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的朝断耳走去,断耳睁着惊恐的眼睛一步步的向后挪。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走到他面前,苗一尘拿起地上的一把长刀,手一挥,伴随着断耳凄厉的一声惨叫,一只手飞了出去。
鲜血到处飞溅,染红了他的白衬衫。芊芊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晕厥了过去。
断耳用仅存的一只手捂着鲜血淋漓的断臂杀猪一样满地打滚配。
苗一尘擦了擦脸上的血,手一伸。后面的一个人马上把手里的一根铁棍递给他终。
铁棒和刀最大的不同就是,刀会让痛苦和死亡来的痛快一点,而铁棒,就会让痛苦变得沉重,拖得漫长难熬。
随着他每挥舞一下铁棒,骨头断裂的声音就恐怖的响起,鲜血更是溅的满地都是。整个仓库都响彻着断耳惨绝人寰的嚎叫声。
芊芊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凶残的像一个魔鬼,儒雅沉静的五官杀气四溢,深邃的眸子染着嗜血的光,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真的是超过她以往认知的范围了。
她不知道苗一尘为何如此愤怒,仅仅是因为他们绑架了自己差点侮辱了她吗?
可是他并不爱她,就算是做戏也不会演的如此逼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呀。
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劝阻,所有人都默默看着,连三江都阴沉着脸一声不吭,满屋子除了断耳惨烈的嚎叫声她再也听不见什么。
断耳渐渐停止了哀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偶尔抖动几下腿嘴里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又过了一会,连呻.吟声也消失了。
苗一尘一把甩掉铁棒,阴沉的眸子转而望向旁边吓得快要晕厥的瘦子男。
这时候,门口一阵***动,一个满脸鲜血的男人被拖了进来。
龙哥踢了他一脚对苗一尘说“尘哥,人带来了,没动他,他要跑我就打了他几拳”。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虫九,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里的血,蹲下。
“整我?你有种啊”?
鼓着一对金鱼眼的虫九拧着脖子说:“你他妈算哪根葱,劳资混江湖的你小子还穿着,苗云琛呢,叫苗云琛出来见我,他妈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要不是劳资帮他搞定了蓝宇的股权书他能有现在的风光吗?”
苗一尘笑,嘴角勾起的那抹阴森森的笑意让死到临头还嚣张无比的虫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妈的,这小子怎么看上去比苗云琛还阴险,难道被那中间人忽悠了?陆三江也在,难道他就是传闻中”虫九越想越不对劲。
“说吧,谁指使你的,说实话兴许还能死的痛快点”。苗一尘说话了,云淡风轻的语气似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特么吓唬谁呢?当老子是刚出来混的呀”?虫九是老滑头了,当然知道自己一说准没命,不如死扛着兴许还有点转机。
“你是想一个人扛下来喽”?苗一尘拿起地上的那把砍刀,拇指轻轻蹭过带血的刀刃。
这时候,一阵刺耳的警笛传来,门口几个保镖跑进来:“三爷,人们来了”。
“你们先走”。苗一尘对三江说。
三江望了一眼大门口,群车已经逼近:“阿东,你带着弟兄们先走”。
“三哥,那你呢”?
“废什么话,滚”!
阿东咬咬牙,带着一帮兄弟冲出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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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接到秘名报警电话说海山附近的一个仓库有帮派厮杀时,慕卿君的心就一直处于狂跳之中。
她知道那个地盘是焰虎的,而跟焰虎有关的一切她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陆三江。
警局出动所有的精英全副武装赶来,卿君一路忐忑,默默的祈祷:“陆三江,你千万别在,千万别在”。
阿东他们一离开,陆三江就关上了沉重的大铁门,一步步的朝虫九走去。
“陆三江,他们都来了,你不怕被抓吗?你的档案已经够黑了”。虫九冲着他大喊。
三江冷笑:“我不介意更黑点”。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赶快出来投降”。
扩音器传来的声音让虫九两眼放光。
“哈哈哈,陆三江,劳资就是命硬,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三江握了握拳头,弯腰拿起地上的棍子。
苗一尘不动声色的拿过他的棍子:“三江”!
