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个人,他紧跟着那道身影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前面有一处拐角,顾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但是也就在他追到拐角处时,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顾佑定定的站在满是人群的拐角处,定定的出神着。
他刚才不可能看错的。
“顾佑,你到底在看什么?”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傅君雅气喘吁吁道。
顾佑恍然,又看了看人群之后,他摇摇头,“没什么。”
继而重新淡定的走到电梯口,等候电梯,去常年为顾老爷子开药的老中医那里去开药单子。
而顾佑不知道的是,也就在他向前走去的时候,一道身影正好从另外一侧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在那人的目光落在顾佑的背影上时,微微停顿了片刻后,便阔步离去了。
傅君雅望了望来来回回的人群,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之后,继而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顾佑,陡然,她心底一惊,方才他的表情震惊的就和他见到了傅安然一样。
可是傅安然怎么可能会回来呢?她都已经消失那么久了,而且在傅家的时候,家里的人可都是很少提到她的。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怎么可能能够得到傅家人真正的喜欢?
而且在她看来,傅哥哥适合更好的。
傅君皇,他可是帝都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的男人,不是之一,而是最。就单凭这一点,那个傅安然就不配和傅哥哥在一起!
她彻底失踪了最好,这样一来,爷爷的目光就可以落在她的身上了,而不是那个叫做傅安然的外来人。
她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傅安然只是傅哥哥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她以为傅安然是谁家的小姐,寄养在傅家而已,在帝都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只是养着养着就成了自家孩子的是十分常见的。
因此在她知道傅安然的真实身份,在知道她不过是一个野孩子之后,她对傅安然的评价就特别差,也不知道是因为傅安然把傅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她身上,还是因为她所喜欢的顾佑不喜欢她,却钟情于傅安然。
她厌恶傅安然。
她总是恶毒的想着,傅安然要是死在外面了最好。
不过现在好了,傅安然不见了,她周围也没有人再议论傅安然怎么怎么样了,没有人总是问她是不是傅安然的妹妹了,她的周围就似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一样。
这样的日子多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人再和她抢,没人和她争夺,他们眼中,只有自己。
即便是现在没有,她相信,终究有一天,她会深深的映入那人的心的。
另外一边。
病房内的安然还在听秦无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说的最多的自然是他们如何的想念她,只字未提他们这两年间的不易。
在秦无双和吴振知道是白净尘救了安然后,秦无双和吴振双双给白净尘深鞠了一躬。
“谢谢白先生,真的是,谢谢!”秦无双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个自己还能够说什么。
“白先生,日后,只要你有需要的,只要是我吴振可以帮的上的,我……”
“行了行了,你们这都在做什么啊?都给我消停点儿。”安然看起来有些许的不悦,“你们两个多大的人了,还玩儿这一套?”
白净尘轻笑着,只是他那双浸着温润眸光的眸子淡淡的落在安然的身上,只是这一望,没想到会对上她那双慑人的视线。
是了,他怎么就忘记了她是一只蛰伏已久的猛兽呢?不惹怒她还好,要是一旦惹怒,别说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了,就是说他的性命,也会不保啊。
这个傅安然,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要不是因为她有一张和君主相差无几的面庞,他怎么会……
白净尘掩下了眸中的微冷,随即笑道,“只是顺手而已,你们不用这样的。”
吴振还想要继续说什么,却是被傅安然再次给打断了。
吴振和秦无双活了这么久,处于高位又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明白自家爷的意思。
只是他们不明白的,爷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爷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要是有机会去还这恩情,她一定不会拖延。
但是刚才吴振不止一遍的想要说:“只要是我吴振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帮的”话时,却都被爷给打断了。
显然这个白净尘是有问题的啊,他虽然是救了爷,但是爷可是没有很喜欢这个小孩儿啊。
在明白了这么一层意思后,吴振和秦无双也是对白净尘客气了起来,而这客气显然和刚才比起来多了几分的疏离。
白净尘在心底好笑,傅安然果然厉害。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能够让这两人对自己的态度瞬间就改变了。
“那么……爷……咳咳,安然,你好好休息,我们这里就先走了。”秦无双看出了安然面色上的一抹疲惫,即便是他们现在都不想走,但是为了爷着想,他们必须离开了。
吴振也是对着安然点了点头。
“嗯,回去吧。不要太张扬。”安然淡淡的冲着他们道,“还有别忘了,我现在叫白夜,不管是谁问起来,我都是白夜。”
两人都有些不解,但是只要是爷说的话,他们都是无条件的信从的。
“是。那么白小姐,我们先走了。”
“傅先生,十分感谢。”吴振冲着傅君皇感激的看了一眼后,方才带着秦无双离开。
只是在两人刚刚走出病房时,两人的面色同是一沉。
爷让他们不要张扬的意思就是不要告诉其余的人,她现在已经回来了的事情。
只是这是在帝都,是在他们的地盘上,那些人迟早有一天都会知道的。
恐怕,现在就在这帝都里,该知道的人们也都知道了吧。
而不该知道的,或许也都知道了。
那么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堵住那些不该知道却知道了的人们的嘴。
至于爷为什么又成了白夜这个问题,显然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
两人刚走,安然的面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那双慑人的目光落在白净尘身上,一字一顿道:“白净尘,我和你说过的,不要想把不相干的人都牵扯进来。既然你把这事情交给我来做了,那么你就要尊重我的意见,否则我真的不介意和你来一个鱼死网破!”
