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爱是一场百死不悔的局(1)
蓉蓉看着他没说话,内心却在冷笑。ai悫鹉琻此时此刻,无论白言说什么,在她眼里都不过是惺惺作态。
白言不理会她轻蔑的眼神与满脸的讽刺,继续说道:“你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我身上这是你的事,我愿意不愿意承担这是我的事!在你眼里我很恶心,我是改变你丈夫的BT。可是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无法忍受寂寞的女人罢了。我不无辜,但我也不罪无可恕……”
他只是喜欢南司,而已!
“……你!”蓉蓉被他的那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无法忍受寂寞的女人”气的涨红了脸。
“你愿意主动约我见面是因为你心里还想要南司,还想保住你的家庭,那么请收起你的那些谩骂,省省力气。因为我会离开这里。”在感情上白言是一个偏执者,在谈判上蓉蓉与他,一个地一个天。
蓉蓉心里再恨南司的变心,再恶心他们的关系,她也不过是普通的女人,会自私的想要留住这个男人,挽留自己的家庭,否则她后来也不会愿意嫁给南司为妻。
这件事听婆婆提起过,现在再听白言提起,她还是不太相信!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再一次的骗局。
白言进来时拿着一个袋子此刻放在蓉蓉的床上,“这些,你拿着。算我补偿你也好,算我给奚风的出生礼物也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如果你想和南司继续在一起,今天的事记得绝口不提,以后你好好对他吧。”
蓉蓉打开袋子拿出来很多资料还有房产证,都是之前南司转让给白言的,没想到这次他又还回来了!手指慢慢的收紧紧捏着袋子,她不缺钱,但为何不要!
他们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即便是为了奚风,她也要拿着!
这是他们欠自己的!
“再见”声音顿了下,嘴角苦笑,“我们大概不会再见了。”
落寞的声音低低而出,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
蓉蓉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紧捏着这些东西,眼神里划过狰狞。
曾经自己是犯过错,可是她已经后悔也悔改了。现在是他们对不起自己,这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南司,她要。
财产,她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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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站在婴儿室,隔着玻璃看到挂着“秦奚风”三个字的牌子里的婴儿床里睡着一个小男孩。五官还没长开,闭着眼睛含着手指安静的在睡觉,皮肤大概是遗传了南司的,不像别的刚出生的婴儿那么白,有些泛黄。
秦奚风,这个就是南司的儿子。
他和蓉蓉的孩子。
失去血色的唇瓣颤抖的碰撞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有时会想,如果自己是女人多好……
“先生,你有事吗?”护士见他站在窗口很长时间,忍不住走出来询问他。
白言眼神恋恋的不舍的从秦奚风的身上挪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条金色的出生牌,上面刻着奚风出生的年月日。
“可不可以麻烦你将这个给秦奚风戴上。”
他长的很好看,说话又温柔,眉宇之间的忧郁看的护士怦然心动,虽然很想答应他,“……可是,他还太小,暂时没办法戴出生牌。”
白言愣了下,随之嘴角流出落寞的笑容,“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保管,等他出院时给他戴上。”
他怕自己的时间不够了。
护士想想,伸手接过冰冷的出生牌,“好。”花痴的眼神一直看着他,好帅的男人,不知道里面的孩子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刚才用那么悲伤的眼神看着那个孩子呢!
“谢谢。”白言微微的鞠躬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客气!要是孩子的家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说?”虽然出生牌是常见送给小孩的礼物,可孩子毕竟不是她,要对孩子的家人交代啊!
白言沉默片刻,“我姓白,再见。”
“白先生再见。”护士望着他的背影离去,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悲伤在流动。
——超级帅的男人啊!为什么他这么悲伤呢?
——好温柔的白先生,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护士捧着手里的出生牌,用黄金打造的,薄薄一片,正面刻着秦奚风的名字和出生年月,而反面用篆体刻着两句诗:良辰美景成辜负,旧日欢景半是苔
难道是送给他心爱女子的孩子?
