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如焜不在乎疼,一个混黑道的人,会在意疼痛这回事吗?
他随她咬,将她的左手举起,两只手并在一处,他用一手控制。谈溦溦的左手臂被扯起来后,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知道,那是她的伤口崩开了。
她痛,就更加用力地咬他。
两个人互相较着力,互相折磨着对方,都不肯先松开对方。最后,朗如焜觉得自己肩头那块肉要被她咬掉了,他愤怒不已。
身体中最敏感的突然被入侵,谈溦溦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叫,就松开了咬住朗如焜肩头的牙齿。
朗如焜肩上的那块肉都被她咬得麻木了,她一松口,反而痛了起来。
她不肯屈从于他这样粗暴的羞辱,不顾一切地挺起胸来,撞向他的身体。他被她这拼命一撞,竟然没有站住,后退两步,倒向他的大床。
但是谈溦溦并没有解月兑,因为她的双手还在朗如焜的掌握之中。他一倒,拉扯着她往前扑。他的后背落到床上时,她正扑倒在他怀里。朗如焜不等她稳住,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了。谈溦溦再想使力翻过身,已经被他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了。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突然很委屈。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正义事业献身,为什么现在却得到这样的报应?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她只求不被骚扰不被伤害,这样也不行吗?
她咬着嘴唇,但还是流下泪来。
朗如焜看见两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流出来,滴落在银色的床单上,他的心软了一下。他摁住她,对她说:“只要你向我认个错,我今天就放过你!”
“今天放了我,那明天呢?以后呢?从此就放过我了吗?”谈溦溦看着他,问他。
朗如焜被她这个问题难住了,放了她?他等了五年!他在狱中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出狱后找到她!他怎么可以放她走呢?他要把她留在身边,她不是爱做卧底吗?这回他就让她卧个够!
自己一时心软失言,想往回收也不太容易。
朗如焜立即摆出一个凶恶的表情:“女人!不要得寸进尺!我只说今天!明天要怎么对待你,那要看我的心情!只要你把我侍候高兴了,我就不难为你!”
谈溦溦冷笑了,眼泪却更加汹涌地奔流而出。
“朗如焜,我不会向你认错,我也不会向你求饶。你要恨就尽管恨,要伤害就尽管伤害,只是我提醒你,在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之前,任何时候回头,都还来得及。”谈溦溦没有屈服,因为她明白,认错并不能消解朗如焜对她的仇恨,更何况她还没有错。
朗如焜轻蔑地哼笑一声:“女人,你以为自己是圣母吗?要想宣教,也要等到你穿上衣服以后!是谁把我变成恶魔的?是你!你自己种下的孽因,今天就自食孽果吧!”
说话间,他已经月兑下自己的衣服。
谈溦溦心力交瘁,只想在这一刻死过去,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而朗如焜把她这副样子解读为满不在乎,这令他愤怒。谈溦溦过于紧张。或者是由于刺激到了她。
这一次,他竟然进入得十分顺利,如鱼入水一般。
谈溦溦感受到他的顺畅,她很为自己这具违背意志的身体感到羞愧。尤其是看到朗如焜噙在嘴角的那一抹怪笑,她更加无地自容。
她厌恶地瞪他一眼,然后闭上自己的眼睛,拒绝看他。
这并不影响朗如焜的心情,虽然他不能告诉她,但是他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只要有她,他的心情就会明朗起来。
她干脆当自己是一条死鱼,就不出声。
就像有人出拳砸向你的眼睛,你没有办法不眨眼一样,有些生理上的反应是不受精神控制的——谈溦溦这样安慰自己。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可是朗如焜却感觉她离他那么远。
这种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把她拉近的无力感,令他十分暴躁。谈溦溦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被朗如焜丢来丢去,随意地揉圆搓扁,几乎让她破碎掉。
在几千米的高空中,在飞行中的机舱里,谈溦溦被朗如焜折腾得死去活来。
她渐渐地有了缺氧的症状,意识忽远忽近。不过在最后,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清醒,好像飞机突然拔高,她也跟着冲上天去。
然后,一个人的身体便重重地砸到她的背上,把她砸得差点儿断气。她的脸埋进床单里,闻到了一股温热的血腥的味道,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伤口流出来的血。
身上的男人在喘息,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呼吸呵到她的背上,又热又痒。
她动了动身体,想要把他从背上掀下去。谁知他“呼”地一下爬起来,几步冲进了浴室。紧接着,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那声音提醒她,他在洗澡,他不在她的周围,不会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她看,这令她感觉到轻松。
可是属于她的轻松时间并不多,五分钟后,他从浴室里出来了。
她听到响动,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连一条浴巾也不披,怡然自在地从她身边经过,去衣柜里找衣服穿。
几年的牢狱生涯,竟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他的身材还是那么地健硕,面庞还是有棱有角,五官还是那么深邃。
他背对着她,她以为他看不到,便肆意地打量了他几眼。谁知他突然出声,说道:“你不要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没有得到满足。”
谈溦溦吓了一跳,难道他背后长眼睛?
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他的衣柜里安了一面镜子,正对着床。她的身影映在镜子里,一览无余。
她难堪极了,默默地收回目光,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像是游了一万米的人刚从水里钻出来,身体很沉重。可是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来,抓起那件没了扣子的衬衫挡在身前,挺着腰走进了浴室。
从上飞机到现在,时间过去两个多小时,对谈溦溦来说却很漫长。
冲掉身上的汗水后,她也不在浴室里多做停留,因为她已经领悟到,除非她跳飞机,否则她呆在哪里,也躲不过他的。
她用一条新浴巾围住身体,走出浴室,发现他不在卧房里。
她不能围着浴巾在飞机上走来走去,还是要找一身可以穿的衣服。刚才她打开那个柜子,全是他的西装和衬衫。于这一次,她走到旁边的那个柜子前。
一拉开柜门,她吃一惊——柜子里挂着的,竟然全部是女人的衣服!
她马上想到了那个叫莫莉的女人,一股醋意涌上心头!
在她之前,莫莉是朗如焜身边最得宠的女人。朗如焜的很多女人都被关在慕提岛上,只有莫莉是可以陪着朗如焜全世界各处飞的。
谈溦溦出现在之前,莫莉被龙联帮的兄弟称呼为“大嫂”,连她自己都觉得,如果朗如焜有一天要娶一个女人,一定是她,别的女人不会有机会的。
结果,她是第一个被谈溦溦从朗如焜身边挤走的女人!
现在看来,她又回到朗如焜的身边了呢,又恢复以往的地位了呢,朗如焜的私人飞机上,也不会她的专门衣柜。
虽然谈溦溦现在急需衣服穿,可她碰都不愿意碰那个女人的衣服。她“呯”地关上衣柜的门,没好气地拉开朗如焜的衣柜,随便拿出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西装裤。
白衬衫大一点儿还好说,他的裤子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肥太长了。她在裤腰上打了一个结,用白衬衫遮住,裤腿儿卷起来,卷到小腿处。她自己的那双鞋子还是可以穿的,她用浴巾把鞋子擦干净,穿到脚上。
然后,她就走出了卧室。
她肚子饿了,需要找些吃的。
进厨房前,她要经过与卧室一壁之隔的小会议室。朗如焜正在那里接电话,韦野平候在他身边。当这两个男人看到谈溦溦穿着肥大的西装裤和白色的运动鞋时,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朗如焜想笑,又马上忍住,憋得脸都红了。借着讲电话,他转过身,干脆不去看她。
韦野平瞥了朗如焜一眼,见老大绷住不笑,他也不敢笑。他装作低头喝水,结果被呛到了,剧烈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