白净尘有些无奈的摇头,“白夜,你看,只要是触及到你重要的人,你就会如此激动。”
慑人的眸光一点点的淡了下来,她轻哼,“白净尘你要知道,我有能力让你在你的家族里站稳脚,我也有能力让你变得什么都不是!”
白净尘面上轻松的表情没有了。
“白夜,你别忘了你当年答应过我什么!”
“我可以杀了你。”低沉的嗓音中浸着浓浓的警告,傅君皇的很冷,那双阴鹜的视线直直的落在白净尘的身上。
白净尘的心蓦地一沉。
他算计到了所有,却是独独没有算到傅君皇会杀了他!
安然淡淡的看着白净尘的表情,眸光清冷。
傅君皇将安然后背上倚靠着的枕头重新整理了下,问了安然一句可不可以,安然点头后,傅君皇方才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只是在他一坐下,他的手就自动的去抓安然的手了。
安然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视线落在白净尘的身上,“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反悔。只是,白净尘,你要是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不信的话,你完全可以试试。”
安然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冷淡,眸光清冷。
整个人都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白净尘眉头微拧,交叠的双腿放下,换到了另外一边去,手放在扶手上,轻轻的敲动着,那张柔美的面孔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来,除了那一抹柔和的笑之外,再无其他。
看来,他刚才真的是触碰到了傅安然的禁区了。
只是,她有那么多的助力,不用的话,真的是……可惜至极啊!
“白净尘,我说过我能够好好的配合你,但是不表示,我能够让我的人为你做事,是我欠你人情,不是他们欠你人情,你最好给我分清楚了。”
“ok,是我多想了,我表示道歉。”白净尘做出妥协来。
为了那些人而和白夜闹崩,的确是个很得不偿失的做法。
只是,如果白夜真的是受伤,或者是出了什么事的话,他可不相信,那些人会坐视不管。
而且他可是听说,就是在昨天的时候,那一边的人可是遭到了不小规模的围杀啊。
至于人是谁,白净尘的眸光从傅君皇的身上一扫而过,唇角的那一抹温润的笑愈发的柔和起来。
所以说,很多事情完全都不用说明,自然就会有人去做了。
这个傅安然,他果然是没有选错人。
“那么白夜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准备了,等你出院的时候,我来接你。”说完,白净尘冲着傅君皇笑了笑后,起身就离开了。
在白净尘刚刚出门后,傅君皇的就定定的看着安然,道,“杀了。”
直接杀了,宝贝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她了。
安然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不行,我不能够这么做。”
“杀了。我来。”
安然有些哭笑不得了,“老帅哥,这不是谁来不谁来的问题,而是他不能杀。”
“威胁。”就这么一会会的时间,那人不断的拿着两年前的约定威胁了自己宝贝好几次,要不是因为看在他救了自己宝贝的份上,他早就一枪解决了他了。
“不会。”安然笑,“他也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家族谋求利益而已,他只是想要在他们下一次的选举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而已。”
白净尘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为了白家做了许多的事情,小小年纪,很是不容易啊。
要是没错的话,这个白净尘应该是比傅君毅还要小的。
“知道来历吗?”傅君皇蹙眉看着安然。
安然摇头,说来也是好笑,这两年中,她虽然一直都和白净尘在一起,但是她却是不知道白净尘的身份底细,只是答应了他帮他做事。
只是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安然都还不清楚,他所谓的帮忙到底是什么事情。
她现在只有等,等时间到了,那么她就可以离开了。
只是安然明显的发现,在这半年中,暗杀她的次数增加多了起来,不管是明杀还是暗杀,因此现在不管是她走到哪里,身边都是带着众多保镖的。
而那个白婆婆,看起来是老态龙钟了,但是身手极好,甚至要比安然认识的许多的高手都还要厉害上几分。
这个白家果然是深藏不漏啊。