一时间心里揣测很多个故事,却没有一个是可以她解答的。
在好些年后她已经结婚生子,以为会忘记这块出生牌,没想到还会见到那个孩子,看到这块出生牌。她想起当年孩子的父母问起这块出生牌哪里来的,她回答是一位叫白先生的送的。
孩子的母亲脸色瞬间就变了,欲要将出生牌摘下丢掉;孩子父亲的脸色也变了,想阻止,两个人奇怪的对峙起来。
最后是孩子的女乃女乃,一脸的凝重,眼神深沉沉默好一会,最终沉沉的叹气,说了一句“算了……”
孩子的母亲见女乃女乃都这样说了,最终是挫败的放弃了,一家人带着孩子出院。
后来呢?再后来没有再见过这一家人,可是她的脑子里总会浮起那天站在玻璃窗口看着孩子的那个白先生。
眼神,悲凉的让人几乎潸然泪下。
有些人来了一下子,我们却要记得一辈子。
只是不晓得,记忆里的那个白先生,后来有没有幸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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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顾明希准时到明若阁。
齐耳黑发的少女,那双眼眸万年不变的冷漠与锐利,时时刻刻都透着危险和掠夺的气息。
她和顾明希完全是两种人。
顾明希是属于眼神冷清,但只要你仔细看她的眼底是有着一股温暖,只要你看到就不会觉得她是遥不可及。
而姬夜熔眼神里的冷锐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好像天生就是这般的冰冷与危险。
如果说顾明希是惊艳的绝美,那么姬夜熔则是冰冷的绝美,是一万年时间都融不化的冰川,能攀岩上这座冰山的人,世间绝无此人。
“那个盒子是你故意放在车子里。”顾明希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眸光扫过她没有表情的五官很想在上面捕捉到蛛丝马迹,“锦儿是你杀的,你的目标是我。”
入秋天气微寒,顾明希出门时多加了一件外套,姬夜熔却只是单薄的衬衫,坐在顾明希的对面,对于她的话无动于衷。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开门见山说你的目的。”
直觉告诉自己姬夜熔是有事找自己,否则以她的能力早已出手。
“我需要你跟我回M国。”姬夜熔开口,冷彻的目光紧盯着顾明希,声音冰冷但还是能听到语气是不同往日的强硬与充满掠夺性!
她用了“需要”两个字。
“原因!”顾明希反问。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姬夜熔回答的很干脆,“你只需要跟我回去,我可以承诺你的安全。”
顾明希端起杯子低头喝茶,嘴角泛起意味不明的笑,姬夜熔不是笨蛋,怎么会提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先别说自己不会愿意去M国,即便是自己愿意了,阿裴也不会愿意的。
姬夜熔柳细的眉头蹙起,“或许我抓你回去。”
“如果你动得了我,不会等到现在。”顾明希放下杯子,明亮的眸子里流转着自信与笃定,“你把我们引到义城应该是想要对我下手,但是你没想到阿裴会让叶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只要有他在你就动不了我!你更没想到将我引到义城,竟然会让我找回失而复得的女儿!”
冷眸眯起,这一切都是她没想到的。顾明希也没推断错,只要有叶在,自己永远动不了顾明希。
只是……
“我动不了你,不代表我动不了你身边的人。”姬夜熔的声音很冷,目光宛如深潭,“龙子琦、龙离非、龙裴、或者着是死过一次的秦远!”
“叶只有一个人,你认为他能保护得了哪一个!”
“你好像是在威胁我!”顾明希黛眉轻蹙,寒意从明眸沁出,面对姬夜熔的慑人的气魄毫不退让。
“不是好像……”姬夜熔开口,眸光冷冷的盯着她,狂妄至极的开口,“我就是在威胁你!”
顾明希眯起眼帘,唇瓣紧抿着弧度一言不发。她猜不透这个小小年纪的少女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自己跟她回M国?
脑海里联想到阿裴说的,有传言M国总统连默许久没露面了,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连默阁下近日好?”
