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铺天盖地的新闻全是关于c国最有声望的百年世家,云家二小姐被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起诉的事情。
几乎开了电视,看了报纸全是这样的报道。
这件事之所以在国引起这样大的轰动,一是因为云家在c国的影响力,二是因为云菲谋杀的对象,是c国当今的首相夫人。
在国民们眼中,其实这件事不难理解,不过可以用简单的一句话来理解: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因为云菲早在温凉出现之前,就是国民眼中,和容湛最相配的女子的,就是由于温凉,她才不能嫁给容湛翁。
国民们想,这样的她,其实早就怀恨在心了吧。
后来,温凉怀孕,这件事情便爆发出来了连。
看到这样的消息出来,国民们无一不摇头叹息的,本来云菲是多美好的一个女人啊,怎么最后会踏上了这一条路。
这件事情引起的轰动那么大,几乎人尽皆知,她算是毁了。
这正是印证了一句话,往往当人站的越高的时候,摔得也会越重。
往常萦绕在云菲身上的光环太多了,出身名门,长得美丽大方,又有一身的才艺,还是c国的慈善天使。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她出来,她也不再是大家眼中那个清澈的灵动的女子了。
云菲这样的事情,影响至深,云茜作为c国的王后,自然要站在中立的态度,至少表面上要这样做做样子,所以当媒体采访她的时候,她只说,如果真的是云菲犯了错的话,她应该得到惩罚。
而云夫人早就没有了往常贵夫人的那种矜持与冷傲,她三番四次的给首相府打电~话,或者来到首相府,皆被人拦下。
她试过给容湛打电~话,容湛说无能为力,她便想着从温凉处入手,希望温凉能够放过云菲。
可她忘了,触犯了国家刑法,又怎么能私底下说解决就解决了呢?
何况,纵使温凉知道云菲会这样,是因为她太爱容湛了,但是她不认为这就能构成她狠心要将她和她的孩子毁灭了的缘由。
她不是圣母,不能宽恕每一个人,尤其是想要将她月复中的孩子害死的凶手。
她不会心软的想要去原谅。
所以,任由云夫人怎么闹,她始终被陈彤拦阻在首相府的门外。
这样的大闹,其实徒增的也只是云家和云茜的烦恼而已。
云菲被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起诉的第五天,云夫人又出现在首相府门前了。
这一次,她又在门口大闹吵着要见温凉,她的面前却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车,车门被打开,云茜缓缓地从车里走出来,冷眼的看着已经完全没有了往常模样的云夫人。
“妈,你给我回家去。”她指着车,让她坐上去。
云夫人看到是她,就嚎啕大哭,“云茜,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的妹妹都已经这样了,眼看着就要进监狱待几年,而你呢,竟然冷眼旁观,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将她回了的啊,我白将你养活的这么大了,你竟然就是这样的对待我们的……”
“那你呢?”云茜冷笑连连,“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在外人眼中,我是云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顶着无数的光环出身,我被你们捧在手心里,可是你们都该心知肚明,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事,我总是排在云菲的后面,只有等她挑完了,不要了,我才能要,你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对我多好,可是你抱过我么?亲过我么?哄过我么?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很多事情,要靠自己的手去争取……你其实也知道我和容湛之间的感情的,可是不巧的是,云菲也爱他,而我们两姐妹之间,有一个人必须要嫁给陛下,你为了云菲,竟然向我下跪……”
云茜一字一顿,“你-求-我-把-容-湛-让-给-她,你记得么?我不肯,你就几天都不吃饭……”她冷哼一下,“天底下有你这样的母亲也算是奇葩了,偏心到我都要以为自己是你捡来的,而不是你生的……”
“你口口声声说我冷眼旁观,你自己也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能帮她么?证据就摆在眼前,我怎么帮她洗月兑罪名?容湛也不是吃素的,她差点要了温凉和他孩子的性命,他怎肯罢休?!还有,你在说我没有良心之前,请您先想一想,在这件事上,云菲又是怎么对我的?她可是想要栽赃我,要致我于死地!”
云夫人整个人都颓然的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可她怎么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管她……”
“我也是你女儿,你有想过要管管我么?”
云夫人恍然一怔,然后走过去紧紧的抓住云茜的手臂,“茜茜,都是我的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但是你救救菲菲好不好?”
云茜冷笑一声,抹掉眼角的眼泪,她又恢复了那个高贵冷艳的王后,“事到如今,没人救得了她,你别三天两头的来首相府闹事,只会给我们云家还有我丢脸,知道么
tang?!”
她说着吩咐两人将云夫人扶起来,“现在,给我立刻回家。”
云夫人依旧不肯,可是哪里敌得过两个大男人的力气,她被架上了车。
云茜抬眸望向首相府那道大门,精致的唇角冷冷的勾起。
温凉,你能不能生下那个孩子,且拭目以待。
……
“陈管家,门外的是谁?”陈彤从门口进来,苏唯久问道。
苏唯久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一回来便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女人。
她知道有一个女人是云夫人,来c国几天了,倒也清楚了一些事情,只是年轻的那个女人呢?
“苏小姐,那是我们c国的王后云茜。”
“……”苏唯久了然的点头。
原来是云夫人的另一个女人,直觉告诉苏唯久,那个叫云茜的女人,也不简单。
苏唯久对新鲜事物都很好奇,每到一个地方,总要走遍那个地方的每一个角落,特别是c国国都这样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城市,更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所以,这些天,她几乎每天都出门。
可裴亦不一样,她比较喜欢安静,不爱外出,所以,她基本都是呆在首相府的、
她正往里面走的时候,温凉从楼上下来了,“久久,你回来了?”