只是这个白家似乎和她想象中的那个白家并不是一家,这个白家似乎是一个极大的家族,至少在安然的接触的人中,那些人全部都姓白,没有其余的姓氏。
而且很奇异的是,那些姓白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都漂亮到不行,他们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不然纤尘的之味,往往只是往边上一站,就会吸引人们的目光。
对于白净尘,安然还真是一无所知啊,除了知道他姓白以外,还真是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这对安然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还和这样的人定下了约定。
约定的内容很简单。
就是帮助他。不管他散发出什么话来,她都会无条件的跟着他的话走。
她知道自己在扮演一个人,一个即将坐上白家下一任家主之位的角色,而在她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家主的位置,传承给白净尘。
听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是没想到,在白净尘将消息散发出去,说是将要带着白夜回家后,安然就受到了各方人马的暗杀。
傅君皇看到安然摇头,表情更是冷了起来。
安然伸手,去捏了捏傅君皇的扑克脸,笑,“老帅哥没事的。放心吧,就只有最后几个月的时间了。”
只要等到八月份,等她将位置还给白净尘,那么那个白家和她在没有丝毫的牵连。
“危险。”傅君皇想到前几日的大爆炸,还是心有余悸。
这事情太危险了,要是宝贝又遇到了暗杀怎么办?要是宝贝下一次没有及时逃月兑怎么办?要是宝贝就在下一次的暗杀中,彻底的离开了他怎么办……
不行,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杀了那个白净尘。
只要杀了他,那么宝贝和他之间的约定就没人知道了,他的宝贝就可以自由了。
“老帅哥,你要做什么去!”
安然一把抓住傅君皇的手,表情有些急。
从傅君皇的表情上,安然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动了杀念,他是真的要去杀了白净尘。
她清楚的知道,白净尘的身边有多少人护着,也知道白净尘的身手。
白净尘看起来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型美男,实际上他的身手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至少在安然看来,她不是那个白净尘的对手。
白净尘武打的套路很乱,那路数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说像是武术吧,但是又和她所知道的不同,说是其余的跆拳道或者是柔道什么的,但是都不是。
安然见过白净尘打坐,她还岑个一度以为,白净尘是佛家的俗家弟子,但是问了他之后,才知道不是。
安然问过他的武术是和谁学的,他只是说是师父,但是到底是谁,他却是没有说。
安然知道他这是不想说,白家就已经是一个谜了,而他一身奇异的武术更是让安然好奇不已,只是安然向来都不是过分好奇的人,既然他不说,她也不会多问什么。
至于白净尘和傅君皇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安然自然是无条件的选择傅君皇。
只是白净尘的身边还有不少的打手,要是那群人围了上去,老帅哥不一定能够讨到好处。
“杀。”傅君皇没有丝毫犹豫,刚才白净尘在病房的时候,他就应该杀了他。
“不行!老帅哥,我说了不行!”安然的脸都冷了下来,“他威胁不到我,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玩儿什么把戏。”
安然虽然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但是她也不会盲目的为了还人情,什么事情都会做。
安然在怀疑一件事情,只是在这事情没有找到答案之前,安然会继续做下去。
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
安然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她要是不乐意了,自然是会亲手杀了白净尘的。
傅君皇回转过身来,有些奇怪的看着安然,他有些不明白安然的做法,只是既然宝贝说了不行,那么他就不杀吧。
反正早晚有一天会杀了那人的。
不着急,死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只是在傅君皇刚刚坐回到座位上,门口处就传来一道慵懒的嗓音来:
“哦?这是不让人进吗?”
