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皇城十分奢华,红墙金瓦,琉璃宝石,玉石铺砌的长廊,玛瑙装点的假山,各类奇草珍禽随处可见,虽已深秋,却丝毫感觉不到颓败,相反,这里则是另一个世外之地,充满了**和呐喊的地方,
夏侯嫣紧跟着夏侯博,对看到的一切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倒是那份从容看在夏侯博眼中实在得体,即便是自己嫡出的女儿从小受过正统礼仪和教化的夏侯鸢和夏侯钰,也不会如此淡然。
这个女儿,以前总是忽略了。
接见的地方在湘妃的含湘殿,含湘殿本为含冰殿,后来是南宫无庸特意为湘妃改的,可见她在宫里的宠爱远胜于一般。
含湘殿布置不算奢华,金器玉石十分少见,整个布局更偏情致,在几个妃子居住的大殿之中算是最普通的,可是那些珍贵的飞禽,奇异的花草却是特别,尤其是殿内一角的竹林,搭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湘妃对竹子的喜爱。
夏侯嫣倒不觉得湘妃如外边所传并不看中金银之人,相反她不是不爱,只是更加善于揣度皇上的心思,哪个进入皇城的女子不在乎身份地位的,为了讨好皇帝,极力往上爬,不惜对要好的亲姐妹下狠手都是有的,南宫无庸何等聪明,又岂会不知道后宫那些争斗,湘妃偏偏心思奇巧,扮演着无辜,与世无争只求一人爱的假象,这样的女子怎能不叫男人更加珍视,如果真的不在乎,又何必弄些千金难求的奇草珍禽?说穿了只是奢靡换了面具罢了。
此时,湘妃正躺在美人榻上,阳光照在她红色的缎面上,整张脸妖冶的人间少有,那玲珑的身段和吹弹可破的肌肤,当真是尤物才有,她半眯着眼,旁边搁置着新鲜的小食,手边的波斯猫慵懒而高贵,和她的神态竟有几分相似。
下人禀报了湘妃,她才睁开了眼,同时面上换上了亲近的笑容。
“参见湘妃娘娘。”夏侯博和夏侯嫣齐齐行礼。
“这是我自己的地方,你们就不用拘礼了。”湘妃客气的说着话,她略微坐正了身子对身旁的侍女道:“去准备座椅,小茶。”
落了座,湘妃打量着今日的夏侯嫣,那日她其实从头到尾没真正看过这丫头,今日一见,只觉得眉目清明,一副娇弱叫人疼爱的模样,容貌不算上成,可偏偏有种独特的韵味从那双眸子里射出来,叫人移不开眼。
“你就是五丫头了。”
“回娘娘,是的。”
见夏侯嫣礼数有全,湘妃更觉得满意,比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夏侯雪,还有那个自以为容貌天下无双的夏侯鸢,还有长着女圭女圭脸却心肠歹毒的夏侯钰,面前的这个丫头倒更让人容易拿捏的住,也更让人喜欢。
“这里无人,你叫我姑母便可。”
“嫣儿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从前我离府的时候你还只有那么一点大,这些年你爹将你保护的太好,我也一直没有见你的机会,却不想第一次见面,你却救了我,也算是你我的缘分。”
夏侯嫣只是脸一红,并未说话,湘妃随即又道:“你的伤可好些了?今日难得进宫,我本还说等你完全好了再来谢恩也不迟,可你父亲却说是你坚持要来。”
“有皇上和娘娘的惦记,嫣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皇上和娘娘送去的东西都快堆不下了,嫣儿想着身子爽利些自然是早来谢恩的,也不负了皇上和娘娘的看中。”
