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与宋麦斯一同走出安家,经过玫瑰园,她顿住步子。悫鹉琻晓
宋回头,眼神征询地看她。
路灯下,她微垂的丹凤眼像画笔勾勒的弧。
冷艳,古典,倔强。以及,认真思索的时候,会像此刻这样有些许妩媚。
他安静望着,借着逆光的位置,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许久龛。
“你在这等会儿,我回去问一件事。”
“好,等你过来。”
子夏已转身,没注意他说这句话时,脸庞有的淡笑庆。
再入屋,子夏直接上楼,往主人房走去,敲门却无人应,侧耳听门也没有得到回答。
不在这?
她往书房方向看了下,下意识往那边去。
房门是半掩的,放轻步子过去之时,突然茶杯砸地的声响。
她惊住。
“我不容许你再离开这里,绝不容许!我不管你跟那个陈具全是否有旧情,薛宜,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你果然还在怀疑我呵……剑新,我想知道他在哪里,我们当面说清楚,你将他行踪告诉我好不好……我找的侦探都说他失踪了,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薛宜,再说一次,我安剑新不知你奸夫在哪!”
“你一定知道的,求求你告诉我,他家人那边有些话想我转告,我薛家亏欠他的,不能不还……”
盛怒与哀求,隔着一扇门,全部都听见。
缠绕一起的荆棘,越纠缠彼此,便将对方伤得越重。
子夏悄声离开,原本想来询问在子珩回家后自己能否回来暂住几日,此刻却觉得还是算了。
有时距离产生美,也隔绝了伤心。
出了屋子,她看到宋麦斯还站在原来的位置,笔挺的西装将整个人衬得如雕像。
“走吧。”她过去,与他一同朝院门走去,忍不住问:“Mads,你每次看起来都刀枪不入,有什么诀窍?”
“无父无母无友无伴侣。”
“……”子夏偷偷瞄他,不知他是以如何的心情平静道出这句。
突然就见他伸手过来,很正经地拍她脑袋,她欲躲开,听到他说:“有些痛苦源于太过在意,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有一些人连这种痛苦都尝不到。”
他声音放低,语气不是平时教育她的那种清冷,倒让她想起曾经听过的心理辅导课,那位讲师也是这样说,好似经历太多将一切看淡的僧人。
两人走出院子,子夏刚说出“谢谢你啊”,有一束车灯打来。很刺眼,她眯起眼。
手腕突然被一旁宋麦斯扣着,硬是被他带着走。
“Mads?”她不解。
“宋总,我未婚妻有主了。”
听到裴子西的声音,子夏猛地回头。
他正好从车里下来,利落地关上车门,西装外套搭在了肩膀,领带扯下的缘故松垮垂着,西装裤秤衬出长腿,他缓步而来,微抬下巴,视线警惕地盯着她后面。意识到他或许误会了,子夏急忙想挣月兑宋麦斯的手,感觉到他手劲加大,她微愕看去。
宋面色肃冷,这表情跟开大会议一模一样,用她跟莫里调侃过的话说就是“活像别人欠了他二百五十亿”,她只好轻声示意:“Mads……”
话落另一只手就被过来的裴子西握住。
十指紧扣,高高举起。
同时,被宋麦斯握住的手腕也被微抬起。
“宋总,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子西嘴角微勾,将子夏往自己这边带。
那边宋麦斯没动,却更紧地握住子夏的手腕。
“裴少,一厢情愿这种事你做得挺顺手,我与安董确认过,她的订婚对象是谁,还不一定。”
“我不说没信心的话不做没信心的事,是否一厢情愿,等宋总你出席我们的订婚宴,自然会知道。”裴子西眼睛微弯,笑容依旧慵懒。
子夏听出他语气的冷,担心他脾气上来会闹得惊动安家的人,子夏朝踮脚,探头到裴子西耳边,压低声音说:“你闭嘴,上车等我。”
一句,已做出选择。
宋麦斯无声轻呵,松了手。
“你明早还要见客户,别迟到了。”他神色淡漠地说,尔后转身穿过街道,驱车离开。
商务车很快穿入夜色,消失在视线里。
“还在看?”
