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在想工作的事。”白艾解释道怕兰思定多想,她说的是实话,武康路早已经占据不了她的思绪。
“你是在跟我解释吗?”白艾的主动让兰思定暗觉两人的关系又近一步,他笑着问。
“是。”兰思定曾经要求过她,心里有想说的话要说出来,因为沟通才能避免很多误会,情侣之间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什么都不说。
“这算不算你在宠我?”
“算,你不喜欢。”
“非常喜欢。”兰思定感觉他像被白艾捧在手心的王子。
“喜欢就好。”多好掌握的男人,白艾在兰思定身上看到了可爱两个字。
“我们回家,祖母刚打电话说做好了饭,让我们回去吃。”兰思定拉起白艾的手,车就停在路边。
“为什么祖母给你打电话,不给我打?”兰思定最近和祖母联系很频繁,频繁到她都快要以为他才是白家的孩子。
“因为菜单是我定的,菜是我买的,有你喜欢吃的虾仁。”
“你从家里过来接我?”她还以为他是从军区出来的。
“恩。”兰思定和白艾十指交扣,沉醉在最简单的幸福中。
“也不嫌麻烦。”
兰思定贴心的说道:“买菜做饭这种事当然应该我来,祖母祖父的岁数不小,粗活累活本来就属于年轻男人干,你只管吃。”白艾的几句好话已经让他飘飘然,他的女人处处为他着想,这是多大的福气,就算现在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
“你很开心?”
白艾偏着头,望了望兰思定,看他的眉梢上都是不同往常的喜悦,带着零星的狡诈,知道他和祖母之间肯定不单单是吃饭这么的简单。
兰思定拉着白艾上了车,在驾驶座上揭开谜题:“我爸今天到你们家做客。”
白艾帮兰思定将安全带的铁扣按进插口中:“拉祖母和你一起使坏,好吗?”
“这叫革命同志,攻克碉堡需要老同志的经验,听说过姜还是老的辣吗?”
“我光知道辣椒小的呛口。”
“我小?”侧眼过去看着白艾然后低头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尺寸。
……
白艾的脸仿佛被火燎了下:“我是说你的岁数。”
“我不小?”凑近一点问。
“兰思定,开车。”
“好嘞,得赶紧回家试试我到底小还是不小,别心急,我会让你满足的。”
……
“小川子,你跟我老婆子说说,你到底哪里不满意我们家小艾,我听听有没有道理,俗话说有错改之无错加冕,今天我还专门让我家老头子备了酒,就是想找你好好谈谈。”
白艾在祖父在一边笑眯眯的举了举刚拿出来准备上桌的茅台,慈祥的对兰平川说:“好酒,多喝点。”
兰平川双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沿边,颇有些正襟危坐的姿态,面对白艾的祖母,他一脸大义凛然,带着英勇就义的心来吃这顿晚饭。
“老主任,我对白艾没有什么不满意。”
“没不满意?那我听到军区的传闻都是以讹传讹?看样子要让后勤部肃清一下军区的风气了”
“老主任,你这不是刁难我吗?”兰平川看着已经满头白发的杨桂友,委屈油然而生,已经布满皱纹的脸居然也流露出孩子的怯懦。
“哦,我这就是刁难你了,那我孙女在你跟前受的那些委屈,不是你刁难吗?”
兰平川顿时扭捏了,不忿的说道:“老主任,你再说下去,我今天的晚饭肯定吃不下,你就是用辈分压我么!”