“你倒是个懂事的。”湘妃满意的点点头。
夏侯博在一旁说不上话,只是默默喝着茶,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年纪偏大的老太监,湘妃认得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随即坐直了身子,命人赶紧搬来了座椅。
李公公许是和湘妃关系不错,倒也没拿自己当外人,虽没坐,言语间却也是熟络和客气:“娘娘,陛下说晚些来和娘娘用午膳。”
“也好,我正好和五丫头说说话,不妨事,倒是辛苦公公了,下次这样的小事您托身边的小盛子来说便是,何苦劳烦您。”
“为陛下办事哪有大小之分,再说娘娘这里的茶水香,就当老奴香了娘娘这里的茶水。”
湘妃笑笑,随即有人送上了茶水,夏侯博趁机道:“既然陛下还有一会才过来,不如我先去和陛下请安,顺便商讨下诸葛侄儿回来的事宜。”
“也好,你且去吧。”湘妃点点头。
夏侯博和李公公一道离开后,夏侯嫣只觉得湘妃似乎有话和自己说,她只是浅浅笑着,果然,片刻后,湘妃道:“你陪我走走。”
“是。”夏侯嫣紧随其后,出了殿。
极乐皇城的后花园大概也是引用了地热温泉的关系,并没有完全受天气的影响,虽不及夏天繁花茂盛,倒也碧绿片片,流水淙淙。
白玉桥随处可见,蜿蜒的回廊,奇异的珍禽,薄雾轻烟,好不仙逸。
“你在夏侯家过的还好吗?”湘妃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夏侯嫣意味不明,她想了想淡淡道:“很好。”
“你说谎。”湘妃扭头,眉眼之间皆是笑意,眼里却有了一丝试探,半响见夏侯嫣不说话,她又道:“你母亲也算是至情至性之人,我知道她很爱你父亲,只可惜爱错了人,辜负了一生,所以说女人总是蠢的。”
“娘娘说的极是,只是若没有这份刻骨铭心,那也不叫爱了。”
“是啊……”湘妃若有所思的看着满池的碧波,心思悠远。
“娘娘是否也有可遇而不可求的人?”夏侯嫣借势直击湘妃内心。
湘妃虽表面看不出什么,夏侯嫣却明显感觉到她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半响,湘妃爽朗而笑:“谁都有可遇不可求的人,我亦凡尘俗物,自然也有。”
“当年母亲和我说起过娘娘的过往,她说你是夏侯家难得的知心人。”
“你母亲果然如此说?”湘妃意外的看着夏侯嫣,随即又笑道:“也难怪,那个时候我和你母亲年龄相当,你母亲又十分通透,并且是个感恩的人,我不过是斥责了那些对她不敬的下人,她便常常开解我,若不是她,也许那个时候我会选择离开这个人世。”
想起当初自己天真的以为母亲江氏对自己的恩宠是出自真心,却不想无非是培养一个庶出的女儿去给自己的儿子铺路,的确,美貌在皇室之中的确可以笼络圣心,偏偏她又是有几分心思的人,自然成了江氏的目标,那些比嫡出孩子还多的尊荣,在现在看来,无非是阴谋和手段。
只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湘妃眼眸之中隐隐泛起的潮水带着些许的恨意,夏侯嫣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说什么。
“听说如今你也住进了潇湘馆?”湘妃突然道。
“是啊,父亲的心意我实在猜不透,在外人眼中我是受宠的,甚至比三个嫡出的姐姐还要受宠,可是我的心却从未安稳过。”
“哼,这不就是他们一贯喜欢做的事吗?给你一点好处,再把你打入地狱!”
