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温柔的掰开他的嘴,略显粗暴的贴上他的唇,机械的被他缠住舌,裴小姐闭着眼重复着实践了无数次的动作
额?她好像察觉到了不对劲
纠缠了一会,他不像以往那样单一霸道的缠着她的舌猛烈吮.吸,他的动作变得温柔,烫人的舌尖扫过她齿间,口腔四壁,然后无限留恋的缠上她的舌,缠绵,无比温柔的缠绕
芊芊感受到了截然不同的感觉,和前面那些机械的亲密接触相比,现在的触感来的更加荡人心魄,心神俱麻,那是犹如万千蚂蚁在体内爬行的酥麻,犹如六月的柳絮用温柔的枝条拂过肤上的颤感。
当他强健的臂膀搂紧她纤细的脖颈,当他粗重的呼吸带着撩人的高温洒在她脸上,当他缱惓柔情的吻逐渐带着狂风暴雨般的猛烈席卷她感官时,她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抱着他的头,回应他失控的激情,回应他自己对他满腔的爱意罴。
十指穿过他墨色柔顺的发丝,苗一尘加深这个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喊。
芊芊难耐的扬起脖子,迷离的双眸对上他染着激情,异常明亮的眸色,她羞怯的闭上眼。
马上,后知后觉的芊芊猛地又睁眼:“苗一尘,你什么时候醒的”翻?
她困惑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尴尬和气愤的责问,像是被人带着做坏事又被人抓包了那般局促不安。
苗先生下巴的美人沟勾勒出一道蛊惑的漂亮弧度,他弯着眼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喜欢吗”?
芊芊的脸,从额头红到脖子,连耳朵都在发烫。她恼羞成怒的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嘴里还愤愤的嘀咕着:“混蛋,大混蛋,,披着羊皮的大混蛋”。
他的双臂像铁钳一样牢牢箍着她的背,不让她动弹半分。
“芊芊,你真的喜欢我吗?不后悔吗”?他开口了,大提琴的音色一如既往的深沉优雅,脸上的神色凝重又认真,深邃的明眸紧紧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两人的脸靠的如此之近,近的让芊芊能数清他细腻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近的让芊芊觉得他完美无缺的五官都散发着醉人的光芒。
她羞怯点头,鼓足勇气坚定的说:“我喜欢你,我不后悔”。
他用力抱紧她,紧紧地,紧紧地把她拥进自己宽厚的胸膛,他难耐的呼吸着,蛊惑人心的嗓音在她耳畔轻语:“芊芊,乖女孩,那我就陪你一起疯狂,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认了”。
不等她回答,他捧住她的脸,狂风暴雨的激吻又下来了。她没有一丝力气,任由他霸道的舌在她口腔肆意掠夺,在她耳畔,脖颈留下一串串醉人的烙印
呼吸逐渐失控,隐忍的(玉望)让两人都在微微颤抖,他带着薄茧的十指穿进她宽松的衬衫,划过她消瘦的双肩,光洁的脊背
缠在她腰间的纱布让他猛地惊醒,手心处的黏腻让他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起。
“芊芊”,他暮然睁大眼,抱着她猛然坐起身。
细密的冷汗浸透了她额前的发丝,苍白的小脸痛苦的揪在一起,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芊芊忍着锥心的疼痛安慰他:“不碍事,伤口裂开了,等下上点药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苗一尘才不信她的话,沉着脸一把掀掉她的衬衫,在芊芊的惊呼声中仔细解着她包的乱七八糟的纱布。
衬衫被他剥掉,只剩一件黑色文胸的芊芊双颊火辣辣的烫,别扭的双臂抱胸不高兴的小声抗议:“混蛋,我们还没亲密到这地步好吗?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苗先生充耳不闻,手下的动作一点也没松懈:“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你那地方也不是雄伟到连文胸都包不住,害羞什么”?
芊芊仔细琢磨他的话,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
什么叫不是第一次看见?难道在此之前他看见过自己的身体?
什么叫那地方没有雄伟到连文胸都包不住?拜托,她虽然称不上波涛汹涌,但好歹也是34C的尺码好伐?