苏唯久一看到温凉就扬起唇角,笑了,“是啊,我回来了。”
“今天去了哪里?”
“你们这里不是有一条风情大街么?我去了那里。”
要是往常,温凉一定有兴趣听苏唯久讲诉她的感想和所见所闻,可是今天她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然后什么话也没说。
苏唯久也觉察到温凉的不对劲了,她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只见那里苍白的可以。
“温凉……”苏唯久刚想出声,却看见温凉的身子摇摇欲坠的模样,她赶紧伸手去扶她,“你怎么样?”
“久久,我不舒服……”温凉很缓慢的说出这几个字,连带着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她一只手紧紧的扶着小月复。
苏唯久知道她的身体情况的,忙喊道,“陈管家,叫国医过来。”
温凉抱回了房间,她已经痛得快昏迷过去,可是却犹自忍着一口气,怎么都不肯睡过去,因为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想确定孩子是不是会没事。
所有人都围在温凉的房间,包括裴亦。
国医正在为温凉做检查。
“情况怎么样?”众人的背后传来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
容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凉,走过去,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望向国医。
国医眸光有些微微的闪烁,“阁下,夫人的情况暂时稳住了……”
只是暂时……
谁都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容湛轻拍着温凉的后背,“温凉,你听到了,孩子没事,先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温凉皱了皱眉,越来越紧的,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给她带来的疲倦,她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国医和容湛去了书房。
“阁下……”国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情况怎么样?你如实交代。”容湛的声音冰冷。
“随着孩子的长大,夫人的身体要承受的会越来越多,像今天的这种情况,以后会时有发生的……”她眉目敛了敛,“我本来不建议夫人将孩子生下的,可是如今孩子已经三个月大,再拿掉也已经不可能……”
国医绕来绕去,还是想说,她对于温凉的病,无能为力。
看容湛一直没有说话,国医壮着胆子道,“阁下,现在只能看裴亦有没有办法了,但是不知道她能不能……”
“你先走吧,我想静一下。”容湛在她还没说完,就淡淡的出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因为她要说什么,容湛都懂。
什么都懂……
他只怕自己,就算找来了裴亦,还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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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已经陆续离开,现在房间里,只剩下躺着的温凉,和站着的苏唯久,裴亦。
苏唯久走过去,去了浴室拿过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拭去额角处的冷汗,然后将她的双手都放进被子里面。
她没有转身,就这样对裴亦说,“裴亦姐,你能不能帮帮她?”
裴亦怔了一下,半晌才轻轻叹气,“久久……”
苏唯久知道裴亦的心结没那么容易放下来,可是她同时也知道,温凉的情况不能等了,她不是要逼她,而是,这已经没有法子了。
“裴亦姐,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个人情?”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可是裴亦自己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忘记,“记得。”
“那我如果说想你帮帮温凉呢?算是还我的人情好么?”苏唯久转过身,眸光带着祈求。
“久久,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发过誓……”
“我知道。”苏唯久浅浅的笑了笑,“但是裴亦姐,你以为你这个样子,你妹妹就安心了?你是最疼她的姐姐,她也想你好,她不想你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三年前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身上?你以为这样子你妹妹会乐意见到么?你以为你这样子,她还会回来么?”
苏唯久一直是那种温温淡淡的人,很多的时候,总喜欢对着别人笑,她很少疾言厉色的和别人说话,只要别人不触及她的底线,她都好商量。
这是裴亦认识苏唯久这么久以来,苏唯久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有些事情已经闷在苏唯久心里很久了,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说。
裴亦这样的人,不应该活在过去,她是这么有才能的人。
裴亦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苏唯久刚想说话,却忽然纤巧的眉心紧紧的皱着,裴亦觉察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没事。”苏唯久摇了摇头,声音还带着些颤抖,她唇角扯动了一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头有点晕。”
“怎么老是头晕,去做了检查没有,什么问题?”裴亦紧紧的凝着她。
苏唯久笑了笑,嘴角下有两个很浅很浅的酒窝,“不过是头晕,这点小事不用去做检查,我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见裴亦还是一脸的不相信,苏唯久无奈的叹叹气,伸出几根手指,“我发誓。”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注意点。”
“知道!”苏唯久点头。
“那裴亦姐,温凉她……”头还是传来一阵一阵的痛,苏唯久强忍着。
“我试试。”良久,裴亦才轻声应道。
……
裴亦答应了下来,当天晚上就和温凉的医生讨论了温凉的身体情况。
很晚的时候,裴亦才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在苏唯久的隔壁。
路过苏唯久的房间时,那里还亮着灯。
苏唯久有黑暗恐惧症,从来不敢关灯让自己处在黑暗中,所以即便是夜里睡觉的时候,也一直开着灯的。
时光真的是很残忍的东西,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它的洗礼。
他们都变了。
曾经的苏唯久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可是现在的她,满身的伤痕。
四年的时间,在她身上发生了太多,先是失去了一个孩子,再来就是她相依为命的母亲离她而去,她被人当成疯子送进过疯人院,她患上了黑暗恐惧症,远走他国三年,她的笑容不再纯粹,总是带着淡淡的伤痛……
苏唯久总喜欢很晚才睡,一个人待到很晚,不知道在捣弄些什么。
可是今晚,也许是她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当裴亦打开她房间门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裴亦没有关灯,而是小心的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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