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那小子已经被阵法牵住,为师现在也帮不上忙。”赤阳真人强硬道。
“你?”余锦年真快被她的好师父气死了,这种话他都说的出来?
“他要真破不了阵,就只能再阵中呆着,等布阵的灵石灵力耗光,阵法威力减弱后才能出来,只是耗费时日恐怕很长。”放了句狠话,赤阳真人气冲冲地离开余锦年洞府!
兰草心中不安,还得安慰情绪低落的余锦年:“小姐,秦公子不会有事的。长老既然这样做,也是看得起秦公子啊,阵法都是让人布置得呢,你别多心了。”
“但愿,一定!”余锦年重新阖上眼睛,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秦羿平安出来。
她这混球师父,做人太不厚道。
人要是真出事了,她同这糟老头绝对没完。
回了自己洞府,赤阳真人坐立不安,还真替秦羿担忧。这小子要是真没了,别说玉衡师兄同过不去,秦家那老东西不会放过他,那臭丫头肯定恨死他。
一手模着胡须,打开阵法一角,往里头瞧去登时傻眼,全身的血液都往脑中冲去,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这小子,居然坐在庞大无比的神兽青龙背部?
那青龙的气势极为慑人,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龙身周围有数万只精神抖擞,勇猛无比的雪狼,颇有横扫三军的气势,联合起来组成阵法,齐齐破阵?
其中那只小雪狼,个头最小,一身雪白的皮毛,亮的能晃瞎了人的眼。
偏偏它还不要命地,冲在最前头?
看样子不是被强迫,还是自愿的。
难怪他同臭丫头在外躲了那么多日,难怪臭丫头的本命玉牌后来恢复了,是他救的?那些围在余府的那些修士,可就是在等着捉他的青龙。真够能耐,青龙神兽居然认他为主,神兽也是瞎了眼的?
雪狼都不呆雪山,被他连窝端了?居然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一个瞎眼还好说,难道个个眼睛都瞎了?
灵宠那个是没灵性的?有些跟了黑心主人,也是迫不得已没办法。
这么说来,臭丫头真是眼光着实不错。他住的峰名为卧龙峰,实际上是以前的住这儿的师兄命名的。结丹以后住了这儿也想过改名,没想到过更合适的,没有比卧龙峰更霸气的。
这小子同臭丫头真成了,那么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儿,这是附带的,不算是违背不再收入室子弟的规定,这卧龙峰之名也算名副其实了。
两日后的清晨,卧龙峰恢复一片宁静。
秦羿孤身一人,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携带一身血腥气,煞气从阵法中出来。
脚下站的土地,正是卧龙峰地盘。他对面站了两人,分别是赤阳真人同何豫希!
他眸色淡淡地越过何豫希,转到赤阳真人身上,勾唇冷笑:“赤阳师叔可真是会待客,这份大礼太过厚重,真是受教了!”
“小子,阴阳怪气话少说,你还不是好好活着出来了!”赤阳真人悬着的心也放松了。
“差一点就出不来,小年儿洞府在哪儿。我以后要来卧龙峰,赤阳师叔最好不要再用这样的方法阻拦。否则我马上就同小年儿成亲,依照太玄门规矩,她就得立刻搬走,而她在你卧龙峰连七日都没住到,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你这师父的脸面更没地放?”秦羿似笑非笑道。
“你,做梦……”赤阳真人气恼不已,简直想跳脚。
这小子够狂够嚣张,平日不是没听说过他行事古怪。
更从未听说过他遵守过规矩,现在倒知道用规矩来压人?
能耐还真不小。
他赤阳真人好歹活了大几百岁,也不是吃素的:“你们目前就算成亲,有些事也不能做,更别说臭丫头还在孝期。成日在一块相处,你日子更难过,老夫还要教她炼丹,将来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不识抬举!”
“那我们各退一步,师叔不阻拦我日后来卧龙峰,我也不这么早娶走小年儿,你看如何?”秦羿眸子闪了闪,立即又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嘛……”想到那青龙的存在,赤阳真人不淡定了。
打量着眼前的人,嘴里却是拐弯抹角问:“你那个什么得给老夫匀点出来?”
……
“别装傻说你没有,老夫好早早研制丹药,还不是为了那臭丫头的,她现在的身子真的不能再差了。”
赤阳真人言下之意是要什么,是聪明人就知道该给他。要是吝啬鬼,以后卧龙峰照样不好进,还算那丫头瞎了眼。
秦羿面上淡淡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这人才刚为难完他,转眼就要他的东西?
他在阵法中破阵最开始还能挺住,后来那阵法的威力实在太强大,一个人的实力不可能斗得过一坐护峰大阵。不得不借助了青龙,雪狼破阵,否则他真不出来。
这糟老头在外头观阵,肯定注意到青龙的存在。
缓缓抬手,模了下另只手上的储物戒。很快,掌心多了只与当日给余锦年一模一样的翠色玉瓶。
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那玉瓶转眼落到了赤阳真人手中,他语态严肃:“还请师叔保密,未到公开之时,否则后果严重。”
他是青龙主人,不会拼命压榨青龙,那是对兽宠不爱护,自然得不到受宠倾心相待。当日也只从青龙哪儿接了两瓶龙血,现在全没了,这个糟老头真是够狠的,什么手段都敢使,什么都敢敲诈?