祖母一拍轮椅扶手:“对,你小子终于说了句老实话,我就是用辈分压你,跟你学的,你用辈分压我孙女你以为我不找你算账,她经商踩你尾巴啦?你一见她就跟火烧一样,我看你就是身居高位的时间太长,所以才捡了一身官僚气息,看人都是用眼白,今天你也感受感受被人难为的滋味,感同身受了你才知道你我孙女好在哪。”
兰平川沉声说道:“我就是不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孙女漂亮又懂事,贴心还孝顺,能赚钱能主持家务,不是我老婆子偏颇,你家的混小子也就我孙女能镇住,还有哪个姑娘可以压得到兰思定的气焰,你找出来一个给我看看。”
“大男人岂能让女人镇住。”
“你被你家高英娥压的还不够死?”杨桂友一点面子不给兰平川留,妻管严了一辈子他也好意思大放厥词。
兰平川的老脸通红,被数落的一句话不敢反驳,对杨桂友他怀有很高的尊敬,接到她老人家的电话,头就顿时大了,明知是鸿门宴却不得不赴宴,在高英娥幸灾乐祸的目送下,硬着头皮来了,果不其然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他低着头,在杨桂友跟前他整个人的心智快蜷缩成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忽然大门打开,兰思定牵着白艾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兰思定!”兰平川一声大叫,说不清道不明他的语气中是被算计的愤怒还是遇见儿子的喜悦。
祖母坐在轮椅上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哎哟,我的心脏,你吓死我了。”
兰平川赶紧上前:“老主任你没事吧,我嗓门大,是习惯不是发火,你老别惊。”
祖母喘着气瞪兰平川:“你个臭小子,我好心好意给你做了这么多菜,你跑来想把我老婆子吓死是不是。”
“我没有。”
“你还没有,赶紧去厨房找你白叔给我拿药过来。”
兰平川不敢耽搁,急赤白脸的往厨房跑去。
祖母用眼神示意兰思定带着白艾上楼,这里有她。
兰思定抱拳回礼,一身绿林豪气,然后挟带白艾直奔二楼,轻车熟路一点不客气的前往她的闺房。
房间内窗明几净一层不染,带着老房子陈旧的气味,木质的地板也能看出很重的年代感,因为老人念旧所以整栋老别墅从来没有翻新过,只是每隔上一段时间会申请整修,所以别墅虽老,但是保养的很不错,带着岁月的奢华能安定现代人浮躁的心情。
关上门,兰思定抱住白艾然后揉一揉她的头发,软软的很顺手,接着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最的词汇:“小白,是到了月兑裤子的时候了。”
……
“你有没有正形?”白艾推不开兰思定,干脆学他咬人的样子,也咬了他一口。
兰思定被白艾的举动搔到了他腰眼一阵酥麻,更加正经八百:“你不知道我的大小,我也想探你的深浅,趁着孤男寡女正好**。”
“这是祖母家,你不要乱来。”
“我有乱来吗?你见过目的性这么明确的乱来吗?”兰思定抱着白艾的腰,让她整个人的重量放在胸口,“你心里还有他吗?”
白艾眼角的神经紧了紧,两只手巴上兰思定的双颊,用最严肃的语气对他说道:“他是我的过去,过去就是过去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吗?”她和武康路已经是陌生人再无任何感觉,他的一切都和她毫无牵扯,何必在意。
“真的?”兰思定两眼充满水光,仓惶在眼底流动,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人在向心爱的男人要承诺。
“兰思定,当初是你带我离开痛苦的深渊,是你缓和了我和父亲的关系让我学会向前看,不是别人,你才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男人。”
兰思定很感动,他将白艾的容貌深深的刻画在心口,然后无比动情道:“既然你学会向前看了,咱们生个孩子吧。”说完化身午夜,呼一声扑倒了白艾。
“你……有完没完。”白艾这才发现她被兰思定戏弄了。
“没完。”兰思定抱着白艾在床铺上滚做一团,让本来收拾平顺的床面顿时凌乱一片,两个人胶缠的乱七八糟。
忽然,“小艾,出来吃饭咯。”白艾的祖父白龙恩在门口敲着门叫到。
白艾慌了,手脚并用的终于把兰思定推到一边,赶紧跳起来整理下衣服,然后忙不迭的开了门,看见祖父,脸上一片血红低着头说:“祖父,我先下去了。”
兰思定随即跟了出来,正好撞见站在门边的白龙恩。
白龙恩看了看兰思定敞开的衬衣领口,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小家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兰思定呵呵一笑,不要脸的说道:“祖父打铁趁热。”
……
这晚,这场对于兰平川来说的鸿门宴,兰思定却吃的异乎寻常的开心,在饭桌上他不停给白艾夹菜,祖父祖母叫的朗朗上口。让兰平川气到扼腕。
这臭小子,看看那倒插门的样子,哪一点像他兰平川的儿子,嘴甜的好像刚从蜜罐里捞出来一般,让他着实无语。
自己生的儿子,一辈子都没听到过一句好话,现在儿子成别人的了,他这个老子当的也算真够失败啊!哎……
……
多米出资买的别墅手续很快办好,夏敏也开始着手装修的事宜。
这天趁着秋高气爽,夏敏带着图纸和林沐琳邀约白艾一起前去动工,当年她们携手粉刷过孤儿院的每个房间,所以别墅的墙面对于她们来说不是太大的工程。
三个女人一台戏,凑在一起正好聊些别人的坏话,有利于促进女人之间的友情。
身穿牛仔裤和长袖t恤,一人胸口有一颗海绵宝宝,如同三姐妹青春靓丽好似一道风景线。
“白艾,你知道朱婷婷这人吗?”夏敏戴上手套然后打开油漆桶,坐在报纸上问道。
“知道。”白艾盘腿抚平装修图纸。
“她最近找你麻烦没?”
