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刚走到倾策府的门前时,碰到泊雅师傅急匆匆的从另一条道上跑了来,由于他一直低着头看手中的卷轴,又跑得太快便一不小心撞到了凤?,满怀的卷轴都“砰砰砰”的掉到了地上,混乱的堆在了一块儿,有的卷轴还在地上滚了开,展现出一幅又一幅风格各异的书画来,泊雅一时慌乱了手脚,不由得埋怨道:“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啊?”
凤?见他手忙脚乱,不发一言的蹲下了身子,帮着他去捡那些散开的卷轴,泊雅一抬头,对上凤?机灵诮笑的秋水灵眸,那表情颇为夸张的一惊,竟是向后跳了一步,指着凤?节节巴巴道:“你,你你,怎么又是你?”想起上次凤?毁了他一缸的金鱼和十多年的佳酿,心中就会隐隐作痛,这不,一看到她,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惊悚畏惧!
“泊雅师傅,这都是您为孤选出来的男宠么?看着还挺多的嘛,嗯,不错,这幅百鸟朝凤图画得不错,这手字也写得相当漂亮,呃,这首诗……虽然和李白王维那样的诗人相比差了点,但读起来顺口,也算不错了,诶,泊雅师傅,你到底为孤选了多少男宠啊?”
凤?一边拾起地上的卷轴展开鉴赏,一边涛涛不绝的念叨着,那泊雅便不停的抢着她手中的卷轴,刚系好这一份,另一份又在她手中展了开。(凤舞文学网)冰@火!中文
“诶,泊雅师傅,你别急着将它们系上啊,孤还没有欣赏完呢!”刚系好的卷轴又被凤?抢了去,泊雅是顾得了地上的又顾不了手上的,竟是忙得不亦乐乎!
“泊雅师傅,孤问你话呢!这么多的卷轴,到底有多少份啊?”
泊雅不耐烦的简短答道:“一百!”
“哦,百名美少年啊!”凤?应答了一句,又将泊雅刚捡起的一份抢了过来,展开一看,刹那间便停止了聒噪,眼神变得十分专注起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传神的画作——
明明是很简单的几座山,却好似能千变万化似的,山脉连绵起伏、烟云雾锁重城,明明是丹青笔墨廖廖挥上去的几笔,却好似富含了让人回味无穷的意境,气韵浑然天成,妙趣匠心独运,远看如海市蜃楼一般的缥缈,近看又好似身临其境般的站在了奇峻雄伟的峰林之间,如果再仔细一点看,借着阳光的射入,还能神奇的发现那山林之中隐约呈现出一行又一行灵秀而不失苍劲有力的字体出来——
落霞卧云峰,秋水映霓虹,碧波千万里,鹰击啸长空。
“真是——气韵生动落墨间,姿美形生连画意!好一幅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传奇佳作!就是王维在世,也要惊叹此作之奇啊!”凤?忍不住感慨,再将卷轴迎向日光,仔细辩认着那卷轴的右下角所署上的名字——
玉树紫逸!
“玉树紫逸?”凤?微诧的月兑口出声,脑海里立刻闪现出那一道红衣飞扬的绝美少年,她迫不及待的拉着泊雅问道,“师傅可知这玉树紫逸是何人?”
泊雅漫不经心的答:“从民间选出来的才子,怎么了?”
见他一幅心不在焉应付作答的样子,凤?不由得生气了,问道:“孤是问你,此人是何人家的少年郎,你选出来的男宠不都是有官籍的吗?怎么这个人没有?”
泊雅忙着将地上最后一份轴卷系好,并从凤?手中将玉树紫逸的书画抢了过来,迅速卷起,慢慢说道:“不错,此人没有官籍,他就是一个民间四处流浪的才子,为师见他才华惊人,破例将他录取为女王陛下的男宠人选,想必陛下看了这幅画卷,心里也挺乐意的吧?”
凤?张了张口欲作答,这泊雅又抢说道:“不过,师傅这一关也只是初选,最后一关还得让你准夫君相国大人看一看。”
他抱起所有卷轴,向着倾策府的大门奔去,凤?追上几步,没想到他又忽地转身,走了回来,一本正经的对凤?说道:“?儿,泊雅师傅得奉劝你一句,这男宠吧,召了就召了,但你得省着点力气,别太贪心一口通吃,我麝月国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荒婬的女人,那还只是一个女官,府上养的男人不管是门客还是守门童子,都被她染指过,结果你猜那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凤?嘟囔着嘴,正想要问,他却以一种极鄙夷极悲哀的目光极认真的告诉她:“精、尽、人、亡……死在了床上!”
