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轻轻说道:“离儿,你永远不会有魂飞魄散的一天,永远不会。”
她转过头,神秘地一笑,“好啦,不说这种伤感的话题。你猜,过几天是什么日子?”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你的生日。”
“太可恶了,你怎么可以每次什么都知道,太打击我了,下次,你就假装思考一会,然后故意回答错几次好不?”她撒娇道。
“不好,那样也显得我对你太没诚意。除非……”他微扬嘴角,拖长了音引诱她。
她挣月兑开来,努着嘴,“我不理你了。”
“你可有想要的礼物?”他不再逗她,问道。
想要的礼物,她却是从没想过,其实最好的礼物,就是一辈子有顾白的陪伴就好,不过要是说出来,又感觉太便宜他了,于是月兑口而出,“那就送我一幅你亲自作的画吧。”
作画?他挑眉。
她看着他的神色,有点在意,“怎么,你不会作画啊?”
他不会作画,那才真的是天方夜谭,只是没想到她的礼物这么简单,竟有些茫然,“恩,我就作幅画送与你。”
“嗯嗯,那你什么时候能送给我?”这才刚开口问要礼物,她就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顾白亲手作的画了。
他一笑,“你在家稍等一会,我去去就回。”
顾白又在装神弄鬼,每次都神神秘秘不让她知道。不一会,顾白手上拿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然后在收拾好了的桌子上放好,铺开了一张纸质杠杠的画纸。提笔,蘸墨后,他抬头,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画”
她略思考一会,“你的自画像!”
他停笔,抬眸望向她,波光柔柔,随即笑笑,不语。
顾白,提笔作画的模样,已经不能用绝美形容。他知不知道,他在作画,而画外之人,却在看他,手中的画美,他,更是她眼中的倾世之画。低头间,乌发垂下,搁在桌子边缘,随着夏日里一缕幽幽的风,轻轻荡漾。灯光斑驳,碎洒在他的眉间,鼻翼,薄薄的唇上。睫毛,随着视线的转移,微微颤动。
他在画什么,她完全看不到,眼眶里,瞳孔里,满满映着他的模样。光年,把她吸走,穿越到了千年万年,她屏息,随着顾白手中的笔,游刃指间。
她觉得他可能会热,便拿来一把扇子替他扇着。他游动的手指一顿,偏着头,细声道,“你休息着便好,恩?”
这一声好听的恩,把她大半个身子都化了。心,仍在砰然心动。爱上上这么一个人,每时每刻,都是砰然。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顾白才停笔,将毛笔搁在砚台上,回眸,浅笑,拥着清风拂来。完工的作品,栩栩如生,那一片艳丽的茶花盛开,顾白就托着尖细的下巴坐在一张石凳上,垫着石桌闭着眼休息,茶花的尽头,是一间雕栏玉砌的房,房门上方还挂着一个牌:冥思阁。
冥思。这竟然是她最喜爱的一个词,她心花怒放地捧起来欣赏,不住赞叹:“白,你的画要是卖出去,绝对价值连城。”
他的眉一挑,“你要卖出去?”
“嘻嘻,怎么可能嘛,这只是在物质上的定义,在我心中就是无价之宝。”她赶紧甜言蜜语改口。
他笑道:“那你是否要给我一个回报呢?明晚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惊喜?什么惊喜?”她眨巴眼睛准备撬开消息。
顾白搂过她,“要是告诉你了,哪还能叫惊喜,你就把你的心思放在给我什么回报上,恩?”
看来,顾白是十分想要得到她的回礼啊,以前顾白对她从来没有过什么要求,虽然不懂为什么这次那么执着,席见离也当然相当重视。
她一个晚上左思右想,都没想出什么好的回报,那就只能把自己献给他了,但是自己早就把自己献给他了,现在还有意义么,她不禁纳闷。
第二天,她还特意背着顾白偷偷模模到了一家隐秘的内衣店,转悠了半个时辰,在那徘徊踯躅弄得得导购员晕头转向的时候,终于豁出去问了一句:“有什么……比较性感诱人的睡衣么……”
美丽的导购员小姐一副明白了的表情,贼兮兮地消失了一会,然后手里拿着一套若隐若现的睡衣放在她手上,打着包票:“这个,保准你今晚妩媚动人。”
她拿捏在手上,心里百感交集,叫导购员装好情趣睡衣,惴惴不安地抱在怀里回家去了。
打开门,顾白正躺在沙发上上,长而柔软的黑发如瀑布般流下,修长好看的一只手轻托着左脸颊,另一只手按着遥控,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上看,眉眼弯弯勾着,似笑非笑,美得使空气都凝固了。
手中的睡衣袋子随着口水一起从手上滑下,落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将我从美艳中晃过神来,也让顾白顺声望过来,轻笑:“离儿,你回来了。”
她慌忙地将地上的袋子捡起来,挠着脑袋走上前去:“额,嗯嗯,你看电视啊,什么节目,好看不,今晚你有事不……”
“今晚给你一个难忘的夜。”顾白忽然神秘地一笑,放下手上的遥控器,扭过头看着即将走进房间的她。
手上的袋子差点又要掉下去,她感觉心跳已经超负荷,难道,他知道了她想给他的报答……
顾白忽然冲她一笑,走进浴室,“我先去洗个澡。”
“啊?洗澡,哦,好的,你慢慢洗。”
顾白去洗澡了,他真的已经知道自己的意图?心里七上八下地坐在床上,浴室里面,时而传来的哗哗水声撞击着她的心跳,产生共振,愈加强烈。
不多久,水声听了。然后,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快成了一台机器,行动不能自已。
“好了,你也去洗吧。”顾白穿得很整洁的进来,肩上因为发滴下来的水而被打湿了一小片。
“额……恩,好的。”她木然的点头,然后抱着那个还没打开过的睡衣迅速逃离了房间,直接冲到浴室内。
他回头提醒,“快点。”
“啊?哦……”她捂着胸口关上了浴室门,平静,平静,席见离,不能乱了阵脚。
磨磨蹭蹭洗了好久,想着顾白也许已经心焦气燥了,才关上喷头,小心翼翼擦干身子,拿出那条不忍直视的睡衣看了看,好吧,都到这一步了,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