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性格费玲达了解,脾气臭个性还硬,也就白艾敢这么玩,换其他人早被挫骨扬灰了。
白艾摇头:“没想。”
费玲达竖起大拇指:“果然有魄力。”活下当下完全不考虑后果。
还有更有魄力的事,白艾眨了下眼问:“你觉得孩子叫兰二娃这个名字怎么样?”
费玲达一头黑线:“白艾,咱不带这么恶搞。”孩子真要取这名字估计抓狂的不止老大一个人。
白艾解释:“名字越土越好养。”说完不由模了模肚子,感觉生命的奇特,能从她的身体里孕育出另外一个生命,太不可思议了。想想在她身体里才萌芽的小家伙,都未成形便跟着她受苦受难,多少有些歉疚。出于求平安的心态白艾突发奇想。
“你说真的?”费玲达是个中国通当然听过名贱命贵的说法,可白艾是新时代新女性,作为高学历、高素质、高收入的三高金领,这么传统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恩,要不叫二蛋。”白艾认真考虑着。
……
费玲达理解无能还不如叫二娃,给孩子取名这事她坚决闭嘴。
白艾正在天马行空的帮肚子里的新生儿收刮土的掉渣的乳名。
而同一时间的兰思定拨打了岛上的监控塔电话。
塔台负责人站在圆形玻窗眺望台上接起了电话:“兰少,塔台已经准备就绪,请你下达指令。”
兰思定握着听筒简洁的交代道:“所有监控调整安全级别,上升最高,密切观察三天之内的水温、气温和风向,我会二十四小时开机,有问题立刻通知我。”
“明白。”接电话的负责人年约四十,一脸络腮胡带着浓厚的沧桑感,双眼聚神和他外在的形象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大胡子的眼波随着海浪起伏,茶杯里面的浓茶已经结垢,附着在白瓷杯上看不见初始的颜色。
这是他在独岛第五个年头,眼前的壮阔也看了五年,每天的日落日出却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倦怠。
这个岛虽然是属在兰思定的名下,但是岛的所有权是经由最高领导人批准才得以确定。
这片海域在公海,上下左右都没有嫡属国,却因为丰富的资源被世界上很多国家觊觎,利益驱使之下,各国都开始了自家的对策,因为是公海所以国家无法出面,而把岛放在兰思定的名下就是我国的对策。
这颗孤岛地处偏僻,多年来未被他国发现过,我国就地建设是为了方便对海洋取源,一切都很秘密,国家也暂时不打算向联合国递交岛屿归属申请,因为一旦上交手续就势必曝光岛屿的存在,其间的利益会大打折扣同时还会因此产生国际纠纷引发战火。所以除非有突发情况,我国才会第一时间交纳岛屿和周边海域的划分资料。
而现在岛是兰思定的,他是岛主也是最高执行长,只要能顾全大局,在岛上他想干什么都可以。
他手下分管的人员是直接从第九局抽调出来进行服务,这些人平时恪守岗位守则,个个都是精英是国家的利刃,他们只服从命令从来不问原因,因为知道太多得用命来换。
兰思定一声令下他们自当遵从,至于大海中那被看顾的九个人是谁……并不是他们需要考究的事。
其实每次的集训兰思定都准备了万全的急救措施。
他从小培养出来的人才当然会爱惜,岂能让他们因为集训而白白送命。只是这些措施属于机密,所以他从来不告诉他的伙伴们,以免他们放松了警惕从而白白浪费了他精心安排的集训。
兰思定从沙滩回到别墅,去找了白艾和费玲达,了解了下白艾的身体状况,知道没有大碍,他稍稍放了点心。
把费玲达叫到一边,跟她说会让人送医疗设施过来,等东西到了再做详细检查。
费玲达表面应承着好。
兰思定便去了书房,在开阔书房内他开始查看着岛上最近的事项,石油的开采,海底原石的打捞都进行的十分顺畅,这些无法再生的宝贵资源一天天的在地球表面减少,转眼纳入了国库之中。
回航的老赌在书房门边敲响了门。
“进来。”
老赌开门而入,到了书桌前:“兰少,人已经就位。”
兰思定放下手中资料:“你们这几天辛苦一点,看着他们,别让出什么事。”
“我明白,兰少。”老赌知道兰思定惜才,所以这次的集训他888888也十分走心,那九个人这些年偶尔会上岛,他也算了解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一群人凑在一起就爱喜欢打打闹闹,但感情却相当过硬。
兰思定为国家卖命的这些年,受伤是家常便饭,每一次他们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从世界各地赶来,其中的情义自然让旁人明了。
