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斌低声回答:“不如长公主好看。(凤舞文学网)”说完之后似乎还红了脸,他第一次说这种话,嘉禾也是第一次听除了皇帝以外的男子说,不过却少了一份心跳,也许是因为少了爱吧。
“本宫要恭喜你当官,以后定然会前程似锦,一路高升。”嘉禾想起上次他向自己询问御厨的事,不甚高兴。
“自从上次夜半游湖后,长公主总是对薛斌有所避讳,每次邀约长公主也推月兑有事,是否薛斌做了什么惹长公主不愉快的事?殿下不妨直说,让我死的瞑目。”薛斌将连日来困惑自己的问题道出,不问清楚夜不能寐,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让长公主将自己当成朋友,也不想越走越远。
“你可知本宫最讨厌何人?”嘉禾问道,她绝不会放摇摆不定的人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也不想就此断绝与他的关系。
薛斌沉思,这个问题太广,他似乎并未做过让长公主讨厌的事情吧。不沾花不惹草,更不曾欺弱逞霸,唯一做过的一件事就是……
“本宫最恨别人虚与委蛇,恨朋友不曾坦诚相待,如果你没有做过这些,那么就不用害怕本宫与你绝交。”嘉禾声音有点生气,不过却未曾发怒。
“是因为我上次向你打探皇宫御厨是事情么?扪心自问我未曾做过其他对不起长公主的事情。”薛斌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事了。
“你也说了是向本宫打探,这难道不算是对不起本宫么?倘若是国家机密,或许早已被你告知你那父亲了。”嘉禾不再在多说,直欲离去,走两步停下,继续说道:“还望薛少卿多多想清楚到底谁人更重要,本宫才能确定是否有必要继续赴你的约”
说完之后,留下沉思的薛斌,原以为我与子之间是君与臣的关系,原来却是天与地的差别,这叫我如是取舍,家族与挚爱,无论选择哪一方自己都是不愿的。
长公主甚是累了,回到宫中沐浴后就寝,居然在梦里见到的赵盛言,醒后自我嘲笑一番,何必呢……
薛斌入朝为官,薛家二姨娘自是应该高兴才是,可惜家门不幸,娘家陈家居然被抄家了,父亲大人被斩,牵连至深兄弟堂表亲也被斩首,男子发配充军,女眷都被卖为奴婢,只有未及笄的女孩和未加冠的男子得以安然,被送至宗人府教。
现整日哭哭啼啼,嚷着让老爷给她娘家报仇,薛老将军自是报不得此仇,不说她二姨娘位卑,且说证据确凿就不可抵赖,要说报仇只能找宋阁老,原来陈姨娘的娘家就是当时被宋阁老上交罪证的陈大学士。薛老将军也很想对方死,可现在抓不住人家的把柄。
二姨娘拉着薛斌的胳膊哭着说道:“斌儿,你一定要为你外公报仇雪恨,姨娘无能,就只能靠你了。”
薛斌无奈,安慰二姨娘:“姨娘,外公他们贪赃枉法、罪证确凿,儿子也不能怎样,要说报仇宋阁老也是大奸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长公主与皇上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别跟我提长公主,要不是她不念情谊,你外公也不会被砍头。未过门就先将夫家外公斩首这是哪门子的规矩,等过了门说不定姨娘我也没活法了,现在不如去死了得了,也好给那长公主腾地方。”二姨娘咒骂道。
薛斌只能忍气吞声,他何曾没有为外公的事情求见长公主,可是那段时间长公主正在为自己打探消息的事情生气拒见,不过,倘若见到了,又能如何,会改变什么吗。
自己在他心中,现在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了,还记得当日在船上她说:给本宫夺个诗魁瞧瞧。那时自己觉的多幸福,事隔几日居然就闹成这样。
“姨娘,您说我是不是应该事事为父亲着想,听父亲的话,才是对的?”薛斌真的很困惑,听父亲的是孝,听皇上的是忠,在不孝与不忠之间,真的很难选择。
“那是当然,不听你父亲的,你还怎么出头?”二姨娘赶紧回答,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她从小便被灌输的理念。
“是么?”薛斌自言自语。
“当然。”二姨娘回答,她自然不懂里面许多原委。
一日,令狐宇求见皇上,长公主陪同,正是为了幽姬的冤屈而来。
令狐宇对着上面的嘉禾说说道:“禀长公主,下官已经暗中,当年却有此事,但是多数官员都不愿开口,幸亏有几个知道内情的官员曾是当年寇老大人的门生,虽交情不深,但是顾念提携之恩才说出来,现在也确实拜在薛家门下。”