安然和傅君皇的眸光在同一时间望向门口。
门外,带着面具的凯撒就站在六名兵哥的身前,他们看不出他的表情来,只是他唇角上微微勾起的弧度,让人不禁有些心生胆寒。
今天真是奇怪,这教官的女人是不是太厉害了些?这才多么一会儿,就来了几波人了,而且这每一波的人,仅从气势上来看,他们都是上位者。
如此一来,他们就更加好奇教官女人的身份了。
“抱歉先生,我们也是按照命令办事。”兵哥们今天可是学乖,他们可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人,至少是想要和他们教官抢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没关系,只要杀了你们,就没事了,不是吗?”凯撒勾了勾唇角,嗓音一如既往的慵懒,而更多的却是冰寒的味道。
兵哥们的表情倏然一冷。
这个人给他们的感觉显然和之前的那个疯女人不同。
那个疯女人的身上虽然都散发着杀气,但是她在隐忍不发,也就是说,她虽然是想要杀他们,但是她是在控制。
但是这个面具男不一样,他显然就是要动手直接杀了他们。
六人在同一时间严阵以待,这是一级危险人物,这样的人他们自然是不会把他放进去的。
即便是里面的教官同意了,他们也是不会同意的。
“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打算让开啊。”凯撒摇了摇头,随后笑了出来,“那么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啊。”
剑拔弩张之间,紧闭着的病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夫君会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他是直接出来的,并且顺带将病房的门给关上了。
“哟,没想到我们的傅将军在这里啊。”凯撒看着傅君皇啧啧出声道,“不过我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嗯?”
“走。”傅君皇不喜欢凯撒,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就不喜欢他。
不是因为他绑架了安然,也不是因为他对他的宝贝怀有异样的情愫,就是单纯的排斥,不喜欢。
傅君皇很少会对一个人有这么强烈的情绪。
他故意忽视掉这种感觉,只是在他听到凯撒的声音的时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并且走了出来。
唇角上的弧度更加的明显了起来,“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想死的话,就走。”傅君皇蹙眉。
站在两边的兵哥哥们掌心中捏了一把的冷汗,他们可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教官的不爽啊,教官可是很少会有不爽的时候啊,他要是不爽了,那么周围的所有的人都别想爽了。
众人将视线全部都落在了凯撒的身上,眸中不免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们可是很喜欢看到自家教官收拾别人的场景啊。
只是结果却是让他们失望了。
他们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很是吓人的面具男竟然什么都没说,他就那么看着他们的教官,最后他开口了。
“傅君皇,这两年中,她消失了整整两年,你没找到她。”
傅君皇抿唇,没有说话。
“她消失了两年,但是她却没有出事,而且她还没有来找你,她没有找任何人,连同你一起,都没有找。”凯撒继续说着。
傅君皇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知道这说明什么吗?”凯撒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这说明,你和我们是没有区别的,你和我们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傅君皇的眸光在骤然间爆冷。
站在两边的兵哥哥们不由自主的全部都向两边靠了靠。
现在的教官是恐怖的。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气场的教官,完全就是分分钟被秒杀的节奏啊。
看到傅君皇如此反应,凯撒笑了,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啊,被我说中了?知道自己的地位了?看清自己了?傅将军,其实啊,看清自己的位置,也不是太难,你说对不对?”
傅君皇阴鹜的看着凯撒,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丝毫的情感,犹如浸着冰棱的冰锥直直的射在凯撒的身上。
凯撒勾了勾唇角,“傅将军,你要知道,傅安然可是一个很好的玩具呢。”
凯撒音还未落下,一道拳风已经扑面而来!
凯撒反应虽然是很快,但是和傅君皇比起来,他还是慢了一步。
那道凌厉的拳头是擦着他的脸颊过去的,虽然是擦过去的,但是凯撒的脸颊骨上还是受伤了。
一直都站在凯撒身后的赖斯连忙向前,一把扶住凯撒,并且视线直射在傅君皇的身上。
拳头落下的瞬间,兵哥们在心中不断的为傅君皇叫好,真不愧是他们的教官,就连出拳都是这么的霸气!
傅君皇在拳头挥出去后,他重新站在了门口,表情依旧冷寒,“我和你不一样。”
冷淡的一句话就似刺激到了凯撒一样,凯撒猛地挣开赖斯,他阔步走到傅君皇的身前,眸光直直的落在傅君皇的身上。
伸手触碰了下脸颊骨,有股刺痛感,显然要是处理不好的话,这得留下瘀伤。
“傅君皇,你凭什么觉得你和我不一样?你和我一样,你哪一点和我不一样嗯?”凯撒唇角上的那抹弧度不见了,他整个人看起来疯狂了许多。
兵哥们看的是一怔,这个人的气质真的是可以在骤然间转变的吗?