“娘娘你说什么?”夏侯嫣故意道。
湘妃收敛了情绪,掩饰道:“没……没什么。”
“丫头,我知道当日你救我并非出自本能,只是你心里的不安全感,极度想找到一个靠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然你做的实在惊险,却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娘娘……”夏侯嫣并不掩饰被看穿的窘迫,相反她是故意这样做给湘妃看,毕竟没有一个有着权利的人,希望对方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
“看夏侯钰当日的表现,我便猜到你在夏侯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过你有本事将夏侯雪禁足,这倒让我觉得自己没看错人,我知道这些年其实华氏那些作为都是夏侯雪在背后出谋划策,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帮你铲除她。”
铲除夏侯雪?夏侯嫣在心里笑着,是帮我?还是因为你嫉妒夏侯雪得到了太子的爱,可是除去一个夏侯雪又能如何,南宫霄还会有其他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是谁,都不可能是你夏侯如意。
不过女人的心,总是这样奇怪的。
也难怪,当初湘妃进宫之时,其实因为太过美貌一度遭到别的妃嫔打压,尤其是如今的皇后,若不是太子,恐怕湘妃早已死于非命,无论是感恩还是真爱,这份感情都是畸形的,是一颗落寞的心找寻不到出口,而幻想出来的美好。
可这些夏侯嫣是不会告诉湘妃的,她需要的恰恰是这样一个契机。
“多谢娘娘。”夏侯嫣福了福身,没有直接回答,也没有拒绝,或许,这样的谢恩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时,有侍女从远处走来,在湘妃耳边说了几句话,湘妃面露尴尬,刚要说什么,夏侯嫣道:“娘娘有事先去忙,我随意走走就是。”
湘妃想了想,随即道:“也好。”然后她招呼了身边的一个侍女:“紫燕,你留下来伺候吧。”
叫紫燕的女子福了福身,道:“是。”
湘妃离去后,夏侯嫣也只是百无聊赖的散着步,她偶尔看向远方,眼里竟是说不出的深沉,湘妃并不是简单意义承宠的女子,她似乎比一般的妃嫔更会审时度势,所以才会地位仅次于皇后,又在皇宫里屹立不倒,要牢牢抓住这个女人,让其义无反顾的罩着自己,怕是难。看湘妃的眼神,倒是有种想把自己拿捏在手里的意思,可是她夏侯嫣是天生的戏子,岂能让别人操纵了她的人生,看着吧,总会让她既做了自己的靠山,又不得不为自己做事。
也许思考的太过认真,竟没发现缓缓朝自己走来的女子,身边的紫燕赶紧提醒道:“姑娘,皇后娘娘来了。”
夏侯嫣回了回神,定睛看去,缓缓走来的女子雍容高贵,气度非凡,繁复宫装金光闪闪,大红凤穿牡丹的花样,其间飞旋着九尾彩凤,发饰间更是珠光宝气,夺人眼球,只是走进才发现那张脸实在涂了太多的粉,只感觉僵硬,岁月的痕迹在她的眼尾毫发毕现,她的唇抿成一条线,极刻薄刁钻的模样,眼底却是深沉的,像是宁静的海,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野心。
“参见皇后娘娘。”夏侯嫣和紫燕齐齐向皇后骆氏行礼。
骆氏曾是三国鼎立之初比较富庶的大族之一,其骆氏的财力更是高于三国,商号遍布各个城镇,甚至连塞外都有骆氏的据点,可谓是富甲一方,无人可敌,所以三国都想笼络骆氏一族。
后来骆氏一族开始从政,当时支持于曾王,三国之中实力最雄厚的一支,只是曾王有勇无谋,最后落败于夏侯博的父亲夏侯野,这支来自民间的武装势力,从此三国鼎立的局面因此改变,其他两国平时奢靡无度早已失了民心,只被南宫无庸轻易的挑拨,便不攻自破,而后来南宫无庸毒害了夏侯野,坐上了都城极乐的第一把皇椅,第一件事便是笼络骆氏为己所用。战乱之后,国库空虚,想要治理和长期发展,没有足够的金银怕是很难支撑,也是因为如此,南宫无庸义无反顾的承诺了骆家,并娶了比自己大整整十二岁的骆丹心为皇后,并且允诺骆家骆丹心所出的第一位男婴立为太子。
只是如今的骆氏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在相信了南宫无庸之后,也预示着骆氏多年打拼下来的家业会悄无声息的进了皇室的国库,当然更有被朝廷吞并的部分钱庄,商铺,如今的骆氏一脉被打压的差不多,只剩下骆皇后的兄长骆靖这一支,骆靖此人从小不善商道,偏偏喜欢舞刀弄枪,以文入官,而后又在军事上彰显了才华,从而得到了南宫无庸的提拔和赏识,如今亦然有了自己的军队,再加上有了皇后骆丹心和皇上的这层关系,自然成了南宫无庸的私人御林军。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骆担心在后宫一直屹立不倒的缘故,在皇室,除了美貌,还要有强大的背后力量,盘根错节,互为依托,大抵是如此意思。
皇后骆氏打量着一副唯唯诺诺惶恐至极的夏侯嫣冷嗤一声,本来湘妃遇劫是多么难得机会,却不想被这小丫头搅了局,她当时还以为是多么厉害一个丫头,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你就是夏侯嫣?”骆氏的声音透着一股疏冷,叫人只觉得寒气逼人。
“是的。”夏侯嫣恭敬而答。
“就是你在赏菊宴上让太子向你磕头赔罪的?”
