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位婆婆真的很会装呢,造成这一切的是谁呢?还不是您么?
“母亲,您是一家之主,儿媳自然要跟您先打招呼的,母亲同意的话,夫君自然没别的话说。(凤舞文学网)冰@火!中文”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瑾瑜在即将走下这个舞台前,依旧扮演着一个孝顺的媳妇。
其实母亲这个称呼此时对于瑾瑜来说,只不过是个称呼,一个代号而已。眼前的人,只是仇人,对于仇人她怎么还会有什么感情呢。而且,她也觉得有必要这样做,自己演的越到位,他们娘俩将来的惊喜才会越有分量。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你了,回去吧,诚儿那里我会先跟他说的。”瑾瑜现在还称呼母亲的人,曹氏却立马连为娘都不自称了,直接的我!
“多谢成全。”瑾瑜也就没有再在话前加上母亲二字,对着她盈盈一拜,笑着转身离去。
曹氏和锦娘看着人走出了屋门,俩人心里其实都犯嘀咕,这个女人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娘家也算是落难了,她更不应该动离去的心思,应该表现的更好才对啊!
瑾瑜离开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坐在茶几边,摆弄着身旁柜子上的一排精美瓷罐,那里面装的是茶。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光景,曹诚气冲冲的来了,进屋就把正在小炉子上烧水的萍儿赶了出去。
萍儿不安的看着瑾瑜,没有立马就走。
瑾瑜笑着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等。
“你到底想怎样?”曹诚愤怒的吼着,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
“你先莫要急着动怒,坐下来听我慢慢说。”瑾瑜边说,边把一套晶莹的翠玉茶具摆放好。卷了袖笼,取了茶叶出来,那是曹诚最爱的金坛雀舌。
这个茶,不管他是在茶楼里,还是酒楼里,朋友的家中都喝到过。但是,同样是一种茶,味道最好的却是眼前这位妻沏泡的。见她心平气和的招呼着自己,曹诚再大的火,也降了一些,坐下来等着听瑾瑜的解释。
更何况,曹诚心里还有个秘密,他最喜欢看妻子沏茶时的样子。美却不媚的她沏茶时的静雅,让他觉得心里安逸祥和没压力。可是今个,不行,他心里烦燥,乱得很,恼火的很。
“是母亲逼你的对不对?你告诉我,那不是你的意思。”今个看着妻白如玉的手在茶几上,暖壶、弃水、投茶、洗茶……到最后优美的凤凰三点头把茶汤注到茶盏中后,他没办法平静下来,急躁的又问。
“莫急,请喝茶。”瑾瑜没有立刻回答质问,而是把一盏茶轻轻的移到他面前。
她此时的神情,就跟以往一样,可是曹诚知道不一样。见她的态度,知道再催也无用,咬咬牙,端起面前的茶盏,茶汤依旧,茶香依旧,气氛却完全不一样。
瑾瑜自己也端起茶盏,小口的浅尝。
曹诚心里着急,一盏茶很快就喝光,刚放下空盏,瑾瑜又给注了茶汤。接连三盏后,见瑾瑜依旧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他按捺不住的又问怎么回事。
“那话是我说的,没有被什么人逼迫。”瑾瑜很平静的回答了。
“我不信,这究竟是为什么?不是跟你保证过,就算姓全的进门,我也会对你最好。”曹诚哪里相信,因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最好?怎么个最好?”瑾瑜淡笑着反问。“曹诚,你曾经是我的一切,曾经是我想要依靠到老的人。可是,现在,我这里不信你,这里不信你,因为你根本就做不到。”她停顿了一下后,用手轻轻拍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又抬手指了指头部,然后,很笃定的告诉隔着一张茶几坐着的人。
“你要我如何,才肯信我?”曹诚听了瑾瑜的话,想着发生过的事,没办法让他立马否定。心虚的他更加没有勇气为自己辩白,一着急就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
“如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现在立马去跟母亲说,跟全将军女儿的亲事作罢,即可。”瑾瑜轻描淡写的,就说出来了。
“你?”曹诚听了一怔,随即无力的又坐回到椅子上,因为他知道,妻子说的对,要他去违逆母亲的决定,他的确做不到。
“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贪心的女人,事已至此,你再强留与我也没甚意思。与其相互折磨着,不如散了,这样才是最好的。”瑾瑜看着面前这位夫君的样子,觉得他好可怜,而自己刚刚做的事则会让他更可怜。
不忍也迈出了这一步,不舍也没有旁的选择,她深深的再次看了看耷拉着肩膀的人,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出了屋外。他的选择自己的决定,已经把俩人甜美的过去变成了幻影。
这不能怪她心狠,但凡曹诚他在关键的事上,能坚持他自己的立场,而不是听任曹氏的安排摆布,她都不会对他如此的绝情。谁让他明明知道了孩子失去的真相后,却依旧选择沉默妥协呢。
两天后,瑾瑜拿到了和离书,不是曹诚亲手给的、也不是连城送来的、而是曹氏身边的锦娘交到瑾瑜手上的。瑾瑜知道,这张和离书之所以能这么痛快的到手,那么曹氏一定是功不可没的。
锦娘也替曹氏传话,说家人一场,才给了和离书,那意思很明白,没给她休书就不错了。两个叫法,各有名堂,一个是夫妻双方过不下去了,友好的散伙。
另一个则是被男人休掉,相比之下,当然是前者比较有人情味,让女方离开夫家后,名气不会太难听,运气好的,还能改嫁个好人家。
瑾瑜没想着改嫁,嫁这一次,就已经让她心灰意冷了。
要说曹氏也有好的地方,比如,瑾瑜都没开口提嫁妆的事,人家主动的就按照当时的礼单,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还要送瑾瑜俩使唤的人,可是瑾瑜没要。
曹家的人跟在身边,瑾瑜觉得膈应。
春季本是多雨的季节,今年倒还好。可是在瑾瑜离开曹家的初夏,竟然接连的下雨,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在为她的遭遇而哭泣。马车,六辆,一辆是瑾瑜和萍儿乘坐的。
其余五辆装的是当初嫁入曹家时,娘家陪送的嫁妆。离开曹家,瑾瑜没想着去投奔千里之外的家人,更加不可能去大姐家里。而是选择了临镇的宅院。
护送的人,也是瑾瑜叫萍儿到镇上镖局雇请的。
一脚跨出这个家门,就不想再跟他们有半点牵连。当然,看戏是例外。
送瑾瑜离开的是曹家的大管家和曹氏身边的锦娘,曹诚不见踪影。他们看着她头都未曾回一次,决然就上了马车,心里也是很复杂。不知道她的决定是对的,还是将来会让她后悔的。
马车上,萍儿偷偷的抹着眼泪,却不敢哭出声。瑾瑜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靠在垫子上,听着雨打在车棚上的声音,有时急促,有时轻缓!
“方瑾瑜,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悔的。”镇子外的山坡上,一个人站在那里,一把油伞掉在脚边,被风吹得打着转儿,不一会儿他身上就已经被雨水淋透,看着路上越走越远的马车,咬牙切齿的说到。
他不知道,这句话也正是离去马车里的那个人儿想对他说的。
马车里的瑾瑜更加不知道,车队后面几百米,一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腰间佩刀的人骑马跟着。
山坡上的曹诚也看见了后面跟着的人,他冷笑着,即便给了和离书又怎样,她是他的妻,他的女人,他怎么能允许有朝一日她另嫁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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