“苗一尘”!某女人板着脸大喝一声。
“恩”!专心解绷带的某男人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应了她一句。
“那天我喝醉了,你是不是趁机占我便宜了”?
“是你占我便宜了”。某男大言不惭的回答。
芊芊怒火中烧,刚要发飙,只觉腰部一阵发凉,低头看去,只见苗先生的脸黑的能挤出墨汁来,而自己腰部的伤口更是让人触目惊心,血糊糊的分不清皮肉。
苗一尘怒目圆睁:“裴芊芊,你白痴呀,伤口发炎成这样自己没感觉吗?你猪呀”?
芊芊被他吼的莫名其妙,心里更是委屈不已,臭男人还有脸骂她,要不是为了照顾他自己会变成这样吗?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脸上的表情越凄惨,一夜未眠的红肿双眸水雾越积越多,死死咬着自己被他啃的的发麻的唇闷声不吭。
苗一尘心头一颤,感觉到自己语气过头了,搂过她双肩软言细语的哄她:“怎么了,芊芊,很疼吗,想哭就哭出来”。
被他一会儿怒斥一会儿柔情搞得七上八下的芊芊再也忍不住,伤口的疼痛加上满腔的委屈让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眼泪一旦流出来,便惊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
一边握着软.绵绵的拳头捶打着他硬邦邦的胸膛,一边悲愤的低泣:“混蛋,苗一尘你就是个大混蛋,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你不知道自己不能晒太阳吗?你不知道我身上有伤吗?谁让你昏倒的?谁让你吓我的?我以为你要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嘛,苗云琛说每隔半小时就要给你喂一次冰水,我不敢睡,生怕自己忘了,我也不会给自己治疗伤口,我”。
她越说越悲愤,眼泪鼻涕齐刷刷的下来,她似乎很难受,毫不客气的在苗先生光溜溜的胸膛来回蹭,没一会功夫,苗一尘麦色的胸膛就被抹的惨不忍睹,活像是涂了一层劣质的健身油,黏糊糊的还冒热气。
苗一尘也是急糊涂了,这才想起自己刚醒过来,他思索,该不该告诉她自己虽然昏迷了,但感官还是异常清晰的,那一天一夜唇齿相依的照顾他都知道,他甚至很享受享受到没告诉她,其实苗云琛说的不是很准确,半天喂一次就可以了当她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苗一尘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他决定,这个秘密还是不要和她分享了。
模了模自己胸上的液.体,苗先生一点也没嫌弃,举起手,拇指温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嗓音柔的一塌糊涂:“芊芊,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乖,咱们去医院好吗”?
芊芊哭累了,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小声低泣着。
他满怀歉意的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眼里的神色有点暗沉。她跟自己才呆了几天就经历了这么多风波,身上也弄得伤痕累累差点丧命,如果以后再发生点什么事?苗一尘不敢再想象下去,搂着她肩膀的手臂无声的紧了紧,在她耳边轻声说:“芊芊乖,伤口发炎很严重,我们去医院”。
她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他眼底无法掩饰的心痛,马上破涕为笑,很乖巧的点了点。
苗一尘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一辆很气派的车停在木屋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神情严肃的男人拉开车门,毕恭毕敬的等着两人。
芊芊看着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在拉斯维加斯赌场马场看见过,是苗云琛贴身保镖中的其中一个。
一路上,苗一尘始终握着她的小手,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拖着她的腰不让她碰到靠背。
温暖的风儿从打开的车窗四面八方的涌进来,吹乱了芊芊瀑布般的长发,迷了她蕴满笑意的眼眸,醉了她摇曳的心
幸福!应该离自己不远了吧?
芊芊在心里虔诚的祈祷,愿上苍保佑身边的男人能和自己携手走过人生的风雨,迎接生命中最灿烂的彩虹!
