中央,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大理寺左少卿与右少卿。刑部居于左下,督查院居于右下。

而刑部的三省六部一干人员都来了,包括尚书等人,督察院直属亦与皇帝管辖,此时就算是皇权旁落,也不敢不给长公主面子,督查御史与左右督查御史也不敢怠慢。

没有一人的表情是轻松的,毕竟事关皇家两大权势。

大理寺衙门的两边各站十二人,手执大板,好像随时都准备下狠手打人板子一样。公堂门口站着几个跑腿侍卫,每隔一盏茶的时间,就出去向外面围观的百姓宣告里面的情况。

“带人犯——”大理寺卿对着台下说道。

很快那女子便被带上堂,面色惨白,却衣着整齐,不似受过折磨,但是从昨天我见犹怜的女子变成今天未曾梳洗过的人,还是让众人跌了眼睛,告诫众多女子,天生丽质虽重要,后天妆容也很重要啊。

“奴婢参见大人,奴婢冤枉,大人要为奴婢做主啊——”女子跪与堂下,喊道。

昨天她被带入大理寺,本以为薛家人会命人救己,哪知等到深夜,却未曾有任何音信,越来越绝望,而半夜更是被带入秘道。

倘若薛家真心相救,必然能找到自己,而后大理寺卿相见,说与厉害关系,才知道自己着实犯了大罪,而长公主一心要自己死,她哪能任命,就算是死,也要争上一争。

薛家人不仅不来救,连见一面都未曾,真是心寒。

大理寺卿怒敲堂木,道:“住口,本官未曾问话,你不得开口。”

那女子本已心神不宁、悲切万分,相比今日难逃责罚,此刻更是被惊吓,跪坐于地。

辰时第一通鼓,大理寺卿朝堂下喊道:“开——审——”

堂下二十四人立即喊道:“威——武——”

大理寺卿问道:“堂下何人?速速到来。”

那女子回过神来,努力从地上跪起:回道:“回大人,奴婢薛柳氏,乃当朝国公薛家薛小将车薛淳之妾室。”

这女子是什么人,堂上的每一个人自然是谁都明白,只不过是按例询问罢了。

“那你可知罪。”大理寺卿问道。

薛柳氏自然不认,“奴婢不知,奴婢从小善良,当日不过是想要与长公主义结金兰,饶我与我儿一命,哪知长公主善妒,要将奴婢送至大理寺,可怜我一介弱智女流,侃侃要受这等侮辱。”

大理寺卿拔出公堂之上的笺,仍与堂下,“放肆,公堂之上,竟敢诋毁当朝长公主,单单这条也是灭九族的死罪。”

“威武——”众多侍卫喊道。

“来人,带人证——”大理寺卿对旁边的侍卫说道。

“草民(妇人)参见大人。”堂下跪了七八个人,均是今天为嘉禾长公主作证的证人。

大理寺卿对跪着的人说道:“尔等说说昨日在长公主府前所见所闻。”

证人甲说道:“回答大人,草民昨日见一女子跪与长公主府门前哭泣,就是她。”说着指了指薛柳氏,复而说道:

“草民等很是好奇,一直围观,后来见到长公主的銮驾到了,此女子便对着銮驾哭泣求饶,惊了长公主的凤驾,那马儿差点踢到草民,幸而官差制服了。”想着当时要是马儿踢到他,恐怕早就残疾了。

“你可听得她为何求饶?”大理寺卿询问。

“回大人,草民听的清楚,她求公主不要杀害她与孩子,还说公主打骂她,哪怕苟延残喘也愿留与将军府内。”那百姓颤颤抖抖的回道.

“你继续说罢。”大理寺卿示意道。

“是,回大人,长公主邀请这妇人进府被拒,随后两人攀谈,急转直下,这夫人抬头冲撞了公主,不知悔改,而后谩骂公主,最后被官差大人带走了。”他自然不曾见过这种场面,很是害怕。

“你们几个,昨日所见所闻,可与他说的符合,如果与他说所有出入或者补充,均可一一到来,倘若有所隐瞒那可是包庇之罪。”大理寺卿对着其他几人说道。

“回大人,民妇还有补充。”证人乙说道,显然这女子比刚才的男子大胆不少。

“说——”

“是,回大人,当时民妇听得,长公主对那妇人关爱有加,问她在薛府吃喝是否安好,还说要让御膳房做美食与她。本来对她的当街喊冤也未曾记挂,后来那妇人冲撞了公主又谩骂,才惹的长公主不高兴的。”

这老妇人虽贫穷,但好歹也是正室,就因为妾室猖狂,才让她那丈夫弃她而去,所以对于妾室自然看不入眼,讨厌的紧,适才来作证的,不然恐怕堂上的这些人都要吓死她了。

想了想继而说道:“公主还问过那女人,薛家是否有教礼制法制,那妇人都说有,她知法犯法啊。”

公堂上的其他官员对于此时也是互相交换意见,看来此女人罪证确凿了,这件事居然连薛家都拖下水,长公主果真厉害。

……

“大人,奴婢冤枉啊,他们——他们说谎,他们都被长公主收买了,所以才会污蔑奴婢的,请答人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这整个皇城的百姓都在看着,大人可千万不能冤枉奴婢啊。”

薛柳氏自然不能轻易放弃,这一但定罪,自己就再无翻身之日了,恐怕不是身首异处就是发配边疆,或者一辈子就呆在那暗无天日的秘道里,简直生不如死。

大理寺卿露出不屑的表情,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诬陷长公主,真是不知死活,“来人,掌嘴。”

