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很喜欢银子吗?”兰草望着忙碌的余锦年问。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余锦年低着头,用锄头推土,把一个小坑填平。
起身,回头瞅了眼发呆的兰草:“喜欢,怎能不喜欢,你家小姐我也是个俗人,只要成不了神仙,也是要吃饭穿衣有房住。”
“是真的吗?”兰草擦掉泪水,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喜欢银子就好。
“那当然了,都是有手有脚的人,总不能让爹爹娘亲养一辈子。”余锦年轻轻点头。
这个小丫头与曾经的自己,有着几乎相同的遭遇,都是因为家中太穷养不起被遗弃。
以前的记忆中,兰草的家人知道她在余府当差后,就开始每月等在门口要月钱,理由总能扒拉出一大堆。
如果说兰草傻的话,那自己不是更傻,也曾偷偷给那个家留了一笔钱。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每个人行事都有自己的准则。
她只能慢慢开解她,人不是有一颗同心情就够了,也要为自己负责任地活下去。
种完灵药,吃过晚饭天色已是傍晚。
余锦年望着天边一片火红,她想外面的景色肯定很美,这里的女子大多数只能呆在屋子里,活动的最大范围就是整个院子,她不是原身也不惧那些流言蜚语。
缠了李氏好久,再三保证自己会小心,才由李氏批准由兰草陪着在桩子外散步,仅限于家附近的范围,更不能到村子里去抛头露面被人说闲话。
这是余锦年来这里后,第一次悠闲地走出庭院散步。
带着兰草两人沿着田地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条小河边,望着远处的山峦,潺潺东流的澄澈河水。心中感慨万千,山河永在,星辰不老,变的是她的人,是心境。
过去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会在另一个时空活下来,还渐渐融入了一个家庭。
不远处,一辆马车悄悄地靠近了她们。
有声音,猛地察觉身后有动静,余锦年回头。
恰好有一辆马车停在身后停住,从上头下来一位身着华服的锦衣公子,瞧着挺眼熟,来人身上似乎也没散发出恶意,她暂时选择按兵不动。
“年儿,是你么?”很久没见,谢书函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大步走上前激动地问。
记忆归瞬间拢,她知道了这男子是谁。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京城谢丞相家的公子,没想到此人面容挺俊秀一表人才,内里却是个渣渣!
谁让这世间从来都是,痴情女子傻负心的汉子多。
余锦年替死去的前身不值,又庆幸她才十三岁,幸好没到嫁过去的年龄,就看清楚了此人的真面目。
再细细一瞧,她发觉这人散发出来的气势不简单,他也是修士,修为似乎还不低?
“年儿?”谢书函满怀希翼地又唤了一声,声音十分温柔。
“谢公子有何贵干?”兰草站蹭地站在了两人中间,双目似能喷出火来,冷冷道。
“这是本公子与你家小姐的事。”谢书函身上,冷酷的气息散发出来,他一个世家公子,还从未被一个小丫鬟这样无礼对待过。
兰草似被那气势所摄,眉头皱了下,又护犊子似的张开双手,把余锦年挡在身后:“我家小姐不想再理你,我家小姐伤心哭泣的时候谢公子在哪里,我家小姐生病的时候谢公子又在哪里,我家小姐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些伤心事,谢公子又来这儿是招惹我们小姐是何意,还偷偷跟踪我们,这里不欢迎谢公子,请回吧。”
“你……”谢书函狠瞥了兰草一眼。
被这丫头一顿抢白,他的面子似乎挂不住了。
“谢公子好风度啊,怎么听了这几句话,就沉不住气了,说说你想把我的人怎样?”余锦年阴阳怪气道。
“年儿,我很想你。”谢书函来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只能守在外头,没想到平日甚少出门的她,今日真会在外头。
余锦年冷眼看着他,这人真矫情,想个屁啊!想的话你还会退婚,猫哭耗子也不过如此!
真不知京城里,为何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他?
是喜欢他家的权势,还是地位,还是他本人?
也不怎么样嘛,除了修为大约在练气六七层左右,再也没别的。
大哥那样的人才就不提了,就连二哥哪里不比他强个一百倍?
难道,那些女的个个都是睁眼瞎?
余锦年的语气颇为平静:“这位谢公子,我们现在没任何关系了,请称我余小姐,任何懂礼的人都知道,一个女子的闺名不是谁都能随便唤的,请自重。”
“我们,我们没关系,你竟是这样想的。”谢书函一脸的受伤。“是谁曾经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与我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为我生儿育女?”
余锦年觉得胸口闷闷的,忽然有点喘息不过来。
之前,她一直刻意回避原身那些感情纠葛,以为那些与自己无关,没想到原身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胆小,还这么浪漫,有过这样的海誓山盟。
怪不得她感觉到一阵难过,这是这身体的本能反应,发自内心的心痛与失落。
她转过身子,不再看这人渣,把目光落在远处的田地里。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牵连,况且你是修士,将来怎能能与一凡人女子白头偕老,骗人也没你这样无耻的!”
她在心中冷笑,你已经害死了一个好女孩,现在难道想连我一起祸害?
要是以前的修为还在,早二话不说把这货揍成猪头了。
她紧握住双手,爹爹再三嘱咐自己,如今的她不能随便动怒,万一天火焚烧,她岂不是免费给这人渣欣赏?
总有一天,她要他为他和谢家,为他们行为付出代价!
那一条命无辜的生命,不能就那么白白因为他们的贪婪,自私,无情而消失掉。
谢书函一脸惊愕,不甘地问:“我们说好了,成婚后我就想法子,让你同我一起修炼的,你也同意了的,你怎能忘记?”
余锦年冷冷嗤笑:“谢公子说的那么好听,如今你们还有可能么?什么海誓山盟都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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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这种可怜又可恨的人,就不能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