他看了一眼虫九,深吸一口气:“忍了”!
“一尘哥,你带着裴芊芊快离开,要不然会很麻烦”。
苗一尘看向晕晕沉沉的芊芊,蹙眉不说话,多年的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现在带着芊芊走,虫九是必死无疑了。
当他抱起芊芊,朝三江点了点,蓝光一闪凭空消失在仓库时,虫九震惊的目瞪口呆,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语:“见鬼了,见鬼了”。
外面一大排警察拿着枪对着仓库却谁也不敢靠近半步。
慕卿君看了一眼那辆熟悉的跑车:“我进去”。
苗一尘消失后,三江的双眸溢上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气。
“陆三江,你敢杀我”?
大铁门轰隆隆的拉开,又轰隆隆的关上。
两人的视线缠在一起,一个惊诧,一个失望!
“小念,你来做什么”?
慕卿君把视线转向虫九:“你没事吧”?
虫九一愣,随即仰天狂笑:“哈哈哈,陆三江,特么你有种现在杀了我呀”?
三江的眸光陡然暗了下去。
“警官,你把他抓起来,我还有更加劲爆的内幕告诉你们,保证是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大消息”。
“你放心,我们不会乱抓无辜,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虫九笑的更嚣张了,抖着满脸横肉向陆三江叫嚣:“陆三江,他妈你怎么怂了?有种在老子这里打一枪呀!啊!有这个种吗?敢杀劳资”?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三江突然转身从慕卿君腰里拔出手枪,然后对准虫九的眉心。
一记沉闷的响声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虫九额头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乌黑的鲜血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他的金鱼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到死都不可思议的盯着陆三江。
慕卿君已经完全傻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从他拔枪到开枪真的没有超过一秒。
他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把那个看起来很嚣张很丑陋的男人杀了??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一把抢过三江手里的抢大吼:“你疯了”?
他掏出一根烟,侧着头点上:“你也听见了,是他强烈要求我杀他的,这么奇葩的要求我一辈子都没听过”。
缭绕的烟雾遮住了他不羁的俊脸,只有那双狼一样明亮的眸子穿过白雾紧紧盯着慕卿君。
慕卿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悔。
还有——信任!!!
“三江,快走”。
慕卿君和陆三江同时转身,苗一尘站在他身后。
三江点头,回首对慕卿君说:“小念,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从不杀无辜,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切以后我再和你解释,你自己小心”。
慕卿君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直到大铁门轰隆隆的打开
她慌忙撩起衣角擦手枪上的指纹
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她艰难的说:“匪徒杀了同伴意图袭警被我击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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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别墅里,芊芊躺在柔软的床.上,医生仔细给她检查着伤势。
折腾了半小时,医生推推眼镜对一旁阴沉着脸的苗一尘说:“苗先生,脸和头部肿的比较厉害,其它都是些皮外伤”。
很明显,这个回答苗先生不是很满意:“什么叫肿的比较厉害”?