一声令下,就有一个侍卫过来,着手打在薛柳氏的脸上,薛柳氏自然也不曾受过这种气,后退躲开,接着就是两个侍卫上前按住薛柳氏的身子让其不能动弹,接着那人着手狠狠打了十下。

薛柳的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手掌印,眼神越发狠毒了,倘若今日不死,定要让嘉禾那女人加倍奉还。

“薛柳氏,你还敢污蔑长公主吗,死到临头,就不要抵抗了,招了对你有好处。”要说大理寺卿为什么敢如此对她,自然也是因为薛家没有找人过来打通关系,让一干人等误认为薛家并不在意此人。

薛柳氏无奈只能搬出薛家了,本以为要给嘉禾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是薛家的人,是薛家的媳妇,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看僧面看佛面,薛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理寺卿生气,这三法司与宗人府可不是全都听薛家的,自然也是党派众多。

说道:“薛家的媳妇还在皇宫里,是当朝的长公主,你冲撞长公主在前,谩骂在后,现在更是冒认皇女,证据确凿,其罪当诛。”

“犯妇薛柳氏,你还有何话说?”

“哈哈哈,我薛柳氏就算是妾氏,也为薛家生下长子,你们以为薛家会不管我么,你们等着,我会要你们好看,将你们一个个都杀掉。”薛柳氏有点疯狂的喊道。

三法司会审办案,就算是薛家也要忌惮,更何况薛家并为出面。

“薛家既不是王法,也不是天,与本官判案又何干系,莫非薛家要干涉朝廷律法。”大理寺卿用肯定的语气,明白就是要做实薛家干涉刑法、藐视皇家的名头。

大理寺卿自然不能当堂上这么多答人是摆设,对堂上其他官员说道:“各位答人可还有什么要补充提问的。”

如此罪证确凿,大家着实不认为还有再问的必要。

大理寺卿心领神绘,说道:“带他们下去画押。”

最后,大理寺卿宣布,此案明日宣判。

半个时辰后,本次公审的状纸及判词便被贴到京城之中的各个角落。由百姓围观,一时民意沸腾,

嘉禾在暗处观察,得意非常,自认做了一件振兴皇权的事情,让那些人在不敢提看她与弟弟。

回宫之后,却得知太皇太后招她过去,嘉禾暗道不妙。

“嘉禾参加皇祖母,皇祖母吉祥。”嘉禾心知太皇太后生气,此事恐怕有变了。

太皇太后拍案而起,道:“嘉禾,你居然如此胡闹,可知此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皇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嘉禾不悦,丢的是皇家的脸面么,丢的明明是薛家的脸,何时薛家代表皇家了。

嘉禾自知现下自己还不能与太皇太后对抗,遂说道:“皇祖母,此事不怪嘉禾,是那女子当街冲撞嘉禾,谩骂于皇家,污蔑孙女,此事可是三法司会审的结果,证据确凿,皇祖母明鉴。”

“你才多大,就如此野蛮固执、目无长辈,让薛家难堪至极,他日必酿成大错,现在竟然不知悔改,你母后果真没有好好教导于你。”太皇太后也是被气的不得了。

谁成想过在冷宫之中长大的嘉禾会变的如此与她做对,早知如此,当时定然不让她们从冷宫里出来,皇位也从其他皇孙中挑选。

“嘉禾的母后多亏先皇,被打入冷宫,常年病弱,的确不能时常教导嘉禾,所以嘉禾想请教皇祖母,面对夫君妾室当中辱骂,是不是还要掩耳盗铃、感激涕淋呢?”

太皇太后无语,是个女人都不能忍受,何况她在皇宫里风雨几十年,皇妃贵嫔更是数不胜数,一时哑口无言。

然又说道:“嘉禾,她也薛淳的女人,也是薛家的媳妇,还为薛家生下儿子,女人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夫君着想,更别说是已过门的妾室,就算是将来纳妾那也是理所当然。你还未过门,就已犯下七出中的‘善妒’这一条。”

“那就请薛家休了我吧。”嘉禾真是忍无可忍,还没有成亲就要受气,她嘉禾可不愿这般,她不能休薛淳,但能让薛家休了她,到时候一定烧香拜佛戒荤沐浴礼佛。

太皇太后用手扶额,身子都被气的颤抖了,“气死哀家了,来人,将长公主带到偏殿,面壁思过,没有哀家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否则格杀勿论。”

第二日,审判之事不了了之,好像那就是一场梦,一场全京城百姓与三法司的梦。

小皇上不见阿姊,才知道阿姊被太皇太后软禁宫中,赶去探视,也被挡于门外,就连皇祖母也称病不见他。

嘉禾在太后宫中,愈发憋屈,门窗都朝外落了锁,除了用膳时间,有人进来,其余时间都自己独处,不过她既不面壁也不思过。

无奈犹如潺潺流水,去之不尽,本想立威,杀鸡儆猴,熟知却让天下人看了笑话,恐怕她这个长公主输给了妾室的消息早已传开了。

其实这件事并未给嘉禾带来任何负面影响,毕竟大家都没有说嘉禾有错,只是不曾宣判那女子而已。

就算身是在冷宫之中,也不曾有过如此绝望之感,那时只要想着可以填饱肚子即可。

而现在,心中感叹:母后,嘉禾尽力做到最好,却为何还是受人牵制,何事才能真正为自己做一回主啊。

短短时日,嘉禾憔悴不少,青丝三千垂下,她的忧愁自然比青丝长、比青丝多而密。倘若在外面还可以借酒消愁,可怜现在只有茶水。

寂寞深秋,嘉禾愁心千完缕啊。这次自己失算,往后皇权回手,定要让这些个看贬她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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