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的提议得到了兰思定的赞同,骆兆风当然也不会反对,作为服务行业他的本职就是满足上帝的所有合理要求。
吩咐工作人员下好订单,骆兆风脸上写满了做生意的**,拖了跟椅子碍眼的坐在了兰思定和白艾的中间:“两位客官,茶也喝了,相也照了,我们大家也算宾主尽欢,不知能不能让我提个要求呢?”
兰思定冷眼一撇直接拒绝:“不能。”
骆兆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兰少,不带这么卸磨杀驴的,你还没听我的要求这么直接拒绝,有没有兄弟情义啊?”
“没有,多少钱,划账。”他的兄弟情义早被骆方志和骆兆风两兄弟利用完了,现在谈的是银货两讫。
骆兆风被侮辱了一样的说:“我是谈钱的人吗?”
兰思定问:“那不用给钱?”
骆兆风讪笑:“钱,还是要给,但看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听听我的请求呗。”开玩笑,喝了他金枝玉叶的大红袍,还想免单?那他不是亏大发了,他现在就指着照相吃饭,再说兰思定那么有油水的人能敲一笔是一笔。
兰思定掏出卡放桌上,用数九寒天的语气强调:“想都不要想。”他是知道骆兆风想干什么,要他把自己和白艾的脸放橱窗里以供影楼消费者观瞻,除非他疯了。
骆兆风见兰思定如此坚定,立刻见风使舵想换个方向攻陷:“弟妹,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诶,兰思定,我话还没说话,没有你这么办事的。”
兰思定已然拉着白艾下楼,不给骆兆风非分之想的时间。
笑话,白艾通情达理?适合他家小白的成语叫心狠手辣。
骆兆风气的跳脚,可奈何兰思定是尊大佛,人要走他也不敢拦。
旁边员工还跟他出主意:“姚大,要不你偷偷洗一张呗,反正兰少不经常来不会发现的。”
骆兆风本来已经脑充血一听白痴员工的建议差点脑溢血:“你懂不懂肖像权,没有本人的同意把照片用于商业用途,你是嫌你老板没被人告过是吧。”
员工瘪着嘴很惆怅,他也是好心,不用对他泄愤泄的这么明显吧。
……
兰思定带着白艾离开了骆兆风富丽堂皇的照相馆,照片制作好了以后会送货上门。
在车上,白艾跟兰思定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说了两三句关于照片的事,实在太累所以眯上眼睡了过去。
而兰思定在开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发现有人在尾随他的行踪,特别看了下车牌,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有绕行直接开回了家。
到了家他把白艾抱上楼让她洗洗漱漱早点休息,等下楼也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他关了灯,查看了厨房煤气,然后走到门廊边取了大衣,拿上钥匙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站着两名身穿军装的同志,见他开门行了军礼公式化的说道:“兰思定同志,我们是军区纪检部,有些情况需要找你了解,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兰思定看了看腕上的表,不太由衷的说道:“等了这么长时间挺辛苦的吧。”
其中一人平日和兰思定有过几次照面,不算深交也没有交恶,他比较关切的说道:“兰校,组织知道你夫人怀有身孕,不能受刺激,所以也要求我们尽量避开她,你如果有什么要交代的事可以在家留个便条。”
兰思定笑语:“便条就算了,跟你们走也可以,不过到地方后我必须有打电话的权利。”
那人想了想说:“你可以在任何时间给嫂子打一个电话,如果是打给其他人不允许。”
一个电话?够苛刻的,兰思定挑了下眉关上了门:“真聪明,知道我想给谁打电话,那走吧。”反正这趟他跑不掉。有人想给他使绊子,就不会让他轻松。
要整他无非两点,一是作风问题,二是金钱问题。
前者不太可能,毕竟他才结婚,看来有人是想给他扣贪污受贿的帽子了。
用有**问题的人肃清军政党派的**问题,本身就是问题。
他的老板在之前就早提醒过他,在大刀阔斧整顿之后,肯定会有人针对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而且这个针对可能会要了他的命,所以得早做打算。
为了他的老板,他也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不是。
查,随便查,如果查出他有问题,那就相当于打了用他的人的脸。
到时候难看的不知道是谁。