原来今日遇见并非偶然,南宫霄啊南宫霄,你不但幼稚,而且是父母怀中长不大的孩子,这样的事竟然还让自己的母亲跑来用身份压迫自己,当真可笑。
夏侯嫣并不畏惧,淡淡笑道:“回皇后娘娘,当时很多夫人小姐都在场,并非是小女让太子磕头谢罪,而是太子怀疑小女偷盗,小女情急之下就想讨要一个说法,而太子竟认定了我,故而说出若是冤枉了我,便会磕头赔罪。”夏侯嫣说的十分诚恳,倒也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如此说来你倒是受委屈的那个。”皇后骆氏淡淡道,她不露声色的脸上明显不悦,见夏侯嫣不说话,又道:“听说我赏赐给太子的侍女也被你逼死了,可有此事?”
“回禀皇后娘娘,并不是小女逼死的,而是那女子自行了断。”夏侯嫣淡淡答。
“自行了断!”皇后骆氏不满道:“若不是你一味逼迫要用刑,青荷如何以死保护太子?”
“皇后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啊,青荷死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那如此说来,当日的事莫不是真的冲着我来的?是何人要这样心思歹毒,偷盗皇室之物可是死罪,若是真的被那恶人诬陷成功,那小女岂不是要身首异处。”说到此处,夏侯嫣故意含泪的摇了摇头,继续道:“不如……不如让皇上亲自为小女做主,查清当天的事,这样也可以还青荷姑娘一个公道,娘娘以为如何?”
皇后骆氏面色一拧,面前这小蹄子看着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没说几句话就把自己逼到墙角了,这是故意将自己一军啊,明明就已经知道是太子故意为之,找皇上出马,这是要将太子置于何地,又将自己这个皇后置于何地!简直是岂有此理。
皇后凝着神,冷笑着对身边的侍女道:“翠如,给我教训这个丫头。”
夏侯嫣面露惊讶:“皇后娘娘……你?”
皇后骆氏面色祥和而自得的看向远方,笑容里满是诡异,一旁叫翠如的女子已经抡起袖子朝夏侯嫣走去。
夏侯嫣身旁的紫燕忙拦在夏侯嫣身前,冲骆氏道:“皇后娘娘息怒啊,今日可是皇上下旨召见五小姐进宫的,若是五小姐有了损伤,只怕皇上会不高兴的。”
“好个大胆的奴才!”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上前一步呵斥道:“竟拿皇上来压人,这丫头不顾身份恶意顶撞皇后娘娘,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还敢护着她,就是到了皇上那里咱们也是有理的。”
原来如此,夏侯嫣心里冷嗤,这是要欲加之罪呢,反正皇后人多,要是都达成一致污蔑自己不尊,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黑的白的由着他们说,一个紫燕能怎么样。
皇后骆氏看着夏侯嫣处变不惊的脸更加恼火,她的权威不容置疑,随即她又扬起了声音,狠狠道:“翠如!给我狠狠打!”