其实兰少这人心地很好,老赌止不住回忆的思绪,当初他打电话过去请求帮忙的时候,刚说了一声喂,兰少便听出他的声音,在海上他不过照顾了三天,还时隔一年,兰少就记下他,显然是上了心的人。
后来了解了兰少的身份后,他更觉得这种大人物怎么能够记住他们这些老百姓了,可事实证明兰少就是记住了他。
还帮他解决后半辈子的衣食住行,他孤寡一辈子就靠打渔为生,人穷又没关系,连老婆都讨不到,从小生长在山沟里,家里的人口实在太多负担不起所以被父母送人,被寄养在远房亲戚家中没少受过白眼,每天有碗稀饭都是过节,看人眼色已经成为他的天性。
后来成年,亲戚就着人情给了他一艘破渔船让他自己出去另立门户自力更生,那时候他想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谁会想到自己还有吃饱穿暖的一天了。
按年龄兰思定是他小辈,可按恩情他得感恩戴德不是,为了能让兰思定觉得他这人还有用处,他在岛上开始学习,但他连一天学都没上过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七扭八怎么学。
只能从最基本的汉语拼音学,可没老师谁教?
没办法还是得找兰思定。
记得他当时红着脸对兰思定说想学认字,那尴尬简直烧心。
你不就无意中打渔打了个人上来,现在把人赖上了不说,好吃好喝也就罢了还厚着脸皮想麻烦别人教你东西,真是不知足。
不过他尴尬兰思定却不尴尬,立刻在岛上给他找了个老师,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岛上不止他一个人。
如今六年过去了,他已经会写很多字能看很多书,还会用先进的电子产品,做事也得心应手,对兰思定的感激之情越来越深,这辈子除了用忠心回报他想不出其他方法。
老赌正回忆着,兰思定忽然问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老赌,你今年多大岁数啦?”
“五十七了。”老赌在慌忙中给出答案。
“成个家吧。”兰思定中肯到,如今他有了小白,见身边的伙计还孤零零的着实萧瑟了,所以才有此一提。
老赌眼中刷过慌乱的神情:“兰少,你要赶我走吗?”成家?可是让他上岸?这些年他在独岛生活已经成习惯,虽然岛上的人少而且分散在海岸周边各自忙各自的事,十天半月也见不着一个人,但是难得一份恬静是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啊。
兰思定笑着反问:“你想走吗?”
“不想。”
“不想还上岸去找你侄儿?”
前段时间老赌离岛上岸,无意中听说了远房亲戚的消息,于是他决定去见一见。
去之前老赌向他提过,也问过他的意见,当时他给出答复是同意。
老赌忙不迭的解释:“我就是想让他们看看我现在过的很好,没有别的意思。”他从小被人欺负到大,老寒腿痛风都是那时候留下的病根,可好歹亲戚也收留了他,所以他不能恨也不能怨,就是想让他们瞧瞧他也能养活自己过的不错。
“我知道了,所以才让你成家,有了自己的家也就不会去羡慕别人的家,不是吗?”回岛后老赌开心了一阵,不过开心过后却消沉了不少。
兰思定大约能了解老赌的心路历程,能在看低自己的人面前扬眉吐气确实值得高兴,待到高兴过后,想想别人一家再不好至少是团员的一家,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多少会有些落寞。
老赌没料到兰思定是这个意思,一时愣着没回过神来。仔细把话嚼了几遍才理解通透。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皲裂的手搓在一起嗫喏道:“兰少,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谈什么成家,丢人了、丢人了,再说一个一事无成的半大老头,哪里有老太太愿意跟,而且我在岛上也不放心外人进来,一个人挺好的,还不用分心可以专心的打理岛上的事。”
兰思定笑语,好看的眉眼间都是促狭瞅着慌了手脚的老赌说:“第一次见你这么多话。”
老赌初次被兰思定开玩笑更是手足无措,粗糙的脸上又红了一轮,嘴闭的紧紧的不敢再开口,怕越解释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