“就是”医生望了一眼昏昏沉沉的芊芊:“主要是头部,如果小心点最好拍张片子看看有没有脑震荡,还有”
医生再次推了推眼镜,不敢直视苗一尘的黑脸:“还有,裴小姐右手掌估计被钝物敲击过,十指和中指粉碎性骨折”。
五分钟,苗一尘抱着芊芊坐上了车,她依旧在沉睡,身体也很烫,有发烧的迹象。
怀里的人儿,凌乱的长发黏稠的粘在额头,红肿的双颊触目惊心,她双目紧闭,眉心紧缩,偶尔剧烈的抽搐一下。
苗一尘心酸不已,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轻颤的五指一点点拂过她红肿的脸颊
“芊芊”!他俯首,将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对不起,我不该连累你”。
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心痛和酸涩在芊芊耳畔一遍遍的响起,每一声温柔的呼唤,痛惜的抱歉都无法唤醒沉睡的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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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苗云琛,陆三江,黎润悉数赶到医院。
几个人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看到了坐在长椅上抽烟的苗一尘,几个人一看他脸色就知道情况不是很好。
苗云琛坐下,从三江手里接过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两个忧郁深沉的男人坐在同一张椅子上,默默的吸着烟,谁也不说话。
三江可受不了这样的深沉,直接了当的问:“什么情况?怎么看你脸色很不对劲呀”。
“轻微脑震荡,最主要的是右手食指和中指粉碎性骨折”苗一尘停住,狠狠的吸了口咽:“有可能以后会落下残疾”。
一旁的苗云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命还在就好,珍惜吧,你自己想想接下来的事吧”。
他当然明白苗云琛的意思,芊芊能回来绝对不是单纯的被绑匪绑架那么简单,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绑匪帮了芊芊,然后打电话给苗一尘,等他们到的时候,警察又马上赶到。
可是他想不明白,雨费那么大的周折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想要苗一尘的命,他大可不必费那么多事,芊芊在他手中,他不会置之不理,到时候两人如果大打出手,苗一尘几乎没有胜算的可能。
现在他的目的明摆着是想把动静搞大,让警察怀疑他的身份。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几个男人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大家并没有因为芊芊被救回来而放松半点警惕,反而更加担心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
手术室灯灭,苗一尘紧张的站起来。
虚弱的芊芊被推出来,动过手术的右手包的粽子一样。
苗一尘迎上去:“芊芊,疼吗”?
她虚弱的睁开半眯的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把脸侧到一边,不看他。
苗一尘被她的冷漠弄得一阵心痛,他了解芊芊,这丫头看起来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实则是个非常大气,不拘小节的人。
她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对他这样呀?
苗一尘在征求了医生的意见后,决定不住院直接回家静养,一行人又匆匆忙忙的赶往大青山别墅。
比邻苗云琛别墅不远处,一幢低调内敛的中式院落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座整规的四合院,高大的青砖围墙外被一排高大葱翠的红杉树裹住,远看像是在院墙上披了一条巨大的绿毯。磨砖对缝的灰色砖墙簇拥着悬山式的门楼,房脊的两端高耸着大理石雕刻的图腾。椽头之上,整齐的镶着一排三角形的“滴水”。
苗一尘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把芊芊扶下来,她也没躲,任由他挽着自己的胳膊,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檐下,便是黑漆漆的乌木雕花大门。厚重的门扇上,镶着一对碗口大小的黄铜门拔,上面垂着一对门环。大门两侧,是一对白玉般温润光洁的石凳,高高的门槛,连着六级青石台阶。
穿过大门的门洞,迎门便是一道影壁,瓦顶,砖基,四周装饰着砖雕,中心一面粉墙,无字无画,像是一片清澈的月光。影壁的底部,一丛盘根错节的古藤,虬龙般屈结而上,攀着几茎竹竿,缠绕着繁茂的枝叶,绿叶如盖,蜿蜒错落到地面
前庭鹅卵石小道两侧是一片精心修剪过的草坪,数不清的花草常绿乔木错落有致的种植在上面,在蓝莹莹的院落夜灯下别有一番朦胧意境
越往里走越有种恍惚间错入时光隧道的幻觉,芊芊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这院子来,纵使想破脑袋,也实在无法把这座古色古香,精美绝伦的宅子和苗一尘联想到一块。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会缠着他叽叽喳喳问上半天,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然后在他不耐烦的时候扑上去狠狠的折磨他一番。