“阁下很好,谢谢夫人的关心。”在提到连默的时候姬夜熔的眼底依然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难道是我猜错了?顾明希暗暗揣测。
“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姬夜熔站起来,瘦弱的身体笔直的,单看表面谁也不晓得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身体里蕴藏着多大的能量,让各国的总统都忌惮着她的存在。
顾明希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漫不经心的喝完剩下的茶。手机在震动,看到闪烁的名字,嘴角扬起无奈的笑。
看样子,那个小气的男人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走出明若阁,宇思的车子就停在门口,早已为她拉开车门,顾明希走到门口扫了一眼他,“我想见叶。”
音落,弯腰坐进车子里。
宇思愣下,随之掏出手机拨通号码说几句后切掉电话上车。
没一分钟,身穿白色休闲服的男子出现在车门口,径自的上车坐在顾明希的旁边。
上一次因为烟儿的事,顾明希没有好好看过叶,今天看到他,心里暗暗赞叹,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人。
精致,漂亮,高雅,这些词形容他不及他本身的万分之一。
“你就是阿裴的影子。”中间的隔离板升起来,对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你叫什么?”
“叶迦。”淡然的抛出两个字,似乎多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姬夜熔都忌惮你,你究竟是谁?”顾明希突然很好奇他的身份,但看他的外表绝对看不出他身怀绝技。
叶迦的每一个五官都是漠然的,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听到她的话眸光也只是淡淡的闪了一下。
“佣兵团的创始人。”
龙裴既然让自己保护她,没有想隐瞒她的自己身份的意思。
“姬夜熔去的那个世界顶级的佣兵团?”神色目光拥有者少数人能有的镇定和从容,心着实被震撼一把。
关于这个世界顶级的佣兵团传闻很多。
……传言这个佣兵团的创始人是世界罪恶之人。
……传言在这个佣兵团曾经出过世界第一悍匪是一个女子后来嫁给警察便再也没有消息。
……传言这个佣兵团曾经被世界第一组织暗剿灭,创始人也死了。
之后这个佣兵团是怎么在短短的一年内再次崛起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究竟是谁!
今天听到叶迦亲口承认,顾明希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眼底拂过诧异。如果眼前这个叶迦真的是那个叶迦,那么按照年纪他也应该是白发苍苍,为何容貌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左右!
“你没有死。”那些传闻全是假的。
“不。”叶迦冷清的眸子明明清澈见底,偏偏什么都看不到,唇瓣轻抿,语气微冷:“我是真的死了。”
他真的死了,却用这样的身份出现在眼前,这其中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阿裴决定用他就不会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么阿裴是不是也知道他是死而复生的人。
知道叶迦并不想透露的太多,顾明希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的身份。“你知道M国总统府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回答的干脆利落。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姬夜熔曾经是他的学生,他根据姬夜熔的行事作风,多少能推断出来这个天才少女想做什么。
姬夜熔在被送进佣兵团的年纪和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差不多,但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天生的冰冷,如野狼一样充满野性和危险,另一个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世界第二通缉犯——许不暖。
姬夜熔明显比许不暖聪明多了,在基地的训练也相当的迅速成熟,在她十五岁那年,自己曾经挽留她在基地作为教官。
那时的姬夜熔已经有一米六七的身高,她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漫天飞雪的伦敦,手里还染着刚刚死在她手里的亡魂鲜血。
映着漫天风雪的双眸孤独至极,当她看向左手边的方向时孤独的眼眸里闪过前所未有的期待和温柔……
“老师,对不起!我必须要回去,因为那里……”她说着,手指向远方,“有人在等我。”
当时,她手指的方向便是M国的方向。
顾明希沉默,不用再问,她能想到姬夜熔那么小去佣兵团接受训练是为了谁!
如今,她想尽办法要自己回M国,想必一定是连默的主意!
