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思定带着骆方志回家也并不是回他和白艾的家,而是去了兰家,去之前他打了电话,知道家里没有人,所以准备去那里。因为在刚才白艾打电话来说普玲珑已经快到家,如果看见骆方志是现在这个鬼样子,怕出其他的乱子,所以决定先检查疗伤,等简单处理了再回去。
快到地儿的时候兰思定拨了手机,待到接通一点不废话道:“周黑棘,骆方志被电刑,你过老爷子的地盘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周黑棘正叼着笔翘着腿把解剖书当情(和谐)色杂志观看,一听兰思定的话,腿先放了下来,笔也吐掉问:“你俩惹什么事呢?”
兰思定说:“反正不是好事。”
周黑棘对于不是好事的事向来怀抱崇敬的围观心态,看了下手表:“十五分钟后到。”
挂完电话周黑棘立刻打开储物箱,从第一层掏出一颗蒙尘的医生包,然后长臂一揽看也不看的把二层的医疗器械一股脑的全划拉进包里。
黑色的包甩上肩膀,白色大褂都没月兑,直接出门……准备出诊。
就在兰思定打电话的时候,骆方志虚眯着眼有转醒的迹象,听到他叫周黑棘去兰家,不解的问:“你老头知道你的事了吗?”
兰思定瞄了一眼要死不活的骆方志说:“不知道,是你媳妇儿被白艾接到家里来了,怕她见了你情绪激动。”
“玲珑?”骆方志挣扎着坐起了身。
“你还有其他媳妇儿?要不要都跟我说说,免得以后我说错话害的你被抓包。”
骆方志头疼的厉害,皱了下眉头道:“小兰,你今天真吵。”
兰思定被骆方志叫小兰也不生气,只道:“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就不用再代替你聒噪。”他担心骆方志身体机出问题所以一直进行对话。
骆方志苦笑一阵:“真是岁数大了这点折腾都要老命。”
兰思定说:“把你老命顾好咯,以后还得折腾几十年。”
骆方志被兰思定逗笑了,一笑牵动的五脏六腑都在疼,他抽气一声闭上了眼:“弟,我先休息会儿吊吊命,等周黑棘来了让他小心轻放,别伤了贵重物品。”
“知道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兰思定见骆方志睡了过去,稍稍催油加快了车速,一路无话开回了家。
在白艾和兰思定的家中。
普玲珑在海东青的带领下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目的地,刚放下行李就抓住白艾的手:“白艾,有消息了没有,骆方志到底因为什么事被带走?”
白艾示意海东青去厨房泡被水果茶用来压惊,然后领着普玲珑上了二楼。
两人进了书房,白艾握住普玲珑的手安抚到:“你先不要着急,兰思定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这阵刚刚出军区,可能一两个小时就能回来,听他说骆方志没什么事,就是因为公务被带去例行询问。”
普玲珑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她知道白艾的话似真似假是为了让她安心,担忧更深的说:“白艾,你不要瞒我,虽然我对军政没有你和兰思定来的了解,但纪检部是干什么的我还是知道,那查的都是内部成员的成分问题,而且这是总军区,代表的中央,即便像你说的例行问话,你也得给我准话,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例行。”
白艾见普玲珑情真意切的样子,知道她着急,不过有些事不能说的太明,普玲珑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避重就轻的说道:“因为什么事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骆方志的问题,你稍安勿躁等会儿人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你看可好?”
普玲珑哪是这么容易被敷衍的人,她说:“白艾,骆方志走的时候特别交代我给你打电话,现在你却说不知道什么事,你何必骗我,我知道你们系统内的事情有涉密的问题,但是你知道吗?我和骆方志已经决定结婚了,他现在出事你得让我有个准备啊,今天我和他吃饭他能被人带走,那会不会某一天我和他结婚了,在家里他也会出事?白艾,我选择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明白,有什么事我不会乱说也会自己调整状态,你不能说的太直白,起码也给我个大概。”
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普玲珑是真的急红了眼。
白艾赶紧抽了面巾纸递过去,忙不迭的道:“我告诉你,你先别激动。”她哪想到这两人都已经快走到婚姻这一步,初听还不免惊讶,也难怪普玲珑会这么着急揪心了。
普玲珑捏着面巾纸擦着眼泪,奈何怎么擦眼眶都是酸的,三十多岁的人也不管丢不丢脸吸溜着鼻子说:“你说吧,我不激动。”
白艾又抽了两张纸过去:“不激动哭的跟个小姑娘一样?”
