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柏今年29岁。(凤舞文学网)
这是个十分恰当的年龄,虽然实际上已经到了中年,然而因为沾了2的缘故,却依然还显的年轻,让人错觉并未跨入而立。
在29岁升任主任医师,实在是一件可以夸耀的大事,当的起“年轻有为”四个字。
就医院的要求来说,升任主任医师需要十年以上的主治经验,即使夏文柏天赋其才,也不可能不到19岁就在医院里救死扶伤。
实际上这还是因为这些年一直归于男科管辖的夫产科最近终于名副其实,升格为一科的缘故。
顾名思义,夫产科自然行使着和妇产科相差无几的功能,只不过二者面向的服务对象截然相反罢了,因为是新兴的科目,前几年虽然已经逐渐推广,但还是依附于男科下,直到如今。
虽然绝大多数依然是女性包揽了生孩子的——这也是她们天然拥有的优势——责任,但是在夫产科逐渐成熟的如今,男性生子也渐渐普及开来。
夏文柏就是这项新科目的奠基人。
正因为这项成就,他才会成为医院里最年轻的的主任医师,炙手可热。
虽然仍然可被称之为年轻,但是夏文柏实际上性格十分刻板,堪称严苛,他有着与年纪十分不付的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为人也颇为冷淡,这一点同他的叔父,医院的院长截然相反。
“夏主任,也来吃饭?”
“嗯。”将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月兑下挂到食堂门口的衣架上,夏文柏点头同来往的护士打声招呼,打起饭来。
上午实在是太忙了,难得能捉到时间喘口气,夏文柏吃饭也慢条斯理的,夫产科由于其科目的特殊性,和有着统一职能的妇产科在某种方面有着决定性的不同,那就是在偶发性和突发性上面几不可见,并且都是可控的。
可是说,每一个男人生的孩子,都是人为的制造出来的。
哦当然,每一个女人生的也是。
“哎夏主任,正好碰到你,我有个事儿要找你商量。”
饭吃了一半,对面做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量不高,腰围略有些粗,头发扎在后面,一把坐在夏文柏对面,有些急切的说:“下午我们同合立公司的项目前期准备的差不多了,因为是给你们和妇产科用的,所以想要听听你们的意见,定个时间我们开个会,三方碰头一下。”
“哦朱老师,”夏文柏想了片刻:“下午我大概没时间,明天如何,明天上午十点钟。”
“也行,”朱老师干脆的点头:“那个时候你们都查房完毕了是吧。”
“是啊。”
“那就明天十点见,在信息科会议室。”
“好,”夏文柏应声,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等到他将餐盘带走,原本坐在与他一道之隔的另一张桌子上的两个护士坐了过来。
“哎小朱,你怎么凑这个时候来和夏主任谈事儿啊。”
“怎么了?”
“你不知道,夏主任平时吃饭最懒得搭理人,他一般吃饭都不说话,说话了就没胃口了,平时我们聚餐他都坐的远远的,怪癖的很。”
朱炜这才想起来,刚刚夏文柏回完话,就没再动餐盘里的饭了。
“我一会儿帮夏主任带一份吧,他一大早做了个手术,搞了好几个小时了。”另一个相对而言年轻的多的小护士细声细语的插话。
“哎那就麻烦了,”朱炜有些不好意思,对一开始同她说话的护士道:“护士长不愧是护士长,对医生的习惯都这么清楚。”
“得了,别笑了,想什么龌龊的事情呢。”
中午睡了一觉,也就是略微打个盹,夫产科刚刚分出来,他的新办公室也是才搬的,东西少的可怜,趴在桌子上睡硌的头疼,夏文柏依稀记得男科的时候有同事带过躺椅到医院来,寻思自己可以找时间买一个。
去产房里转了一圈,床上躺着的都是和他一样性别的人,旁边的陪护和妇产科也有些不同,鲜少见到父母等,反而大多数年轻男士,与产夫年纪相差无几,大男人照顾起人来其实都是添乱,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求助护士,可怜夫产科护士本来就人手不足,忙的天翻地覆。
夏文柏一拍手,想起一件事来。
医院要招护士,因为他申报了名额,所以一会儿要过去充当一下面试官。
他觉得他需要几个男护士。
“哟,文柏”大老远的就有人挥手招呼他,是原来与他同属一科的曹临,两个人年纪一样,毕业学校也一样,可惜际遇不同,夏文柏已经升任主任医师了,曹临依然是主治医师。
一字之差,千差万别。
不过曹临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等夏文柏走过来,他一把搂住自己好同学的肩膀:“哎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夏文柏侧脸看他,沉吟片刻:“似乎确实是老了。”
他说的笃定,让曹临脸色一僵,直接将他推入门去:“枉我担心你找不到地方特意出门迎你,居然如此对我。”
怨妇味十足。
里面其他几个面试官都已经坐定,让夏文柏感到诧异的是居然夏豫州也在列,这厮不是老早就因为学术交流出国了吗?
