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欢在白家喝高了,扯着白书怡和骆青柠的手,一杯一杯地灌。
白书怡早早败下阵来,被林宁扶到她从前的房间里去歇着。骆青柠果然比小时候长进不少,一杯一杯地陪着她喝,酒量竟然不分伯仲。
趁着白振轩和林宁安排送白书怡去醒酒、堂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当儿,骆青柠水葱儿似的手捏着酒杯就瞅着她笑:“小姨将姨妈喝倒了,就不必担心姨妈再在饭桌上说出什么为难外婆的话来。小姨果然好手段。”
辛欢倒也暗赞一声,骆青柠这小妮子果然晋级了。
她便也笑眯眯望着骆青柠,说:“革命尚未成功,我还没把你喝趴下呢。绪”
骆青柠甜美一笑:“小姨怕是要失望了,你喝不趴下我。许是我这相貌给了小姨误导,小姨以为我是林妹妹一般不胜酒力吧?实则我这几年为了麒麟,为了青花和月,也没少了要有应酬。为了不让那帮孙子有机会灌醉我,占我的便宜,我就拼命练自己的酒量,我得先把他们喝趴下,趁着他们醉,给我签了合同。”
骆青柠的话,让辛欢心上一动患。
同样的境遇,她也有过;她也几乎使了同样的手段。
此时乍然听见对手说出跟自己相同的话,心下觉得异样。
见辛欢没说话,骆青柠苦涩一笑:“所以你看,我为麒麟也付出了我全部的心血。不是外人所想,只倚仗这我爸和黑马就能立足。“
骆青柠挑眸,目光寒凉地钉在辛欢面上:“……可是你,却偷走了我的麒麟。小姨,我们之间的账,又有的好好算了。”
虽然麒麟表面上是被小龟拿走的,可是骆青柠可是仔细观察了人员的流动。麒麟的整个班底,最得力的那几个年轻人,几乎一锅端地都进了辛欢的“相见欢”!
她可以不在乎麒麟这个壳子,大不了倒了一个再注册一个,可是那些得力的员工才是一个公司最宝贵的财富!没了那些员工,她便再立不起来。
辛欢便笑了:“其实我有时候想,骆青柠,咱们俩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啊?不然怎么这辈子会掐成这个样儿?”
骆青柠轻哼:“我也这样想。不过既然这辈子又凑在一起,咱们索性斗出个胜负来才好,再不要拖到下辈子去。”
后来是白振轩回来,喝止了她们两个,蹙眉说:“你们两个女孩子,适可而止!”
白振轩和林宁要留辛欢在白家睡,她是死活没干。她强撑着回酒店来,进了洗手间便跪倒在座便前,恨不能将胃整个给吐出来。
这个狼狈的样子,绝对不能给妈看见,更不能让妈伺候她。
她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吐完了,浑身没劲儿,瘫在地上起不来。不过心倒是清明下来。她将母亲搀和进选秀那件事的前情后果串联在一起,仔细想了想。
她走的时候,捉着母亲问明白了,原来联系母亲的人是王银花。王银花又反复提到她,那么母亲自然不能推辞。所以这件事的关键,在王银花这儿。
辛欢闭上眼睛,让前世的记忆浮现起来:前世辛迪加遭遇财务危机,关键时刻王银花却带领手下的艺人反水,投奔了黑马。这给辛迪加雪上加霜:钱可以再筹,可是艺人没了,这公司就再维持不下去。
前世她始终不知道王银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了二心,此时这件事却让她心下狠狠一惊:难道王银花的二心,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么?
以王银花的阅历,她如何会不知道一旦林宁搀和进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算嘱咐了林宁不要告诉别人,可是水墨天华四个人能不说?骆青柠能不知道?辛迪加里外里几百个员工会没人认出来?
这样一想,辛欢额角的冷汗便下来了。
如果王银花真的这样早就开始存了二心,她该从何处防备起?以她此时的经验,如何能与老辣的王银花抗衡?.
她用指甲扒着瓷砖缝儿,勉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镜子里那张脸,青得像个鬼,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连忙去洗脸,水声哗啦啦,她仿佛又听见白书怡醉倒之前说的话:“小妹,你今天终于叫了大姐。哈哈,终于……我就希望你记着,一日为大姐,终身为大姐。从今往后我只是你大姐,你休想再叫我别的!”