“哎呦,皇后这是抽哪门子风,也敢在我的地盘打人了,长本事了呢。”
这人倒有趣,敢和皇后如此说话?夏侯嫣感兴趣的回头望去,不禁呆在了原地。
夏侯嫣从未见过男子有如此绝色的容颜,只见阳光下,一袭华丽紫袍的男子,周身的繁复刺绣竟比皇后娘娘身上的九尾彩凤还要精致,只是色调上男子的凤凰更暗,若是没有阳光定看不出其上的图样,偏偏要行动间才可看出凤凰飞舞,而且那刺绣竟不是死物,光线的照耀,那些凤凰也在变换着无数的模样,绚烂极了。
男子周身的小太监各个姿色上乘,又各个眼里透着精光,搀扶着男子的同时却又纷纷了做了陪衬。男子带着一丝慵懒之气,又不见颓废,相反是一种奢靡的尊贵。他肤色极白,甚至几乎带着透明的玉色,两道斜眉入鬓,明明英气的模样,偏偏眼部涂了流光溢彩的金色眼影,与那眉恰到好处的融合,眼线上挑,勾勒出些许的媚气,妖而不俗,眉心呈火焰型的花佃十分特别,将那双眸子辉映的更加绝色,只是他的头发竟然是……白色的。
他的丝发不拘不束,又是保护的极好,泛着浅色的银光,微风一过,掀起丝丝缕缕的发丝,又是别样的风情。
这个人莫非是……夏侯嫣正想着,忽听身后齐齐有人请安道:“西宫娘娘。”
果然,这个男子就是传说中的西宫娘娘东方魅。说起东方魅,也算是个传奇人物,相传南宫无庸好的同时也追求男色的刺激,这东方魅本是山野之人,从小被狐养大,一次意外出现在南宫无庸的视线中,故而被南宫无庸带到了皇宫,本只作男宠养着也便算了,南宫无庸却仿佛深陷其中,竟越来越为东方魅迷惑,不仅在皇宫里设了东宫西宫,更将南宫无庸提为西宫皇后,地位和骆氏齐平,当时群臣反对,跪在圣金殿三天三夜,南宫无霄都不为所动,最后顽固不化的臣子多数被南宫无庸除去,这才算平息了一场风波。
外人都道东方魅乃狐狸精转世,有惑人之妖术,只是碍于铁腕政策又不敢说什么,民间更是传的神乎其神,有的甚至以东方魅为狐仙,夜夜供奉。夏侯嫣也是听白嬷嬷说起过,这东方魅据说十分残忍,稍微有逆了他意思的人,便会被抽筋剥骨,而后来刑部衍生出的酷刑和刑罚据说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如此的男人,还真是让人畏惧呢。
夏侯嫣静静的站到一边,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今天的事,只不过才和湘妃达成一致,湘妃这么快便利用自己行事了,先是故意来到东方魅西宫的地盘,并算好皇后势必为了儿子来找夏侯嫣麻烦,若是闹的动静大,东方魅自然不会和骆氏善罢甘休,到时候皇上无论抛弃哪一个,惩处哪一方,对湘妃都是有利的,只是这样一来,夏侯嫣的死活她便也管不了了,湘妃这个女人,还真是等不及呢,夏侯嫣在心里冷笑着。
东方魅并未看夏侯嫣,只是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眼里的光虽慵懒却也是致命的威胁:“喂老太婆,你今日来我的地盘撒野,是谁给你的胆子。”
宫里的人见惯了东方魅的无礼,倒也没表现的多惊讶,倒是夏侯嫣不禁抬头看看,这东方魅不仅毫无恭敬,甚至连礼数也免了,可见南宫无庸平日是如何的偏袒和爱护,才造就了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甚至连骆氏背后的力量都直接忽视了,敢这么直言不讳又如此放肆的,古今只怕唯这一人。
皇后骆氏自然气急,只是她仍然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冷哼道:“既然如此,我回自己的地方便是。”随即她一挥手,命令道:“来人啊,把人带去乾宁宫!”
叫翠如的女子点点头,眼神一授意,其他的侍女也齐齐朝夏侯嫣奔来,只听东方魅淡淡的吐了口气,不慌不忙道:“慢着。”
皇后骆氏斜眼看着东方魅:“怎么?我带走我的人也不行?”
“你的人?”东方魅打量着夏侯嫣:“她现在在我的地盘就是我的人,你带走?凭什么?”
“你!”
“好了好了,您老是这样生气,实在会老的。”东方魅根本不屑骆氏,转而对身边的小太监道:“把人给我带走!”