“在筹备找我麻烦。”
夏敏心有灵光:“怎么个意思,说来听听。”
“她找武康路,想用钱从他那得到我的消息。”
“还真是合理利用资源,武康路来找你呢?那家伙还不死心?”蟑螂一样的男人,当年白艾心属于他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想吃回头草,不好意思这草镀金了,他没资格享用。
白艾道:“恩,想用温情战术再勾起我们过往影事,看能否再续前缘。”面对夏敏和林沐琳她丝毫没有隐瞒。
林沐琳叼着棒棒糖插嘴:“白姐,你没有一时心软又往火坑里跳吧。”
夏敏把用报纸叠好的帽子扣在林沐琳的头上:“丫头,说话过过脑子,你白姐是这么不开窍的女人吗?有兰思定坐镇,武康路那炮灰只有随风而去的资格。”
林沐琳把头上戴歪的帽子摆正点着头表示:“在白姐身上我看到一个道理:女人一定要**,不**依附男人的下场会很惨,遇人不淑就得用后半辈子来买单,太恐怖咯。”
夏敏弹指夸奖林沐琳:“有觉悟,这年头的男人已经不如老一辈,可以共苦不能同甘,把男人照顾好让他出去打拼事业,这么孤注一掷的事情,成本太高时间花费太长注定风险大容易翻把,所以……不如把自己照顾好,在事业上独创辉煌,有钱才有说话权,没钱不论男女都是吃软饭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一样吃重,你说是不白艾。”
白艾把放在墙角的滚刷用手指勾到面前:“有道理,不过有点以偏概全。”
夏敏挑眉:“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
白艾回:“有的女人把征服男人当做一生的事业,男人和事业对于她们来说不冲突。”这种女人需要很高的情商,能够用控制自己从而达到控制另一半的目的,她们不需要爱情,她们只需要用男人来当跳板。
夏敏点头:“这也是一种现象,不过这种女人的作为如果操控不好,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诟病,给自己的名声抹黑,也是个高风险的选择啊。”
白艾这才笑道:“支持你的论点。”
夏敏把报纸中间撕个洞,然后分发给白艾和林沐琳,若有所思的说道:“白艾同志,我觉着吧,在感情这方面偶尔的时候咱们也该先发制人,你和兰思定现在已经确认关系,收拾收拾这些莺莺燕燕也有理所当然,要不我们也当回坏人害害人,别老苦哈哈的等人来招惹,不然太被动会被别人以为好欺负。”工作中她们都是好手,不忌讳主动出击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一面对感情就怂了,被动的只会被男人追的到处逃窜,太失风范。
白艾问:“你想怎么先发制人?”
“既然丫私生活这么混乱,咱们也有样学样,掀她的老底。”
林沐琳跳出来提反对意见:“不过夏姐,白姐可是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么主动出击会不会有损风格,让别人以为白姐爱兰思定爱的都改变格调了。”
“小丫头片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不用准备出国的事了是不是?”
“夏姐,我可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有你这样高端的师父带领我在人生的轨迹上突飞猛进,一心二用那都是小菜一碟。”
“马屁拍的很到位,我很舒畅。”
“夏姐英明神武,教导有方。”
夏敏转头:“白艾,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当言情小说里的坏女人。”
白艾想了一下:“但试无妨。”
“白姐,这是朱婷婷的资料,你看一下,随便挑一条捅出去也能让她疲于应付。”白艾的话落林沐琳立刻从她带来的背包里掏出一叠资料,能看出她早有准备。
白艾用滚刷蘸着涂料,不咸不淡的问道:“你们俩多久以前就预谋好了今天这一幕。”一搭一唱,资料都准备好了。
夏敏阳光灿烂的笑:“也不久,前两天我和朱婷婷在电视台发生了冲突后,所以有了这个想法。”
“哦?”白艾停下准备粉刷的动作,笑问夏敏,“她还活着?”
夏敏抓起滚刷,金戈铁马横着胸前走到白艾身边:“很不幸,当时我和周黑棘偶遇,他坏了我的好事,所以我向来说男人就是麻烦。”
“麻烦你还答应和人家谈三个月的试用恋爱。”林沐琳也用脚尖推着油漆桶,和白艾、夏敏站成一排。
“林沐琳,你信不信我把你粉刷了,敢拆你师父的台,活的不耐烦了啊?”夏敏眼底飘过一缕尴尬。
白艾开始粉刷墙面,打趣夏敏:“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不像你的风格。”
“试试呗,我都快把人祖宗十八代问候完了,他还是一意孤行,我也想试试我是不是否极泰来,终于能遇上个合适的男人,你觉得周三省怎么样?”
“不错,除了性格古怪,脾气不好,说话刻薄,为人心狠手辣,他基本是个好青年。”
“白姐,这是好青年吗?这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么。”
“是吗?沐琳你不觉得你夏姐也是一个性格古怪,脾气不好,说话刻薄,为人心狠手辣的女子?”
“白艾!”夏敏叉着腰大吼一声。
“怎样?打劫啊?”白艾一点不惧夏敏纸老虎的模样。
林沐琳在一边陷入冥思苦想,稍作考虑:“白姐你说的还真是,夏姐和周三省果然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