“可查出是何人授意?”这才是嘉禾最想知道的。
“只查到薛国公……”令狐宇回答,看了两位主子一眼。“想必幕后也只有薛国公自己清楚。”
“那冷幽可还在府上?”嘉禾问道。
“在,冷姑娘平时只喜欢在府中习武,无事并不出门。”令狐宇据实禀报,“不过,下官在前几日晚上见到有人与她相会,看年纪应该是她口中的师傅,为了不起疑,也并未点破。”
“无妨,那冷幽的私事咱们就不要过问了,不过,本宫希望她知道的仇人一直都是薛老将军。”嘉禾对着令狐宇说道,她不希望节外生枝,就当是先皇已去,外人就不要继续‘诋毁’了,自己暗中查清楚即可。
“是……下官遵旨,对了,前几日冷幽找下官说,想到宫里当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不过下官觉的她是一个江湖儿女哪怕身负血海深仇也不应该会想要进宫趟这趟浑水才是,想必还有其他目的。”令狐宇将心理的想法如实说出。
“回去告诉她,本宫准了,抓紧进宫吧。”嘉禾说道,她确实缺值得信任的人贴身伺候,何况还是会武功的,放在眼皮底下,有什么目的自己也好察觉。
若真心侍奉自己,定当不辜负,如若有不轨企图,也当早日除去。
等令狐宇走后,小皇上对嘉禾说道:“阿姊,外祖父家里真的被人暗杀,薛老将军果真是大胆,朕不想要让他继续教朕习武骑马射箭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薛老将军武艺高强,你应当好好学习,不能因小失大。”嘉禾教育小皇上。
小皇上觉的甚是有理,以后要更加发奋学习,早日将薛老将军的武艺都学到。
嘉禾觉的自己必须到寇府一趟,否则此心难安。到了寇府,发现还是一如当然回京门庭凋零。嘉禾没有被寇老大人在大堂候着,而是在后花园,过去发现病弱的三舅也在。
她向来都对寇家敬爱,每次见面也是主动先行礼,总觉的欠了寇家很多,“嘉禾拜见外祖父、拜见三舅。”
“起来吧,都说了不用行礼,每次都不听。”寇老大人觉的嘉禾在宫内宫外都太过拘谨,其实完全不必,毕竟自己现在也无一官半职。
“这些都是我从宫里拿来的人参补药,给三舅好好补补,等明日在让太医过来瞧瞧吧,这身子要好好调养。”嘉禾还想说薛家人丁稀少,但是憋回去了,说了只是徒增伤悲。
“这身子早就养不好了,何必费那劲。”寇家三舅一直都是这般冷冷淡淡的,嘉禾倒也习惯了,记得五岁之前的三舅可是很宠她的。
“近日救了一个姑娘,向嘉禾喊冤,说她的父亲是当年那京都侍卫统领之首,奉命押送寇家流放,路上却多次遭遇伏击,到了目的地所有侍卫却——却连同家人一并失踪了……”嘉禾陈述者冷幽的话,本还要问可有此事,但是从外祖父和三舅的脸上惶恐害怕就已看出,却有此事。
寇老大人和寇家三舅却是彷如历历在目、不堪回首,寇三舅将桌上的杯盘拂了一地,嘉禾心惊,但是未做表情。
“你这是作甚,不要吓到孩子。”寇老太爷责备儿子,然后对嘉禾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在说了,一切都没有办法回头了。”
“可若嘉禾放不下呢,这么大的事情,嘉禾深觉愧对外祖父、愧对三舅,愧对寇家。”她也想放下,可是此事被冷幽被提起,她不能不面对,还必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哪怕时间需要很久。
“你想知道的,不过是那些侍卫为何被杀,那我就告诉你,因为他们奉命在路上假装强盗诛杀寇家,一个不留,但是他们于心不忍,还阻挡暗杀的贼子,被上面惩罚所以都被杀了,你满意了。”寇三舅及近嘶吼,那样的事情任谁都不愿回忆、不愿想起,多少次以为自己很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但是他苟活下来却留下一身疾病,大哥、二哥和别的亲眷都死伤无数,就算是现在也常做噩梦,只能不断催眠自己那不过就是场噩梦而已,然后整夜就那么睁着眼睛看到天亮。
寇三舅说着,激动到吐血不止,寇老大人和一个丫鬟赶紧扶着他回室内休息,徒留嘉禾一人在原地默默流泪,朝着那房间深深跪拜了三下,起身离开了,三舅是真的不想看到她了,就连她来的目的也认为不是单纯的了,可自己却无从辩驳。
大家都变了吧,岁月蹉跎,立场不同,还能怎样,果然自己还是孤独一人,皇弟的江山社稷只能自己帮他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