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澄欢轻轻的笑了笑,一手抚上凤?的脸颊,柔声道:“?儿,有时候,师傅真觉得你不像从前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了,做的一些事情看似荒诞无稽,却又很让师傅吃惊,幽蓉之事若不是你力保,可能她现在已经……咳咳……”
“文师太傅……碧儿,快把煎好的药拿来,他若不喝,孤亲自喂给他喝!”凤?一边为荣澄欢轻捶着背,一边下令,那碧儿闻声,喜得眉开眼笑的跳了起来,并大声叫好道:“好嘞,陛下可真英明,我这就去再拿一碗热的药来给陛下!”说罢,很快便钻进了厨房,再端出另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送到凤?手中。(凤舞文学网)
凤?接过后,让碧儿拿开盖子,用勺子荡了一圈后才舀了一勺,吹开上面袅袅升腾起来的雾气,然后眼睛一闭,竟自己喝了下去,“陛下,你这是干什么?”白义与肖馥玉急慌了的喊叫,荣澄欢也吓得站了起来,连忙扶住凤?的身体,这时,凤?才呲牙裂嘴的说道:“哎呀我的妈啊,又苦又烫,难怪文师太傅喝不下……”
“陛下,这是药都有三分毒,您没有病为什么也喝了?万一是有什么不慎,中毒了怎么办?”碧儿嘴快的说了出来,荣澄欢连忙训斥道:“你胡说些什么,还不快给陛下倒些清水来漱漱口!”
“是,是,碧儿这就去!”大大咧咧的婢女连忙又跑进了屋子里面,而荣澄欢见凤?难受的吐着香舌,赶紧又将她手中的药碗接了过去,并关切的问道:“?儿,你没事吧?看你,定是嘴馋得厉害,怎么连师傅的药都要抢着喝?”哪知凤?连连摆手,却是抬头狡黠的一笑,一手指向他道:“文师太傅,这可是你说的,药是你的,你就一定得喝完哦!”
荣澄欢微微一惊,看着凤?眨眼俏皮的样子,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个鬼精灵,师傅还真拗不过你,其实你若要师傅喝,即使是毒药,师傅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又何需耍这一招来难为自己?”
“我就是怕这药里有毒,所以就替师傅先喝了啊!”凤?月兑口说道,然后在他面前转了一小圈来证明自己身体健康,精神抖擞,“你看,?儿喝了一点儿事都没有,文师太傅你可以放心的喝下去了!”
凤?这句话一说完,荣澄欢的脸色却是渐渐的凝了下去,他静静的看着凤?,一双好看的静影沉璧的眸子中也露出了一丝酸涩的波澜,他看了许久都不发一言,以致于凤?又胡思乱想了起来,好奇的问道:“文师太傅你怎么啦?难道我中毒啦?脸上长了东西?变得很难看?”一边说还一边模着自己的脸颊,寻人要镜子,荣澄欢连忙说道:“不是,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美丽,这药……”他看着手中满满一碗的药汤,忽地温润的一笑,“我喝!”
言罢,仰首将一碗汤药一饮而尽。那碧儿跑出来时,正好见他喝完了整碗汤药,不由得喜道:“还是小女王陛下厉害,只劝得一句,荣尚书就甘愿将如此难喝的汤药喝了下去,还喝得一点儿也不剩!”
“孤怎么听得姑娘你满嘴的都是醋味呢?”
凤?故意这样一说,那碧儿脸一红,连忙转过身去,却也大着胆子的反驳道:“谁说的,碧儿就是一粗使丫环,哪敢吃陛下您的醋?”
“孤可没说你吃的是我的醋,碧儿,这可是你不打自招的!”凤?这话一说完,引得院中之人哄然大笑,连肖馥玉也不例外,那碧儿娇羞而不知所措的使劲跺了跺脚,又忙不迭的跑回了屋子里面,最后还探出头来,娇哼了一声:“陛下就爱和荣尚书一起取笑我,总爱拿奴婢开刷,奴婢可不理你们了!”
“哈哈哈……”听得那丫鬟说的这句,院中的人又禁不住大笑了起来,凤?见荣澄欢也在笑,便松了一口气,说道:“文师太傅,您现在心情可有好些,不如,以后?儿常来这里给您说笑话听,笑一笑,十年少,这样也有益于您的身心健康,那肺腑之伤很快便也好了,以后师傅又可以常教?儿练书写字了!”