一个锦儿失败了,连默还不甘心,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要和阿裴撕破脸了。
车子停在办公楼下面,宇思拉开车门,顾明希欲下车,叶迦突兀的开口,“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听一个人的话,但那个人绝对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超过一个月。”
顾明希的身子一怔,眸光看向叶迦,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叶迦音落,不理会她的目光轻轻阖上目光闭目养神。
在义城他曾与姬夜熔交过手,当时她的状态就不好,差点被擒。姬夜熔是天生的冷血动物,即便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死在眼前,她也一样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个世界唯独一个人可以牵动她的情绪。
与其说是姬夜熔想威胁顾明希,不如说她是想求顾明希。
只是两国之间因为连默的野心早已没有情义可言,而她那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岂会低下头哀求顾明希。
唯有伺机而动,想办法擒住顾明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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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希敲门,没有回应,径自走进办公室。
龙裴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拿着文件,一只手拿着钢笔阅读后确认没有问题龙飞凤舞落上自己的名字。眼角的余光明明扫到倩影,却无动于衷。
顾明希也不生气,径自的拉开办公桌前的座椅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眸光阑珊的落在他俊美的容颜上,一寸一寸肌肤的打量,是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什么东西似的。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龙裴表面是专注在文件上,眸光也一直暗暗的看着她,心里既生气又无奈。
“生气了。”顾明希知道他要面子,也不继续和他僵持。
龙裴眸光一掠,两道好看的眉挑了下,似有若无的“哼”声,薄唇抿的很紧,没说话。
顾明希嘴角卷起的笑意更深,“阿裴,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全世界大概只有她敢说出这样的话。哪里有人敢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C国总统龙裴!
顾明希忽然站起来,龙裴以为她是要走,抬头眸光看向她……
她并没有打算走,而是双手撑在桌子上,隔着一张办公桌倾身过去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红唇上,眼眸落在他的鼻尖上,“这样,还生气吗?”
龙裴心头一暖,大掌落在她的后颈脖上勾着她的唇瓣继续落下来,一吻封唇。
以为蜻蜓点水的吻就能摆平他了?
游舌撬开贝齿在口腔里肆意的翻搅,吸吮,吸的她的唇瓣又疼又麻,粉舌被他捉到,抵死缠绵,霸道的根本就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拒绝。
其实,她哪里舍得拒绝他。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只是时间久点,身子这样倾着有些难受罢了。
龙裴看似面冷心硬,其实看穿他的人会明白,他的心很柔软,尤其对象是顾明希的话,只要稍微主动主动,服个软,送点小福利,他的气保准烟消云散。
顾明希大概就是仗着这点,每次都不听他的话。
一番热吻,晕头转向的,回过神来顾明希已经被他抱在怀中。龙裴暗暗的叹气,“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一次。”
他也不是霸道的不让她出门,只是最近姬夜熔在国都,他不放心。
顾明希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瓣还麻辣辣的疼,眼底泛起旖旎,“有叶迦在。”怕什么。
龙裴挑眉,叶迦告诉她了。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她,叶迦就是他手里那股不为人知的力量。南司处理是表面上的问题,那些无法用正大光明手段处理的事就交给叶迦。
政客,从就没有所谓的“干净”。
“你是不是早猜到她的目标是我?”所以安排叶迦在自己身边。
龙裴沉默变相的在默认。手指轻拢着她柔软的发丝,在想到姬夜熔时眼神凛冽几分。
“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找上我?”顾明希再次询问,隐隐觉得龙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他在逃避。
“不想。”说这话时,他揽住她纤腰的手收紧力气,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顾明希敛眸,卷翘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疑惑。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答应我,姬夜熔的事交给我处理。”龙裴的手指捏起她的下颌抬起,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声音近乎命令,“在这件事结束之前,不要擅自离开总统府。”
顾明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心里叹气。他到底是有事在隐瞒自己,他很害怕自己接近姬夜熔是为什么?
“答应我!”龙裴再次沉声,语气慑人,浑然天成的肃杀让人几乎忘记了呼吸。
顾明希沉默片刻,感觉下巴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最终只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龙裴听到她的声音,紧绷的脸色缓和下,低头吻住她的红唇,没有之前的霸道和粗鲁,非常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唇瓣。
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他愿意背上所有的罪恶与骂名。她不懂也没有关系,只要她活着,在自己的身边,剩下的一切他都会替她挡。
顾明希虽然闭眼回应着他的吻,却还是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夹杂着杀机。
这么重的杀意是对谁?
是她吗?