“文柏也来了,坐到叔叔这边来。”夏豫州却没注意到年轻的主任医师的脸色,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夏文柏已经29了,翻过年就是30,按照古人的说话是而立之年成家立业能是一家之主了,偏偏夏院长这口气就跟他还是个小孩子似的,旁边的几个老医生和护士长都吃吃的笑出声,曹临则更是表情夸张,冲夏文柏挤眉弄眼,可惜夏文柏丝毫没觉得丢人:“好的,叔叔。”然后绕过桌子走到夏豫州身边坐下。
夏豫州心满意足,翻起刚刚护士长发放的档案,夏文柏来的迟没拿到,将就着叔叔的资料看了。
“给你看?”夏豫州小声问他,护士长已经预备去叫人了。
摆摆手,夏文柏没要:“我只要看后面的男护士就行了,前面的不必。”
前面的普通护士与夏文柏没什么干系,女护士虽然细心可靠,但是在夫产科实在是可怜,同样是生育,男性和女性截然不同,让女性来干这些照顾产夫的事情,偶尔还要面对那些急躁到无理取闹的病人家属,让夏文柏觉得对护士实在抱歉。
虽然如此,但因为他天性严谨,即使与自己没多大干系,也认真的旁听着面试的经过,应聘者们如流水来来去去,大多数是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没有什么从业经验,但好歹有一腔热情。
最终,终于轮到最后一波男护士了。
在这个性别差距巨大的行业里,男护士真是珍稀动物,夏文柏听护士长说剩下的都是男护士了之后出声:“那就我来挑了?”
“小夏你挑。”有老医生乐呵呵的说,夏文柏当仁不让:“那麻烦护士长你让他们都进来。”
护士长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点头同意了,让等在外面有些不耐烦的应聘者们都进来,面试的会议室虽然不小,但是乍一进来二十多个人,也依然有些吃不消。
夏文柏在他们站定安静下来后,停下了手中的书写动作,用笔尖敲了敲桌子,询问起自己关心的事情来。
“你们应聘的是夫产科,注意,是夫产科不是妇产科。”
在一片骚动中他继续道:“我对你们没别的要求,业务技能方面,品性方面,能不能吃苦耐劳都不重要。”
这个开场白倒是别开生面了。
“只有以下几点。”
“意志不坚定的同性恋不要。”
无视会议室里的一片哗然,夏文柏缓缓的补充:“如果你们对我的病人做出什么骚扰的举动,那我就感到麻烦了。”
“其次,意志不坚定的异性恋不要。”
“在夫科和产科照顾的都是同性男子,意志不坚定的话你们一不留神被掰弯了,我也难以负责。”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匪夷所思。
“最后,j□j强烈的不要。”
如此粗俗直白的发言真是骇人听闻,偏偏夏文柏说的一板一眼,表情十分严肃,似乎说的真是要引以为准则的东西。
“那你要什么人啊?”有人起哄:“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谁不j□j强烈啊?”
“难道你要找性冷淡吗?!”
夏文柏眉头一挑,点了点头:“性冷淡最好,无条件通过,无性恋也行。”
会议室里只能听见吞口水的声音。
“文柏啊,我觉得你这个招人的说明有点问题。”曹临在他后面发言:“你这样一说,谁要是站出来说要进来,岂不就是说他是个性冷淡吗?这多不好意思?”
有几个面试的人直点头,显然心有戚戚然。
夏文柏回头看他:“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他说的坦然:“性冷淡又不是性无能,再说也有可能是要求过高或者自控能力强。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像你那么想。”
做贼心虚的人脸色一变,考虑用什么方法来证明自己不无能来。
“如果可以的话就留下来,其余的可以走了。”
一开始还有人不好意思迈出步子,到最后陆陆续续的都往门外出去,最后留下了五六个,夏文柏看也还行,就预备点头。
科室的林护士推门进来了。
“夏主任,快过来,刚刚文先生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