“啊?”凤?猛地张大了口,惊骇出声,那泊雅却大笑着,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一幅斯文儒雅的样子,仪态从容的走进了倾策府,径直向府中的议事殿走去。
凤?大吃一惊的愣了一会儿神,见泊雅那一身衣袂飘飘的影子彻底月兑离了自己的视线,那十分潇洒自得的模样,敢情他是捉弄她玩的呀?尴尬的皱了皱眉头,她立马又跟着跑了上去,大叫道:“泊雅师傅,你等等我,不带像你这样戏弄孤王的啊!”
那泊雅见她追上来,跑得比兔子还快了,怀中的卷轴抱得越来越紧,生怕又被她抢了去。可没想到这凤?小巧机灵,很快便追上了他,且十分好心的帮他抱起了几份卷轴,任他如何阻拦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得一起来到了华吟澈的议事殿。
此时,华吟澈正在议事殿中召见大理寺少卿上官风霏,所以当两人刚踏进殿门口时,就被幽蓉拦住了脚步。“你们来这里所谓何事?”幽蓉从议事殿里走出来,肃然的问。
泊雅恭敬的答道:“回幽蓉宫主,后日即是赏花格斗会男宠召选之日,泊雅特将一些选出来的名卷交由相国大人审阅。”说罢,他将怀中的轴卷展现出来,拱于双手间。
“哦,原来是为此事而来。”幽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轴卷,莞尔一笑道,“相国大人现在有一些急事需要处理,不如泊雅尚书将名卷留此,等相国大人议事完后,本宫代为交给相国大人审理。”
泊雅欲将手中卷轴交于幽蓉时,凤?连忙打断道:“不可,孤还有一些事情要和相国大人商量,相国大人他到底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孤与他同朝执政,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孤知道的,孤就偏要去看看!”
“泊雅师傅,跟孤一起进去!”说罢,竟是拉着泊雅的衣袖,强行的向前拖去。
泊雅十分为难的看了幽蓉一眼,不得已跟着凤?闯进了议事殿,正好听见那大理寺少卿说着:“这是微臣在刑审那些刺客时搜查出来的令牌,此令牌上都刻有一个‘毓’字,怕是十八年前凤毓公主死后留下来的余孽,这些余孽如今混迹在民间,据说青楼、赌场、酒馆乃至于宫中都有他们的眼线。”
“青楼、赌场、酒馆乃至宫中都有这些余孽的眼线?”华吟澈冷笑着,反问,“那上官大人可有查出这些人到底藏在何处?他们的主谋者又是谁?”
上官风霏拱手答道:“请相国大人再给微臣一些时间,微臣定能查出是何人在策划着这一场劫狱案件并毒害凤奕公主致使她疯颠自杀!”
听到这一句,凤?浑身一震,怀中抱的两份轴卷掉在了地上,惊得议事的两人同时回了头,那上官风霏正要将手中的令牌呈给华吟澈,凤?立刻奔过去,将其抢了来,见那令牌上果然刻着一个“毓”字,她陡地抓起上官风霏,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凤奕公主,她死了?”
上官风霏神情难堪的看了一眼华吟澈,得到他目光的允许后,方才答道:“是的,陛下,凤奕公主得了失心疯,在狱中张口乱咬人,最后刎颈自杀!”
“你胡说!孤刚刚明明听到你说,此事与凤毓公主留下的余孽有关!为什么不跟孤说实话?”
上官风霏正欲作答,幽蓉走了进来,答道:“陛下,凤奕公主之死是有人蓄意谋害,还仅仅是受冤魂索命而自杀,还有待查明,再说了,凤奕公主的临刑之日也快到了,她本来也就是死罪……”
“什么冤魂索命?”凤?抢问道。
幽蓉答道:“传言十八年前太上女王的大女儿凤毓公主是因错判了案含冤而死,十多年后,囚禁她的那间牢狱中便时常会出现一些闹鬼离奇死亡案件,许多被打入那个天牢的死囚在还没有临刑之前就发疯自杀了,本来这个案子在三年前就有审查过,但因后来事儿犯得少,找不到一丁点儿的珠丝马迹,便不了了之了,如今,凤奕公主被判入此牢中,没想到那样的事情还会重演,许多人都说,凤奕公主是因凤毓公主的冤魂索命报复而死!”
听起来怎么有点毛骨悚然,凤?定了定神,不屑道:“所谓的冤魂索命都是人为,孤才不信那些呢!”不过,此事听起来还挺玄,没想到她虽阻止了历史按原有的轨迹发展,却还是让这个凤奕公主死掉了,那么,那些藏在暗处谋算她的人也将会慢慢现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