喵的,让白书怡得意去!
一日为大姐,终身为大姐——她好像也没赔哦。至少她从白书怡这里,给母亲赚到了白头到老的承诺——终身为大姐,那前提也得是母亲跟白振轩白头到老才行哦!
如此想来,她便乐了。
她亲眼看见的,这三年过来母亲的变化,她知道母亲的抑郁症应当是已经缓解了,她能看见母亲的幸福。那她就值了。
大姐就大姐,又特么能怎么样!.
门铃忽然响起来。
辛欢想不理,那门铃就一直响。响得她脑
tang仁儿疼。
辛欢只好坚持着走出洗手间去开门,吼着问:“谁呀?”
“客房服务。”一本正经的声音。
大晚上的,客房服什么务?
辛欢便说:“不用了,谢谢。”
那个一本正经的声音又说:“对不起,您没挂‘请勿打扰’的牌子,所以按酒店规定,我们就得服务……”
辛欢无奈,只好打开了门。开门之前她也小心地透过门镜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外头有客房服务的清洁车。
可是门一开,她还是后悔了——清洁车是在门口,可是走进来的却是和郁!
“你干什么呀?出去!”
她想去推,却太虚弱了,脚底下一软,整个人反倒栽倒在他怀里。他顺势给打横抱起,走向床铺去,又是想笑却又是疼惜地望着她:“我听说你喝醉了。怎么能没人照顾?”
他将她放在床褥上,她便蹬着腿退开到一边去:“你听谁说的?”
“我妈。”他竟然在笑:“我妈现在还没醒酒呢,我问她跟谁喝的,她就都招了。”
辛欢摇着手:“我不用你照顾,你走!我吐完了,没事了!”
“嗯,我闻见了。”他故意皱了皱鼻子,指着她身上:“臭死了。”
她便更窘,抓过枕头扔向他:“嫌我臭,还不快滚?”
他非但没走,反倒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小姨又错了,我是说你臭,那是客观现实,那就是呕吐的气味嘛;可是我没说嫌弃你臭——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的,你懂的。”
“反正,我不需要你照顾!你赶紧走吧!”辛欢负隅顽抗。
和郁叹了口气:“你想就这么臭着睡觉?”
辛欢无力地挥了挥手:“我也不想的,实在没力气了。”
他便笑了:“所以你需要我——我给你洗。”.
辛欢真是被吓着了,她瞪了他半天,才吼出来:“你有病啊?快滚!”
他却气定神闲地捉住她脚踝:“三年前我就给你洗过脚了,那时候你不也一样乖乖的?”
“那怎么能一样!”恐惧给了她力量,她满床绕着圈子爬,想避开。
“其实都一样。”他不慌不忙地追逐着她:“对于古代女子来说,脚等同于全身。被男人看过了脚的话,终身就要都给那个男人。”
“你少给我提古代!”辛欢吼了:“要是古代,我是你小姨,你见我还得下跪呢!”
“没问题,”他平静地说着,却冷不丁一伸手,出手如电攥紧她脚踝:“……先洗澡。洗完了澡,我给你跪到天亮都行。”
他将不断踢蹬的她轻易扛上肩膀,平稳走向洗手间。
边走边想,就也边笑了:他曾说过给她洗脚,是男人毕生的功课,那么洗脚算是第一课的话,跪搓衣板就是男人毕生的第二课了……所以,他真的不介意给她跪到天亮.
他还来真的!
辛欢被他伸长臂妥帖地搁进浴缸里,便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不行,不能这么玩儿,真的不行!
他那边却已经平静地开始放水,调节冷热,用他自己的手背皮肤探着。
辛欢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怕过,牙齿都咯咯撞在一起。她起身就往浴缸外爬,他却简单地一伸手,就将她又按回去了。
她绝望地想起螃蟹。家里每回买螃蟹都先养在盆子里,螃蟹们也都想要逃跑,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守在盆沿儿边上,看谁爬上来再给掀回去的……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一天,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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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要加紧攻势了,咳咳~~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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