***
车子开到夏威夷最有名的一家私立医院,苗一尘不顾芊芊的抗议,把她从车上抱下来后就没撒过手。黑衣保镖一直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遮在他头上,不让夏威夷热情的日光照射到他身上。
他抱着怀里的女人,步履稳健,大步流星的一会就到了室内。
“苗一尘,你可以放我下来了”。芊芊偷偷瞄了瞄电梯上对他们行注目礼的陌生人压着嗓音对他说。
他蹙眉看了看她红肿的脚踝,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在吵信不信我打你“皮股”了”?
周围的人虽听不懂中文,却被他霸道威仪的语气惊了一下,看他们的目光愈发好奇起来,有几个外国女人甚至用英语叽里呱啦交谈起来。
芊芊羞得无地自容,愤慨又无可奈何,这个男人,月复黑又霸道。
她把脸深深的埋在他胸膛,严丝合缝。
心里想着,做鸵鸟吧,别让人看见自己的脸,让他一人丢脸去。
一个大胡子白人医生接待了他们,上来问了芊芊几句就要撩开她的衣服检查,还没碰到什么就被苗一尘抓住了手:“换个女医生”。
他用英语简单明了的说,眸色阴沉,语气冰冷,让大胡子和芊芊都愣了一下。
“我说换个女医生”。他甩开大胡子的手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
大胡子医生说着OK一头雾水的出了诊室,芊芊气的打他:“你发什么神经呀?莫名其妙换什么医生”。
他拽住那两只挥舞的小手,用力在她脑门弹了一下,没什么好脸色的说:“我tuo你衣服你大呼小叫一百个不愿意,现在别人tuo你倒是笑脸迎人了”?
芊芊那叫一个无语呀,见过吃醋的,真没见过这么瞎吃醋的,她是来看病的,看病的好吗?人家是医生,是医生!!
“苗一尘,你一个大男人tuo我衣服我当然要急了,刚才那个是医生你知道吗?”
苗先生反驳:“他不是男人吗”?
额
哪里不对劲?明明自己在理呀,为什么回答不出来了呢?
半小时后,女医生把衣服递给芊芊,用英语对苗一尘说:“伤口有化脓的迹象,夏威夷气候湿热,一定要注意每天清洗,换药,尽量别出汗”。
苗一尘微微点头,很客气的说了谢谢,搀着芊芊走了出去。
脚踝还没消肿的芊芊走路有点别扭,大半个重心靠在他肩上,笨手笨脚的一步三挪。
苗一尘很大方的主动要求抱她,被她义正言辞的一口回绝:“我才没那么娇气,再说你身体刚好,要是累着了你我可不想再当老妈子”。
说完后,她撇过脸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会告诉你我丢不起这人吗”?
苗先生耳朵一动,大海般深邃的眸子看着一脸奸诈的女人,一丝看不透的笑意浮上嘴角。
揽着她腰肢的手臂一松,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女人顿时哇哇大叫的朝一边倒去。
“苗一尘你快扶住我,苗一尘,啊苗”。
眼看就要和大理石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苗先生出手了,长臂一拉一收,惊魂未定的女人八爪鱼似的缠在了他身上。
“你这样搂着我不觉得丢人吗”?某男人气定神闲的嗓音传来。
芊芊翻眼月复诽:“真小气,就没见过他这么小气的男人”。
前面一抹高大熟悉的背影匆匆走过,芊芊募然收紧眸光:“袁逸,是袁逸”。
她一把推开苗一尘,摇着他的胳膊兴奋的大叫:“苗一尘,是袁逸,我看到袁逸了,你快扶我过去”。
对于她如此亢奋的喊着别的男人名字,还一脸花痴的模样,苗先生表示非常的不爽。
不爽归不爽,最后还是板着张扑克脸扶着裴芊芊追了上去。
拐角处,身着休闲服的袁逸背朝他们和一个医生交谈着,一个月不见,芊芊觉得他明显消瘦了,背影也没了以前的挺拔。
芊芊朝苗一尘眨眨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走到袁逸身后,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吼:“小子,不许动”。袁逸的身子明显僵硬了几秒,慢慢的转身,眼神里惊喜交加。
芊芊却吓了一跳,是不是认错人了?眼前的男人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哪像是什么风光无限的影帝,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落魄潦倒的男人。
“芊芊”!袁逸满怀心酸的一声低呼,双臂一展就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把脸深深埋在她发丝上,嗓音沙哑的让芊芊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芊芊,你怎么会来夏威夷?芊芊,我很想你!芊芊”。
苗一尘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阴云密布的脸色让一侧的保镖都忍不住替芊芊担心起来。