傅君皇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凯撒将他放在同他一样的位置上。
宝贝深爱着他,如同他深爱着她一样。
她给他解释了她为什么没有来找他,给他说了自己这两年中的事情,她没有告诉别人,只告诉了自己。
他知,她信他。
她是他妻,他是她夫,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怎么可能会和别人一样?
凯撒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了。
“她不喜欢你。”傅君皇冷淡的道出这五个字来。
而就是这单单的五个字却是让疯狂中的凯撒蓦然一愣,随即他便哈哈大笑起来,“她不喜欢我,那么你可以确定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吗?傅安然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喜欢上别人?她谁都不喜欢,谁也不会喜欢!”
听到他们在走廊上的喊叫声,护士走了过来,厉声的喝止了他们,让他们不要打扰到别的病人的休息。
在医院,管你是什么大老板还是什么大长官的,都得要听医生护士的。
那护士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人了。
六名兵哥哥们被那小护士给瞪的不好意思了,但是傅君皇和凯撒却是没有丝毫影响,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对方身上,只是一人的眼中带着满满的恨,而另外一人的眸中浸着的却都是冷。
“不,她喜欢我的。”傅君皇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在瞬间就变的柔和了起来。
就连他周身的气息都变了。
是了,他的宝贝是喜欢他的,是爱着他的,他没有必要为了凯撒的话而生气。
他和宝贝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
“她在休息,不见别人。”傅君皇这明显是在赶凯撒走。
凯撒扯了扯嘴角,“傅君皇,你以为你真的得到她的心了吗?她告诉你她是谁了吗?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还是你以为你真的了解她?”
傅君皇的视线重新落在凯撒身上,“我知道和不知道,我了解和不了解,那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爱她,她喜欢我,我爱她,她不爱我,这都是我们的事情。还有,我不喜欢再听到一句你说的坏话,否则,我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的。”
威胁!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
兵哥哥们在心中高喊。
不过在高喊的同时,他们在心中为自己的教官感到悲哀。
他们能够感受到教官对那个女人的喜欢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他们想象不出来那是个怎样的人,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怎样的能力,能够让他们对感情近乎白痴的想要让他们撞墙的教官驯服的如此忠犬。
他们可都是知道那个军医曲少尉,可是很喜欢他们教官的啊。
曾经有一度,他们都以为曲少尉会和他们的教官修成正果的,奈何他们的教官铁石心肠,愣是没有看出曲少尉的那颗少女心来。
也因此,他们曾一度认为他们的教官在某些方面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只是那一段日子,幽灵部队的那一群老幽灵们可都是十分鄙视的看着他们的。那时候他们说什么来着,啊对了,他们记得当时那群老鬼们说过:
教官的真命女神要是回来了,吓死你们!
他们这才想到,那群老鬼们说的是回来了,而不是出现了。那么也就是说,那群老鸟们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教官有女人!
但是这几天中,教官所有的动作行为表情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谁再说他们的教官是个感情白痴的话,他们第一个不答应!
只要还是感情白痴的话,那么他们这群人就是弱智了!
凯撒不爽了。
他整个人都不开心了。
他不开心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别想开心。
“她现在喜欢你是吗?”凯撒勾唇唇,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寒,“傅君皇,你记住了这话。”
音落,凯撒也没有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了,他不过是来确认傅安然是不是出现了的,既然在这里看到了傅君皇,看到了如此门岗,他自然是不用进去也是知道里面住的人是谁了。
并且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楼下看到了阎子烨。
呵呵,既然傅君皇现在这么驾定傅安然喜欢着他,那么他们就一点点的来玩儿,看到最后,她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他!