这还没有到政变的时候这些猢狲就憋不住了,正愁没机会把漏网之鱼揪出来,没想到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
……
自古以来拷问就是一门艺术,在古代还没有人权这个词语的时候,想让你口吐实话最常见的手段就是逼供,例如:老虎凳辣椒水这些都是小儿科,人类的思想在封建落后时期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因为那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所以动脑子成了唯一的消遣,什么挑指甲、夹手指、人彘、车裂,花样百出。
不过还好,那是古代,放在现代用起来比较棘手,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逼供越来越单调,基本手段就是殴打,但屈打成招对兰思定不能用,好歹他的身份摆在那,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他纪检部的同志们一致决定趋向于心理对战比较好。
所以兰思定被带到小黑屋以后,除了在第二天给白艾打了个电话,说军区有事要忙可能有几天不能回家,然后再没有人理会他,他顿时从被人簇拥的兰少沦落成了无人问津的边缘人士。
难得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兰思定同志很欣慰,他在黑洞洞的房间中选择了最有益身心健康的方式来缓解无人说话的寂静,那就是……睡觉。
这一睡睡了两天,呼噜打的震天响,让关押他的人很挫败,于是有人坐不住了,终于打开了门。
走廊上的光线很刺眼,眨眼房间内也被点亮。
兰思定虚眯着眼很快适应了新环境,他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很面生,应该只是委员,因为常委以上的人他都有交情。
伸了伸胳膊,兰思定开了口:“怎么,来放我出去的吗?”
女委员因为兰思定的小看皱起了眉头,挥舞着手中厚厚的档案夹说:“兰思定,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我手上这些资料都是你多年来收入单据,你自己看看,你真有钱啊,这些钱怎么来的今天你必须一条一条的说清楚。”
兰思定躺的舒服:“你也说我有钱了,钱太多怎么来的就忘了,不如你猜猜。”
女委员气愤道:“混蛋,你当纪检部是假的吗?人都进来了居然还敢这么儿戏。”
“不猜?”兰思定冷笑,“不猜就自己查,我就在这不走,也走不了,你要能定我的罪就尽管来。”什么叫进来了,他想走谁都拦不住,他放着线钓大鱼,还轮不到咬钩的鱼苗放肆。
兰思定的吊儿郎当激怒了女委员,人在屋檐下还敢不低头?他的雄心豹子胆未免太大,说话就要发火。
被身边的男委员拉了一把让她冷静。
男委员拉完女委员,把人带到一边然后说了两句话,这才回来,面目十分镇定的威胁道:“兰思定同志,你有没有问题还需要审查,不过在此期间你的账户还有你妻子的账户已经被冻结,而你的家人我们也会带回来例行盘问,你若不想看到你的妻子和孩子因为你而受罪,还是配合一点。”
提到白艾兰思定也不动如山:“你用什么理由冻结我和我妻子的账户?我被定罪吗?我是犯罪嫌疑人吗?什么罪说来听听,是不是越查越觉得我收入正当,而且还得罪了很多不该得罪的人。”
若不是捉襟见肘,他们也不会这么快找他谈话,真有本事就直接把他关进监狱。
兰思定的身份本就是保密,是军人不假,但也是技术人员,其中一项就是在兵工厂带领研究人员开发武器,签了无数高度机密的文件,当然这部分的收入也是保密的,眼前这些人要查所谓的秘账,就势必会查到兵工厂头上去,那地方是随便谁都可以查的吗?
军事重地,兵器占着机密中的最高规格……绝密,稍有不慎就得被当特务拖去毙了。
想查他,五行山下再修炼五百年都不够。
女委员又暴走了:“兰思定,你若一直这么冥顽不宁,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动我一个试试,没把我弄死,你们会后悔的。”
被大名鼎鼎的兰思定咬上,毕竟还是让人害怕,男委员瞪了一眼女委员有些吃软道:“我只是在执行公务!”
“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不开灯不让上厕所,好一个执行公务。”
男委员很上道的表示:“我会让人给你送饭过来。”
“小子,晚了。”
兰思定双腿叠在铁床上,皮笑肉不笑的优哉游哉说道:“老子在九处的时候,你们还在啃笔头考试了。别来虚张声势那一套,反间计也得换个花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