芊芊轻轻推开他,满怀疑惑的望着他憔悴不堪的脸问:“袁逸,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他甩甩脖子,嘴角勾着那抹芊芊熟悉的坏笑,用轻松的语气说:“哥哥下部戏的角色是一个沧桑的中年男人,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么有职业道德的一个人提前体验一下角色是我的专业素养”。
没心没肺,满嘴跑火车的袁逸又回来了,芊芊大大松了口气。
狠狠在他结实的胸膛来了一拳,一点便宜没占到,自己反倒呲牙咧嘴的直灌冷气。苗一尘眸色一沉,攥了攥拳头最终没动。
袁逸也注意到了,紧张的在她身上三百六十度巡视了一遍,一把按住她肩膀急急的问:“丫头,你怎么了,为嘛脸色这么差?对了,你怎么在医院,是生病了?快告诉我,生什么病了?要紧吗?丫头,你说话呀”?
芊芊被他晃得头疼,索性没好气的说:“是呀是呀,生病了,绝症,治不好了,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他一下子就呆住了,踉跄了倒退了几步,绝望的眼神没有一丝生气。
芊芊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心想着,这小子这么不经吓,开玩笑的他看不出来吗?
“袁逸,袁逸”。她挥着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拜托,还说是影帝,连我这么拙劣的演技都能骗过你”。
袁逸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毫不客气的在她脑门来了个爆栗子:“你特么有病呀?什么玩笑不好开,偏偏咒自己得了绝症,你以为那玩意儿很好玩吗?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他的神情和语气严肃急躁的让芊芊忘了反扑过去报仇,不甘心的模着被他敲得生疼的脑门嘟囔:“干嘛呀,这么激动,美国火鸡吃多了脾气也越来越拽了”!
袁逸丝毫也没打算饶过她,继续严厉的问:“别扯开话题,你还没交代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受伤了,来包扎伤口”。芊芊云淡风轻的说。
“什么?受伤了,哪呢哪呢?受什么伤了”?
芊芊被他吼得心烦,飞快的撩起衣服一角,让她看了眼腰间的绷带没好气的说:“枪伤,子弹特么擦着我的“赘肉”过去了,我命硬,死不了”。
袁逸真的是抓狂了,层层叠叠的厚重绷带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触目惊心。这丫头,外强中干,做事从不考虑后果,来美国也不跟他说一声,不说倒也算了,居然还受了枪伤?她这是在那得瑟呢?惹了美国帮.派了?
心急如焚的袁逸伸手就要撩开芊芊的衣服看个仔细,一边的苗一尘终于忍不住了,几步上前握住芊芊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拉。
两个男人对视,差不多的个子,差不多的身材,不分上下的气场,近在咫尺的距离
芊芊和那个保镖都闻到了硝烟燃起的气息。
“你怎么会和芊芊在一起”?袁逸开口了,声音里充满愤怒。
“我不需要向你说明”。苗一尘说话了,嗓音依旧优雅平静。
可是袁逸却听到了一丝嘲讽的味道,他强忍着胸中的怒火,将目光看向将脑袋搁在苗一尘肩膀上,一个劲眨巴眼的裴芊芊。
那两只紧紧相握的手,那小鸟依人的模样,让袁逸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一种深深地悲哀和无奈取代了满腔的怒火。
他守了二十几年的丫头,他等了二十几年的丫头,此刻,正和别的男人十指紧扣,满脸的娇羞。
而这种情形,他努力了几十年也没在她那里得到过。
袁逸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芊芊”!他满怀苦涩的开口,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裴芊芊从苗一尘身后绕过来,瞄了眼面无表情的某男人小手一挥对袁逸说:“哎呀,干嘛呀,不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嘛,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嗷”。
“芊芊,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苗一尘蹙眉,两道凌厉的眸光射向他。
“谈什么?有事吗”?没心没肺的芊芊想也没想就月兑口而出。
袁逸正要说什么,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对着他一通叽里呱啦的比划。语速太快,芊芊没听明白也没往心里去。
袁逸的脸色却急剧的变化:“芊芊,我还有点事,你带电话了吗?晚点我联系你”。说完也不等芊芊说话就随着护士急匆匆的跑去。
芊芊冲着他大喊:“我电话丢了,我怎么联系你呀”?