不就是仗着他是小年儿师父,除了这点谁愿搭理他?
“废话,你也是太玄门弟子,老夫还没那么缺德想诚心害你。也许有些东西将来还能帮太玄门大忙,老夫自知分寸!”
赤阳真人言毕,举高玉瓶,神识探到里头,眼神大亮。里头是缓缓流动的金色液体——龙神兽之血。就算是玉瓶也阻止不了洪荒浩渺的气息,真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只是的他的笑容瞬间凝结,其他三大神兽血液,恐怕没这么容易得了!
“秦师弟,你日后要善待师妹,别想做对不起她之事,否则我这个做师兄的,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记住了。”半响没做声的何豫希,忽然出声道。
他不服气又如何,这人这样的阵法都能破了。而师妹一颗心更是向着他,眼里根本没有他,为了他对师父都敢没大没小。
“何师兄,你以为我那么悠闲,有功夫去招惹一堆烂桃花?既然话说开了,这话我也送回给你,你要做小年儿师兄我没意见。但凡还有不该有的心思,也别怪我秦羿不客气!”秦羿本就刚从阵中出来,那身煞气未收敛,此话一出给人一股凶狠十足的意味。
相比之下,何豫希衣衫整洁,不过是处于警告,气势就弱了许多!
“行了,你们都住嘴,今后都是一家人,吵吵有什么意思?”赤阳真人呵斥道。又扭头对秦羿道:“臭丫头洞府在灵药田旁,你自己去找她,她现在要多休养。否则以后绝对会落下病根,谁说修士不会生病的,那是你们没见识,别让她累着!”
赤阳真人说完,又扭头对何豫希道:“你跟为师去炼丹!”
其实已经落下了,这才是赤阳真人最忧心的。
他怎么找了这么个倔强的不行,根本不把命当回事的徒儿?
何豫希也望了秦羿一眼,就算他们定了亲,他这样去师妹洞府也不合适。可是师父都答应了,自己又能奈何,只好跟着赤阳真人走了!
“秦公子?”兰草刚从余锦年房间出来,就看到往楼上匆匆走来的人大惊。
往他身上一瞅,这衣服怎么烂成这模样,破破烂烂没几处是完好的,她还从未见过秦公子这么邋遢的模样呢。以前就算他身上有煞气,好歹衣衫是完好的。不过兰草现在的胆子也大了许多,虽然不太敢同秦羿说话,也不至于见了她这副模样,像当初那般没出现怕到腿软。
“小年儿呢?”秦羿见了兰草就问。
“小姐睡了!”兰草忙回道,接着忐忑地瞧了他两眼,大着胆子又道:“秦公子还是把自个先收拾收拾,免得小姐又动怒气,小姐一直担心秦公子,两日前还为了阵法的事,同赤阳真人吵架呢!”
低头,瞄了眼身上的道袍,这个提议没错!
他是太过心急,对兰草颔首:“我知该怎么做,你去忙吧!”
“嗯,我不打扰你们!”兰草走了两步又回头,弱弱道:“不过秦公子有事的话,记得唤我,我去做点饭,小姐醒来会饿的!”
兰草走后,秦羿收敛了身上的气息,用清洁术把自己打理干净,从储物戒中重新挑了件蓝色道袍换上,把自己弄的像个人样后,才轻轻推门进了余锦年的卧室。反手又关上门,刚想抬手布下隔绝神识阵,才发现整座洞府都布有阵法,不用他多
此一举。
大约是她卧床休息的缘故,室内的光线不是太明亮,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他一时想不起是什么花的味道,不过还算好闻,不太浓,至少他不排斥,不像有些女修爱美把自己不当女修当个凡人女子,成日装扮的花枝招展,像个花瓶。身上那味儿让人只想退避三舍。其实,他最喜欢闻的是她身上的味道,属于她独一无二的味道。
不过说起来,认识小年儿这么久,去紫霞峰她洞府那么多回,除了洞府刚建造好那日,里头几乎没什么摆设,后来他再没进过她的卧房!
今日一瞧,没想到里头的布置,同她的人性格完全不同,素雅温馨。就连楼下洞府的布置,同当日在紫霞峰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洞府的面积比原先大了不少,也是,她如今是入室弟子,洞府规格不同往日!
室内家具摆设并不多,房间最中间靠墙位置是张超大木床,浅浅的纱帐从四周垂落,隐隐能瞧见里头睡着的人儿。他目光柔和,她是他的,目前不能娶她,不是他不愿,他想等身体真好的那日。他们再有个美满的新婚夜,赤阳那糟老头这一点倒是看得透!
他静静地靠在门边,唇角微微含笑,望着床上。她的习惯同他人大不相同,喜欢睡大床,能滚来滚去不会掉地,更喜欢放很多大枕,散乱在四周随时有得抱,不知是否缺乏安全感?