现在,她苦涩想发笑。还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己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他,他光鲜亮丽的躯壳下,到底藏着怎样一颗见不得人的人
思绪飘忽中,苗一尘已经领着她穿过前庭,来到生活起居的一个院落,这个院子比前面的小了一点,却更加的精致,是那种古风中带点中世纪欧洲建筑的风格,很像解放前上海租界的那种中西合璧的建筑。门庭前令人.流连的绿化一眼就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设计培育。
刚踏进门,入眼帘的是一个玄关,苗打开鞋柜从里面拿出两双男士拖鞋,皱着眉看了看。
“芊芊,先将就一下,我还没买女士拖鞋”。说话间他弯腰就要给芊芊月兑鞋。
她毫不客气的一脚踢飞那双月兑鞋:“不用”。
苗一尘一愣,这丫头的脾气怎么那么大?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呀,怎么从头到都怪怪的。
“我们谈谈吧”芊芊往里走,光洁如镜大理石地面留下一串凌乱的灰色脚印。
客厅和餐厅是开放式的,没有隔开,偌大的地方铺着原木的地板,深咖啡色的沙发和同色系的茶几下另外铺了一张宽大的米白色地毯,厚实的让人想躺在上面打几个滚。
苗一尘心里猛然间一咯噔,雨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难道
再想想芊芊的态度,他心里大概的有了谱。
两人在沙发坐下,中间隔着茶几。
苗先生温柔的看着她,如水的眸子清澈的像泉水。
芊芊避开,垂眸看了看自己粽子似的右手,心里暗暗发笑。裴芊芊呀裴芊芊,你真是作死,跟着他不是被子弹打伤就是被人踩断手指,还差点被绑匪侮辱。若是他是个值得付出的人也就算了,她心甘情愿。
可是他,不是!
“苗一尘,你为什么要打裴氏的主意,我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吗”?
苗先生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你这样演戏不累吗?我承认是我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我犯贱,我认了,可是你休想打裴氏的主意”。
她说的愤怒不已,苗一尘却听得嘴角弯起。
“还有什么?你再说说”!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那抹痞痞的笑恨得芊芊牙根直痒痒。
“还有你和钟小欣的那点破事我不屑说,太恶心”。芊芊极力稳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不是那么激动,可是一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她的心口还是撕裂般的痛。
“lisa“?苗一尘沉下脸:“果然和她有关”!
芊芊实在忍不住了,顺手拿起一个抱枕劈头盖脸就扔了过去:“骗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到现在你还在装,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苗一尘很轻松的躲过,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
“芊芊”!他抓住她的双手以免她牵动伤口:“可是你这幅样子很明显对这个骗子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嘛”。
她抬起左手狠狠的打向那张让自己日思夜想最后咬牙切齿恨的俊脸。
没有悬念,苗先生一抬手就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染着迷人笑意的眸色始终揶揄的看着她愤怒的小脸。
她磨牙,张口就扑向他肩膀处。
“呜混蛋呜呜”。
很不幸,还没等芊芊看清楚怎么回事,苗一尘的唇已经封住了她呜呜乱叫的嘴巴。
“芊芊”他难耐。
“啊”芊芊痛呼,泪水汹涌的溢出,
湿了他燃烧的双颊。
他猛地撑起双臂,一脸的自责。
小心翼翼的拿起她的右手,苗先生把脸埋在她肩窝平复自己剧烈的喘息:“对不起,芊芊,弄疼你了吗?都怪我”。
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悲愤加上疼痛让她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
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他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中,一点歉意都没有,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假惺惺的来关心她!他前天还和别的女人当着她面做那些龌龊下流的事,现在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要和她温存。
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如此地步?
芊芊越想越悲愤,无声的哭泣变成嚎啕大哭。
苗一尘慌了,以为自己又弄伤她伤口了,捧着她的手一个劲的说:“芊芊,很疼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太想你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苗一尘,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泣不成声,眼里满是无尽的失望和怨恨:“你不爱我,我不会怪你,但你不能利用我。你有交往四年的女友,我不怪你,你明明白白的和我说,我不会纠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