苗一尘的脸色倒是有几分凝重,望着袁逸匆匆离去的背影一直沉思不语,直到芊芊扯着他袖子嚷嚷着腿疼走不动才收回神色。
“不是说抱着你走太丢脸吗”?
芊芊被他呛得鼓着腮帮子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谁让你抱了,我让你扶着我一点不行吗,混蛋”。
看着气咻咻一瘸一拐独自往前走的女人他笑了笑,眼里柔柔的宠溺让身边的保镖跟着惊讶了一把。
一脸愤慨的芊芊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在苗一尘怀里了。
她使劲踢腿:“混蛋,没让你抱,放我下来”。
苗先生视若无睹,有力的臂膀紧紧抱着瘦弱的女人,明亮的黑眸气定神闲的望着前方,任凭怀里的女人怎么挣扎嚷嚷都不理。
***两人回到海边的木屋后,一路没闭嘴的芊芊又嚷嚷着饿了,掰着手指头点了一大堆吃的,什么七分熟的菲力牛排,撒着香草沫的芝士扇贝,夏威夷本地产的坚果和大虾,当然,最关键的是,到哪她都不会忘记要一瓶上等的红酒。
五分钟后,苗先生端着一盘东西走到双手托腮支在桌子上眼巴巴等吃的裴芊芊面前,然后在她充满食欲的眼神中将盘子放在她面前,自己转身离去,没留下一个字。
一块牛油面包伴随着一声不满的大吼朝他飞去:“苗一尘,我已经吃了好几天面包了,现在我想吃大餐,大——餐!!!!”
他没转身,手臂一举,轻而易举的接住面包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恩,挺香!牛油熬的刚刚好。
小木屋里现在截然相反的两种情形。
浴室里,缭绕的雾气在不算宽敞的地方越积越浓密,泡在浴缸里的男人双目微眯,垂在浴缸外的一只手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餐桌上,和牛油面包做着斗争的女人嘴巴塞得鼓鼓的还不忘愤愤咒骂某男人:“混蛋,臭混蛋,虐待我,叫你虐待我,咒你一辈子吃不上好东西,咒你一辈子没人疼”。
当然,她不知疲倦的诅咒一字不落的落在了苗先生的耳朵里。他擦着水漉漉的短发,围着一条大毛巾出来,目不斜视的经过她身边,惬意的躺在上面,拉过被子随意的盖在自己小月复上。
芊芊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在他手还没碰到遥控器的那一刻就一个箭步上前把电视遥控抱在了怀里。
两人瞪着对方,无声无息的用眼神作战。
芊芊的意思是:“我叫你享受,叫你享受”!
苗先生的意思是:“你发什么疯?把遥控给我”。
对视了片刻,苗一尘收回视线,拿过床柜的一本书低头看起来。
芊芊觉得真没劲,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好伐,怎么着也让她发挥几下嘛。
有点沮丧的重新坐回餐桌旁,一脸不甘的喝了一大口牛女乃瞪着认真看书的苗一尘喘气,慢慢的,她越想越不对劲,这混蛋把床给霸占了,那她晚上睡哪呀?
“苗一尘,把我床还给我”。
苗一尘抬眼,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好似自己听到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
芊芊跳着单脚过来,指着他再次重申:“把我的床还给我”。
他真想好好问问她,怎么刚才抢遥控的时候健步如飞,身手敏捷,这会儿要床了腿脚就不利索了呢?
“这张床刻着你裴芊芊的名字吗?你就这么肯定这是你的床”?