后面裴子西伸手捂住她双眼,手臂将她虚环在怀抱里,带着她往自己那辆车走去。
看不见,不喜欢那种失去依附的感觉,她背脊贴着他,双手下意识抓住他手臂。
似乎满意她如此,他低头,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耳朵:“我在这,别怕。”
“谁怕了,又不是不知你捂住我眼睛……”
坐上车座,眼前的遮蔽撤了,倒是下巴被他捏着,她被迫地看向车窗外的裴子西。
夜色那么深,路灯微暗,他眼睛微弯,笑得有些憨傻,露出牙龈,像极了十六岁在篮球场与同伴们为了胜利而击拳撞胸以示庆祝的模样。
在安家听见的风暴,也因为他这样的笑,化作微风。
终有一人是属于自己的治愈系,从曾经到而今。
“说,入账多少了,笑成这样……”
“难不成在你心里我的喜怒都因为钱?”他说完绕过车头,也上了车,驱车前还故意凑向她,唇瓣有意无意蹭过她的耳她的脖颈,“嗯?”
这撒娇劲儿,就像猫一样。子夏避开,抓住抱枕格开他:“赶紧送我回家。”
“夏子,你刚才选的是我,这点我很开心。”
车子驱动,林间的路灯映出的光影在两人身上或明或暗,恰好在暗处的时候,她听见他说。
嗓音有些微地疲惫,似乎也因此,温柔得有些难以置信。
她环进抱枕,左手却被他的右手握着,她低头,下巴蹭着抱枕,有些疲倦地闭上眼,轻声说:“在开车,注意安全。”
“以前新和那厮想到一个赛车游戏,闯关那种,关卡越高,开车的难度越多。详细不用多说你也能知道多变态,不过好消息是,他摔飞的时候落在气垫边缘,住了一个月医院。此外,我和傅九双赢,把他私房钱给赢走了。”
好些富家子弟玩腻了众所周知的游戏,便开始自己制定规则开设新游戏,不仅南城,B市C市D市都好几位千金和少爷是玩儿出名的。
子夏也耳闻过,忍不住嘟囔句:“玩那么疯,没胳膊少腿是运气,但下回不一定了。”
“这是担心我?”
左手被他紧握着,他的手掌很大,以前看他单手握球那么容易,就想卯足劲儿也想学,后来一比才知道两人的手的型号就是L和S的差别。也是那时,看着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面,会偷偷地想,若是被他握着,该有多好。
命运终是公平的,知晓你要走,便让你慢慢如愿以偿,心生了不舍。
“是啊,很担心。”子夏垂着眸,懒懒地应,“好累,到了公寓叫我。”
他嗯了声,也是许久许久之后才说:“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到。”
子夏差不多快睡着了,听到这句有些错愕,抬头,发觉周遭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但不是平常会经过的街道,难免惊讶,问他这是哪儿。
“儿童公园附近。”
“来这里接你弟?”
“裴小前几年就嫌弃这里了。”
“不愧是你弟,某些方面跟你特别像。”
车子在露天停车区停下来,裴子西解开安全带,弯身过去帮她接的时候,唇落她脸颊,声有笑意:“不,他没有小他三岁的青梅。”
下了车,站在儿童公园的秋千旁,身上披着裴子西的西装外套,能嗅到白麝香的味道,秋风吹来,子夏时不时打喷嚏,但视线始终落在那个蹲在草丛里弯身不停挖着什么的裴子西身上。
现在都觉得今晚的他,太温柔了,不管神情语气,好似自带柔光。
又等了会儿,他还在那儿挖,子夏走过去,站在边上看他弯身,十分轻挑地评价了一句:“臀部不错。”
“欢迎临幸。”
“本宫眼界极高,瞧不上。”
她一说完,裴子西就抬头看她,睫毛的阴影笼在他眼睛,深邃了些。
“你等会如果说瞧不上,我就把你打包回家。”
有些开玩笑的口吻。
子夏奇怪,看他突然加快力道去刨土,自带的铁铲已经在旁边挖出了小泥丘,她有些急,背过身去挡住他,四下张望。
“不管你要找什么,赶紧啊,要是保安来了,我俩都得被抓走。”
“没事,我跟人打过招呼。而且我也算半个园长。”
子夏翻白眼,回过身看他:“你偷自家菜田的菜,好歹跟我知会一声,我白担心了。”
“好奇怪,你一担心,我就特别开心。”
“别忘了我现在若是踹你,保准能让你一脑袋栽到坑里,说话悠着些。”
子西嘿了声,慵懒的语调,些许的幸灾乐祸。
此情此景像是回到以前吵吵闹闹的时光,太过久违,安子夏不住眨眼,像逼退眼底酸涩。
过了会儿听到他欢呼,她探身过去:“找到宝藏了?”