叫翠如的女子回头看看皇后骆氏,只见骆氏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叫翠如的女子也铁了心,命令一众人去抢夏侯嫣。
拉扯下,夏侯嫣只觉得身子都要分家了,伤口也跟着隐隐痛了起来,只感觉肩膀一阵热气袭来,竟是伤口撕裂了,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皇后,你的人弄伤了她。”东方魅率先惊叫起来。
皇后骆氏这才定睛看去,夏侯嫣的半个肩膀已经被血染透了衣衫,她不禁心里一慌,本来她只是想给这丫头一个小教训,并不想闹的太大,毕竟这丫头是为了湘妃受伤,又是皇上亲自下令要封赏的人,若是自己做的太过,只怕皇上会觉得触犯了他的权威,倒是得不偿失了。
“明明是你的人!”骆氏赶紧命翠如等人松了手,狡辩道。
“我的人吗?”东方魅懒懒的注视着一众小太监:“是你们吗?”
小太监们倒也识趣,纷纷装无辜的互相看了看,彼此问道:“是你吗?”
“不是我,我看到是皇后的人。”
“反正不是我,我没动手哦。”
“嗯,我也一直看来着。”
皇后骆氏知道这是要耍赖了,随即怒道:“混帐!”
“哎呀老太婆我说你不要老生气好不好。”东方魅轻笑着来到皇后身前,他细长的眼睛带着无尽的狡黠,身子一倾:“你说到了陛下那里,陛下会信我还是信你?”
“你!”皇后骆氏当然知道东方魅所指是什么,即便不是她所为,也免不了皇上偏心。
“这种小事我想也不用麻烦陛下了,他日理万机,咱们这些后宫之人自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吧,刚才我分明看到是这位翠如下的狠手,不如就拿她开刀吧,也好给陛下和我一个交代。”东方魅不紧不慢的道,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皇后骆氏大怒,翠如是她出嫁便跟在身边的丫鬟,算是娘家人,当着众人处置她的娘家人,她的威信何在?况且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以后谁还敢为她卖命。
“娘娘舍不得?”东方魅明知故问。
皇后骆氏却不言语,一旁的翠如倒是慌了,忙用眼神去向骆氏求救,她是知道东方魅手段的,她可不想死。
骆氏用最快的速度平复了心情,脸上突然挂上了一抹笑容:“西宫娘娘,你我好歹平起平坐,就当给姐姐个面子,今日之事就算了好吗?”
“娘娘说的不无道理,说穿了咱们平起平坐,是要公平,不如这样吧,我这边你随意挑一个处罚,你那边,我只要翠如。”
“你!”骆氏没想到东方魅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当即恼羞成怒,只是她也知道,若自己一味坚持,只会失了皇帝的心,最后还会说自己为了一个侍女跟东方魅计较。
说着,东方魅身边的小太监之中已经有人站了出来作为交换人选,翠如见状赶紧扑倒在骆氏脚下哭泣道:“皇后娘娘救我!皇后娘娘救我啊!”
“翠如……”骆氏几乎是咬着牙齿,半响道:“你且先去,我这就去向陛下请旨,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救你的。”
再看东方魅,骆氏眼中恢复了宁静,更多的是怨毒,她一挥袖,领着众人离去了,叫翠如的女子恍然醒来,才发现皇后娘娘已经走远了,她痛哭着想要起身去追,却被人按住了身子,回头,撞上东方魅意味不明的眸子,那眸子刚才还是慵懒的,如今却已是镀上一层杀气。
再看一旁面色苍白的夏侯嫣,东方魅冷哼一声,挥挥袖道:“全部带走!”
远处,假山后面缓缓走出的湘妃看着东方魅远去的背影,突然浅浅的笑了,身旁的侍女不明的看着她,道:“娘娘,紫燕她?”
“不过一个侍女而已。”湘妃的决然让身旁的侍女闭了嘴,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五丫头,你不要怪姑姑,若你有本事活着出了西宫的大门,我自然会好好助你。”
阳光那般耀眼,照在女子绝色的容颜上,发出绮丽的光,好不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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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入v啦,心里忐忑的很,成绩不好,还望大家包涵着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