芊芊彻底爆发了,这个男人,不知道脑子里的哪根筋又不对劲了,回来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对她的话也是爱理不理一直和她唱反调。
她决定,女人还是不要和男人讲理比较理智一点。
下一秒,芊芊就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扑过去就把他身上的被子掀了:“混蛋,叫你演深沉,我叫你演深沉”。
苗一尘决定,是该好好和这个张牙舞爪的女人“讲讲理了”。
没有任何悬念,只要是他出手了,裴芊芊同学从来就没占过半点便宜。
哦,千万别以为苗先生的讲讲理只是把她按倒在床上来一通意乱情迷的深吻,然后在她羞怯的目光中来一句——女人,你再不听话我就饶不了你之类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他只是很大方的把床让给她了,然后用绷带把她和床严严实实的绑在了一起,接着又很贴心的给她盖好被子,给她打开电视,音量调到刚刚好。
做完之一切后,他拿过书搬了把摇椅出去,躺在门口的木板过道上,借着柔和的过道灯继续看书。
重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芊芊的咒骂从普通到歇斯底里,他低垂的眉眼都没正眼瞧过她。
二十分钟后,芊芊嗓子眼都冒烟了,扯着脖子瞪门口摇椅上的苗一尘。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裴芊芊,千万要憋住了,千万别给那混蛋服软,要不以后就没家庭地位了。
几秒后,她心里又不平衡了,什么家庭地位?他们现在顶破天也就算是恋爱中的男友朋友,而且他还没好好追过自己好吗?现在就敢这么欺负她,那以后还了得?
五分钟后,芊芊“温柔”的嗓音传入苗一尘的耳朵:“苗一尘,你一个人看书闷吗?我来陪你好不好”?
没人回答她。灯光下的苗先生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芊芊很自觉的鄙视自己的没出息,却又没志气继续跟他耗下去,到目前为止,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了这男人的一些脾气,吃软不吃硬。
“苗一尘,我把床让给你好吗?你睡摇椅对颈椎不好”
“苗一尘,我腿chou筋了,不能动了”
“苗一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不乱发脾气了”
这回苗一尘好像铁了心要给她立立规矩,任她软言细语加哭泣愣是没理她。手里的书是翻过一页又一页,脸上的神色丝毫也没有什么起伏。
虽然这么长时间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又过了一会,身后没了动静。苗一尘放下书侧耳听了一会,起身。
淡淡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如水一样荡漾着,落在芊芊的睡颜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
苗一尘把蹭到地上的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宽厚的手掌落在她发上。
睡得哪么香,他看的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唇角。
第二天,芊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室的阳光了。她很诧异自己怎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得如此香,直到坐起来才发现缠在身上的绷带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再看看缠在自己腰间的薄毯,心里莫名的一软,什么怨气都没了。
四下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他的人。她从床上下来,拖着一双不合脚的人字拖去了浴室,很有教养的轻敲了几下门,她握着十指乖乖的站在一侧等他。
门开了一条缝,苗一尘瞥了一眼态度良好的芊芊:“等一下,我马上好”。“我不是想上洗手间,我我只是看看你”。
对着镜子洗脸的苗一尘笑了笑,这丫头,难得有乖顺的时候。
收拾好一切,神清气爽的苗一尘出来,发现她还站在墙角,眨着扑闪的大眼望着他。
他觉得裴芊芊乖顺的过了头了,甚至让他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
“有什么事”?这话他问的一点也不温柔,语气冷淡,面无表情。
芊芊绞着手指酝酿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问:“苗一尘,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惹你不开心了”?
他看着她,深邃的黑眸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走吧”。他简单明了的撂下两个字,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芊芊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没出息,一直腆着张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不说,他还丝毫不领情。心情变得有点沮丧,跟随他的步伐也没了精神。
苗一尘折回,闷声不吭的一手搀着她胳膊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把重心靠在自己身上。
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苗一尘亲自开车。芊芊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没问,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夏威夷的夏天真的很美,美的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可笑的小丑。
苗一尘把车开入市区的一个大型超市,芊芊看着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心里更没谱了。
当他把她从车上搀下来牵着她的手往超市走时,她又忍不住了。
“苗一尘,你别一天到晚和我演哑剧好吗?你现在这样子让我怀疑我们到底算不算是在谈恋爱”。
“你和别的男人搂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正在和我谈恋爱”?