荣澄欢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住,既而又微微的展开,看着凤?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蓦升起了一种异常的感觉,不知是感激多还是感动多,他点了点头,道:“好的,?儿若是得空,便常来师傅的府上坐坐罢!”
凤?十分乐意的一笑,猛地好似想到了什么,将肖馥玉拉到了他的面前,说道:“文师太傅,?儿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让这位肖公子来给您做点事情?”见荣澄欢以质疑的目光看了肖馥玉一眼,凤?又连忙解释道,“哦是这样,馥玉的父亲是上任太史令,其家祖也是世代研究史学,馥玉从小受其父亲的熏陶感染,对我神洲大陆上的历史也是颇有研究,我想,他多多少少能帮到师傅一些的,您就收了他做学生吧?好吗?”
肖馥玉见状,也立忙跪下,肯求道:“馥玉无处可去,望能为荣尚书献一点微溥之力,请荣尚书收留!”
荣澄欢多看了他几眼,又笑着将目光投向凤?,无奈却又宠溺的说道:“你真当师傅是夫子,专门收学生的了,不过……?儿想培养的人才,师傅定不会拒绝的!”
这一句话便直言不讳的道出了凤?的心中所想,不错,收留肖馥玉,让他从荣澄欢这里学本事,便也是想培养出一批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才,这样的私心,她定然是不敢说的,然而,却让荣澄欢说了出来,她便嘻嘻的一笑,如同往常一样扑进了荣澄欢的怀里,蹭着他那一身雪白的衣裳,说道:“谢谢文师太傅,孤真是越来越喜欢文师太傅了!”
“好啦!?儿,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师傅帮忙的就直说,师傅能做到的一定竭尽所能。哦对了……”沉思了一会儿,荣澄欢忽然一脸凝重的样子,慢慢说道,“你有没有去废宫桃源居看望莫天君?”
“我为什么要去看望他?他又不是我的父亲,而是幽蓉的父亲。”凤?撇嘴说道。
荣澄欢却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儿,当年你出生之时,太上女王是隐瞒了你的身世,向国民宣布你就是莫天君与凤慧女王陛下的女儿,此事百官知者甚少,怎么说,你也得尊莫天君为父啊!”
凤?听到这里,不由得张了张口,诧异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不然,你以为当初相国大人是怎么保你性命的,所有人都说凤慧女王陛下抗敌殉国,可是两年之后,她又为什么会多了一个女儿。当年太上女王也向世人宣布,凤慧女王陛下在战场上曾产下一女,本由莫天君带回,但莫天君却在半途中将女儿弄丢,两年之后,才寻得此女,带回宫中!此事由相国大人华吟澈作了证。”
“这也太他妈的扯淡了吧,那太上女王编故事的能力不比我差啊!”凤?笑说道,然后又向荣澄欢点了点头,“好吧!其实我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位父亲,而且还是那么英俊的一位父亲……”
荣澄欢不由得一笑,叹道:“是啊!以莫天君对凤慧女王陛下的尊爱,他也必然会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位活泼可爱的女儿的……”顿了顿,他又郑重的低声道了一句,“?儿,一定要好好善待他……好么?”
凤?一怔,随即爽朗的笑道:“知道啦!文师太傅您就放心吧!”
将肖馥玉留在荣澄欢的雅典堂之后,凤?也真的带着白义去了那处废宫桃源居,一来,是因为荣澄欢的那一番话,二来,她也早已对这位藏身在废宫之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又全身瘫痪的男人十分好奇了,还有那非常之美妙的歌声,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唱出来的?
“白义,你说孤那晚在此听到的歌声是不是莫天君所唱出来的,他明明就在废宫之中,可我们为什么就是没有找到他,难道这废宫中有机关不成?”
凤?这样问,白义却是木讷的回答:“这个……白义也猜不出,不过,白义曾和小尤确实是将这里搜遍了,从未见过人影,也未曾找到什么机关。”
“那可就奇了,这莫天君连站都站不起来,难道他会变不成?”非神非鬼,他能变到哪里去?
“也许吧!”白义仍是这般木讷的回答,凤?苦思冥想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干脆道:“哎,算啦算啦,与其在这儿多想,不如直接去问他好了,我想,这位勉强可以算我半个父亲的父亲应该会说真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