凯撒带着赖斯离开了。
傅君皇推开病房的门回去的时候,发现安然已经躺下了。
只是他刚刚坐下,安然就睁开了眼睛,“怎么?”她想要问是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安然是奇怪的,奇怪凯撒竟然没有进来,这还真是个奇怪的事情。
安然看起来已经很累了,傅君皇轻柔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记轻吻,“没事了,睡吧。”
安然想一边挪动了下,拍了拍空出来的床位。
傅君皇看了看安然,而后猛地站起身来,他月兑衣服的速度很快,月兑掉外衣后,上床。
他小心翼翼的将安然揽入自己的怀里,生怕触碰到她身上的伤口。
安然却是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
他们已经有整整两年的时间,没有如此睡过了。而傅君皇却是有整整两年的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鼻息间萦绕的是他所熟悉的深入骨髓的味道,怀中揽着的是自己今生挚爱,听着她安稳的呼吸声,他的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下来,就连唇角上也勾起了一抹弧度来。
也就在傅君皇要睡过去的时候,靠在他胸口上的那颗脑袋突然出声了:“老帅哥,我是爱你的。”
而后,便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傅君皇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静止了。
他愕然的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睡颜,方才就似幻听一样,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是爱你的,很爱。”
在傅君皇再一次垂下头看去的时候,对上了一双茶色的柔软的眸光。
傅君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方才就似骤然停止的心跳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甚至就连他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安然听着他凌乱的心跳声,身子又朝着傅君皇的身上靠了靠,“我困。”
“……睡,我陪你。”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来的傅君皇安抚着安然,他的手轻轻的拍打在安然的后背上,只是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哈u你搞乱不堪。
安然不会告诉傅君皇,在她跳下海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傅君皇,满满的,都是他。
那时候她就在想,她要是死了,她的老帅哥该怎么办,她要是死了,老帅哥会不会痛苦不堪。
以前的时候,安然不是不知道自己爱着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爱的到底有多深罢了。
经过了两年前的那一次事情,安然便知道,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和自己怀中的这个男人断联系了。
傅君皇这一觉睡的很沉,只是在光线落在他的身上时,他的唇角上都是勾着一抹弧度的。
“boss,小姐已经回来了。”张秘书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后,走到自家老板面前。
老板椅上的人将身影旋转了过来,正对着张秘书道,“有什么变化吗?”
张秘书摇头,“小姐是在几日前出现在帝都的,只是前几日里住进了医院,啊boss不要着急,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她已经被傅君皇送到医院了,据探子回报说是没什么事。”
“继续。”
“小姐出事是因为丽晶大酒店发生了大爆炸,虽然酒店对外声称是因为线路发生了问题,引发的爆炸。但是下面给的消息里面,却是有人在针对小姐,是从丽晶大酒店对面的办公大楼射过来的炸弹。”
“有人在针对她?”
“或许是。”
“什么是或许!”
“小姐这一次回来换了名字,叫白夜。就连她身边的人也换了,有一个叫做白净尘的男人一直都跟在小姐身边,据说,那个男人是那个叫做白夜,也就是小姐的未婚夫。”
听到这里,男人有些疑惑了,“确定那个白夜就是小姐?”
“确定。”张秘书肯定道。
“查出那个白净尘的事情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可以看出来,白净尘家底应该是十分殷实的,他经常出现在上流圈子里面,举止得体都十分的优雅,我不像是装出来的。”
张秘书对白净尘的评价是极高的,白净尘那从骨子里面透漏着的贵族气息是无法掩饰的,他的每一个动作里面都带着一股子贵气,让人看的很是着迷。
“我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男人继续问道。
“都吩咐下去,现在只要boss你的一句话,所有的行动就都可以开始了。”张秘书笑道,“只要这事情成了,小姐就可以回到您身边了。”
“那丫头的心思啊……还真是不好猜啊,一切都小心行事。”
“是。属下先恭喜boss了。”张秘书看起来笑的很是开心的样子。
那男人看起来也是很开心,“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过笑声了,这么多年了,那丫头也该回家了。”
“是啊,别家终究是不如自家的好啊。”张秘书跟着笑。
“去办事吧,别楼粗什么马脚来。”男人挥了挥手。
张秘书恭敬的离去,只是在离开之前,又将刚刚洗出来的一叠照片都放在了男人的办公桌上。
男人拆开那文件袋,倒出里面的照片。
在看到照片上鲜活的身影时,男人笑了出来。
“变得更加成熟了啊。”男人将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遍之后,随即从办公桌的右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来,翻到空白页上,一张张的将照片插入扉页中。
相册里的照片上的人几乎都是同一个人,有那个孩子和别人的合影,也有那孩子和他之间的合影,不过最多的还是她一个人的身影。
将所有的照片都插入了相册后,客厅内就响了一道声音来:
“爷爷,我回来了。”
------题外话------
唔……唔……怎么说呢,这个两年前的约定神马的,不可能过去的很快,这个情节很重要嗷嗷……
好嘞~话题收!哈哈哈哈~
再然后我感谢那些木有给我订阅却是给了我评价票的妹纸们,谢谢了~在蓝后晚安啊亲爱的们,实在是困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