普玲珑脸红鼻子红的尴尬道:“你到底说不说啊?”
“说。”还急了,“兰思定被人给阴了,有人想从骆方志下手用以辖制兰思定,别说你家相公被例行问话,我家那位也是被关了四天才放出来。”
普玲珑不敢置信:“真有这么严重,兰思定的身份也算背着免死金牌了。”她和骆方志恋爱,对他的家庭情况大致也有些了解,关于兰思定或多或少有些听说。
白艾说:“免死金牌是上面给的,能保命可防不住下面的算计。还好现在人都出来了,等见了面有什么事咱们通通气,你了……也算参合进这麻烦里,不过现在想退出也还来得及,就看你怎么想了。”
普玲珑坚定的回答:“我能和骆方志谈婚论嫁就已经想好所有的利弊,白艾,你我在商场也过过手,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下了决定有了目标绝不轻言放弃,如果只是因为这一点的困难她就退缩,那只能说骆方志选错了老婆,而她也配不上当军人的妻子。
白艾抿唇而笑:“看来你对当我表嫂这件事是势在必行啊!”
一席话惹的普玲珑破涕为笑,正好海东青泡好了茶敲响了书房的门。
兰家
周黑棘用了十四分五十七秒抵达,正赶上兰思定刚把骆方志扛到沙发上。
当周黑棘看到骆方志的样子,边从医生包里拿出剪子边说:“我当初就说过指不定哪天你俩得把命玩掉,这话才说没几年吧,就被我一语中的。”
兰思定给了周黑棘一脚:“你动手能比动嘴快吗?”
周黑棘跳开躲过了兰思定的飞踢:“你悠着点踢,要把我给伤了,就没人给你家骆方志看病咯。”说完他用手中锋利的手术剪直接剪开了骆方志的衣服,前襟、衣袖、领口全部剪开,几刀下去衣服变成碎片露出了翻皮的肌肉。
兰思定皱紧了眉头,周黑棘骂了一句:“他妈的,下手真是太狠啊。”皮肉都打烂了,手腕应该是连接点,因为那里的状况最糟糕,血肉模糊成一片,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肩膀乃至胸口。
看来执行电刑的人是想把骆方志往死里整,简直不把人当人看,而骆方志也算命硬,居然还能活着。
兰思定看着骆方志一身的伤牙咬的咯吱乱响,带人回家的时候见他能说话还以为没有大碍,这把衣服除了才发现,ctmlgb,他幽幽而问:“现在怎么办?”
周黑棘又开始掏他带来的包说:“得做心电图还要查一下他的心肌酶谱。”
兰思定有基本的医学常识:“那东西得在医院才有,我去开车,咱们去野战医院。”
周黑棘斜眼阻拦道:“你快别忙活了,刚才你给我打电话说电击,我就已经把东西带齐了,你以为只有你会开发武器啊?我也会开发新型便携式医疗器械,看着。”
说完从大包里捞出一堆仪器往骆方志的身上贴,捣鼓了好半响周黑棘在给骆方志打了一阵针剂后这开口道。
“电损伤的并发症和后遗症,大量组织的损伤和溶血可引起高钾血症。肌肉强烈收缩、抽搐可使四肢关节月兑位和骨折,脊柱旁肌肉强烈收缩甚至引起脊柱压缩性骨折。神经系统后遗症有失明、耳聋、周围神经病变、上升性或横断性脊髓病变和侧索硬化症,亦可发生肢体偏瘫。”
“你丫说这么多废话,是在告诉我骆方志回天乏术了吗?”兰思定看着周黑棘不慌不忙的收拾医用器具,瞪大了一双铜铃眼。
那模样好像周黑棘敢说是的,他就敢扭断他的脖子。
周黑棘几下把手边的东西收拾好,无辜的双眼看着兰思定说:“不,我是告诉你,这些症状骆方志都没有,所以你不用太担心,静养几天就好了。”
……
“这就完呢?”兰思定看着跟血人一样的骆方志,觉得周黑棘根本是个蒙古大夫。
周黑棘起身开始掏手机,事不关己的慢吞吞说道:“我现在给野战医院打电话准备手术室,骆方志身上大面积电损得做清创手术。”
这一次兰思定的一脚是结结实实的踢在周黑棘的上。
他忘了周黑棘不是蒙古大夫,而是最缺德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