“差不多。”他丢开铁铲和手套,却是背过身去,不知捣弄着什么,就是不给她看。
“如果真的是宝藏,见者有份哪。”
“你等会儿。”
“来人啊,这里有个家伙找到宝藏——”子夏故意高呼。
喊着喊着发觉他将类似玻璃瓶的玩意丢在了一边,出了草丛,牵住她的手往有游乐措施的地方走,那处中央的路灯是辐射型的艺术灯,地面像是洒落了星光,环绕了一圈,格外好看。
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子夏也不催促,他牵着自己,她便跟着。
“夏子,闭上眼。”裴子西停下时,松了手,转身催促她。
“我记得愚人节还很远。”
“这回不会故意骗你。闭眼。”
“万圣节也还没到。”
“这回也绝对不会装幽魂吓你。闭眼。”
看他有些急切的模样,子夏应了声,闭上眼的时候还特意说:“如果你是要将画盛传媒送给我,我会考虑……”
听者无心,说者却是故意的。
可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以为又被整蛊,她缓慢睁开眼,一瞬,怔住。
中央的路灯不知何时起旋转起来,投射出来的星星形状也旋转起来,视野之中,裴子西蹲在地上,双手摊开,手心中,一大一小的银戒折射出微光,他眼巴巴地看着她,嘴角上扬。
“你这是……在讨钱?”
“安子夏,严肃点。”
“那,那在卖萌?”
“再胡说我在这里跟你做了。”子西皱眉。
子夏下意识后退,一直干笑:“你如果累了,回车里坐着吧,不要蹲着。”
“把女式银戒戴上。”
“……所以你真是在求婚?”
“也不算。”
“那赶紧把银戒收起来,这就是你刚才挖那么久的成果对不对?挖得那么辛苦,可不能随便拿出来,你收着吧。”
裴子西看她一直往后退,有些恼火地站起,将她逼到了滑滑梯那处。
子夏背脊贴着滑梯,一直别开视线。
“这是我用第一笔亲自赚来的钱找人订制的,女式那枚里头有我名字的拼音缩写,男式那个,当时也不知道以后想结婚的是哪位,就没刻。求婚该让你我在乎的人见证,所以这次不是求婚,你当收了个提前的礼物,赶紧戴上。”
子夏不住摇头:“这还不是求求求求求婚哪……”太紧张的缘故,声音都打哆嗦了。
发觉某人幽怨盯着自己,她抱着不不怕死的精神,微弯身子试图从他旁边钻出去。
“你在怕什么?”
“没、没啊……”子夏仰头看天。
“你每回害怕都有点傻。”
子夏正想反驳,他却已靠过来,二话不说捏着她下巴开始咬住她的唇,直接将她刚组织好的谎言给堵住了。
或许是觉得心意被忽略,她能真切感觉他这个吻带着某种强烈情绪,似惩罚,亦似不甘。
太多激烈,慢慢觉缺氧。
子夏仰着头,原本推着他肩头的双手放了下来。
习惯了一个人的气息,说话的语气,平常的对待,与他甜蜜缠绵的所有,就开始,拥有了类似本能的情绪,迷恋那种与他沉迷的情绪。
是劫啊,以前现在都因你呀。
目光渐渐失焦,忘了呼吸,意识也落入一种奇怪的迷糊里。
身体发软地倾向他,直到唇上的力道退了,他喷出的热息远了,子夏才发觉左手被他的手紧紧扣着,两人手心夹着的,分明是一枚银戒。
视线回归了清晰,她看到子西眼底的专注,看出了他想听她的回答。
两人沉默着,秋风吹起地面落叶,一片,又一片,那落寞的声响如同悲泣的控诉。
子夏叹息,终是说:
“我会收着,放在我认为不会不小心丢失它的地方,好吗?”
