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京都,冰寒刻骨中涌动着澎湃的暗潮。(凤舞文学网)
年末,各地的官员都逐一的回京述职,甚至有很多多年不在京城露面的外姓藩王也都仿佛约定好了似的往京城里涌来……
帝国历一百三十三年末,距离陛下驾崩还有三年的时间。
宁雨桐很清楚的记得当今陛下会在一百三十六年的初冬驾崩,而那时候才是整个京都动乱的开始。
只是,现在的京都到处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一切,早就和前世不同。
冬夜里,房间里的炉火还正旺,宁雨桐坐在桌边却是思绪重重——
管天跃突然出现在京都,还有他随身的那把血饮剑,一直让宁雨桐耿耿于怀。
“雨桐,你看看这把剑怎么样?”
“剑名血饮,锋利无比,见血封喉!”
前世,宁雨桐见过那把血饮剑,甚至和那把剑的主人熟悉的不行。
因为在前世,那把剑是属于林彦表哥的。
血饮剑,是林彦表哥和紫溪表嫂的定情信物。
紫溪,来自北疆。
管天跃,来自漠北。
宁雨桐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北疆和漠北土壤相连,都是大乾帝国的最北方,难道紫溪和管天跃有关?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前世,林彦和紫溪成亲的时候,管家早就灭亡,若是两者真的有什么关系,恐怕只有紫溪自己心知肚明了。
“大小姐!”
就在此刻,欢喜穿着厚重的棉袄快步的推门而进,红扑扑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小姐!前院好像进了贼,我刚刚看到宁城带着一大队侍卫在院子里急匆匆的搜索着什么。这贼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咱们宁将军府他都敢……”
欢喜的话还没说完,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一阵刻骨的冷风袭来。
“住手!”
宁雨桐一个箭步冲到了欢喜的身旁,目光复杂的看着欢喜的身后。
“把门关上。”冰冷低沉的男声在房间里飘荡,欢喜呆立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欢喜,没事的,你去把门关上。”
宁雨桐安慰的拍了拍欢喜的肩膀,这才抬起头看向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影。
宽大的黑袍,狰狞的金面。
此刻,其中一个黑影已经摘下了金面,露出一张平凡之极却又满是杀意的脸孔来。
“严封,你们……”
宁雨桐问了一句,目光却落在严封的肩膀上,他还扶着一个人,那宽大的黑袍遮盖着,她看不出那个人的身形。
“长歌中毒了。”
严封打量了宁雨桐的闺房一眼,几乎是毫不迟疑的背起长歌,把他放到了宁雨桐的榻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一旁的欢喜只是听话的关上了门,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宁雨桐的身后。
眼前出现的这人看起来很可怕,但是竟然还是大小姐的熟人?
欢喜不敢抬头去打量严封,只能低着头,偷偷的看向床上的另一个人。
床上的长歌还在昏迷,他身上的黑袍隐隐的还能看出一些血迹,甚至在他的面具上也沾染了鲜血,只是那鲜血的颜色却是紫黑色的。
中毒和受伤可是完全不同的,至少宁雨桐就懂得处理和包扎伤口,但是她除了会用解毒丸,对于解毒这方面可是一窍不通。
“是谁干的?”
宁雨桐的神色一紧,她看向床上的长歌,忍不住的疑惑——长歌一向飘忽鬼魅,而且非常小心,能让他着道的人,一定非常厉害!
“是管天跃。”
听到宁雨桐的话,严封再次狠狠的开口:“严欢在管天跃手里!”
提起严欢,严封的声音更加的冰冷起来。
严欢!
宁雨桐又是一惊,这丫头,不会真的不顾一切的去找管天跃那魔头拼命了吧?
“严欢怎么样?”
对于严欢,宁雨桐显得更加的关心。
严封一直冷厉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恍惚:“暂时还不知道严欢怎么样了,管天跃那边有个用毒的高手,我们今夜的计划失败了,长歌就是被她暗算的!”
用毒的高手!是紫溪!
宁雨桐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紫溪,因为宁雨桐听林彦提起过,来自北疆的紫溪不仅是一位医女,还是个非常厉害的用毒高手。
看来她真的和管天跃在一起?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小姐!我是宁城,你休息了吗?”
宁城是宁府的侍卫首领,以前也是宁家军的一员,后来因为一些家事从军队里退出来,一直呆在宁府做了侍卫统领。
“大小姐……”
欢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看了看宁雨桐,等待着她的决定。
“欢喜,去告诉宁城,就说我睡下了。”
宁雨桐用力的握了一下欢喜的手心,这丫头的手,早就一阵冰凉。
“嗯。”
欢喜用力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的快步走了出去,而就在欢喜走到门口的时候,屋内的严封突然挥动了一下衣袖,房内的烛火立刻全都熄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嘎吱!”
此刻,欢喜已经推门而出,这个一向聪颖的小丫头,像往常一样冲着宁城笑了笑:“宁城大哥,大小姐都睡下了,你有什么事吗?难道还没找到潜入的贼人吗?”
宁城看了看欢喜,又看了看漆黑的房间:“我也没什么事,大小姐这边没什么特殊情况吧?”
“能有什么情况?”
欢喜抬起自己的小拳头晃了晃:“大小姐还巴不得那些贼人凑上来,好叫她打个流花流水呢!”
“呵。”
宁城无奈的一笑。
落花流水?
今晚的人可不一般,只是到现在还找不到影子,难道已经走了?
“今晚上……不平静。街外刚过去一队刑部的人,看来是在追捕一些要犯。欢喜,你记得提醒大小姐小心为妙。”
宁城嘱咐了欢喜一句,这才转身带着身后的侍卫队离开了,看着他们走远了,欢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稚女敕的小脸上已经是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