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花厅,当家掌权的慕容楚楚端坐在主位之上,端着一盏芳香四溢的茶与她身旁的蓝肃侃侃而谈,蓝肃作为王爷自然是不有**份。
一边应付身边的蓝肃,心中掂量,她自然知道蓝肃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冲着顾梓瑞来的,慕容楚楚又怎么会如了他的心意。
但是此时的蓝肃却漫不经心地与她喝茶聊天,一点不着急,也不套她的话,倒是将蓝烨小时候的事说了与她听。
“从小,七弟便是与人不相近的模样,但是唯独对南疆的小公主郡陵上心,但是七弟从小身体也不好,父皇与我们这些做兄长的甚是担忧啊,若是慕容大小姐有缘为吾弟诊上一脉,对症下药,药到病除,我们也就心安了。”蓝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也相当散漫,就如一般好朋友一样侃侃而谈。
“王爷说笑了,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之事,我又能如何呢。”浅浅一笑,也一副漫不经心模样。
“你不必谦虚,你的医术谁人都知,单凭吊着一口气,你也能妙手回春啊。”
“王爷抬举。”
“只是为兄看着七弟甚是难受,病体孱弱,身子娇弱如花,经不住风吹雨打,如何是好啊。”蓝肃又自顾自说着,“不过好在这么些年,郡陵公主对他不错,也算是良人了。”
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脸歉意地看着慕容楚楚,道:“抱歉,本王忘了多年前你还未出生便于七弟定下亲事。”
“无妨,王爷不必介怀。”
“你凡事看开点,以后王妃之位自然是你的,尽管是两国和亲,但是早已定亲之事是已注定的。”
“多谢王爷提点。”对着蓝肃微微颔首,如水一笑。
慕容楚楚根本不在意蓝肃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但这些话必定不是随口瞎皱的。
第一,他想知道蓝烨是否真有其病;第二,他提到郡陵是想知道她与蓝烨关系进展到如何了;第三,不动声色提到医术无非是想证实她到底是否真有其能耐。
眼看夜色降临,蓝肃稳若泰山,坐镇府中,慕容楚楚只能赶人了,道:“肃王殿下,时间不早了,我爹与哥哥也快回府。”
“丞相也是日理万机啊。”
“自是比不上殿下,此次要接待使者,还要赈灾,王爷实在辛苦。”
“无碍无碍,本王如今只是接待使者,四弟庆王已前去赈灾,这事落不到我头上,我也正好偷闲。”
二人又喝说了一阵,茶水都换了好几次,最后蓝肃终于一副谦谦君子与慕容楚楚道别。
“王爷好走。”
慕容楚楚站起身来,目送他出去,一步不相送。
心想呆了半天也终于走了,不管是何意思,总之旁敲侧击之下她依旧不会出卖顾梓瑞和蓝烨的,不管出于什么。
但是能够确定的是,这个肃王有手段!
当下也乏了便往月玉阁走去,边走边用手给自己轻轻敲打肩膀手臂,松松筋骨,回去好好沐浴,好好观看百里玉儿给的本子。
回到月玉阁吩咐小怜弄来洗澡水,于屏风后褪下衣袍,细长润滑的**刚要踏入水中。
门外“笃笃笃”响了起来。
“什么事?”懒洋洋半带沙哑的声音询问门外之人。
“大小姐,孟管家送来一封书信。”绿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谁送的?”依旧是懒洋洋的声音,此时她已经坐在浴桶里泡着了。
“驿馆送来的。”
“知道了,你放桌上吧,我一会儿再看。”闭上眼睛,任由蕴热的蒸汽熏着,温热细软的水流划过肌肤,洗去一日疲惫。
门外的绿衣“吱呀”推门进来,一会儿又带着门出了去。
这么晚郡陵还让人送信来所为何事?有事也应找蓝烨吧,难不成她想商量明日行程?
蓝烨那瘟神真会给她找事,平白一个大闲人,非要整出游玩之说。
水渐渐转凉,她穿戴整齐,走到桌前,青青拈起桌上的信封,上面写着“慕容楚楚亲启”,打开信封,里面的纸质极好,皇家御用,简单写着“今日有事相商,驿馆相见。”
无奈扶额,这么晚还能有什么事,找烨哥哥不就好了么?
说是这般说,但是看着郡陵一个千里迢迢来的小姑娘,她偏是生出恻隐之心,只能大晚上的去一趟了。
半夜,秋风爽朗,身穿袅烟碎羽罗裙,向着驿馆走去。
踢踢踏踏走了好半天,她不会骑马,不会轻功,大晚上出去驾马车需要劳烦他人,于是只好徒步前去。
远远看见一座巍峨行宫,红墙琉璃瓦,灯火摇曳,斑斑点点。
越来越近,似乎感到与平日不同之事,偶尔传来锵锵之声,风变得凌厉,伴随一股淡淡的甜腥之味。
陡然停住脚步,然后飞奔而起,前面,郡陵居住的驿馆,此时混乱一场。
等她赶到之时,郡陵已经被一人挟持住,刀抵在她玉白的脖子下方,煞白的小脸,黄衣上已经布满鲜血。
“交出来,否则我杀了你们的公主。”那黑衣人冷冷淡淡的说,手中的利剑闪着寒芒。
“我们没有你要的东西。”
“这么说,你们南疆女王是不打算要她小女儿的命了?”寒冷地话,冰彻冻骨。
“阁下不知听谁人说那东西在我们手中?”南疆使者淡定地说着,她不相信黑衣人会杀了他们公主,此地是蓝圣,杀了公主蓝圣拖不了干系。
“那将尊贵的公主送还给你们。”冷冷的话在这浓郁的血腥味里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他的话落,手中的利剑换个姿势抬起,在灯火照耀下闪着寒光,手臂一震,剑刃将落。
一剑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