说着,已从他眼底重新见到了笑意,那么真,那么热烈。
被他揽着抱回车里的时候,子夏能感觉他情绪很高,以至于到了单身公寓区的时候,他将车子停在了较为幽静的地方,抱着她入了车子宽敞的后座,探身贴近她,一遍遍地舌忝着她的唇。
情不知何时起,你与我谁已情深……
很想问,却比谁都明白此刻不该。
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被他丢开,她的风衣也被月兑下丢开,衬衫纽扣解了好几颗,眼见他的手往下探,子夏下意识摁住他的手。
“我要在上面。”
裴子西没有拒绝,抱她起来,让她坐在他腿上,他半躺着,还抓起了一个抱枕垫在了脑后,美其名曰:“方便你动。”
子夏想,这家伙无赖起来,欠揍!认真无赖起来,要命!
她弯,双手撑在他胸膛,隔着他工装衬衫和打底背心,指月复摁着他凸起的红豆,轻缓地揉。
“说,今晚怎么突然好想变了个人?”
“明日要去青岛出差,大概会有一周时间不能见面。”
“所以就发.情了?”她身子探下,露齿笑。
“某种意义来说,现在才是,不信你模模小小西。”
“我记得你昨晚答应说会撤了跟踪我的人,从白天来看,你没食言。”子夏去解他衬衫,隔着工装背心,慢慢湿润了那咬起来软硬的小玩意。
听到他的粗喘,子夏感觉自己身子也有了些反应。
习惯了彼此的身子,知晓了彼此的敏.感点,行为多少都像是冲着引起彼此身子欢愉而去的。
“没办法,要娶老婆,钱该省点花,拿去请私家侦探,多浪费。”
“真的?”
子夏抬头,下巴点着他胸膛。
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眼角微翘的弧度,格外妖媚,裴子西伸手摁着她的臀,某处微微上顶。
“这里,难受。”他声音低哑,已藏欲念。
子夏却是拿起他的领带,示意:“闭眼。”
“夏子,你堂哥也将那教学书籍发给你了?”
“我才没安笙清那么色……”领带缠不紧,子夏唯有提醒他不许乱动,她伸手去关掉车内的灯,替他解开了腰带,将他裤子褪到膝盖处。
唯有车窗外不远处的路灯照进来,很微弱,将裴子西那近似暧昧的粗喘衬得越发地欲。
子夏舌忝了舌忝唇,不忘提醒他:“不许乱动,不然,奖励失效。”
“好,不过夏子,我那里已经起立了……”
子夏将长裙撩到了腰上,身子缓慢后退,他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了他昂起的物什的硬度,即使她还穿着小裤裤,那真切贴合的感觉,让她险些身子发软。
她双手摁着他胸膛,微跪起,隔着小裤裤,她缓缓坐下,然后前后动着。
“月兑掉你那件,乖……”
这对裴子西来说根本就是折磨多于舒服,尤其是他分明感觉两人身子渗出的已濡湿她的小裤裤,可依旧隔着那布料,根本进入不得!
“可是,奖励就是这个,以及,”子夏顿了下,后退,跪在了他膝盖两侧,在黑暗里,她双手沿着他双腿往上,最终,握住了那硬烫的物,轻缓地蹭动着,因为羞赧声音有些虚:“这个。”
感觉他要起来,她赶忙不住地上下撸着。
他的喘息,他喷发那刻恼火却含欲唤出的那声“安子夏”,都让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她再度压着他的时候,是真的想给他更好的奖励,可刚解开他衬衫纽扣,他手机就不住地震动,本就放在裤子的缘故,座位都能感觉到那震动感。
“不要理!”裴子西声音微哑,显然还没满足。
子夏已去掏那手机,本想说直接关机,却在见到联络人的时候,还是将屏幕对着他:“傅九来电。”
屏幕灯光下,刚才还目光灼灼凝视自己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脸上有些紧张和担忧,他很快拿过手机。
子夏伸手去开车内的灯,能听到手机那端的傅九提到了“我姐”,再看裴子西,他皱着眉,他或许不知他自己的表情有多凝重。
一分钟前的沉醉与迷恋,好像是虚幻的戏。
唯有此刻的模样,才是那个真实的,有感情的裴子西。
子夏坐在对面座位,裙摆已撩下,重新穿上风衣,整理了头发,在他说我等会过去的时候,她开了车门,在他总算看过来的时候,她低头,淡笑地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我回去加班,你也去忙吧。祝出差顺利。”
大概是听到她的声音,手机那边已无人说话。
她下车,关上车门前都是在笑着。她快步走向小区,偷偷走到了保安亭,等了会儿,看到那辆商务车开走了。她急忙上了一辆计程车,坐在后座,示意司机朝前面那辆车追去。
“请以不会让人怀疑的速度跟着。”
发觉司机的表情有些狐疑,她垂眸,哀怜道:“我老公可能背着我去找其他女人,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不是……”
“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外面的野花啊!”司机大叔说着驱车,特别热忱地答应:“好,我跟,保证那家伙不会知道!”