虽然做修士的,不是天天睡,她这习惯却是他才得知不久。
以后有他,抱枕就没了用处!
匆匆瞥了室内其他布置,临窗那边是梳妆台,很像是她的风格,他怀疑是她自己雕出来的,这小家伙不太会做饭,木雕手艺却是极好。再旁边靠墙壁是同色雕花衣柜,对面是张美人榻,同他当初讹诈她的是同色木料,不过样式略微不同。
她房间的摆设不多,除了必须品,除了一些鲜活的花草点缀,再无其他!这一切不像他的洞府,被秦勇秦福建造的那么夸张,真像个暴发户住的,一点品位都没!
回太玄门后,他先是被掌门叫去被逼着炼器三日,再是被困阵都天神煞大阵中,他累了好几日,掀开那薄薄床帐。身体微微向前,双臂一伸,连被子一起把余锦年抱起,往床中间移了移!
踢掉鞋子上床,放下床帐,长臂伸过去把余锦年揽进怀中,身体紧紧贴着她。同枕着一只枕头,把被子往两人身上拉了拉,现在只要有这小家伙在,他就能睡的安心,无论何时何地。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她?
总之,他喜欢这样的感觉,阖上双眸,睡了沉沉一觉。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总之,后来先清醒的人,居然还是秦羿!
他侧身躺着,伸手模模余锦年的脸,指尖逗逗她的鼻子,微有诧异,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能睡?现在还不醒来?在纸船上飞了几日,她都是睡过去的。
起了捉弄之心,指尖细细瞄过她的眉,滑过她柔滑如丝的脸颊。掌心的触感真好,又捏捏她圆圆的小耳垂,甚至手故意划到她的腋下,痒她的咯吱窝,还没反应?
她睡着了,衣领由于睡着的缘故,又被他抱了半日,无意间蹭了又蹭敞开一大块,露出白腻似雪的肌肤,那儿还有道浅浅的小沟?
他鬼使神差地把头凑过去,顺着那沟痕往里头瞧了一眼。
鼻头一热,赶紧用手捂住,再拿开一瞧,殷红一片,他居然丢脸的流了鼻血?
而罪魁祸首毫不知情,勾引了人,自个还睡的不省人事?
忙用清洁术清理干净,方才看到的画面,在他脑海挥之不去。里面为何是空的,居然没穿当日在暖池时,他瞧见过那种小内衣?
是睡觉穿着不舒服?那些都不重要了,那饱满的诱人的隆起顶端,还有那颗红红的小点?
真好看。
真想亲自尝尝是什么味儿,会不会像她的小嘴一般,都像是蜜糖般甜腻柔软?
他微微低喘,抿抿干燥的唇,浑身紧绷的难受。
心中顿时警铃敲响,赶紧收敛心神,只好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向别处!
拼命提醒自己,要是往日就算不能到最后一步,起码能亲亲也是好的,只是她还在孝期,而他悲催极了,还得忍两年零差不多九个月,命真苦!
不对,她不该睡这么久?
他腾地坐起身来,凌厉的剑眉不由紧紧蹙起。就算那禁丹服用有副作用也不会这么严重,不可能连清醒的时间都这么少?
少的可怜,绝对有问题!
他心中猛地一颤,这时他该死的,居然还有那些不该有的绮丽心思,他还是不是人,真是定力够差!该不会是那回光镜对寿元的影响,副作用也跑出来,双重重压之下,才导致她昏昏沉沉,精神严重不济?
“小混蛋,你给我醒来,不许再睡,再睡就傻了。”他一把将余锦年从床上托起,禁锢在怀中,另一只大手揉揉她脑袋,想让她尽快清醒过来。
任秦羿再逗她,吼她,甚至拍,余锦年都没知觉,睡的死沉沉!
在她耳旁大吼几声,唤她的名,依然没反应!
他心蓦然沉了下去,情急之下,忙传音给赤阳真人:“小年儿到底怎么回事,睡下去就不知醒来?”
正准备炼丹的赤阳真人,听到他没大没小的语气,胡须颤抖,气极败坏地传音过去:“臭小子,现在知道着急了,当日为何要她服用禁丹,为何要她去瞧那回光镜,你和他大哥两人都看不住她一个?不是蠢蛋是什么,老夫之前说你们是废物,臭丫头还不同意,说你们有能耐,就是有让她半死不活的能耐?”
秦羿有苦难言,那日困他们的是天心镯,不是一般阵法。
真毁了天心镯,这小混蛋也许被反噬的情况比现在更严重,而他到底有没有能耐毁掉天心镯还是个问题。他又沉着脸传音过去:“说够了?耍都嘴皮子有什么用,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她好起来,你要想不出办法,我这就带她回朝阳峰!”
赤阳真人火气又上来了,如今的小辈脾气比长辈都大,个个都没大没小了?
那臭丫头同他顶嘴,这混小子还敢嫌他啰嗦?
要不是刚得了他的青龙之血给他点脸面,现在就想把人赶出卧龙峰,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