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的低喘和痛吟声,由极轻极细慢慢转为沉重的喘息,在这静寂的夜里,听起来极为沉闷和压抑。(凤舞文学网)(!
风离动不了,只能朝着屏风内喊着:“喂,你怎么了?”
那边却不说话,喘息声越来越重。风离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已经明白了,喊道:“殿下,你有哮症?”
喘息声蓦地一滞。风离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道:“殿下,你将我穴道解开,我帮你解决病痛。”
见那边还是没有回应,风离大喊道:“快点啊,我是大夫,我能帮你!”
屏风内终于有了动静,南宫麒起身,脚步踉跄地艰难走了出来,伸手解了风离的穴道。他面色苍白,额上尽是冷汗,呼吸粗重,隐隐可以听到喉中浓重的哮喘之声。嘴唇青紫,却是死死盯着风离,冷冷道:“别想趁机跑,我一样有办法将你抓回来。”
“先将病治好。”风离起身,扶他坐在矮榻上。
“我没病。”南宫麒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将风离说的愣住。
南宫麒,南宫玉,这两个家伙,完全是反过来了。一个有病,硬说自己没病。一个无病,偏偏在人前装病。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南宫玉装病,是为了减去别人对他的戒心。而南宫麒,装没病,则是因为他是东宫太子,未来储君,如果别人知道他的病,对他的忌惮就少了许多,更甚至可以以此为借口威胁到他的储君之位。所以,他不能示弱。
风离将他扶坐好后,便将自己一直随身的布袋子打开,先塞给他一颗褐色药丸,他犹疑了一下,死死地盯着她。
“放心,不是毒药。”风离没好气地道。“不吃就算了。”
南宫麒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吞了下去,然后道:“我的状况,不可以传出去!否则的话,我割掉你的舌头,让你无法说话!”
风离懒得理他的威胁,拿出几根银针,对他道:“将衣服月兑下来。”
这句话她说的极为自然,因着她是大夫,许多时候给病人针灸,都要他们月兑下衣服。此刻,随口说出,也未觉不妥。南宫麒却是一怔,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仅着睡觉穿的单衣,她一个姑娘家,就这样叫男子月兑下衣服,还一副理所当然,自然的很的样子,这也太……
风离白了他一眼:“月兑呀,不月兑衣服我怎么给你扎针?”见他神色有异,才明白过来,没好气地道:“你难道还怕我占你便宜非礼你不成?放心,我对你也没兴趣,在我眼里,你根本不是男人,只是病者。”这句话,报了之前的耻辱之仇。说的时候,心里舒畅无比,连眼睛都眯的弯弯的,心中暗道痛快。
虽然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南宫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这句话很刺耳。尤其是那句“在我眼里,你根本不是男人”,真正是让任何男子听了都窝火。
他倒要试试,她的脸皮是否真这样厚,看到男子的身体也会泰然自若?似是恶作剧般地,他迅速一把扯开自己的单衣,月兑了下来,露出坚实光果的上身。
乍然看到他的身躯,白皙紧实的肌肤,坚实的胸膛,宽阔的肩头,没有一般病患的病弱,强壮健美,倒是让风离心头一跳,脸红耳热的,竟然起了一阵尴尬。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手有些颤抖,拿着几根银针,在他身上定喘,天突,列缺、肺俞等穴位都扎下了银针。
南宫麒兴味地望着她眸子里闪过的一丝尴尬之色,虽然隔着面纱,瞧不见她的神色,但也不难猜到肯定是羞赧不已。
“你的哮症似乎并不严重?”扎完银针后,风离抬头疑惑问道。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病。”南宫麒冷笑道。“不过是受了内伤,引发了原本很轻微的哮症。”
“内伤?”风离抓过他的手,手指探上他的脉络。微蹙了一下眉头,果然是内伤,不过,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拖了那么久,居然硬撑着不治?
唉,为了保持自己一向强势的表象,居然连内伤也硬抗着,这个人,真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坚强。
“我去给你熬些药来。”她放开他的手,转身欲走。
“不准跑了!”他冷冷警告。
“放心吧,我从来不会丢下我的病人。”风离不理他,起身便往外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