子夏微笑答谢。
当计程车真的开到了友振私人医院,停下时候还看见裴子西匆忙地往医院走去,她脸上笑意僵住。
答谢了司机,付了费,她便下车。
“姑娘啊,如果真的遇到负心汉,离了吧!女孩子去闹,委屈的还是你自己!”
“我不闹,我在这等会儿。谢谢你了司机大哥。”
子夏走过去医院对面的人行道,在阴影处走来走去地等。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不停地咳嗽,如何蹦跳都缓解不了身子的凉意,可依旧没见到裴子西出来,又等了十多分钟,倒是见到傅无止,他步伐也急。
见到他上了裴子西的车,子夏僵住,很奇怪地,一直等待的时候,不觉得委屈,此刻眼泪却是不争气地往上冒,眼泪滚落那刻,烫度惊人,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脸颊几近冰冷。
都将车子开走了,那还没出来的人,是要在医院过夜?
越想,那落下的泪越发地汹涌。
她下意识地去模放在钱夹缝隙的银戒,指月复隔着夹层,一直摩挲,任那圆弧的质感留在指月复上。
“别等了,怎么又忘了他娶你,是因为你适合……”
朝街道一直走,眼泪被风吹干了,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她好似没有感觉,一直走,一直走,想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的愚蠢。
不知走了多久,秋风吹得脑袋有些昏,一时步伐控制不住,朝旁边倾倒。
撞到了人,旋即听到一声惊呼:“女鬼啊啊啊啊——”
米可?子夏下意识伸手去抓对方,身子当即被对方扶住,头发被撩起来,见到一脸震惊的米可,她垂下眸,淡淡说:“嗨,米可。”
“靠,宁愿要女鬼也不要安子夏,上帝你就是来耍我的!……喂喂喂安子夏你别昏啊!”米可喊完,肩头一沉,安子夏整个人倾向她,惊得她又嗷嗷直叫,可惜的是没有任何回应。
默默地将安子夏拖到路旁的休息椅,米可偷偷想溜走,走着走着自己也觉得不妥,又折返回去。
她蹲在子夏面前,瞧见对方身子又要倾倒,赶忙去扶。
没了愤怒,这才发觉安子夏额头特别烫。
“天杀的,丢在这里,良心过意不去!”想了想还是给拨号给了古青晨。
刚打通,还没说话呢,那边就挂断了。
又试了几回,都是这样!
米可怒了,直接打给宣炀,化身母老虎,嘶吼:“你告诉古神经,他女神昏迷了,就在我面前,那混蛋竟然扣我电.话!我要亲手掐死他女神!亲手!”
说完她就挂了,旋即就收到了古青晨的呼叫。
她没搭理,背着子夏想往医院拖。
“不去那里,不去医院……”子夏刚才被她那声吼惊得快醒了,弱弱地说。
“那不然去哪里!”
“你家。”
“……”
“你不答应的话,我找古青晨。”
“啊啊啊我好想掐死你啊——”说是这样说,米可还是拦了计程车,将她塞到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冲司机报出了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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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病房外的树叶吹得沙沙声越发地闹。
傅无止入病房的时候,已听不到自家姐姐不住重复的怨声了,看到裴子西站在墙边,环臂低头昏昏欲睡,他过去,即刻便见到子西睁开眼。
“警惕性不变啊你。”他揶揄,大拇指指了指外面会客区:“宵夜买回来了。我姐刚才闹着要吃,这下既然睡着了,便宜咱俩了。”
子西担忧地看了眼躺在病床的傅妮安,大概在做噩梦,她蹙着眉。
“一时半会不会醒来,走吧,我有话问你。”傅九示意他出来。
两人面对面坐在会客区的沙发,艇仔粥的香味散在空气。
“一直很想问,你跟我姐以前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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