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友善,带着冰山破裂的寒气。
芊芊却笑了,笑过后又觉得很无语,这男人的心眼这么就那么小呢?一天一夜莫名其妙的举动原来全是为了这个,他早点说会死吗?
“我和袁逸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把他当哥哥,他把我当妹妹”。芊芊很有耐心的解释,心里因为他莫名其妙的醋意一阵阵的甜蜜。
这样挺好,最起码说明他在乎她。
苗一尘不屑冷哼,哥哥妹妹?傻子都看的出来人家没把她当妹妹。
心里虽还是拧巴,脸上的表情却有所缓解,牵着她手的掌心紧了紧说:“走慢点,看着点路”。
芊芊点头,嘴角抑制不住的弯起:“我没事,现在脚一点都不疼,美国人民的药还是挺管用的”。
超市人不算多,苗一尘一路推着小车在生鲜肉类区挑挑拣拣。
芊芊跟在他后面,没一会就绷不住了,抢过他的小推车说要自己选。苗一尘没说什么,把小车给她,自己跟在她身后。
她走的很慢,苗一尘负着手很有耐心的跟着她,看着她很精细的看日期看配料,表情认真的像一个娴熟的小妇人。
不一会功夫,小车上就装满了食材,她看着苗一尘:“你还要买些什么吗”?
苗一尘指指那些新鲜的食材:“你平常经常做这些吗”?
原谅苗先生对她的质疑,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刚才那个娴熟挑选食材的裴芊芊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孩,在他的思维里,她应该是不学无术,脾气暴躁,什么都不会做的富家小姐。
芊芊扒拉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随意的说:“还行吧,我妈刚去世的我才十一岁,那时候我爸生意还没做到那么大,忙的整天在外面不管我,我就只好自己动脑筋照顾自己了”。
“十一岁”?苗一尘蹙眉。
“你行吗?现在十一岁的孩子只会抱着电子产品玩”。
芊芊把挑好的一包女式底.裤塞到小车不起眼的角落,没好气的说:“我要说其实我做的饭菜一流你信吗”?
苗一尘老老实实的摇头:“不信”。
懒得再跟他说,她自顾推着小车在日用品区逛了一圈,又挑选了几件生活用品,心满意足的看着车上高高堆起的东西好心情的说:“行了,差不多了,你还需要什么”?
苗先生皱眉:“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
她瞪眼:“那也得把生活用品买齐呀,你没发现小木屋里没有沐浴露,没有新毛巾吗”?
“那你还忘了一样东西”。苗一尘看了看腕表上的日期很认真的说。
芊芊困惑,仔细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抬头一脸迷茫的望着他:“什么东西”?
他朝前走了几步,停在女性用品区,倾着身子很认真的甄选了一番。
芊芊的小推车上多了几包花花绿绿的卫生棉。
她整个人都被雷的外焦里女敕。
“苗一尘,这玩意儿你都用得着,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她毫不避讳的眼睛在他全身上下扫描,最后视线停在他双腿中间,那逼人的小眼神,恨不得在他那地方烧出个窟窿。
苗一尘快要吐血了,这女人脑子不是一般的进水,是整个脑袋泡在水里长大的。
“小姐,今天几号了”?
“25号了,你每个月都在这几天来吗?苗一尘,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想之前我们之间有点误会”。芊芊结结巴巴的说,看怪物似的盯着他。
她的心里已经开了锅了,一直反复跟自己自言自语,我说男人怎么可以长的那么漂亮?我说男人的皮肤怎么可以那么好?我说他怎么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的,原来是个人妖,裴芊芊,你够瞎的,男女都分不出来。
苗一尘已经忍无可忍了,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大吼:“裴芊芊,你还可以再蠢一点吗?你自己例假每个月几号来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